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夫人去給6大人寫信不提。
謝元希被李謙叫了過去,李謙吞吞吐吐的,謝元希半晌才明白李謙的用意。
他不禁哭笑不得,道:“我這把年紀(jì)了,人家大小姐未必看得上我。”至于李謙所說的名聲受損,在他看來根本不是個事——他是經(jīng)歷破家之痛的人,更珍惜平平淡淡、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小日子。
李謙是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盯著人后宅的事給人做媒顯得婆婆媽媽的,不太好,可這是姜憲交待他的,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勸道:“若是你有了上心的人,這件事你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可若是你只是怕你年紀(jì)大了,6家可能會不答應(yīng),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好了。說實話,我也覺得你應(yīng)該早點成親了,家里沒有什么人了,你更應(yīng)該給家里開枝散葉才是。”
謝元希沉默了片刻,道:“是郡主幫我保的媒嗎?”
李謙點頭,笑道:“她還說我不關(guān)心屬下!”
謝元希燦然地笑了笑,道:“若是6家沒什么意見,我也沒什么意見。”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續(xù)弦,是想等自己安定下來再說。如今李謙出仕,他想過采菊東籬下的生活,只要他一日不離開李謙,就一日不可能。既然如此,的確如李齊所說,還不如早點成個家,多生幾個孩子,告慰已經(jīng)去世的家人。
謝元希答應(yīng)了,李謙差了人去告訴姜憲。
姜憲得了消息笑瞇瞇的,吩咐劉冬月準(zhǔn)備去驪山小住的事宜。
6夫人因大女兒的婚事,自然是要跟著去驪山湊個熱鬧了。
李冬至高興極了,不是和康大小姐等人商量著去驪山哪里玩,就是纏著情客幫著準(zhǔn)備出行的東西。
情客剛開始還有些顧忌,直到姜憲跟她說讓她帶著點李冬至,情客這才放下心來,仔細(xì)地教李冬至出行的準(zhǔn)備。
這對李冬至以后出嫁了管家很有好處。
又有杜慧君拿了戲本子過來請了姜憲看:“大人讓我和小鳳仙跟著去唱幾天戲,您看哪出好,我們這兩天也好生練練。”
姜憲對這興趣不是很大,倒是進來給姜憲回話的李冬至神情激動,道:“我們點什么,小鳳仙就唱什么嗎?”
“當(dāng)然!”杜慧君笑著給李冬至行禮,他認(rèn)出了李冬至的身份,“若是一時不會唱的,也可以趁著這幾天現(xiàn)學(xué)。”
李冬至聽著兩眼亮,道;“我聽說你們戲班最拿手的是《楚王宮》,你能不能讓小鳳仙給我們唱出《楚王宮》。”
杜慧君朝姜憲望去,見姜憲神色間沒有半分不耐煩,反而目光溫柔地望著李冬至,他知道眼前的這位李家大小姐很得姜憲的喜歡,忙笑道:“謹(jǐn)聽大小姐的吩咐。”
李冬至抿了嘴笑,等到杜慧君走后,立刻去告訴康大小姐。
大家也都很高興。去驪山的路上,一直在議論《楚王宮》。
李謙送給姜憲的宅子離翠居不遠(yuǎn),在更深的山里,綠樹圍繞,小溪涓涓,隨處可聞鳥啼聲,非常的清靜,下了馬車,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惹得鄭太太連聲稱贊:“這里可真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姜憲也很滿意,大家分了宅院,就各自歇下。
李冬至幾個畢竟年輕,不一會兒就聚在了一起逛起了宅子。
姜憲和鄭太太等人卻一直睡到了黃昏。
眾人用過晚膳,這才在院子里散步,在涼亭里喝了茶,這才各自散去。
情客幫著姜憲卸妝。
姜憲卻冷著臉問情客:“今天是幾號了?”
情客小心翼翼地道:”今天二十了。”
姜憲聽著就鼓起了腮幫子。
那天她調(diào)|戲了李謙一下,結(jié)果沒等她做決定,李謙就睡在了外院的書房,直到昨天她來驪山,李謙也沒有回屋。
她氣得夠嗆。
要不是6夫人等人在家里做客,她早就找到外院的書房去了。
這混蛋李謙,居然還和她生起氣來!
姜憲決定在這里多住幾天,等她送走了6夫人一家,再好好地和李謙算賬。
她當(dāng)即不悅地冷冰冰地道:“睡覺!”
情客等人都知道她為什么不高興,聽著忙低眉順眼地應(yīng)是,服侍姜憲上了床。
姜憲平躺在床上,兩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兩側(cè)。
這是她在宮里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只是她數(shù)了好幾個一千只羊也沒有半點睡意,反而覺得被子里涼颼颼的,四處透風(fēng),讓她冷得慌。
這可是明媚的五月啊!
姜憲知道自己還是受了李謙的影響,她氣惱地坐了起來,朝頭旁邊另一個枕頭狠狠揍了幾拳,心里終于好過了些,然后高聲喊著情客:“你把這枕頭給我隨便丟哪里去,別讓我看見!”
誰知道她沒有聽到情客的應(yīng)答,卻聽到帳子里“撲哧”一聲笑,李謙不知道什么時候摸進了帳子,正笑盈盈地望著她,溫聲道:“你不會是把那枕頭當(dāng)成我了吧?”
“宗權(quán)!”姜憲驚喜地道,隨即想到自己還在生李謙的氣,怎么能表現(xiàn)的這樣高興,立刻沉了臉,道,“你怎么來了?也不讓人通稟一聲,小偷小摸的,像什么樣子?”
李謙不以為然,含笑望著她坐在床邊,語帶幾分揶揄地道:“我要不小偷小摸地跑過來,還不知道我們家保寧這么大的脾氣,就因為我?guī)滋鞗]有著家,就要把我暴打一頓……”
姜憲氣死了,道:“你知道你有幾天沒著家嗎?三天,整整三天沒回內(nèi)院了!”
李謙挑了挑眉,道:“你可記得真清楚!原來我有三天沒有回內(nèi)院了。”
姜憲又悔又恨,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謙就湊了過來,拉著她的手,頗有些委屈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平時不撩撥我已經(jīng)受不了,哪里還經(jīng)得起你撩撥?你撩撥我也就罷了,偏偏回去還不讓我吃飽,我不在外院消消火氣怎么辦?”
好吧!
她承認(rèn)那天早上的事是她不對。
可他這樣一聲不吭的不回來也不對!
她有些不自在地道:“那我們就半斤對八兩,清了!”
“嗯嗯嗯!”李謙連聲應(yīng)好,上了床。
姜憲這才現(xiàn)李謙已梳洗更衣,穿著件中衣。
她詫異地道:“你能在這里歇一夜?”
“我不是說要陪你嗎?”李謙眨著眼睛道,“我睡在外院的時候反正什么事也不能做,索性把這幾天的公文都看完好陪著你在驪山小住幾日。難道你不歡迎?”說著,面露委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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