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唐德善出來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現(xiàn)在看到唐筱可這樣的處境,他又有些心疼。
唐筱可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君時笙是自閉癥,怎么可能會聽得進去她的事情。
“小可,他的案子,會在下周接受人民檢察院審訊。”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唐德善。
唐筱可眼神一亮,隨即看著被她壓在身下的君時笙,再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的情形,臉色募得一紅。
起身,立刻離開君時笙。
對著君時笙伸出手。
手指白皙軟嫩,仿若救贖。
君時笙唇角一勾,隨即搭上唐筱可站起身。
“小可,我給你包扎額頭。”
他拉著唐筱可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則拉過放著酒精紗布的小推車,伸手扒開唐筱可貼在額前的頭發(fā)。
唐筱可沒有說話,乖乖點頭應(yīng)允君時笙的做法。
她看著君時笙低垂著的睫毛,濃密而纖長,細細軟軟的,卷翹的似蝴蝶展翅欲飛的翅膀。
睫毛下,是他深邃如墨的瞳孔,仿若世上最昂貴的黑曜石,將人全部吸了進去。
想到和君時笙這段時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唐筱可臉頰浮上緋紅。
這時,被酒精的味道拉回神。
唐筱可,你丫的這是在亂想什么呢!
“喬教授是男是女?”
君時笙動作溫柔的給唐筱可處理額頭,抓住她剛才跟他說話時出現(xiàn)的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唐筱可嘴里,聽到陌生的稱呼。
那個教授,是不是就是將白大褂披在小可身上的人?
看那件白大褂的身形,應(yīng)該是個男人。
早知道,他當時就該把那件白大褂扔進垃圾桶。
“不知道李嫂扔了那件白大褂沒有?”
白大褂……
是了,那件白大褂還放在她工作間的衣柜里呢!
昨天去醫(yī)院的時候,忘記問喬亦然是不是他的了?
聽到君時笙這么處置那件白大褂,唐筱可心想,幸虧李嫂夠聰明,昨天就把那件白大褂給自己了。
“他是男的!”
這次,君時笙加重了語氣,頗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唐筱可嘴角一抽。
“是男的。”
“帥不?”
“挺帥的。”
君時笙這下子氣到了,帥,而且唐筱可還是那個男人的助手。天天相處,時時摩擦,萬一摩擦出一股火花怎么辦?
“不準去醫(yī)院!”
唐筱可皺起眉毛,君時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開始霸道起來了?她瞅著君時笙,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心想著,難不成這君時笙是在吃醋?
“君時笙你在干嘛?”
喬亦然不過是她的頂頭上司而已,再者,那么毒舌清冷的男人,她唐筱可消受不起。
相比之下,君時笙雖然喜怒不好拿捏,可卻比喬亦然可愛多了。
君時笙將紗布剪好,用膠布黏在唐筱可額頭上。
“我在吃醋。”
唐筱可笑了,笑得很得瑟。
伸出手指
戳著君時笙胸膛,當真是硬硬的。
“你知道什么是吃醋嗎?”
君時笙看著唐筱可得瑟的神情,眼神越發(fā)深沉。吃醋這倆字以前在他君時笙的字典里從不出沒,可是從遇見唐筱可開始,這兩字兒就時常在他腦海里蹦跶!
“我知道。”
“……”
唐筱可識相閉嘴,不打算和君時笙繼續(xù)辯論。
直到后來,她才明白,君時笙對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是真心,也是真意。
君時笙看著她額頭的傷痕,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他拿著剪刀,看到唐筱可的額頭長短不一的頭發(fā),一刀剪了下去。
“君時笙!”
“別動,我給你剪劉海!”
唐筱可閉上眼睛老老實實坐著,主要是被君時笙的大手按著肩膀,她也只能乖乖的。看著頭發(fā)一根根落下,她頓時無比心疼。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易剪啊!
可是礙于君時笙的淫威下,她必須要無條件服從。
漸漸地,她感覺到飽滿的額頭被覆蓋下來。
修長白皙的手控制著鋒利的剪刀,在安靜的房間內(nèi)發(fā)出‘咻咻’的聲音,很有節(jié)奏感。
他的手,如同藝術(shù)家的手一般,只能放在精致的琴鍵上彈奏。
未免有細碎的頭發(fā)進入唐筱可眼睛,他對她輕輕吹著熱氣,將細碎的頭發(fā)吹散。
約莫五分鐘過去,君時笙放下剪刀。
夜光下,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修長干凈,為溫柔細致的她拂去臉上細碎多余的碎發(fā)。
指尖冰涼的觸感落在唐筱可如玉瓷般的肌膚上,好似觸電般,同時劃過君時笙冷漠的心門,就連緋色唇瓣的冰冷也盡數(shù)融化。
他對外人的防備和厭惡,在唐筱可這里統(tǒng)統(tǒng)無效。
“可以睜開眼了?”
唐筱可出聲,閉著眼睛遲遲未睜開,生怕碎發(fā)鉆入她的眼睛里,到時候就跟著受罪了。
“嗯。”
清晰溫潤的聲音含著柔性張力,引導(dǎo)著唐筱可睜開眼睛。
厚重的齊劉海,遮蓋了唐筱可本來光潔飽滿的額頭,卻讓她看起來更加如同高中生清純。白色紗布被覆蓋住,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大而有神,直直撞入君時笙靈魂深處。
君時笙看得口干舌燥,視線落在唐筱可唇上不松,卻又不敢湊上去親兩口,怕惹了唐筱可心里不快。想到此,他只能暗暗回想早上被親了好幾口的場景。
不怕,來日方長,想要么么噠有的是機會。
唐筱可站起身,伸了伸懶腰,也沒去看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起身走進了衛(wèi)生間。君時笙同樣起身,跟在唐筱可身后進入衛(wèi)生間。
白色架子上,擺著屬于唐筱可的洗面奶,還有屬于君時笙的剃須水。粉色和藍色的被子儼然是一套情侶用具,上面分別寫著唐和笙兩個字。
用唐筱可的姓,君時笙末尾的字。
唐筱可擠了牙膏,粉色牙刷塞進嘴中,而君時笙跟著的動作,兩人一前一后,配合得極為默契。
她用洗面奶洗臉時,也是君時笙用剃須水刮淺淺胡渣的時候。
梳洗完畢,他們兩人一起走下樓用早點。
唐筱可以前也留過齊劉海,所以并不介意劉海厚重。她和君時笙對坐,兩人相對無言靜靜用著早點。
看了眼君時笙未動過的熱牛奶,她推了推。
“喝牛奶。”
“好。”
君時笙手里拿著吐司,正給她涂著果醬。唐筱可動作自然地伸手接過,塞在嘴里。想了想昨天喬亦然交代的事兒,今天還要一個手術(shù)要做,估計又會回來的比較晚。
“君時笙,我現(xiàn)在是喬教授的助手,所以可能會不時加班,別為了等我不吃飯。”
“嗯。”
原來,她昨天晚上那么晚回來,是因為在仁安醫(yī)院加班的緣故。
君時笙端著熱牛奶一飲而盡,舉止間皆是道不盡的優(yōu)雅。
唐筱可滿意一笑,越發(fā)覺得君時笙是個好孩子。
“還有啊,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吃飯。我要是臨時加班,以后也會給發(fā)短信告訴你。”
君時笙看著唐筱可,目光柔的可以融化千年積雪。仿佛只要是唐筱可說的話,他都會當做是圣旨來聽。
“好。”
李嫂的身影站在廚房門口,本來正在收拾東西,卻好奇的向著唐筱可和君時笙這邊看來。君時笙臉上的笑意,如同冬日里的陽光,暖意十足。
她有些神情激動,看到這樣作息規(guī)律的君時笙,暗自抹了把眼淚。
“拍下來了嗎?”雷諾看著躲在另一邊偷窺的封冥,問了聲。
封冥手里拿著微型攝像機,將里面唐筱可和君時笙的一舉一動全部拍下來。老爺子去了軍營,不放心三少的情況,所以他們得時時刻刻給老爺子做無間道稟報三少在君家大宅里的一切。
“好了。”
唐筱可用完早餐,背著背包走出君家大宅,雷諾送她去仁安醫(yī)院上班。
黑色的低調(diào)賓利,讓它看起來和普通十幾萬的車沒多大區(qū)別。這是君時笙為唐筱可特地挑選的,因為怕引起太大轟動,所以在設(shè)計方面刻意顯得平凡。
唐筱可走下車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了眼雷諾。
“叫君時笙乖乖吃飯,不然我三天不理他!”
“是。”雷諾此刻,簡直把唐筱可當做是另外一個君時笙伺候。看這情形,唐醫(yī)生多半是會成為君家大宅的女主人了。
唐筱可今日,穿著紅黑色格子及膝裙,長袖遮住她的有著痕跡的手腕。她黑色袖口與普通扣子并無異樣,只是卻高貴奢華。
這些衣服都是君時笙給她準備的,她自然是不知道究竟大牌到何種程度。還有她翻看了一下,所有衣服都沒有牌子,她也放心。
喬素正好在帶著新來的實習(xí)醫(yī)生檢查病房,看到走進來的唐筱可。厚重的齊劉海,讓她看起來清純的比身后這群剛出來的實習(xí)生還要青春活力。
“唐醫(yī)生換新發(fā)型了?”
唐筱可看到喬素,對于喬素這個人,她不算喜歡,也談不上討厭。
再說上次在宴會上,的的確確是喬素替她出頭。而且她現(xiàn)在還是喬亦然的助手,對于喬素,自然是和顏悅色。
“喬美人兒早,你看我這兒新發(fā)型怎么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