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5名委員會成員宣布自己對犯人的裁決時,臺下響起了一陣陣的高呼聲,如果劉芾在場,一定會嚇一跳,這和后世中去球場看球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每當播音員報完一個主隊的球員姓名時,幾萬人的球場上就會響起一個非常整齊的呼聲,這種呼聲會很容易的激起觀眾的情緒,讓賽場氣氛更強烈。
當宣判結束后,6名治安隊員拖著被綁住了手腳的2名罪犯走上了臺,在上千人的注視下,把他們的頭套進粗大的繩結里,然后縮緊繩結,并向后退了幾步。
“吊死他們!吊死他們!”張大根在這種呼聲中,扭身沖著碼頭上的起重機擺了擺手,起重機的吊臂開始慢慢的抬起,西蒙和埃文斯兩人脖子上繩子也由于連接在吊臂上,漸漸被拉緊,被繩套套緊的兩個人,一邊掙扎著,一邊被吊向了半空中,起重機的司機還嫌這樣不夠顯眼,一邊繼續聲高著吊臂,一邊還把起重機的方向向碼頭中間轉,隨著吊臂轉動而來回擺動的兩具尸體搖搖晃晃的來到了碼頭的上空,這樣一樣,只要是有人來到碼頭附近,一定可以第一時間看到高高吊著的西蒙兄弟兩個。
這件事本應該到這里就結束了,受傷的兩外2名舞女都在醫院中治療,死去的舞女的遺體將由一艘返回聯邦的船只送回聯邦國內,具體的后事將由聯邦勞工部門進行處理。剩下的一名犯人被判處了5年的苦役,他將被押送到最艱苦的礦區里進行勞動改造。哪里的工人大多都是各種罪犯,有從聯邦國內送過來的,也有在西澳礦區內被委員會裁定為罪犯的人,這里的生活條件異常艱苦,淡水和蔬菜都是按照人頭定量供應的,他們的宿舍就在礦區里面,而且沒有看守,他們的所有生活物資都將按照他們的采礦量來供給,采的多就多吃,采的少的就少吃。
這些犯人們只要離開了礦區。就有很大可能迷失在西澳那溝壑縱橫的高原里。就算他們能辨識方向和出路,滿地的毒蟲、水里面的鱷魚、夜晚的蚊蟲都是可怕的殺手,沒有人能夠在沒有補給和交通工具的情況下逃出這片無人煙的荒漠。
但是,不管是委員會還是張大根本人。都忘了還有一個參與了這起殺害舞女案件的犯人在逃。主要是這名在逃犯除了一名陪伴他的舞女稍微有印象之外。其他人酒吧里的人居然沒有一個能夠說出他的情況,他是何時從酒吧里離開的、離開酒吧之后往那個方向去了,都沒人知道。鑒于這個人只在最初的時候,借著酒勁打了一名舞女之后,就失去了蹤影,也沒有參與其后的犯罪行為,大家也就把他給遺忘了,這么大個地方,除了西邊是大海之外,北、東、南三個方向都是荒野,如果一個人想偷偷溜走的話,真是沒地方找去。
霍頓,這個和西蒙、埃文斯兄弟一起去酒吧的人,此時正在距離南鐵港西南方30公里外的海面上使勁劃著船槳,一條小木船、一桶淡水、一塊腌肉和2塊面包,就是他此時的所有家當了。
當天晚上,4個人都喝醉了,但是由于霍頓之前在密西西比河上當過內河輪船的水手,所以他的酒量很大,之前只是由于初次喝這種甘蔗釀造的白酒又喝得過急了,才有些醉意,在和舞女們折騰了一會之后,酒意也就隨著汗水揮發了不少,頭腦也清醒了一些。
這時,西蒙和埃文斯兄弟兩個正在西蒙的房間里虐待那3個舞女,霍頓并不想去參與,他本身對這種種族歧視并不感冒,當年在做水手的時候,船上各個膚色各個種族的人都有,霍頓除了不太喜歡黑人之外,對其他膚色的人并沒有特別的喜惡。但是他看出來了,西蒙兩兄弟都是心黑手狠的家伙,這次前來澳洲受雇當礦工,霍頓只是想多掙點錢,如果能團結在西蒙兄弟周圍,少受一點欺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為了敷衍西蒙兄弟,霍頓勉強打了2下陪著自己的舞女,然后就以回房繼續開搞為由,拉著舞女離開了西蒙的房間,并且讓那名舞女自己離開了,他自己則跑到二樓走廊的一頭,趴在窗戶上一邊抽煙,一邊看夜景,南鐵港碼頭和居住區里閃亮的如此多的燈光,是霍頓的家鄉所沒有的,正在他憧憬著這次礦工之旅的時候,忽然從西蒙的房間中傳出了女人的凄慘尖叫聲。
尖叫聲驚動了走廊里其他的房間中的人,有些人走出來查看,但是被埃文斯拿著匕首恐嚇,都紛紛離開了西蒙的房間,其中一個白人看到霍頓在窗口抽煙,也湊過來一邊抽煙,一邊和霍頓聊天。
在兩人的閑聊之中,霍頓得知了這個地方對于種族歧視行為的處理手段非常嚴格,或者說是殘酷。每年都有新來的礦工由于無故辱罵或者毆打那些黑人或者華人而遭到治安隊的處罰,輕則當眾被鞭打,重則被抓捕起來,送到不知名的礦山里去勞動改造,更嚴重的會被吊在港口的起重機吊臂上。
這個白人還告訴他,這里的亞裔人勢力非常強大,雖然南太平洋石油礦業公司是一家由美國商人投資,在澳洲注冊的純白人背景公司,但是在西澳礦區這方圓幾百里內,亞裔,尤其是華人的權利非常大,很多重要崗位的頭頭都是華人或者亞裔人,白人在這里雖然也有當官的,但是要想欺負亞裔人,想都不要想。
這個白人海員的一番話,讓霍頓想起了在來時的船上那幾位公司的領隊所再三告誡他們的話,不由得心里一哆嗦。他偷偷的跑到西蒙的房間門口,透過鎖眼看到西蒙正在用刀劃傷一名舞女的臉之后,就嚇的躲到了走廊窗戶的暗影中,當他看到這名舞女尖叫著跑下樓梯之后,立刻做出了一個判斷:今天西蒙他們恐怕要倒霉,而自己很可能被他們牽扯進去。
經過了短暫的思考,霍頓決定還是保住自己比較劃算,于是他從窗戶爬了出去,沿著一層的房頂,繞道了小樓的后面。當他下到地面之后,才發現這里是酒吧的后廚,廚房里的人都跑到前面去了,已經打算好要溜走的霍頓趕緊收集了一桶水和一些食物,用一個裝土豆的袋子裝上,背著這個袋子就離開了酒吧。
初次來到南鐵港的霍頓并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里跑,但是作為一個曾經的水手,他對于船有著天生的親近感,于是,他抹黑跑到了碼頭的角落里,觀察了半天,終于發現一艘小艇系在碼頭下面,而附近一個人影都沒有,于是,他帶著裝食物的袋子就跑到了船上,利用自己的熟練技能,把這艘小交通艇劃到碼頭的外面,找了比隱蔽的礁石區,把小艇和袋子藏了起來,自己則在小艇上熬了一夜。
第二天的情景把霍頓嚇壞了,當他遠遠的聽見委員會通過擴音喇叭宣布的對西蒙兄弟的裁決,并且看到被高高吊起在碼頭上空的尸體后,尿都差點被嚇出來,但是當時是白天,他不敢從礁石區里出來,于是又忍了多半天,才借著夜晚的掩護,劃著小船順著海岸向南駛去。
一直劃了2天,遠處的岸邊基本都是一個摸樣,亂石和荒草,一點有人的跡象都沒有,但是霍頓一想起西蒙兄弟兩人的尸體,就不敢往回走,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劃,就在他那個食物袋子即將變空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一艘帆船出現在自己的前方,于是,霍頓先生被西澳的漁民救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