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戚瑯瑯跟韋墨的肚子咕呱咕呱的響,原本兩人還用內力壓制,可后來忍不住了,翻身從床上爬起,朝茅廁跑去,回到房間,剛躺下一會,肚子又叫起了,于是乎,兩母子來來回回,茅廁與房間來回越來越平繁,最后索性不出茅廁了,拉得雙腿發軟,渾身無力,整個人虛脫了。
兩母子的武功根底好,可這拉肚子的事,再好的武功也克制不住。
兩天后,兩母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韋墨已經被人送回他自己的房間,韋戰雄等人只來看過戚瑯瑯兩次,全部時間都陪著韋墨,顯然韋家的曾長孫,比她這個主母重要。
“相公,我要喝水。”戚瑯瑯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活像是得了絕癥的患者。
坐在一邊椅子上看賬目的韋寒側目看了戚瑯瑯一眼,又看了一眼門口,春曉跟曉風都不在,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韋寒放下賬目,起身走向桌子,提起茶壺,倒了半杯水,轉身朝床走去,將手中水杯遞上去。“給。”
“相公,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戚瑯瑯可憐兮兮的說道,為了加強效益,還吞了吞口水,證明自己真的很渴。
韋寒想,她絕對是故意的,小墨都能下床了,她居然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想到爺爺的話,韋寒坐在床邊,單手將戚瑯瑯扶起,戚瑯瑯也很自覺的靠在他肩上。
“相公,我餓了。”喝完水,戚瑯瑯又提出別的要求了,美美的靠在韋寒肩上,拉肚子真好,這幾天阿奴相公都寸步不離,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看在韋寒照顧自己的份上,原諒小屁孩了。
“戚瑯瑯,你別得寸進尺。”韋寒拿著空茶杯的手緊縮,似乎要將杯子捏碎,吃完飯還沒一個時辰,又餓了,餓得有那么快嗎?她是豬投胎的嗎?
“生病的人是老大。”意思就是,再過分的要求你也得去照做,戚瑯瑯抬頭,望著韋寒的下巴,她的阿奴相公就是耐看,越看越喜歡,就連下巴都這般迷人勾魂。
沒有老大冷艷,沒有老二跟老三妖魅,沒有老四溫雅,沒有老五俊美,反正在她心里,阿奴相公是最好的,她家的幾個哥哥,各各長得人神共憤,而她卻那么差強人意,老爹跟那個未見過面的娘親也太偏心了,所有的好都遺傳給了哥哥們,她是最后生的,好的都遺傳完了,什么都沒剩給她,所以說,最后一個就是吃虧。
“小墨都去龍祥堂了。”韋寒陰沉的目光一掃,還好意思說生病,這就是亂吃東西的下場,看來那個時代過期的食物,比巴豆還有效。
“小墨年輕,身強力壯,我能跟他比嗎?”戚瑯瑯恬不知恥的反駁。
韋寒將戚瑯瑯放回床上,跟這女人說理,狡辯的理由一大蘿匡,還沒臉沒皮。
嫁出去的女兒在夫家三日后回門,戚瑯瑯是從王府嫁出去,當然得回王府,加上老王爺又是她的親外公。
老王爺接到消息,戚瑯瑯不能回,他自己跑了過來,其實他早就想跑來看看親外孫跟親曾外孫,可又想這樣好似不妥,忍三天就好了,誰知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他們回門,卻盼來讓他失望而擔憂的消息。
“瑯瑯,這到底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會病了呢?而且還兩母子一起病。”宇文青拉著戚瑯瑯的手,一臉擔心的問。
“外公,別擔心,我沒事,也不算生病,可能是水土不服,您也知道,我跟小墨從小生活在島上,來這陸地,難免有些不適應。”戚瑯瑯摸了摸鼻子,中了小屁孩的計,吃了他下有藥的東西,結果拉肚子拉到虛脫,這個理由太窩囊,也太丟臉,所以她才跟韋墨一致以外說是生病,也等于他們兩母子這次吃啞巴虧了。
韋寒在一旁翻白眼,水土不服?虧她想得出來,在王府都住了一個月,這時候才水土不服,應該說是府第不服,說服力還強一點。
“沒事就好。”宇文青拍著戚瑯瑯的手背,也不知是關心則亂,還是故意順著她的話,不去深究,只有宇文青自己知曉。
兩人寒噓了一番,宇文青認真的說道:“瑯瑯啊,你看什么時候讓你父親來陸地......”
“不成。”戚瑯瑯一聽,想也未想直接拒絕,老爹是北王,是不可以離開北島,就算北島沉入危機也不能離開,身為一島之王,必須與島共存亡。
不過,老爹只要把北王之位讓給小瑩,他就是自由身了,任意去哪兒。
娘親的墳墓在北島,老爹肯定會陪著她。
宇文青驚訝而迷惑的看著戚瑯瑯,韋寒斜挑著目光掃了一眼戚瑯瑯,見她一臉窘態,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既然是海盜,可想而知,她爹肯定才是真正殺人不眨眼,殘暴而兇狠的海盜,云樂郡主被海盜所救,成為海盜的俘虜,下場有多慘可以預想得到。
“那個......那個......老爹他行動不便。”戚瑯瑯立刻想出一個理由,很絕妙,卻也很對不起老爹,戚瑯瑯在心里祈求,老爹原諒女兒吧!女兒不是故意詛咒你。
“這樣啊!”見戚瑯瑯垂下頭,宇文青自然是想到她是在傷感,自己也有些惋惜,他的女兒如此優秀,居然嫁給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不過又想,當年落海,能活命就不錯了,又說道:“要不這樣,我親自去,雖然不能接受,莫明其妙多出一個女婿,可怎么說他也是云樂的救命恩人,我應該親自去拜訪他,順便看看你娘的墳墓。”
戚瑯瑯更驚悚了,除了俘虜,北島是不允許有陌生人踏入,踏進者都得死,就算外公是娘親的爹爹,老爹肯定不會放水,絕對一視同仁,若是讓外公以俘虜的身份......打住,打住,戚瑯瑯,你在亂想些什么?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可以帶外公回北島,不然老爹會打斷她的腿。
“外公,我頭痛,想休息,那個......拜訪或是探親之事,您去找小墨談。”戚瑯瑯很不厚道的將問題丟給了韋墨,他是自己的兒子,應該為她這個娘親分憂解勞。
宇文青還想問什么,見戚瑯瑯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只好做罷,也很樂意去看自己的曾外孫。
“你似乎很怕外公去你們島上?”宇文青走后,韋寒故意揶揄她,因為戚瑯瑯的關系,韋寒也只能改口跟著她叫宇文青外公。
“當然,你以為島上是任何人都能去的地方嗎?”戚瑯瑯白了韋寒一眼,對韋寒,戚瑯瑯還是有防備,因為他失去了那段記憶,戚瑯瑯不敢保證現在的他,對海盜的排斥度,他是商,就算海盜不劫韋家商船,應該也很排斥海盜吧。
陸地上的人只知海盜,卻不知四島,但還是有些人卻知曉,不然也不會成立暗沙,她聽哥哥們說起過,暗沙明著是為海盜成立,實則是為了消滅四島。
她現在摸不清楚韋寒是否真只是一介商賈,負責暗沙的所有經費只是單純用金錢支持暗沙,身為一個商人,暗沙的成立是消滅猖獗的海盜,受益最多的就是商人。
戚瑯瑯如此坦若的承認,倒讓韋寒不知如何接話,看似很直白明朗,實則卻隱晦曲折。
半月后,戚瑯瑯靠坐在床頭,床邊坐著韋墨,時不時剝一顆葡萄放進戚瑯瑯嘴里,這半個月,戚瑯瑯果真過上豬一般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上茅廁沐浴,她幾乎都不下床。
“小墨,你爹爹呢?”戚瑯瑯有些郁悶,她都幾天沒見著阿奴相公了。
“娘親,爹爹的忍耐性不是很好。”韋墨剝葡萄的手停頓了下,接著又剝,放進戚瑯瑯嘴里,很孝順的一個孩子,明知道自己的娘親是裝病,他還是將她當成病人般照顧。
“以前也不好,過了七年,越來越差了,才半個月他就忍不住了,真是的,枉費我如此心機,如此乖乖的在床上躺著。”戚瑯瑯吞下葡萄,拍了拍韋墨的頭,一臉欣慰的道:“還是我家小墨最好,最疼娘親了。”
“不許亂拍,拍傻了怎么辦?”軒轅琰忍無可忍,沖上前抓住戚瑯瑯的手,一張小臉蛋兒因惱怒而皺成一團。爬上床,蹭在韋墨旁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摸著韋墨的頭。“小墨,是不是很疼,小琰給你呼呼。”
說著就要噘著小嘴,真去給韋墨吹。
“小屁孩,你干什么?”戚瑯瑯抓住軒轅琰的衣領,將他小小的身子拎了起來,丟到床下,一點也不在乎把他摔痛。一把將韋墨抱在懷中,占有欲強烈,挑釁的看著軒轅琰。“小墨是我的。”
“哼!”軒轅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摔痛的小屁股,哼哼著,扭身就朝外面跑去。
“切!沒勁,覺悟性太高了。”戚瑯瑯放開兒子,懶洋洋的靠在床上,日子過成這樣,還真是無聊透頂。
“娘親,你還要賴在床上多久?”韋墨隨意的問道,他真的只是隨意,只要娘親愿意,躺多久他都沒意見。
“小墨,娘親跟你商量個事,成嗎?”戚瑯瑯突然坐直身,握住韋墨的雙肩,滿臉懇求的望著自家兒子,見韋墨點頭,戚瑯瑯也不拐彎抹角。“兒子,你去告訴那恐怖的老頭,只要他不讓我背那什么破家規,我就下床。”
一個真正的病人在床上躺久了,都會渾身不自在,更別說她還是裝病,再躺下去,就真要成病人了。
“娘親裝病是為了躲避背家規嗎?”韋墨有些疑惑的問道,他還以為娘親賴在床上是為了使喚爹爹。
“呵呵,當然不全是。”戚瑯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可否認是有那么一丁點,不過真正原因,還是為了能讓阿奴相公守在她床邊,管他情不情愿,只要她樂意就好。
“娘親,恐怕不行,龍爺爺不是舅舅他們。”只要娘親耍賴撒嬌就能蒙過去,這半個月的觀察,韋墨對龍叔也略有些了解,怎么說那老人家呢?精明鐵面,嚴肅認真。
“所以我才裝嘛!”戚瑯瑯耷拉著腦袋挫敗的道,真是的,聽哥哥們說韋家主母有多威風凜凜,她現在才領教到,威風個屁,一個老奴就能讓她,如老鼠見到貓,而她就是那只倒霉透頂的老鼠。
“娘親。”韋墨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龍爺爺昨天教了小墨一句話,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小墨,娘親怎么聽怎么像是在教我,或者說預警更貼近。”戚瑯瑯微瞇著雙眸,腦海里幻想出的卻是,龍叔一臉嚴肅的樣子,拿著藤杖在空中霹靂巴拉的抽響著,緊接著拿著藤杖像上次一般叫她起床,戚瑯瑯頓時感覺毛骨悚然。
“娘親,你怎么了?”韋墨見戚瑯瑯揭開被子就要下床,站起身一邊問一邊將旁邊的衣衫遞給她。
“你娘親我,突然覺得火力全開。”戚瑯瑯穿好鞋子,接過韋墨遞過來的衣衫,三兩下穿上。“那恐怖的老頭就是一只沉睡的老虎,再不去背它幾條家規,估計等一會兒他就要親自上門請了。”
韋墨揚起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龍爺爺果真能振得住娘親。
“娘,你找我。”在丫鬟的攙扶下,新月跨進門檻兒,邁著蓮花步朝房中坐著的云芷荷走去。
“新月來啦。”一見新月,云芷荷慈祥一笑,起身從丫鬟手中扶過新月,對著房子里的丫鬟們道:“你們都退下。”
“娘,你找我到底為何事?”新月任由云芷荷將她扶坐在凳子上,眉心處是劃不開的愁容,她在韋家清楚自己的身份,雖不是她公主的身份,估計在韋家連個下人都不如。
不過也是,韋家是何等世家,怎么可能接受一個嫁過人而被趕回來的和親公主,韋家擁有雄厚的財力支撐著,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有強大的財力,那些國君誰不對韋家禮讓三分。
“新月啊!娘想請你幫個忙。”云芷荷倒了杯茶推到新月面前。
“找我幫忙?”云芷荷愣了愣,隨即苦笑。“娘,我沒聽錯吧?”
找她幫忙?開什么玩笑,她如今除了公主的掛名,就是韋家兒媳,連主母都沒資格,叫她幫忙,無權無勢,她能幫什么忙。
“新月,你沒聽錯。”云芷荷臉上的笑仍是那么溫和的笑容,抓住新月的手。
“娘,你在開新月的玩笑吧?”新月抽出自己的手,苦澀一笑,云芷荷是何許人,她豈會不知,在韋家最看不起她的人就是此人,被韋大哥帶回韋府時,沒少對她說些刻薄的話來諷刺。
因為她的兒子是韋家當家,她這個做母親的身份也水潮船高,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總覺得韋大哥娶她,玷污了韋大哥的名聲,讓韋家名譽掃地。
她公主的身份擺在那里,顧及她的身份,卻也收斂了些,如今說有事找她幫忙,真是可笑。
“娘沒在開玩笑,新月啊!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幫娘了。”云芷荷深知她對自己有隔閡,如若不到萬不得已,自己豈會放下身段去找她。“新月,娘想抱孫子,希望你能給娘生個大胖孫子來抱抱。”
兒子的脾氣她這個做娘的清楚,經過那件事后,他們的母子之情也毀得差不多了,他的婚事,她做不了主,也深知他為了報復自己,絕對不會聽她的話納妾,想要將那賤丫頭趕出韋家,就只能找新月助陣。
“韋大哥新娶的妻子,不是為韋大哥生了個兒子嗎?”這件事她也有耳聞,雖驚訝,卻也沒在意。
“那個下等人,誰知道她上哪兒弄來的兒子,強賴在我家寒兒身上,更過分的是,爹爹跟干爹居然被她騙得團團轉,就因她長得像云樂,所有人對她的話就深信不疑。”云芷荷真是越說越氣憤。
新月愣了愣,云樂郡主,那個未見過面的姑姑,新月端起茶,優雅的泯了一口。“聽小翠說,那孩子生得像韋大哥,應該不會有假。”
“新月。”云芷荷瞪大美目,她居然也相信那小賤人的話。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韋大哥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韋大哥,郎無情,妹無意,想要生孩子根本不可能,半年前的事,我相信娘也清楚,我愛他,心在他身上,如今他去了,我人雖活著,心卻已經死了,現在的我,無欲無求,有一處安身之地,就心滿意足,再也無心去爭風吃醋。”新月站起身朝云芷荷點了下頭。“若是娘無其他事,新月回蘭幽苑。”
云芷荷眼底地寒芒迸射出來,往上揚的眼角迸射出一道冷厲的眸光,握住杯子的手驀地收緊,指骨泛白,抬起手狠狠的將杯子往地上一砸。“新月,我已經放下身段與你好說,居然不領情,無欲無求是吧?你無欲無求,不代表別人同樣無欲無求。新月,我就等著你跪在我面前,反求讓我相助你。”
龍祥堂。
韋墨坐在案桌前專心的看著手上的書,軒轅琰手上也拿著一本書,卻專心的看著韋墨,戚瑯瑯東倒西歪的靠在角落里,懷中抱著卷宗,拉開的紙張被她拿來當被子。
韋寒來到龍祥堂,看到的就是這景象。
暫時沒理會戚瑯瑯,走到韋墨身邊一把將軒轅琰給抱起。
“壞叔叔。”軒轅琰見到韋寒自是喜歡,抱著他的脖子甜糯糯的叫,小家伙有些委屈,他看小墨都看了半天,小墨不理他,還不準他說話,不然夜晚不上床睡覺,以前小家伙喜歡抱著韋寒睡,現在感覺抱著韋墨更舒服。
“真是很難得,居然能在龍祥堂坐半月之久。”韋寒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想想以前讓他來龍祥堂比要了他的命還痛苦。
軒轅琰嘟了嘟小嘴,頭埋在韋寒脖頸處,拱著小身子,像毛蟲蟲般在韋寒懷中拱啊拱。
他也不想啊!可是小墨在這里,他又不能不來。
“小墨。”韋寒目光轉向韋墨,不知如何與小墨交談,心里有少許的緊張,自接下當家之位,他還不曾遇到讓自己緊張的事,他的兒子,對小墨是他兒子一事,他沒有質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
半個多月來,父子見面只是相敬如賓。
“爹爹。”韋墨抬眸看了韋寒一眼,這聲爹爹叫得極其自然,面對他也沒覺得激動或是有壓力,淡定的讓人以為他不是突然之間蹦出來的兒子,而是一直生活在韋寒身邊似的。
聽到韋墨自然的叫自己爹爹,韋寒的心愈加波動起來,那種感覺很奇妙,他也說不上來是什么,卻清楚自己一點都不反感。
“小墨,我聽龍叔對你的贊揚,你足以獨當一面。”韋寒有些汗顏,真如爺爺所說,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他也應該躺在沙灘上去曬太陽了。
他七歲時,天賦雖高,龍叔也對自己贊不絕口,卻沒說過他可以獨當一面,十歲時,爺爺才敢放他單飛。u9f8。
“爹爹言下之意是要將當家之位拱手相讓。”韋墨放下書,抬頭望著韋寒,稚嫩的臉上嚴肅認真。
“呃!”韋寒一愣,沒料到他會如此不謙虛,一時也被愣住了,硬是反應不過來。
“算了,當我沒說。”韋墨聳聳肩,拿起書注意力又回到書上面,韋家當家之位,豈是任何人能坐得上去,就如韋千凡,他是曾爺爺唯一的兒子,卻沒坐上當家之位,貌似韋家很少有兒子坐上當家之位,都是直接傳給孫子。
“如果你有能力,我不介意早點退位。”韋寒濃黑的眉一挑,一雙深不見底的黝黑眸子幽深不見底,緊抿的薄唇嚴肅而冷峻。
“剛剛爹爹不是說,我足以獨當一面嗎?”韋墨雖然是清雅的語調,俊美的五官還未完全長開,身上流露出高貴清俊,有著同韋寒一樣的壓迫力,比韋寒更勝一籌的是骨子里滲透出王者的氣息,宛如神祗,踩在云端之上,決戰千里。
“不愧是韋家的長孫,夠有自信,夠有氣魄。”不是敷衍,肺腑之言。
余光瞄向墻角呼呼大睡的戚瑯瑯身上,韋寒真很難想象,小墨是她所生,他一點也不懷疑小墨是自己的兒子,倒是有些懷疑起小墨到底是不是她的兒子,都說父母是孩子的榜樣,他這個父親缺席了七年,她這個母親陪伴在孩子身邊成長,沒被她帶壞教壞,真是奇跡。
“爹爹不懷疑嗎?”韋墨意有所指。
“你都叫我爹爹,我有什么好懷疑。”父子之間有種特別的感情,小墨是不是他的兒子,韋寒能感覺得到,只是對突然出現了個兒子,一時之間不能全然接受。
加上他愛的人是嫣兒,在她死后的同年,就與別的女人生下孩子,那段記憶他忘了,就是因為忘了,所以不知所措,不知如何面對他們,也不知如何面對嫣兒。
為此,他糾結了很久。
今日戚老二的一些話,點開了他,妻子和兒子都來了,可以冷落妻子,卻不能冷落兒子,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會在兒子心里留下陰霾。
韋寒覺得,戚老二會說出這番話真是勇氣,論風流,戚老二不輸給太史,就不知他在遇到一個令自己動心的女子,會像太史那般癡情不悔。
韋寒幻想著,幾個女人牽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找上門,到時看他戚老二怎么擺平,那畫面肯定很壯觀。
“爹爹若不愿意,我可以不叫。”韋墨無所謂的說道,不是表面裝出來,他真的無所謂,有爹爹無爹爹對他來說都一樣,他相信,小瑩也跟自己一樣,他們可以沒有爹爹,可是娘親不能沒有相公,加上娘親又如此執著于爹爹。
“這個問題,我們不繼續行嗎?”韋寒就此打住,再聊下去就是無底洞,沒準自己說錯一句話,兒子就不認自己了。
韋墨目光再次回到書上,表示無聲的認同,韋墨臉上沒什么情緒,心里卻對這個爹爹有些好感,當然,前提下他要對娘親好,不然那份好感維持不了多久。
“壞叔叔。”軒轅琰在韋寒懷中扭動著小身子要下去,韋寒彎腰將小家伙放在地上,一沾地小家伙就邁動短腿跑到韋墨旁邊坐著,乖乖的拿起書,卻沒看而是看著小墨,對小墨這張臉,他是百看不膩。
韋寒嘴角抽了抽,小家伙掛羊頭賣狗肉,也太明顯了吧!
對軒轅琰過分的黏著韋墨,韋寒并沒多想,只當小家伙是遇到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兩人玩到一起去,雖然小墨看起來并不像是那種會玩的孩子。
龍叔不在,不想打擾韋墨,走到墻角下,踢了踢睡得昏天暗地的戚瑯瑯。
“啊!”戚瑯瑯猛然驚醒,看也不看是誰踢自己,坐直身抱著卷宗拉出一段。“第一百零三條......”
“拿反了。”
“喔!”戚瑯瑯立刻反了過來,沒字啊!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還是沒字啊!又反了回來,小聲的咕咕著。“龍叔騙人,明明就沒有拿反。”
“你都扯到一千多條了,剛剛卻在念第一百零三條,戚瑯瑯,你的眼力還真是讓人咋舌。”韋寒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戚瑯瑯。
“相公。”一聽是韋寒的聲音,戚瑯瑯興奮的丟下卷宗,站起身欲給韋寒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卻因在墻角蜷縮得太久,腳都麻了,還未站起來又跌了回去,屁股摔得生痛,戚瑯瑯揉了揉摔痛的地方。“相公,你怎么不拉我?”
“我為什么要拉你?”韋寒反問,看著戚瑯瑯的樣子,又忍不住想笑,當然,韋寒很有定力,也很能忍笑,不會輕易讓人看到他臉上的真正情緒。
“我是你妻子,夫妻不都是相互扶持嗎?”這句話戚瑯瑯是聽誰說的,她也不記得了,反正她覺得這句話很受用。
心她寒子。“當然,前提是......”將她當成自己的妻子,最后一句話,韋寒沒有說出口,小墨還在,輕易一句話就會在孩子心里造成影響。
“是什么?”戚瑯瑯抬頭望著韋寒,很執著的想知道,脖頸有些酸痛,這樣仰望人,還真是受罪。
“怎么?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還沒躺夠,來龍祥堂接著躺。”韋寒轉移話題。
“呵呵。”戚瑯瑯呵呵笑著,感覺腳不是那么麻了,慢慢的站起身,神秘兮兮的俯在韋寒耳邊低聲說道:“別告訴那恐怖老頭子喔!他不讓我在這里打瞌睡,見一次用藤杖抽一次。”
“恐怖的老頭子?”韋寒蹙眉,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龍叔啦!”戚瑯瑯耷拉著腦袋,郁悶的道:“上輩子我肯定是他的殺父仇人,不然這輩子這么不招他待見。”
韋寒汗,很想告訴她,不招龍叔待見的人,他幾乎理都不理,對她如此上心,看來龍叔對她的期望很高。
戚瑯瑯看了看韋寒身后,又看了看門口,沒見到龍叔的身影,墊起腳在韋寒耳邊道:“相公,我發現龍叔厭女喜男,他對我,不是拉著一張苦瓜臉,就是兇神惡煞,不如他意就用手上的藤杖抽我,害得我見到他就想逃,而他對小墨跟小屁孩,慈眉善目,臉上的笑容跟青樓里的老鴇見到嫖客一樣。”
“咳咳咳。”韋寒被自己的口水嗆倒了,笑得跟青樓里的老鴇見到嫖客一樣,虧她形容得出來,這若是被龍叔聽到,把他形容成青樓里的老鴇,估計老臉都要氣綠。
“相公,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得這般利害?”戚瑯瑯見他咳嗽不止,好心的伸出手,拍著他的后背,幫他順氣。“是不是心痛我,其實也沒什么,不用生那么大的氣,也不用去為我報仇,龍叔雖恐怖,又處處針對我,但他老家人畢竟老了,有資格倚老賣老,我年輕,身強力壯,不怕他抽,抽幾下又少不了一塊肉。
> > 正文 第八十一章 瑯瑯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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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
《娘親,這爹有點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