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晴聽著卻只是一笑,搖頭說:“老板娘,我跟他是不行的。”
“你還想著你丈夫啊?”老板娘勸道,“不是我說,晚晴,這么好的人對你有意思,你怎么不懂得珍惜呢?你那個丈夫把你拋下,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戀的啊?”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有些人說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許晚晴說,“再說了,我對程少是真的沒有感覺。”
老板娘瞪她:“你這孩子……真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你這是辜負了程少的一片心意啊。”
許晚晴知道,所以她慶幸自己還要在衛生所呆好幾天,因為程如鈞很快就要離開了。只要他離開了,就什么都過去了。
從那天早上到程如鈞離開的前一天晚上,程如鈞都沒有出現,許晚晴松了好大一口氣,滿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哪知道這天晚上她正要睡著,忽然有人敲了門。
“許小姐,你睡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是程如鈞!許晚晴心頭一跳,趕緊說:“我……我睡了,有什么事以……”
“很重要的事。”程如鈞說,“你要是不讓我進來,我就直接說了。”
在門外說?那不會被醫生護士聽到啊?以后她還要不要在這附近混啊?那得被人說成什么樣子啊?這人果然跟封凌夜很像,做事起來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態度強硬得蠻橫!
許晚晴一邊氣呼呼的,一邊也只好說:“那……你進來吧。”
程如鈞走了進來,在她床前坐下,久久地盯著她,不說話。
許晚晴被他看得有著不自在,別開目光說:“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那個女秘書我已經處理了。”
“啊?”許晚晴愣了。
程如鈞說:“她故意讓你去馬蹄附近,又抽打馬匹讓馬奔跑,這才造成你摔斷了肋骨。你去叫我們離開營地是好心,她竟然想害你,這種人不能放過。我已經讓人送她去警局了,會以故意傷害罪起訴的。”
“這……”許晚晴也不是圣母,當然不會為那個女秘書求情,她高興的是另一個原因。“你來就為說這件事?”
“你很高興?”程如鈞看著明顯松了口氣的女人,緩緩地說。“這種事我要說早就說了,我來,是想……”
“程如鈞!”許晚晴心里一慌,趕緊地喝了一聲,想打斷他的話。程如鈞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說道:
“……問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走?”許晚晴故意裝糊涂,“我的工作在這里,我不能走的。再說了,我沒什么文化,你要我做的工作我肯定做不來,我不是能做白領的人。”
“我沒讓你做什么白領,我想讓你做的是……”程如鈞深深地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程太太。”
“呃……”許晚晴表情僵了,干巴巴地說:“那個……程少,你……你可能是一時沖動,這是要不得的……”
“我從來不會沖動。”程如鈞說,“而且在心動之后,我認真地想了兩天,我覺得自己非常喜歡你,想對你好,想照顧你一輩子。這不是沖動,而是個愿望,我很清楚。”
他抓著許晚晴的手,深情地說:“晚晴,嫁給我吧!”
“我……”許晚晴哭笑不得,提醒他。“程少,你在慫恿我犯重婚罪,這是不道德的。”
“愛情是可以得到道德的原諒的。”程如鈞滿不在乎地說,“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字:好。”
這是什么霸道總裁的邏輯,簡直幼稚。許晚晴暗中搖頭,說:“對不起,程少,我很愛我的丈夫,對你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只有感激,謝謝你救了喬喬又救了我。”
程如鈞沒想到她回答得這么干脆、堅決,愣了一下,說:“你……你好好想清楚!”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許晚晴說,“我跟老板娘就說過好幾次了。”
程如鈞的嘴唇緊緊地抿住,好一會兒才說:“你……你為什么這么肯定?你丈夫有什么好?他又不在你身邊!你看你出了意外,他就根本不能保護你。”
許晚晴失笑:“就是因為他不在我身邊,我卻日日夜夜地想念他,我才能確定自己非常非常愛他。”
程如鈞急了:“那你怎么確定你不愛我?”
“這還要怎么確定?”許晚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接肋骨的時候我被你摸來摸去還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管害羞還是惡心。這感覺就像……”
她想了想說:“九年前我生孩子,給我接生的那個醫生。哦,對了,他性別男。”
這說法打擊太大了,程如鈞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黑著臉說:“很好,許晚晴,我懂了,但是你也要記得今天的話,別后悔!”
“我不會后悔的,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是這句話。”許晚晴認真地說,“還有,謝謝你,程如鈞。”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卻是為了拒絕!程如鈞長這么大還沒經歷過這么慘的局面,第二天一早就憤怒地離開了溫泉山莊,回到了A市。
之后一個多月,寧死也不愿意提起那個名字。然而他確實被氣得有些是了方寸,這天跟人談完生意,竟然把手機忘在對方的會議室了!
“對不起,請問……”程如鈞沖回會議室,一眼就看到對方拿著他的手機在看。
“你……”程如鈞有些生氣,“封少,請把手機還給我。”
封凌夜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如刀鋒,沉聲問道:“你的鎖屏照片是哪里得來的?”
“關你什么事?”程如鈞也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封少,偷看別人的照片是不道德的!請把手機還給我!”
封凌夜目光森冷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揚手把手機扔回他的懷里。
程如鈞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上車以后,程如鈞將手機按開,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照片,戀戀不舍地換掉。
那是那天晚上許晚晴發燒睡著的時候,他偷偷拍的。雖然說了不想她,但感情的事又怎么是說放就能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