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界會議結(jié)束后, 德國金融俱樂部里秘密流傳著一則消息,德國將放棄金本位,馬克將不再與黃金掛鉤。德國金融界的財閥紛紛打聽這則消息的可靠性。
如果消息屬實, 這將是一次大發(fā)橫財?shù)臋C會。在金本位廢除之前, 把馬克換成外匯, 等馬克大幅的貶值后再換回馬克。這樣的利潤將難以估計。
雅加這幾日也沒有前幾日那般繁忙, 空中花園的繁花盛開, 雅加陪著夜來欣賞著繁花。
米爾斯來報:“元帥!赫斯?西門子打電話想約您見面!”
雅加停下來,冷冷一笑,手微微用力, 手中的鮮花頓時成一團花泥:“不見!這幾天誰約我,都推掉!”
那團花泥從枝頭掉落, 夜來心中一緊:“將軍, 您別生這么大氣。”
雅加眉頭微微皺起, 牽著夜來的手也緊了緊。她成為自己情人這些年來,從未喚過自己的名字, 從來都只是叫將軍;受到驚嚇時就叫自己元帥,自己糾正過無數(shù)次,她卻始終不改,雅加有些煩躁:“叫我雅加!”
夜來臉紅的低下頭,聲音小如蚊蚋:“雅加。”
“不是針對你, 你不必害怕。”雅加微微一笑, 輕言安撫。
夜來抬頭看了他一眼, 又微微低頭:“放棄金本位這個主意是將軍想出來的吧!”
雅加眼眸一閃, 露出贊賞意味, 輕輕掐了夜來臉頰,寵溺的問:“說說看,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主意?”
夜來的臉頓時通紅,難為情的低下頭。
雅加微笑,摟住她坐在花園的石凳上,額頭輕抵夜來的脖頸:“來!說說看!讓我聽聽!”
夜來臉更紅了:“將軍這個主意,對銀行家而言是兩難的局面。”
“此話怎講?廢除金本位,銀行家可發(fā)一筆橫財,怎么能說是兩難呢?”雅加饒有興致的問。
“廢除金本位,銀行家可以通過上層渠道獲得這一消息,的確可以從中獲得一大筆錢。但是也等于將自己的把柄給了希特勒!倘若日后,希特勒讓他們?yōu)閼?zhàn)爭出錢,他們不給;希特勒便可將他們的罪行公布給民眾!那樣銀行將面臨擠兌風波而破產(chǎn)!所以他們只能毫無保留的為戰(zhàn)爭捐錢!而這些錢遠遠多于廢除金本位的利潤!”夜來分析道。
雅加越聽越驚喜,不由得微笑起來:“想不到夜來如此聰明!竟能猜透我的心事!”
夜來臉一紅繼續(xù)分析:“但這里面有一個問題,倘若所有銀行家聯(lián)合起來抵制為戰(zhàn)爭捐錢呢?將軍怎么辦?難道讓所有銀行都倒閉?”
雅加大笑,溫柔的撫弄這夜來柔軟的發(fā)絲:“夜來考慮很周到!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希姆萊不顧米爾斯的阻攔強行闖進雅加的辦公室。
雅加淡淡的問:“希姆萊上尉,為何無故闖進我的辦公室?”
“雅加元帥!”希姆萊笑道,“我不是來求你給我指一條明路嗎?”
雅加手一伸:“請說!”
“政府要廢除金本位是不是事實?當日開完會,只有元帥你留下來,你最清楚元首的想法?”希姆萊問道。
“怎么?哪家財團走了上尉的門路,到我這里打聽消息?”雅加冷笑。
希姆萊眼神一凝,看來不把話說清楚,他是不會輕易告訴自己。
“支持我的財閥!自然也是支持你的財閥!”希姆萊詭秘一笑。
雅加淡淡一笑:“雅加并未聽到關(guān)于廢除金本位的消息。所以并不清楚。金融界的事情,上尉還是去問沙赫特行長。”
希姆萊將信將疑的走出辦公室,一路沉思。
“赫斯,你說雅加是什么意思?”希姆萊思忖道,“這么大的消息,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這幾天他閉門謝客不接待任何人。卻又偏偏對我說不知道這事。這明顯的前后不一致,雅加不應該會犯這樣的錯誤。”
赫斯想了想:“上尉,有兩種可能!一是雅加元帥推托您,二是,他向隱含向您傳遞了什么消息。”
“第一種不太可能!”希姆萊分析道,“推脫我,雅加也不可能說出這般漏洞百出的話!難道是……”
“是什么?”赫斯不解的問。
“難道雅加想表達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去兌換外匯?”希姆萊有些疑惑,“可是誰會放著這么一大筆錢不去賺?”
“除非……”
“除非什么?”希姆萊煩躁的問。
“除非這里面有陰謀!”赫斯分析道。
希姆萊恍然回過神來:“立刻給沃伯格銀行打電話,無論這里面有多少利潤,都不要賺這筆錢。”
“上尉,哪有放著錢不賺的銀行?”赫斯覺得自己這位上司有些莫名其妙。
希姆萊一嗤:“你懂什么?這個主意究竟是誰出的?沙赫特?戈林?還是……”
“噢!記得警告沃伯格,如果想要命就不要貪這筆錢,還有這個消息不能透露給其它任何人!”
三天后,帝國銀行副行長舒曼宣布德國廢除金本位,引得德國那些老牌銀行家一陣歡呼。這三天以來,他們通過不同渠道獲知這一消息,早已囤積大筆外匯,此刻銀行宣布廢除金本位,正中下懷。銀行家彈冠相慶,為這飛來一筆的橫財。其中支持戈林的德國第一大財閥塞林格曼家族獲利最多。
沃伯格得到消息后,憤怒之下大罵:“希姆萊腦子有坑!”
廢除金本位兩天后,帝國銀行召集所有銀行家到帝國大廈開會。會上帝國銀行總裁沙赫特再次要求各界金融界的財團為戰(zhàn)爭籌集軍費。
沃伯格沒有從廢除金本位中獲利,本就窩了一肚子火;此刻沙赫特要求他為戰(zhàn)爭拿錢,沃伯格頓時強烈反對,其他幾位銀行家也反對,磨磨唧唧不肯捐款。
沙赫特冷笑:“諸位真的不愿?”
在座各位銀行家均沉默不語。
“各位從廢除金本位中獲利不少吧!如果我將你們在國家危難之際發(fā)國難財?shù)氖虑楣诒姡⑦m當?shù)淖屆襟w宣傳,你們覺得國民會讓你們的銀行存活多少天?”
這樣一番威脅的話,讓所有銀行家俱是一震。
廢除金本位意味著德國經(jīng)濟接近崩潰,利用這次危機大發(fā)橫財,這是所有國民都不可原諒的罪行。倘若消息一旦公布出去,銀行的儲蓄和業(yè)務將減為零,銀行一定會倒閉。
塞林格曼臉色頓時變得很難堪,原來廢除金本位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圈套!自己成了這個圈套中最大的肥羊。恐怕日后將要付出的代價遠不止于此。沃伯格頓時明白希姆萊警告自己的目的了,心中充滿著隱隱的慶幸,最起碼此刻自己不會受制于人。巨額的利潤背后隱藏著殺人不見血的刀。
銀行家猶豫不決起來,紛紛望著沉默不語的塞林格曼,作為德國首屈一指的銀行家,塞林格曼有著左右德國金融的力量,沙赫特將這一切看著眼里。
“我也不逼著諸位做決定,三天后各位給我明確的答復。”沙赫特淡淡道。
散會后,塞林格曼急忙去找戈林和舒曼。
戈林大怒:“舒曼,你居然連我也敢騙?你好大的膽子!”
舒曼嚇得手只哆嗦:“元帥!我就算丟了性命也不敢騙您!當日,沙赫特就是這樣吩咐,還告知這是元首的意思。”
戈林眼中寒光一閃:“希特勒?”
“是!沙赫特就是這樣轉(zhuǎn)告我!”舒曼連忙把自己全部知曉的事情告知。
難道希特勒懷疑我?所以對我身邊的銀行家下手?戈林腦中頓時浮現(xiàn)希特勒那張琢磨不透的臉。
塞林格曼將所有的話一字不漏的聽見。
他立刻推門而入,房間里兩人具是一驚,見是他頓時長長松了一口氣。
“戈林元帥,如今我們下一步棋該怎么辦?”塞林格曼也不多繞彎子。
戈林看了他一眼,又瞟了舒曼一眼:“把詳細情況告訴你的人!聯(lián)合他們對抗政府!如果你們都不給錢,這個戰(zhàn)爭自然打不起來!”
塞林格曼會意的點點頭,戴上禮帽離開。
舒曼看著塞林格曼遠去的背影,小心的問:“元帥,您真的不希望這場戰(zhàn)爭?”
戈林冷笑一聲:“我辛苦籌建空軍是為什么?就是為這場戰(zhàn)爭!可是如今元首恐怕是不會任命我領(lǐng)軍了。既然這樣,我自然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舒曼被嚇出一身冷汗,雖然知曉戈林早有奪權(quán)之心,可是這般明目張膽還是第一次。
“你去查查當日散會后,有誰秘密覲見過元首!這般絕妙的主意不是沙赫特和元首身邊那幫蠢材能想出!”戈林眉頭微蹙,倘若此人不除,將成自己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