可俗話說的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果剛才鼓足勇氣勇往直前,還有肯能靠著人命填,攻上城頭,可現(xiàn)在那口氣已經(jīng)泄了,就算不退,也無法再達到剛才那種氣勢了。
所以雖然攻擊還在繼續(xù),但攻勢已經(jīng)無法再和剛才相比。
長船貞親看著麾下軍勢已經(jīng)躺下了不少,而且還在繼續(xù)倒下,問題這人死的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連他也看不下去了。只見他匆匆來到加藤清正身旁說道:“加藤大人,在下認為此城并非可一擊得手,不如戰(zhàn)且退兵,從長計議吧?!?
加藤清正現(xiàn)在也在進退維谷之時,雖然在進攻之前,主公并沒明說,但他卻知道,這一次,自己只不過是輔助而已,畢竟稻葉山城從建成至今還從沒被正面攻破過,所以能不能奪得此城,主要還是看在城后發(fā)急進攻的瀧川一益,正面進攻的作用不是硬拼,而是牽制,只要能牽制住城中大量軍勢,那可以說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之前他是立功心切,想要從正面破城,不但能奪得首功,更能借此一戰(zhàn)大大提升自己勇名。但有了長船貞親相勸,他這才冷靜下來,作為天下名城之一的岐阜城豈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隨著心態(tài)的轉變,木下軍的攻勢也發(fā)生了轉變,只見岐阜城正面,木下軍的進攻時而迅猛,時而穩(wěn)健,一擊不中,立刻后撤再組織下一波,這樣進攻的目的是為了不讓城中敵人以為攻勢減弱,而派出一些軍勢援助城后。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將攻勢暫緩,讓城中竹中半兵衛(wèi)以為正面已無威脅,派軍前往城后,可他自認為算計不過對方,并且就算對方真著可道,他也不認為自己麾下軍勢在暫緩攻勢后,能迅速恢復剛才的狀態(tài),既然如此,那還是老老實實的起牽制的作用吧。如果在這種攻勢下,對方能撤走一部分軍勢,那就在好不過了。
不過這種小算計,竹中半兵衛(wèi)根本就沒當回事,正面雖然用于防守的軍勢只有兩千,可別忘了,還有四千備隊可以隨時投入戰(zhàn)斗呢,現(xiàn)在連第一波都沒換下,另外兩隊根本沒有表現(xiàn)的機會,但雖然對方攻勢比剛才有所減弱,他完全可以調(diào)動軍勢,卻沒有這么做。只是趁敵人一波攻勢結束之后,進行了一下?lián)Q防。
至于城后,他一點都不擔心,城后和城前不一樣,那里道路難行是其一,其二也根本容不得對方展開攻勢,尤其是在織田加奪得此城之后,更是削山填石,讓本就狹小的地域,更加險要了。如果是偷城的話還有可能,但正面進攻。。。別說城后有幾千守軍,還有明智光秀坐鎮(zhèn),就算只有幾百人,也能頂上不少時間。
正如竹中半兵衛(wèi)所想,城后的瀧川一益發(fā)起進攻的時間要比加藤清正晚上一些時候,但這兵沒有給他帶來什么幫助,尤其是當他看到明智光秀頂盔摜甲矗立在城墻朝他微笑之時,心早已涼了半截。見偷城不行,那也只能采取強攻。
一次攻勢幾十人,這樣除了白白送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瀧川一益即使知道,也不能不這樣做,如果自己以及自己麾下全須全尾的回去,責罰是輕的,能不能繼續(xù)獲得信任就不好說了。
尤其是如今這個關鍵時刻,大量的武士來投,尤其是宇喜多家更是讓主公另眼相看,自己若是在不表現(xiàn)表現(xiàn)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忘的一干二凈,這還是從保住地位的角度來說,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瀧川家看似風光,但實際上,目前只有紀伊這一塊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果再得不到青睞的話,那恐怕就要在這里困死了,后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只不過送死的人不是他,所以他體會不到那種明明知道送死,還必須得去的恐怖,可他麾下那些足輕卻能體會到啊,尤其是最先上山的,越靠前死的越快。不只是足輕還有那些領軍在前的下級武士,他們也是要去送死的,所以只沖了兩次之后,就再沒有人敢上前了。
瀧川一益一看,這可不行啊,剛死了不到一百人,損失還不夠大,回去沒法交代啊。而他畢竟是征戰(zhàn)多年的老將經(jīng)驗豐富,遠不是加藤清正那種小年輕能比的了的,見沒人往上沖,他也不來硬的。而是給予足夠的利益,只要敢上前,那么不但身份立刻會得到晉升,就算死了家人也享受武士待遇,尤其是如果有小孩的,等長大還可繼承。還別說在這樣的利益驅(qū)使之下,還真有一些不怕死的。當然這些人還是死了。
明智光滿看著那些還沒沖到城下就被鐵炮箭矢射殺的地方足輕,心里有些著急,照這架勢,敵人根本無法突破到城下,那自己只能在這里干瞪眼,看這敵人就在眼前,卻不能上前殺敵,這種感覺對他這種滿腦子只有砍人的武士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敵人的首級代表什么,那都是功勛啊。
“主公,如今后路已無威脅,不如讓屬下提帶一軍前往城前殺敵。”看著又一波敵人倒下,明知光滿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只聽他開口說道。
明智光秀聽完,只是微微一笑繼而搖了搖頭。“”
“有竹中大人在前,還用的到你去支援?我看你是手癢了吧,不必著急,此一戰(zhàn)后,大戰(zhàn)不會少。”說到這里,明智光秀輕嘆一聲后,又低聲說道:“雙雄并立的時代已經(jīng)來臨,明智家做好準備了嗎?”最后感覺肯定不是說給明智秀滿聽的,這更像是明智光秀對心中壓抑的一種宣泄。
明智光秀被織田信長壓制十數(shù)年,就算有幸與高山聯(lián)姻,這樣的形勢也沒得到半分改善,尤其會想當年,和自己身份差不多,或者還不如自己的,現(xiàn)如今哪個不是一方大名,而自己現(xiàn)如今卻如喪家之犬一般,更是身無立錐之地。不過這一切也隨之剛才的一番感嘆隨之而去。因為信長死了,并且再無死灰復燃的可能。再觀天下,雖然還有一些態(tài)度不明的勢力存在,但即使他們加在一起也改變兩雄爭霸的局面,這不但是高山家奪取天下的機會,但又何嘗不是他明智光秀翻身的大好時機。
拒絕明智秀滿的提議,是因為他根本看不上這點功勞,并且因為這種得不到任何實際封賞,最多只是口頭嘉獎的功勞引起竹中半兵衛(wèi)的不快簡直是得不償失。
他明智光秀要的是什么,是驚天大功,要的是一國數(shù)國,要的是留名青史。而這樣的機會很快就要來了。
而就在兩軍攻防之時,城外數(shù)里木下家本陣之中,一名忍者匆匆來到德川家康面前。
“報主公,據(jù)前方探報傳回消息,高山家大軍以進入美濃,兵正向岐阜城方向趕來?!?
“知道了,退下吧?!钡麓铱德犕陼藫]手。
帷帳之中可不是只有德川家康一人,由于前方還在戰(zhàn)斗,至少是數(shù)的著的武士,這時候都在這里等著消息呢。”
可誰知戰(zhàn)報還未傳來,高山軍卻先來了。
雖然對方只是剛剛進入美濃地界,但早做準備還是沒錯的。這也就是德川家康謹慎,當時木下秀吉只將探報排出三十里,德川家康一聽就覺得不靠譜,木下家沒和高山家打過恐怕不清楚,但他可是和對方交過手的,雖然只是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那也足矣體現(xiàn)高山軍的實力,三十里的距離,如果是騎兵的話,那還不是轉眼就到,到時想從容撤軍都沒那么容易,所以在木下秀吉安排好人手之后,他還是暗中將麾下忍者排到了美濃邊境,你看現(xiàn)在起作用了吧。
既然剛才忍者說的清楚,在場之人也全都聽到了,如此一來也用不著他德川家康開口重復了,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管是戰(zhàn)是撤,自己也都不能反對,如今天下大勢越來越明朗,若是不緊緊抱住木下這條大腿,那德川家就沒有任何活路了。
其他在場大名或者木下家重臣也如家康一樣沒有說話,他們心中所想與其達到驚人的一致,局目前這個形式,絕對不能瞎說,一旦賭錯了,那就是萬劫不復。
木下秀吉見在場眾人的目光全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還是比較滿意的,不管怎么說,至少這些人還是以自己為主,并且沒有聽到高山軍已經(jīng)來了而被嚇破膽,當然具體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光猜是猜不出來了,還得說出來才行。
“諸位,我等與高山家已經(jīng)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此番正可與之一決勝負呀,諸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說完,木下秀吉的目光不斷的打量著眾人。
“愿聽主公(大人)調(diào)遣。”
對于他們的態(tài)度,木下秀吉還是很滿意的,只不過問題來了,他本身是不想和高山家決戰(zhàn)的,并且他認為,當自己說出那番話后,在場的武士應該分成兩派才對啊,一派同意一派反對,這樣自己才可以看清他們的本意,并且凡事同意決戰(zhàn)的以后都要重用,凡事拒絕的那不好意思,以后就靠邊站吧。而自己最后在以同意撤兵收尾,這簡直是一箭雙雕??蔀檎蜎]按照自己設計的方式走呢?難道這些人都豁出去了要和高山氏宗拼命?按說這些人根本犯不上啊。
由于沒有出現(xiàn)木下秀吉想象中的那種場面。,一時間連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總不能真的跟高山家決戰(zhàn)吧?,F(xiàn)在絕對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