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經意之間,空間靈力變得更加精純了。
萬劍天賦的使用方法大致是用它本源分化出的無形劍氣煉化一些兵器,然后以本命武器陣眼為中樞,掌控這些兵器,練到高等級別,如指臂使自不在話下,便是以劍器組成陣法攻擊敵人,也并非沒有可能。
可以想象,使用這個天賦進行攻擊需要有多強的精神力量,放在一般人手中,這個難度簡直難以想象,但是在墨凡這個奇葩身上,最不缺乏的就是精神強度。
心分二用的能力,他早已熟練掌握。
萬劍天賦,并不是說你控制多少武器,就要心分幾用,而是只需要分出一縷心神控制陣眼,也就是本命武器即可。
要不然的話,這天賦修煉起來簡直就是在殺人,試想一下,一個人腦袋中有幾千幾萬個自己,那除了打成一鍋粥之外,還有別的可能性嗎?
高速前進了約一個半時辰,墨凡和上官穎已然來到了森林的核心地帶,面對著強悍的魔獸,兩人合力之下,也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平安抵達。
亞拉斯特爾大森林,說白了,其實只是新人們練手的地方罷了,在大陸之上,比它更加廣袤更加危險的地方,數不勝數。
具體的大陸險地危險程度排名,現在還沒有被大陸規則公布,但是在今天這一天結束之后,就會有一套近乎無所不包的排名,被傳送到每個人的系統之中。
而今天過后,最大的變化也就是這名為系統的物體。來到大陸的所有人,都會被至高規則賦予一套完全獨立的系統,不關乎其有沒有職業或者等級。
至于那個職業和等級的體系,也會在屆時出現在一部分人的身上。
來到大陸的人,要想擺脫這種系統影響的話,基本上都是毫無可能的,但是事無絕對,任何事情都有著那一絲的可能性。
而這種可能性,就是存在于至高神器,或者是更為高階的武器之中。只有這種能和大陸至高規則相拮抗的神器,才能保證其主人做出完全自主不受規則干擾的選擇。
不過大陸規則畢竟是規則,它的做法并沒有存在一絲惡意,反而還會帶來很多好處,那些擁有這套系統或者體系的人,會有更快速適應大陸的能力。
至高神器,在這里的作用也就是提供一個選擇的機會罷了。
……
待到墨凡和上官穎到達森林最核心之時,已是接近中午時分,出乎兩人預料的,此處竟是已聚集了不少人,原本茂盛的森林,也被開墾出了一片片空地,供人休息,顯然有些人到達這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一眼望去,一片片空地之上人頭涌動,墨凡大致估計之下,發覺人數早已是不少于三位數,足有四五百人聚集在此處。
難道那鑰匙和地圖真有這么大的吸引力?
場上大部分勢力都有著自己的活動范圍,最為空曠也最接近內部的,顯然是那些勢力最為龐大的,這其中就以龍宮、天鷹閣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團隊為翹首。
三個大部隊,基本上分刮了最為核心的部分,剩下來的地方,也都被一些小有實力的團隊占有,留給后來人的,位置都已是在一里開外。
這么遠的距離,出現什么寶物的話,顯然只有干看的份,連湯都喝不上!
腳步走在松軟的泥土之上,已經達到此處的墨凡和上官穎并沒有向中央地帶進發,反而是極為低調地混入了一個臨時組織的冒險者團隊,在其中盤坐了下來。
身披墨凡同款的長袍,上官穎將自己姣好的面容和身材盡數遮擋,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沖突。
雖然并不懼這些普通修道者,但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他們和那天鷹閣的關系,可是算不得多么親近。
因為一些小沖突而被對方發現的話,還不知那帶隊的妖姬許欣,會做出些什么猜測不到的舉動呢。
雙腿盤坐在一個普通帳篷之內,墨凡和上官穎進入了半入定的修煉之中,恢復起先前因急速趕路而消耗的體力,同時也將自我的狀態,緩慢提升至了最佳。
就在這個時候,森林最中央的地方猛地亮起一道通天光輝,自下而上,直射入天空之中,洞穿了不知幾層厚云,才漸漸消散,有灼熱陽光,透過先前的云洞,猛烈射了下來。
林間空地一受到這陽光照射,頓時就如被颶風吹拂的大海,層層波動了起來,在其上休息的武林眾人,反應快的都騰入了半空之中,反應稍慢一些的,則是被那泛著詭異波動的大地轟地擠壓,長眠在了此處。
一時間數道光線騰起,漫天風聲,和著土地碰撞之下的轟隆聲,響徹在原本安靜的林間。
有拼命飛天的,有已經飛天的,也有來不及飛天的,有急速向外奔跑逃命的,也有迅速向里沖刺的,場面登時亂成一團。
墨凡所在的地方因為離中心尚遠,一時還沒有被地震波及到,但到達此處顯然已只是時間問題。
一翻手收去了地上的帳篷,墨凡和上官穎二人順著驚恐的人流,迅速騰在天際,遠遠注視著地震的中心。
在四周圍劇烈波動的情況下,最中心的地帶反而是詭異的保持了一種平靜。但這種平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顯然不是真正的平靜,只是火山在猛烈爆發之前的暗流涌動!
似乎地下,將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即將出世!
迎面撲來的,是一股腥臭的味道,也不知是什么腐朽東西散發出來的,竟是順風漂浮,絲毫沒有被吹散的跡象,連數里之外,都清晰可聞。
在曾經征戰山谷的歲月中,墨凡有過一段不怎么開心的回憶,此刻聞著這股撲鼻而來的惡臭氣息,一縷久遠時間的回憶,竟是漸漸泛上了心頭。
這不知離得故鄉多遠之外的茂盛森林中,一點淡淡的思念之情,一點淡淡的回憶之色,充斥在了少年心間。
眼眸之前,突然隔開了世界,似乎重新回到了那個猶如地獄一般的場景之中!
尸山血海,白骨冢冢,暗紅色的天地之下,一蓬墨色無風自動,旁邊跪倒著幾個早應絕跡的兩翼墮天使。
邪異的面龐之上,神色變化間,有說不出的恭敬之意。
再次深吸了一口眼前這泛著腥臭帶著點點熟悉的味道,墨凡終于肯定,這正是只有腐尸才能散發出的味道。
這般濃郁,也不知是有多少尸,已腐爛幾多載了!
似乎,還有一些莫名的味道在里面啊。
少年心中,波瀾頓起,微微按捺下心中激蕩的情緒,墨凡偏頭,對上官穎低聲說了一聲小心。
說完這句話后,墨凡忽的呆住了一下。
低低的,低低的,恍如從來不曾改變過一樣,那時也曾有人這般叮嚀說過的啊!
勸君,小心。
她一襲白衣,仿若從來沒有改變過的溫柔,低眉開口,希冀他平安,他無悔,轉身跳入黑暗深淵。
有莫名花香,不知自何處而來,漸漸飄散在樹林之中。
在這墮落的時代里面,驀然回首,還能發現曾經執手的人,現在依然在身邊等待著你嗎?
移山倒海,翻天覆地,從來都不是這世間最偉大的事,真正的奇跡是,在滄海桑田、天翻地變之后,還有一個女孩愿意呆在原地,笑著對你細細訴說著你曾經欠她的擁抱之類的事情。
只是笑著笑著,總是要哭的。
那些曾經遺忘的瑣屑事情,也總是要有人記得。
只是記得的那個人,通常不是轉身的人。
淡然回眸,原來這十年時間,真的只是為了變換一下身旁的人兒,才流逝的這般迅速的嗎?
十年記憶,紛至沓來,少年心頭生出說不出的迷惘之意,時間流去,不可追回,但仔細想來,最終到底是他過了這十年,還是,這十年過了他?
心間忽的騰起一抹激烈情緒,盡數轉化為了狂傲,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桀驁弧度,在這眾人逃竄的人間地獄里,在這避之不及的天地之怒中,他那般狂妄地仰天大笑,驟的扯下遮蓋住年輕面龐的墨色袍子,墨色瞳仁之中,露出一抹極致的傲然,大踏步地向那激烈蘊育著恐怖之物的核心地帶走去。
身在空中,卻如履平地!
眾人皆驚。
上官穎亮盈盈的眸子中,閃過一縷吃驚之意,和前者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少年幾乎一直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老成樣子,很少出現情緒波動的時候,但是此刻,身旁的人好像忽的變成了另一個人,那從骨子深處散發出的桀驁和血腥,竟是絲毫不比以殺氣入道的天鷹閣二閣主少,反而還隱隱有一線過之。
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說好的悶聲發大財,等鷸蚌打得差不多之后,再出面做漁翁的,怎么現在還沒開打,身邊男孩就直接沖上去,做那出頭的鷸鳥了呢?
跟著飛下的少女身影心中,淡淡轉過了這些問題。
此時處在那核心詭異平靜地區的,只有三大勢力中人,這意味著墨凡和上官穎此刻想要沖進去,便至少需要硬扛住三方勢力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