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非常的驚訝。?一看書??w?ww?·?·com
不是說李謙什么都聽姜憲的嗎?
怎么姜憲卻一副“我不能當李謙家”的模樣。
是不想幫齊家?還是她的確不能插手李謙的軍務?
姜憲之前畢竟太過高調了,李家有所顧忌也不是沒有道理。
想到這些,齊夫人不免就有點擔心自己這次會無功而返。
她笑著送走了姜憲后,忙寫了封信讓人帶回大同去。
自李謙搶劫了韃子之后,九邊的總兵們不得不承認騎兵的重要性。但好馬要喂上好的糧草,朝廷拖欠軍餉,好多地方連人都吃不飽,哪里有還糧草喂馬,就算明白這個道理,也只能想想。
大同在幾個總兵府中算財務比較雄厚,齊勝到了這個年紀,若是還不爭一爭,就等著被別人取代了。
他成為幾個總兵府里第一個行動的。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李謙居然會拒絕他的要求。
這就讓他不由在心里琢磨開來,不知道李謙是怎么想的。他一面派了自己的夫人來喝喜酒,看能不能從姜憲這邊下手,讓李謙改變主意,一面派人去了遼東,想慫恿著姜鎮元也跟著他一起買馬,要知道,姜鎮元在遼東,比他更缺馬,上次姜鎮元從他這里買走了三千匹好馬,據說因為和廖修文開戰,已經所剩無己了。姜鎮元說不定比他更著急。有了姜鎮元出面,他相信李謙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齊夫人走之前,他就反復地叮囑齊夫人,一有了消息,立刻就派人先告訴他,他才好接下來和姜鎮元談。一看書?w?ww··com
可能是前世留下來的陰影,姜憲總覺得自己前世之所以沒有立刻就察覺趙翌和方氏的奸|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忽略了對六宮的掌控,給了趙翌和方氏可乘之機。不然在成親之前她就應該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因而今生她對身邊的人和事就頗為重視。齊夫人的人一離開李宅,她就知道了。
姜憲不免有些擔心。
種馬的事關系重大,齊勝主治一方,不是魯莽的人,不可能只有指使齊夫人向她求情這一招。如果她是齊勝,最好是把她伯父姜鎮元也牽拉進來。特別是她伯父這一年來都戰事不順,輸多贏少。這固然有剛剛去遼東不適應那邊的天氣氣候的原因,也和他伯父久不經沙場,手中沒有可用之人有關。
李謙說,這種事誰也幫不了她伯父,只能由她伯父自己慢慢地尋求解決的辦法。
當然,李謙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姜鎮元是全身鍍著金出生,在吹捧聲中長大的,朝堂之爭上他是毫無異議的強者,可到了沙場上……姜鎮元已有至少二十年沒有親自領兵做戰了,到底有沒有帥才,誰也說不清楚,只能以勝敗論英雄。
好在是姜憲當時擔心著姜鎮元,李謙也沒有多說。
如今這事,還是得跟李謙說一聲才是。
姜憲想了想,去了李謙的書房。
蔡定忠馬上要走了,他這邊還有很多的事要處理。
姜憲問他:“蔡定忠這次刮了多少銀子走了?”
李謙苦笑,道:“大約也有二十幾萬兩吧?”
姜憲給他出主意:“一家銀樓肯定調出不這么多銀子來。肯定還有很多人家是給的真金白銀。你不如把他給搶了算了。反正他也不敢聲張。”
李謙聽了哈哈大笑,刮著她的鼻子道:“沒想到你成了個女土匪,開口就要搶別人!”
“這不是家學淵源嗎?”姜憲不以為意地和李謙開著玩笑,“我這也算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李謙又是一陣大笑。
之后摟著姜憲坐到了他的腿上,道:“你放心,不用我們動,自然有人搶他!”
姜憲揚了揚眉,道:“難是公公?”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李謙親了親姜憲的面頰,道:“我家是明搶,好多人是暗著搶,那才厲害。我已經把蔡定忠帶了二十幾萬兩銀子回京城的消息傳了出去。世道這么亂,處處是流民,處處是土匪,他蔡定忠打著欽差的名義來了一趟西安,不僅什么事也沒有做,還拉著夏哲給我添堵,我不好好地招待他一番,怎么對得起他千里迢迢地走了一趟。你放心吧,我會告訴他京城之外不是那么好玩的!”
也就是說,李謙已有了安排。
姜憲不再過問,把齊夫人的來意告訴了李謙。
李謙為難道;“我一早就猜出齊夫人是為這件事來的……不過,我的確不想賣種馬給他們,我想就這兩三年之內,把兩司的馬全都換了……大伯父那里,我肯定是要留幾匹給他的,但可能也不多,也就百來匹的樣子……”
這已經很多了。
姜憲做太后的時候,云南都司為了二十匹種馬和貴州都司官司打到了金鑾殿上來了。
她道“你就依你的計劃行事吧!若是百來匹種馬有困難,你就少給他點,或者是等大伯父開口了你再說。他那兒正打著仗,我覺得你與其給他送種馬,不如給他送馬,他那兒哪有空抽了人出來專門喂馬,說不定這馬又養在了大同。”
原來姜家在京城的時候,肯定是可以穩壓齊勝的,可現在姜家在遼東自顧不暇,怎么可能像從前那樣為齊勝要糧草要軍餉,自己還不夠,齊勝肯定是要重新搭條路子的,只看他有沒有良心,是搭上和姜家不對頭的簡王等人,還是搭上和姜憲在一條線上的左以明等人了。
她幫她伯父是應該的,幫其他人那得看對方會出什么牌了。
李謙松了口氣。
姜憲又道:“我覺得這件事我們還是和大伯父商量一下。看他那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好。我若是沒有記錯,遼馬也是很好。若是大伯父能在遼東找到能給他養馬的人,倒比從你這邊弄那么多馬匹去更好。”
最好的當然是西域的馬。
不過怎樣養也是個問題。
李謙笑道:“我知道了!我等會就寫信給大伯父。”
兩人在書房里說了半天的話,李謙也不想再看那些公文了,把手頭的事都交給了冰河,讓他抱去給謝元希:“他若是拿不定主意的再來問我,不要緊的事,就讓他代為我回復了。”
冰河笑著應聲而去。
李謙陪著姜憲慢慢地往正房去。
路邊花墻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幾叢迎春花黃燦燦的開得正艷。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