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戚老二一驚,快速用衣袖遮蔽住夜明珠所發(fā)的光芒,這光芒太耀眼了。
“那些巡邏的侍衛(wèi)會更快些找到你們。”戚老二還來不及說話,一道稚嫩的童音響起,動聽悅耳。
“珞珞。”
“小兒媳婦。”
戚老二跟戚瑯瑯異口同聲的叫,咻咻咻地沖上去,戚瑯瑯展開雙臂欲去抱雪珞,一抹偉岸的身影一閃擋在戚瑯瑯面前,戚瑯瑯快速剎住腳步,不高興的抬起頭瞧著天烈。這家伙怎么如此討厭啊?
“有點(diǎn)能耐,居然能從鐵騎的眼皮底下溜出客棧。”雪珞碧綠色的瞳仁里劃過贊許,有本事的人都受人欽佩,雪珞也非嫉才之人。
聽到“溜”字,戚瑯瑯有種被歧視的感覺,叉著腰。“小兒媳婦,怎么說話的?什么叫溜?我們可是正大光明,打出來滴。噢,老二。”
戚老二汗!忽略掉戚瑯瑯的話,越過天烈,一把將雪珞抱起來,邪魅一笑。“珞珞,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們。”
在精明人面前,無需多言,雪珞不喜歡別人抱,可對戚老二的懷抱,她不討厭,目光轉(zhuǎn)向天烈。
天烈立刻拿出兩套侍衛(wèi)的衣衫,戚老二放下雪珞從天烈手中接過衣衫,戚瑯瑯卻又有意見了。“我不要穿,那么難道。”
“愛穿不穿,不穿你就自個兒在這里欣賞繁星。”雪珞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喃喃念著。“麻雀就是麻雀,長得就這個樣,再華麗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變不成鳳凰。”
戚瑯瑯站在原地跳腳,這女娃專挑她最脆弱的地方戳,還使勁的戳,用力的戳。
“呃......唉!”戚老二嘆口氣,跟了上去,其實(shí),他想為小妹反駁,他家小妹雖不驚艷,卻長得很耐看,如果他這樣說,扭曲的小妹更會往歪的方向想,所以,保持沉默是金,這絕對是至理名言。
戚瑯瑯對衣衫有意見,卻只能保留,乖乖的換上,跟上去。
金鑾殿。
老皇帝高坐于龍椅之上,威風(fēng)凜凜,兩邊分別坐著各國的密使,因不是國主親臨,又是在人家地盤上,囂張的火焰滅了不少。
“月牙國的密使跟西域國的密使,怎么還沒到?”老皇帝威嚴(yán)的表情之下,有些渾濁的目光依舊凜冽。
老皇帝的話一落,下面的密使面面相覷,月牙國與西域國算大國,他們?nèi)羰遣粎⑴c其中,這事......有點(diǎn)難辦。
“回稟皇上,據(jù)探子來報,月牙國睦王出動一百鐵騎護(hù)送密使來吾國,人已經(jīng)到都帝城,也聽宮門口的侍衛(wèi)說,已經(jīng)進(jìn)宮了,可能......迷路了,至于西域國,自他們國主死后,朝政就由......”
“算了,算了,西域國不來也罷,有月牙國支持就足夠了。”老皇帝揮手打斷太監(jiān)總管的話,他與西域本就結(jié)下怨,西域拒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派人送密信,也只是做作樣子,來不來,他才不在意。
眾密使汗顏,皇甫傲手下的一百鐵騎一進(jìn)臨夏國,就包下帝都最大的客棧,如此高調(diào)的事,他們豈有不知,諸國之中,也只有皇甫傲的人才敢如此張狂,他們誰不是小心謹(jǐn)慎,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事成了還好,一舉將韋家的財力侵吞,也省去了他們的擔(dān)憂,若是失敗,韋寒可不是善類,萬一報復(fù)起來,那可是不妙的事。
他們也好奇,那個姍姍來遲的月牙國密使是誰,月牙國帝君到底會派誰來,還由睦王動用一百鐵騎護(hù)送。
“各位,久等。”雪珞直接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天烈,還有帶著人皮面具的戚瑯瑯跟戚老二。
由于一切都在秘密之下,來者無需通傳,只需拿出密函,羅列成一排一排,比以往更加森嚴(yán)的守衛(wèi)見密函便會放人,可畏是暢通無阻。
眾人傻眼了,均用驚愕的目光狐疑的盯著雪珞,他們幻想過那個密使,什么類型的都想過,就是沒想過是個五歲般大的小女娃。
戚老二也驚訝,居然設(shè)在金鑾殿,怪不得他找不著,所有比較隱蔽的宮殿,他都找過,誰會想到老皇帝會設(shè)在金鑾殿,那可是滿朝文武百官上朝之處。在這里上朝無數(shù)次,戚老二以為這里是皇宮里最干凈之處,就算有紛爭,眾大臣也在一起協(xié)商,解決了很多問題,可今夜,這片干凈之處被毀了,也變得黑暗起來。
戚瑯瑯凌厲帶有殺氣的目光直射老皇帝,這老東西,她本來對他就沒什么好感,現(xiàn)在還想慫恿這些人對付阿奴相公,找死。
戚老二拉住戚瑯瑯的手,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他若不阻止她,敢肯定,小妹會沖上去取老皇帝的命。
老皇帝犀利的目光夾著憤怒,所有注意力全在雪珞身上,無心去糾結(jié)她那身奇裝異服,滿腦子都是皇甫蕭敢藐視他,居然派一個娃過來當(dāng)密使,還有皇甫傲,簡直不將他放在眼底,想想他臨夏國,也是一大國。
“你就是月牙國派來的密使?”老皇帝氣呼呼的問道,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經(jīng)歷過,什么奇事他沒遇到過,西域不將他放在眼底,如今月牙國又派過奶娃來藐視自己,高傲如他,自滿如他,這口氣叫他如何咽得下。
“很顯然。”雪珞小臉蛋兒甜美的笑容愈加燦爛,目光從老皇帝身上掠過,碧綠色的瞳眸散發(fā)出鄙視的光芒。
“我家王爺有令,小郡主來此,如他親臨。”天烈站出來,一句話定了雪珞的身份。
小王妃是他們私下叫,在別人面前,他們叫雪珞小郡主,皇帝親自賜的封號。
天烈的話一落,眾人倒吸口氣,他們沒見過雪珞,對天烈這張臉卻極其熟悉,睦王的貼身侍衛(wèi),又是他手下二萬鐵騎的統(tǒng)領(lǐng),他所說的話,那是相當(dāng)有權(quán)威性的。
“有睦王這句話,朕自然以貴賓相待,小郡主,請坐。”老皇帝心中有怨,為了大局,他也得壓制下來。
“我怕長痔瘡。”雪珞直白的話,讓老皇帝臉子有些掛不住,在坐的誰不是精明之人,這句話誰聽不出她是在嘲諷老皇帝,經(jīng)常私下密謀,這椅子坐過多少張屁股。
雪珞的話,讓那些密使如坐針氈,臉色尷尬,想起來,又不敢起來,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萬一激怒了宇文老皇帝,一個不高興將他等通通殺了,雖說事后會遭到聯(lián)攻,可他們命都丟了,誰在乎事后。
戚瑯瑯將目光回到雪珞身上,對這個小兒媳婦更加滿意,真是越看越喜歡,越是喜歡就越想讓小墨趕緊將她娶回家。
“結(jié)果呢?”雪珞突然又開口問道,他的話讓老皇帝和密使們茫然,雪珞瞳光閃了閃,雙手環(huán)胸,腳下三七分,一副女王的架勢。“你們商謀出的結(jié)果,過程我沒興趣,只聽結(jié)果。”
老皇帝和密使們臉頓時黑了,月牙國的密使沒到,他們敢私下相商嗎?這件事,關(guān)鍵是看皇甫傲的意思,西域國可以忽略,月牙國可是關(guān)鍵,若是月牙國不同意,又加上有西域國,誰敢動韋家。
“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偷懶,算了,別浪費(fèi)時間,快點(diǎn)商議,我只要結(jié)果。”雪珞停頓了下,接著又道:“你們也要神速,你們是坐著,也要考慮一下站著的我。”
“女......嗯,小郡主,你的決定,真能代表得了睦王的決定嗎?”不知是哪國密使,問出眾人的心聲。
“啰嗦。”雪珞神情里透著不耐煩,站著有些累,小小的身子不由得往戚瑯瑯腿上一靠。
戚瑯瑯一愣,低眸看著雪珞,她粉嫩的臉蛋兒上雖掛著甜美的笑,每一個眼神卻透出逼人的霸氣,那氣勢強(qiáng)悍到連她都無法忽視。
再次懷疑,她真是小屁孩的妹妹嗎?明明是孿生兄妹,相差也太懸殊了。
其實(shí),與其說是商議,倒不如說是交換心中的想法,韋家的存在,是所有國家皇帝的心腹之患,老皇帝也是猜出各國皇帝的心聲,不然也不敢放手一搏,勝利,韋家滅,財產(chǎn)被他們占為己有,至于生意,短時間內(nèi)是會受到影響。
所謂,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水不轉(zhuǎn)山轉(zhuǎn),只要他們局面控制得好,經(jīng)濟(jì)損失很快就由其他商賈補(bǔ)起,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將經(jīng)濟(jì)命脈由一家控制,分散到幾家,由他們互相牽扯,而他們只需坐享其成。
半柱香后,唰唰唰,所有人的目光均射向雪珞。
“商謀好了?”雪珞打了個哈欠,她一向早睡早起,有些支撐不住了。
密使們有些疑惑,為什么她會用“商謀”,而非商議?再次斟酌起心里的結(jié)果。
“將韋家連根拔起。”怕他們臨時改變注意,老皇帝率先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高聲大喊,蒼勁的聲音渾厚有力,在大堂內(nèi)震耳欲聾的響起。
密使們也跟著站起身,欲高聲附意,卻被另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
“誰想將韋家連根拔起?”殿門口,韋寒挺拔的身影背著月光而站,清風(fēng)吹過,衣袂飄起,高傲霸氣盡顯淋漓,如天神般突然降臨,冰冷的眸帶著質(zhì)疑,一一從密使們身上掠過,直接鎖定在龍椅上的老皇帝身上。
頓時,密使們臉色大變,面面相覷,最后啞口無言,那骨子勇氣和剛被老皇帝點(diǎn)燃起的焰火被澆滅了。
老皇帝的臉色也難看到極點(diǎn),更疑惑,韋寒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現(xiàn)在不去管韋寒是怎么進(jìn)來的?而是韋寒怎么會知道在金鑾殿商議?這可是一級機(jī)密,就連太子都被蒙在鼓里,如此重大的事,其他國家的人不可能透露,那么是誰泄露機(jī)密?
月牙國?不可能,他可沒忘記,韋寒曾經(jīng)幫助軒轅莫攻打月牙國,西域與月牙國長達(dá)五年的戰(zhàn)爭,兩人聯(lián)手,攻下月牙國幾座城池,他們也好奇,由睦王親臨,那個戰(zhàn)場上創(chuàng)造出神話的男人,只有他攻下別人城池的份,怎么會有城池從他手中流失。
后來不知為何,突然停止,反正不可能是月牙國走漏風(fēng)聲。
老皇帝正在心里猜測是誰,雪珞一開口,給了他答案。
“韋叔叔,你怎么變蝸牛了?我的腳都站痛了。”雪珞嘟著小嘴抱怨。
“對不起,是韋叔叔的錯。”韋寒?dāng)科鹋猓瑢ρ╃鬁\淺一笑,闊步走向她,一把抱了起來。
眾人目瞪口呆,驚愕的望著這一幕,他們懂了,卻也慶幸韋寒出現(xiàn)得急時打斷了他們的話。
戚瑯瑯吃味了,瞪著韋寒,她也累,她也是站著,為什么只抱女娃,不抱她,甚至還看都不看她一眼。upvy。
戚老二聞到一股醋味,握住戚瑯瑯柔荑的手一緊,戚瑯瑯抬頭,對上一張陌生而平凡的臉,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原來,她有易容,阿奴相公沒認(rèn)出她。
“原諒你了。”雪珞抱著韋寒的脖子,窩在他懷里蹭了蹭,打著哈欠說道:“我累了。”
“累了就睡。”韋寒摸了摸雪珞的頭,低眸看著窩在他懷中的雪珞,想到小琰,微微蹙眉。“以后不許這樣了。”
“嗯。”雪珞順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委屈,她只是執(zhí)行者,爹爹才是獻(xiàn)計者,不過,誰叫韋叔叔瞻前顧后,宇文家除了宇文老王爺值得尊重,誰都是陰險小人。
“怎么穿這么少?”韋寒伸出手,天烈立刻將手中的披風(fēng)遞上去,韋寒接過披風(fēng),蓋在雪珞身上。
雪珞突然抬起頭,越過韋寒的肩,說道:“你們好,我是軒轅雪珞,軒轅莫的女兒。”
軒轅莫的女兒,這幾個字,更是讓密使們心驚膽戰(zhàn),誰不知軒轅莫跟韋寒的關(guān)系,這不是擺明了當(dāng)著韋寒的面,說要鏟除韋家么?更是慶幸他們沒來得及說出結(jié)果。
“韋當(dāng)家,我等的立場很堅定,全力維護(hù)韋家,這次密秘來臨夏國,只是敷衍了事,不然也不會派我等無名小輩。”密使們瞬間倒戈,將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是嗎?”韋寒冷哼一聲,冷漠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深幽不見底的一雙深邃,如海般深沉,看不透意味,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是是是,千真萬確。”異口同聲,卻沒剛剛老皇帝一人的聲音來得洪亮。
戚瑯瑯嘟著嘴,表情不悅,戚老二卻是淡然,見風(fēng)轉(zhuǎn)舵他早就看夠了。
“你們......”老皇帝布滿皺紋的臉,一片蒼白,拳頭攥的很緊,因怒氣眼睛里有著嗜血的殺氣。
韋寒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線,眼眸轉(zhuǎn)向老皇帝,宛若寒冰,一字一頓,擲地有聲。“任何人都有鏟除韋家的資格與動機(jī),而你沒有,宇、文、非、凡。”
“韋寒,你算什么東西?敢用這種口氣跟朕說話。”老皇帝氣得臉色愈加煞白,顫抖的手指著韋寒,暴戾恣睢的瞪著韋寒,活像是要將他吃掉般。
劍眉一挑,散發(fā)著寒氣,韋寒目光越發(fā)冰冷,眸中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老皇帝的厭惡。
“哼!”老皇帝知道自己的話起的效果,現(xiàn)在的情勢,不是韋寒死,就是他亡,凜冽目光中滿是鄙夷。“一個野......”
老皇帝的話還未說完,韋寒拔出天烈腰間的佩劍,拋向空中,一個旋腿,踢在劍上,瞬間,劍飛向老皇帝,插穿喉嚨。
韋寒眸中依舊殺氣不減,老皇帝卻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居然......
身子重重倒地,從臺階上滾下來,劍撐著他的脖子,死不瞑目的雙眸一直瞪著。
“殺他,臟了我的劍。”天烈瞪了韋寒一眼,走向老皇帝的尸體,抽出劍,嫌惡的在老皇帝背上擦著劍上的血。
“十萬把剝鐵如泥的利劍,免費(fèi)送到邊關(guān)軍營。”韋寒沒看老皇帝一眼,抱著雪珞轉(zhuǎn)身離去。
“這還差不多。”天烈滿意了,借一次劍,換來十萬把剝鐵如泥的利劍,值得。
戚瑯瑯呆滯在原地,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戚老二也愣在原地,摸著下頜,對老皇帝的話很好奇,野......野什么?野種嗎?
這個想法讓戚老二一陣驚悚,目光移向韋寒,那背影孤傲而寂寥,韋家人都很有經(jīng)商的頭腦,韋寒更是佼佼者。除了后天的培養(yǎng),也要先天的遺傳,立刻推斷心中荒謬的想法。
那是野什么?野豬、野兔......啊啊啊,好奇死他了,這韋寒讓老皇帝閉口也閉得太關(guān)鍵了。
“啊!”不知是誰反應(yīng)過來,尖叫出聲。
“大膽韋寒,你敢弒君。”站在旁邊的太監(jiān)總官也快速回神,指著韋寒大叫。“來人,來人,快將他抓起來。”
頃刻之間,圍在金鑾殿外,上千名侍衛(wèi)將韋寒等人包圍。
“不妙。”戚老二拉著還呆滯著的戚瑯瑯沖了出去,看著比剛剛進(jìn)來時,多出幾陪的人,嘴角揚(yáng)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哇噻!好久沒動手了。”戚瑯瑯?biāo)﹂_戚老二的手,沖了上去,搓著手心,躍躍欲試。
韋寒掃了突然沖上來的戚瑯瑯一眼,微微蹙眉,卻不見多余的神情,拍了拍趴在他肩上的雪珞。“珞珞,睡著了嗎?”
“睡著,又被他們吵醒了。”雪珞抬起手,揉搓著惺忪的眼睛,有些氣生,脾氣再好的人,在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鬧,那也會發(fā)火的,尤其是在快睡著的時候,更火大。
“珞珞,你媽咪最高記錄,一次解決兩百人,珞珞,你呢?”韋寒嘴角溢出腹黑的笑意,眼底卻滿是溺愛,很讓人糾結(jié)的表情。
戚瑯瑯一臉茫然的望著韋寒,什么叫你媽咪最高記錄?什么叫一次解決一百人?什么叫珞珞,你呢?戚瑯瑯完全聽不懂韋寒的話,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拔劍迎敵嗎?
還有那些人,怎么就只是圍著,不見他們攻擊。
沒接到殺令,誰也不敢擅自動手,他們也只聽到太監(jiān)總管叫韋寒弒君,也不知金鑾殿里的情形,他們的皇帝到底怎么樣了?
戚老二跟天烈聽懂了,都向韋寒投去鄙夷的目光,這些人他們一起上,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至于讓小珞珞辛苦嗎?
“風(fēng)刃?”雪珞問道,碧綠色的瞳眸閃爍著精芒。
“不然呢?”韋寒寵愛的揉了揉雪珞的頭,他想借此看看雪珞的能耐,看看她在失去別人保護(hù)之下有沒有自保能力。
雪珞想了想,老實(shí)說道:“沒找這么多人鑒定過,目前唯一領(lǐng)教過風(fēng)刃的人......”雪珞停頓了下,看著韋寒。“你兒子,韋墨。”
“你傷了他?”韋寒神情有些擔(dān)憂,他清楚雪珞知道小墨是自己的兒子,不會對小墨動殺機(jī),可是在她的風(fēng)刃之下,小墨不受傷才怪。
“他很強(qiáng),我傷不了他。”雪珞垂下眸,想到自己用盡全力也無法傷到韋墨分毫,心里著實(shí)不甘啊!
韋寒也松了口氣,自豪的說道:“那是當(dāng)然,也不看看小墨是誰的兒子?”
一聽這話,戚瑯瑯當(dāng)然是高興,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韋寒承認(rèn)小墨是他兒子,這叫她如何不高興,有種苦盡甜來的感覺。
戚老二卻不贊同,將韋寒鄙視到塵埃里去了。
小墨是老大他們訓(xùn)練出來的,除了是韋寒兒子的身份,強(qiáng)悍的小墨跟他半毛事都沒有,他自豪個什么勁?該自豪的人是他們。
然而,殿門口探出頭看熱鬧的人卻疑惑不解,這時候他們不是應(yīng)該對敵嗎?怎么還聊起天來。
“珞珞,這些人給你當(dāng)試驗(yàn)怎么樣?”韋寒接著又問道。
“好哇。”雪珞當(dāng)然樂意,在睦王爺,皇甫傲將她保護(hù)得太好,根本沒有發(fā)揮的機(jī)會。
“小王妃,風(fēng)刃,以一敵眾,一招封喉,甚是歹毒。還要利用風(fēng),再無聲無息拉出刃,中途有一招不謹(jǐn),后果不堪設(shè)想,王爺是擔(dān)心小王妃的安危,才不讓小王妃輕易使出風(fēng)刃。”與其說天烈在解釋給雪珞聽,不如說他是在解釋給韋寒聽。
“所以我才很合作啊?在他面前乖乖的,不惹事生非,不亂說是非。”雪珞垂下眸,小聲的低咕著。“是他庸人自擾。”
媽咪身懷兩大絕學(xué),她都學(xué)會了,銀滿天下,沾針即發(fā),百發(fā)百中,有銀針守,風(fēng)刃攻,雖然沒有媽咪無人能及的輕功,和那舉世無雙的醫(yī)術(shù),雪珞敢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有自保能力。
韋寒將雪珞放在地上,接過她遞過來的披風(fēng),雪珞上前一步,身后的韋寒跟天烈立刻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將雪珞保護(hù)在安全地帶。包圍著他們的侍衛(wèi)卻一臉的茫然,戚老二邪魅的眸中是玩味的光芒,戚瑯瑯卻是一臉的好奇,小兒媳婦這要干嘛?
雪珞甜美的笑著,目光卻凜冽,一雙粉嫩的小手在空中飛舞,風(fēng)吹,發(fā)揚(yáng),衣袂飄起,指縫間拉出一道一道風(fēng)刃,在她以為足夠了時,手一劃而過。“全撂倒。”
幾道風(fēng)刃劃破幾十名侍衛(wèi)的喉嚨,立刻斃命。
雪珞才五歲,一次就能撂倒幾十人,韋寒很滿意,雪珞畢竟還小,當(dāng)年慕容璃能撂倒二百人,她可是練了十幾年,雪珞才五歲,有如此成就著實(shí)了得。
戚瑯瑯等人卻被眼前的變化嚇得呆若木雞,就一招,怪不得小墨說她強(qiáng),別人這可是真本事,心中對雪珞喜愛又加深了,這小兒媳婦她是要定了。
“鑒定結(jié)果,姜還是老的辣。”雪珞嘟著小嘴,很明顯對這個結(jié)果,相當(dāng)不滿意。
“小的也不差。”韋寒用披風(fēng)將她包裹著,抱了起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韋寒給抓起來,弒君之罪,罪不可赦。”太監(jiān)總管沖了出來,他也不敢下殺令,抓起來卻是必須的,當(dāng)著各國密使的面殺了皇帝,這要是傳出去,臨夏國顏面何存。
然而,他卻沒想過,他一個太監(jiān)總管,越權(quán)了。
侍衛(wèi)欲動手時,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你們誰敢動手?”
“太子。”一見來者,侍衛(wèi)們立刻停了下來,朝宇文颯行禮,讓出一條道。
“太子殿下,韋寒殺了皇上。”太監(jiān)總管一見宇文颯,快速沖到他面前,指著韋寒控訴。
“來人,將這閹狗給本殿下,拉下去處死。”宇文颯甩開太監(jiān)總管抓住自己的手,這人他早就看不順眼了,仗著父皇對他的寵信,在宮里為虎作倀,用鼻子看人,有些主子見到他,都要禮讓三分。
“太子殿下,您不能......咱家可是......”
“找死。”眸中殺氣涌現(xiàn),宇文颯冷漠至極,順手從侍衛(wèi)手中搶過劍,一劍刺進(jìn)太監(jiān)總管身體里。
“哼!”宇文颯冷哼一聲,抬起腳將太監(jiān)總管踢飛,目光落到躺在地的侍衛(wèi)身上,傷口全在喉嚨處,不深不淺,剛好可以斃命,驚呼出聲。“風(fēng)刃。”
韋寒危險地瞇著眼睛,冷冽地掃過宇文颯。“決定?”
“請。”宇文颯讓出一步,俊秀的面容上堆滿了和煦的笑意。
老皇帝一死,太子必定繼位,太子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一來不問來由,殺死老皇帝的親信,放走殺死老皇帝的韋寒,這其中深意,眾人心照不宣。
戚老二用手肘頂了頂戚瑯瑯的手背,意識她跟上。
戚瑯瑯嘟著嘴,耷拉著腦袋,這就完事了,真沒勁!就算不能大顯身手,也應(yīng)該活動活動一下手腳嘛!
然而,誰也沒發(fā)覺,一抹黑影站在房頂,犀利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一切,手拉緊弓,寒光閃閃的箭頭對著韋寒,散發(fā)著陰冷的光茫。
突然間,戚瑯瑯只感覺胸口一痛,那種痛來得太突然,太莫明其妙,來得太可怕,隱約她感覺到危險靠近。
戚老二感覺到戚瑯瑯的不對勁,擔(dān)憂的問道:“怎么了?”
“老......”尖銳箭頭劃破空氣的驟響中,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威,凌厲的氣息,毀滅一切的猙獰。戚瑯瑯猛的轉(zhuǎn)頭,這箭飛的方向,臉色瞬間慘白,蒼白之下是驚恐。
“寒,小心。”戚老二的話一落,戚瑯瑯的身影已經(jīng)猛撲向韋寒,尖利的叫喊炸響。“不。”
噗嗤,一聲輕響,箭從戚瑯瑯背后穿透右胸,月色之下,帶著一地的寒冷。
“戚瑯瑯。”韋寒雙眼欲裂,猩紅一片,神智幾欲瘋狂,丟下雪珞接住戚瑯瑯倒地的身子。
“還好趕上了。”戚瑯瑯緩緩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冒出的箭頭閃著銀光,嘴角揚(yáng)起一抹炫目的弧度,沒有死亡的害怕,有得是慶幸。
小時候,他為自己擋了一下,這次換她,很公平,真的很公平。
聞言,韋寒心一痛,萬千復(fù)雜的思緒涌上心頭。
“戚瑯瑯,你個這笨蛋。”戚老二第一次失控,歇斯底里的吼,他明明出提醒韋寒了,天烈也拔出劍,她為什么還這般傻,真是個笨蛋,無藥可救的笨蛋,中韋寒的毒太深,深入骨髓。
雪珞碧綠色的眸子劃過驚訝,她也完全沒料到,戚瑯瑯會突然沖出來為韋叔叔擋下這一箭,這箭可是涂有劇毒,見血封喉的劇毒。
“哼!找死。”天烈冷哼一聲,一直沒離過身劍從手中拋出,投擲向房頂上的那抹黑影,在夜空下劃出一道銀光,奪目的光芒滿是肅殺。
咻!一支箭迅猛無比的急射向那劍,利器相撞,擦出火花,輝映的光芒,繽紛之下是兵器的銳刃,幾乎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戚老二抬頭,房頂上,黑影手中挽著鉄弓,嘴角揚(yáng)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與戚老二四目相對,一個轉(zhuǎn)身回旋,白發(fā)在空中飛揚(yáng),衣袂隨著疾風(fēng)飄舞在身周,瞬間消失在月色之下。
戚老二來不及細(xì)想,縱身躍起,如流星追月。
宇文颯呆滯住,完全沒料到這突發(fā)的一幕,慶幸的是,韋寒沒事,擔(dān)憂的是,戚瑯瑯有事,他現(xiàn)在還摸不清韋寒對戚瑯瑯的態(tài)度。更棘手的是,戚瑯瑯是皇叔公的外孫女,在宮中出事,還在他的眼皮底下,如何向他交待。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抓刺客。”宇文颯厲聲一吼,所有侍衛(wèi)立刻追上去,對方擺明是高手,上那兒追?
“寒,這事,我完全不知情,你放心,我一定會抓到刺客,給你一個交待。”宇文颯欠疚的說道。
韋寒只是抱著戚瑯瑯,根本沒聽宇文颯的話,腦海里全是那飄蕩的白發(fā),和戚瑯瑯撲向他,眼睜睜看著箭沒入她身體內(nèi)。
戚老二都提醒他了,能感覺到危險,他能躲開,這傻瓜為什么就撲了上來?
雪珞抿了抿唇,幾根銀針封住戚瑯瑯周身大穴。
“保她三天之內(nèi)不死。”話一落,雪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臉色一變,立刻撲向天烈。“天烈叔叔,快回客棧。”眼下國到。
天烈先一愣,看著雪珞有些難看的臉色,那粉嫩的小臉蛋兒上雷打不動的甜美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凜然的肅殺,隨即反應(yīng)過來,拖延戰(zhàn)術(shù),可以說調(diào)虎離山,也可說聲東擊西,一石二鳥,暗中佩服此人,還真是運(yùn)籌帷幄,足智多謀。
當(dāng)下抱起雪珞,朝暗藏在暗處的鐵騎打了個手勢,快速離開。
這些鐵騎只受命保護(hù)雪珞的安全,其他人的生死與他們無關(guān),除非雪珞有危險,否則他們絕對冷眼旁觀到底。
“戚瑯瑯,你給我睜開眼睛。”此刻的韋寒無心過問其他事,眉宇間滿是擔(dān)憂之色,蒼白的面容沒一絲血色,這種畏懼他八年前就領(lǐng)教過一次,戚瑯瑯跟嫣兒在他心中的地位天淵之別,可那份畏懼卻莫名相似。
對嫣兒,是愛,是感激,更多的是責(zé)任,可對戚瑯瑯,很復(fù)雜,很復(fù)雜,他也理不清是什么?
“呵呵......相公......你......認(rèn)得出我?”戚瑯瑯睜開眼睛,嘴角向上揚(yáng)起一個微笑的弧度,臉色蒼白,嘴唇卻是烏黑,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中毒,而她胸前溢出的血是黑色。
“你這個笨蛋,徹頭徹尾的笨蛋,不許笑。”可滔天的暴怒在胸膛里凝聚起來,這時候她還笑得出來,難道她沒有危險意識嗎?韋寒磨著牙,想要將她狠狠揍一頓。
“不笑,不笑,相公......咳咳咳......相公不許笑,我就......不笑......呵呵......可是,相公......你能認(rèn)出我......真的好開心。”黑血從嘴角溢出,戚瑯瑯卻不理會,臉上扯出一抹不算笑容的笑容,宛若一朵失去光澤的水仙花,她的話更讓人揪心的痛著。
“別說只是帶了張人皮面具,你就是化成灰,我也照樣一眼能認(rèn)出你來。”見她嘴角的黑血,韋寒深邃里升騰起濃濃的憂郁與黑暗,陰霾籠罩在他頭頂,指腹抹去她嘴角的血。
“呵呵,相公,我......咳咳咳......”劇烈的咳嗽吞噬了戚瑯瑯接下來的話,黑血像泉水一般從她嘴里溢出,任由韋寒怎么擦也擦不完。
“戚瑯瑯。”韋寒的心都快被她咳碎了,從來不知道,他的心還能痛,或許,是因?yàn)樗ε滤劳觥f虄菏撬H手所殺,雖受情蠱所控,可他殺了嫣兒,這是改變不了的實(shí)事,若是戚瑯瑯再為他而死,他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對。
無法向宇文爺爺交代,更無法面對小墨,他看得出來,小墨很愛自己的娘親,會乖巧的叫自己爹爹,全是為了她。韋寒不敢想象,她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無法承受小墨仇視的目光。
“御醫(yī),快傳御醫(yī)。”宇文颯朝手下人大叫,在皇宮里出事,他也難辭其咎。
“箭上有毒?”戚瑯瑯抓住韋寒擦著她嘴角的手,看著那黑色的血跡,臉上的笑容不減,倔強(qiáng)地綻放著她特有的美麗,獨(dú)一無二,那是一種氣魄,也是一種魅力,就算生命即將枯萎,她也要在最絢爛的光彩中枯萎,那卓然的傲氣從骨子里滲透出。
心里也更慶幸,這毒連她的血都能沾染黑,可見毒性之強(qiáng),若是射中阿奴相公,必死無疑,還好她反應(yīng)快,接下了這箭,不然她跟小墨就真成了名副其實(shí)的孤兒寡母了。
“戚瑯瑯。”安慰的話,韋寒怎么也說不出口,那太假,太蒼白。
“相公......”戚瑯瑯好想安撫他沒事,等黑血流完了,毒也流盡,她也就沒事了,最多養(yǎng)幾天傷,可是,她好想趁火打劫。“相公,我愛你,你呢?”
韋寒一愣,渾身緊繃著,沉寂多年的心,顫起了漣漪。他呢?他呢?愛嗎?有愛嗎?
不知道,不知道......說愛,他對不起死去的嫣兒,說不愛,可......
“相公,你不就能騙騙我,讓我死得瞑目嗎?”這句話,戚瑯瑯說得很流利。
看著戚瑯瑯黯淡的眸光,韋寒眼眸一凝,倏然感覺一陣心痛。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靜默站在一旁的宇文颯嗅出詭異的味兒,心中閃過的一念頭,在看到戚瑯瑯嘴里不停涌出的黑血抹殺了,這箭騙不了人,這血也騙不了人。
“戚瑯瑯,你給我聽著,若是敢出什么意外,我立刻休了你,就算死了,也休想入韋家的祖墳,更別想奢侈以主母的身份輝煌安葬,只要你一落氣,我立刻將你棄尸荒野,讓你成為無居所的孤魂野鬼,永不超生。”韋寒抓住戚瑯瑯的肩,失控的大吼。
死,這個字,幾乎快在韋寒面前成為禁忌。
胸口本就劇烈的痛著,又被韋寒這么一吼,戚瑯瑯頓時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
用休她作威脅,這也太絕了,太致命了。如果不是那箭真射穿了她的右胸,戚瑯瑯肯定會咻的一下跳起來,拍著胸脯保證,我沒事了,絕對死不了。
“咳咳咳。”戚瑯瑯捂住胸口,咳得天昏地暗,好似要將心兒給咳嗽出來,那黑血如噴水般噴出,很明顯,這是她咳嗽的抗議。
> >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為他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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