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姜煜銘在她耳邊低低的嘆息。
儘管因爲變成了小孩子聲音比原來稚嫩了些, 但姜煜銘這一聲還是十足的低沉，可想他內心無奈。
言言明白他內心所想，拍了拍他, “很快就會變回來的, 我不會嫌棄你的。”
“言言你敢。”姜煜銘威脅她, “你等著。”
可是現在的姜煜銘對她根本造不成威脅, 言言一點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心情很好地捏捏姜煜銘的臉，“你吃過早飯了嗎？”
“不要捏我的臉。”姜煜銘小聲抗議。
明明是抗議，在言言看來卻是無比的可愛。
現在知道姜煜銘的身份, 換了個角度再去看姜煜銘，還是覺得變小的姜煜銘好萌好萌啊！
姜煜銘顧忌著自己的形態沒法做什麼事, 言言卻不用顧忌。
當下笑瞇瞇地親了姜煜銘一下。
“你……”姜煜銘竟然有些懵, 從前覺得言言害羞, 現在看來……言言也挺主動的嘛。
言言站起身，“好了, 不逗你了。你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你做？沒有的話我就寫論文了。”
“我早上有個視頻會議。”姜煜銘說道。
“嗯。”言言點點頭，表示瞭解。
“我需要你幫我開。”姜煜銘又補充道。
什麼？開什麼玩笑，言言總是忘記姜煜銘如今的種種不方便，姜煜銘如今這個樣子肯定是沒法和別人視頻的，可是, 她也不會開視頻會議啊！她一個文科的妹子, 她的專業是對付熊孩子！
姜煜銘知道她擔心什麼, 給她遞上一張紙, “主要內容都在這裡了, 你也不用說什麼，只要主持一下就好, 一會兒我坐在你旁邊聽著，等視頻完我再在羣裡和他們說具體的。”
“可是，”言言看了看那張紙，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並不是你們團隊的人啊……他們問起來我怎麼說呢？還有，他們問你爲什麼不開會，我又怎麼說呢……”
“老大也在團隊裡，他是認識你的，”姜煜銘對他揚了揚眉，“我自己開會和女朋友開會是一樣的。你就說……我有事沒法開會就好了。”
“就算是同事，也不應該過分關心彼此的私人生活。”姜煜銘又補充道。
可是你確定這是私人生活嘛……言言在心裡默默地吐槽。
等到九點，她用姜煜銘的手機等了他的賬號。
看見羣裡的羣視頻的提醒，也加了進去。
因爲其他的小夥伴是在工作室的，所以相當於只是“姜煜銘”和“工作室衆人”雙方向的視頻。
言言把手機支在正前方，姜煜銘則坐在她的側面，並不會進到畫面裡。
言言看見手機內的畫面是個會議桌，幾個人圍坐在會議桌上，而她的臉則是被放大在了投影上。
萬萬沒想到等著BOSS開會，結果卻是個妹子的臉，雙方都是一陣沉默。
姜煜銘宿舍的老大最先反應過來，打了招呼，“嫂子好！”
其他人這才明白了言言的身份。
老大又道，“咦，嫂子，怎麼是你？銘哥呢？等等，你拿著銘哥手機？這背景，你在銘哥家？你們？！”
衆人表情各異。
“咳咳，”言言感覺有點喘不過氣，“那什麼，你們銘哥因爲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啊……”
姜煜銘在桌下踢了她一腳。
“怎麼了嫂子？”老大看著言言表情痛苦關切問道。
“沒事……姜煜銘他……他們家貓，在桌子底下撞到了我……”姜煜銘……你完蛋了！你竟然敢踢我！言言壓制住內心的火焰。
貓？姜煜銘家養貓了嗎？姜煜銘不是對動物過敏的嗎？老大表示一頭霧水。
“咳咳，”言言又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因爲銘哥暫時沒法來，所以就讓我代替他主持一下會議，具體內容我會一字不差地轉達給他，他會在羣裡再回復你們。”
原來是替姜煜銘開會的……衆人心裡瞭然，畢竟言言用的是姜煜銘的號，剛剛老大也確認了她的身份，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便各自彙報了手上的工作。
言言假裝點著頭做著筆記，實際上有姜煜銘在一旁聽著，她也不用認真聽姜煜銘的小夥伴說了什麼——大概她也聽不懂，只要當個主講人做做樣子就好。
很快就到了會議結束，原本也就是個小型的會議，每個人說一下各自手上的工作進度。
“那什麼，非常感謝大家配合哈，我一定會如實和銘哥轉述的。”言言點點頭。
衆人表示，團隊裡都是漢子，包括中文系的那個人都是漢子，其實偶爾有妹子來開個會也不錯嘛。只可惜這個妹子是銘哥的人……
關了視頻，言言就立刻轉向姜煜銘，“姜煜銘！你踢我幹嘛！你竟然踢我！”
姜煜銘合上手中的筆蓋，擡頭望向言言，“不可告人？嗯？你倒是說說，是什麼樣的事情不可告人？”
真是可惡……姜煜銘明明現在是個小盆友的模樣，可是爲什麼一言一行依舊這麼的……攝人魂魄？真是直擊內心深處啊！
言言有點不敢直視姜煜銘，總覺得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語氣……她腦中已經腦補出了姜煜銘對她壁咚的場面……
姜煜銘看著她臉紅，輕笑了兩聲，“不過這個詞到還是不錯。”
什麼意思？姜煜銘是說不可告人這個詞嗎？
很久很久以後……言言終於體會了這一點……
這是後話了。
*
到了午飯時間。
“姜煜銘，我們中午吃什麼？”言言想到了這個頭等大事，“我現在既然是實習，總該給我包飯吧？”
說完又感覺說的不太對……這種時候怎麼包飯？姜煜銘自然是沒法替她買東西的，更不用說做飯了，“小孩子”做飯是一件多危險的事情。
“不然，我帶你出去吃？”言言又提問道。
“不要。”姜煜銘是絕對不贊成這個主意的，“除非你願意被保安大叔追問你的八卦。”
言言想到了昨天保安大叔變幻莫測的臉，以及早上的時候充滿疑問的神情，要是帶著姜煜銘反覆地進出這裡，只怕保安大叔內心的疑問要爆炸了吧？
“那就叫外賣吧。”言言覺得外賣真的是一項最偉大的發明了啊。
“好，”姜煜銘拿出手機，“想吃什麼？”
姜煜銘現在的手小小的，沒法一隻手抓著手機兼併用大拇指點屏幕，只能雙手捧著，用他的小手指在屏幕上戳著。
啊啊啊這樣的姜煜銘好萌！尤其是姜煜銘一臉認真地在選擇商家，選擇吃的東西，言言感覺又被甜到了。
從前實習的時候是有午睡的時間的，以前別的小朋友在鬧的時候、不肯睡覺的時候，姜煜銘是不會發出聲音的，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牀上閉著眼睛。
不過言言猜測大多數時候他應該沒有睡著，只是閉目養神，不然怎麼到了起牀的時候姜煜銘從來看不出一絲絲懶懶的感覺？反倒是神色清明地聽見鈴聲便睜開眼睛。
如今姜煜銘表示他不用睡覺，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可以繼續工作。
倒是給言言拿了薄毯子。
儘管開了暖氣，這種時候睡午覺依舊很容易感到冷意，言言沒有脫衣服，身上圍了姜煜銘給她的毯子，靠在沙發上。
起初只是看著姜煜銘坐在電腦前打字。
姜煜銘雖然現在手小，但是在電腦上打字到沒有什麼影響，手指在鍵盤上跳動的很快。
沒過一會兒言言就感覺到了睏意，姜煜銘打字很安靜，沒什麼聲音。考慮到言言可能會睡著，連鼠標都沒用，避免了啪嗒啪嗒的聲音。
言言很快就睡著了。
姜煜銘一邊打字，一邊時不時側過頭去看一眼言言。
言言側著身子蜷縮在沙發上，那姿勢甚是乖巧。臉上有幾縷頭髮滑下來貼在臉頰上，也不知道她睡夢中會不會覺得癢？姜煜銘這樣想著，幫她把頭髮撩了上去。
這樣言言整張臉就露在了外面。
姜煜銘想到了從前偶爾在網上看過的關於劉海的什麼說法，中分看鼻子，斜劉海看氣質，齊劉海看臉型，沒劉海看五官。
言言就是最後一種。
自打他認識言言，言言偶爾也會換換髮型，但卻從沒剪過劉海。
近距離看言言，她的五官長得是很不錯的。眼睛很大，現在閉起來就可以看到她常常的睫毛；鼻子不是特別挺，但是言言側面的輪廓也很好看；嘴巴粉嘟嘟的，讓他想起……
看到了自己小小的手，又有些喪氣。
變小什麼的，真的一點也不好啊！
但是他忽然想到了言言歡欣雀躍的神色，以及說的要調戲他欺負他之類的話，又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既然言言喜歡，這段時間就讓她高興著吧。
至於以後——唔，之前就說了讓她還的，她還沒還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