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正殿,十里紅帳。
一派喜氣洋洋的太子登基大典,看起來雖莊嚴(yán)肅穆,卻也是熱鬧非凡。
眾朝臣恭敬地跪倒兩側(cè),把頭微微埋在地下,等候今天的主角登場,只聽隨著一聲尖聲公公的落字出口,眾人便忍不住轉(zhuǎn)臉偷偷去看,卻見冷子寒頭上戴著束發(fā)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jié)長穗宮絳,外罩石青起花八團(tuán)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
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好看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fēng)儀,根本就已經(jīng)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見之忘俗,讓人看后,忍不住移開眼,看了還想再看,就算是隨便穿件袍子,覺得就算是仙人,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tài),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只是那張驚世絕艷的俊美臉頰,卻是掛了滿滿的冷色,儼然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只見他靜靜的坐在輪椅之上,從碾車上下來,眼神就一直緊盯著冷承悅的臉龐,一直沒有眨眼。
好美的人!
果然是天生的貴族,怪不得世人傳聞,冷承悅一直將他奉為自己心頭的寶貝,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手里怕丟了,別說是凌皇,就算是任何一個人,生下這樣一個幾乎完美到讓人找不到任何瑕疵的兒子,也會如此疼愛百倍、千倍。
冷子寒所到之處,引來眾人眼光無數(shù),可當(dāng)冷承悅情不自禁的清咳幾聲以后,那些看傻了眼的眾朝臣,才慌忙回過神,把頭深深地埋進(jìn)底下,不敢再繼續(xù)窺視下去。
當(dāng)冷子寒剛剛被小喜子推著走到乾坤殿中央,緩緩?fù)A讼聛怼?
太子登基大典,怎可少了內(nèi)務(wù)總管海圖安的出現(xiàn)?
“海圖安何在?”
冷承悅好像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沖身后一個傳訊公公高聲喝著,“這太子登基大典已經(jīng)開始了,他身為內(nèi)務(wù)總管,跑哪兒去了?速速去找!”
“是!”
冷承悅身后的年輕公公尖聲應(yīng)著,卻是一臉的驚慌,正要轉(zhuǎn)身下去方臺去找海圖安,只是人還沒走下去,就聽臺下的冷子寒已經(jīng)喊話出來。
“不必找了!”
冷承悅雙眸微瞇,帶了疑惑的眼神看向臺下靜靜坐著的冷子寒,隱隱察覺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兒臣看不過他整日作威作福的那個自大樣子,已經(jīng)在準(zhǔn)太子府,將他殺了!”
“啊……”
“這太子是怎么了?”
“海圖安可是皇上身邊最信任的人,他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殺了他呢?”
冷承悅倏的從座位上彈坐起,看向冷子寒的神情,卻是帶了滿滿的慍怒,怒指向臺下正中間的冷子寒,“你……”
“人是兒臣?xì)⒌模瑑撼几试割I(lǐng)罰,還請父皇不要因此氣壞了身子!”
冷子寒見冷承悅好像真的被氣得不輕,雖然不知道他因何會這樣生氣,但大概也能猜出幾分,肯定
是自己砍了他一支強有力的羽翼,另外又打亂了他設(shè)定給自己的登基計劃,所以,才會這樣生氣?
“噢,對了!”
冷子寒好像還不盡興,依舊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態(tài),看向冷承悅帶了幾分散漫的語氣說著,“昨晚那個丑王妃托夢給兒臣,說兒臣今天登基之前,務(wù)必要把那個葉左相全家逐出相府,才能順利登位,而且,還要娶了陳左相的女兒陳幽幽為妃,方能落定乾坤,不知父皇可否恩準(zhǔn)?”
“皇上,不能啊皇上!”
葉左相弓著身子,一張老臉全是褶皺,苦著一張臉站在冷子寒身后,沖冷承悅告訴哭喊著:“老臣一家老小,前遭大火,錢財也被賊人席卷一空,現(xiàn)在左相府早已是吃糠咽菜無米多日,若是最后連個避身之所都沒了,您讓老臣一家該如何活啊!”
“皇上,我家小女尚且年幼,還不能嫁做人婦,還望準(zhǔn)太子殿下,放過我家小女,另覓佳偶吧!”
陳左相也怕了這冷子寒,不知道他這又是唱了哪一處,自己可就陳幽幽一個女兒,前不久剛剛死了一個叫心兒的姨娘,后接著又是葉婉欣,說什么化成神仙飛走了,鬼才會信,前后死了兩個女人,如今就連南宮雪兒都跑了,誰還敢嫁給這個瘟神為妻,再美也是一個妖孽,把女兒給了他,不就等著白白去送死嗎?
“寒兒,你今天是怎么了?”
冷承悅看向冷子寒,帶了凌厲而又不悅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冷子寒,眼神中分明帶了滿滿的質(zhì)問。
“你答應(yīng)過父皇,會為父皇做任何事!”
冷子寒抬眸,眼神中卻是帶了滿滿的鄙夷,是啊,自己敬他是自己的親身父親,一直以為,他只是想一統(tǒng)天下,急于找到捷徑而已,可那晚在蘭苑,自己看到了一首《狂魔曲》隱射出來的毒蠱以后,冷子寒就徹底明白了冷承悅的用心。
他分明就是想把這整個天下,變成他用毒蠱來控制的蠱主!
這種把人命當(dāng)兒戲,然后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魔鬼,自己又怎么可以縱容他繼續(xù)一錯再錯下去?
“那父皇也可以答應(yīng)兒臣,放過這天下的百姓蒼生嗎?”
冷承悅聞言,卻是一臉的陰郁,果然,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哈哈哈……”冷承悅放聲冷笑,笑聲中帶了滿滿的試探,“寒兒,你胡說什么呢,朕一直愛民如子,從來都不舍得傷害一個凌國子民,又何來放過他們之說?”
裝,繼續(xù)裝!
冷子寒懶得跟他爭執(zhí),既然他想繼續(xù)欲蓋彌彰,那自己就給他繼續(xù)裝下去的機會,只是,至于他再想利用自己去做什么,儼然是不可能了!
“既然父皇愛民如子,那這個殺人惡魔,就讓兒臣來做吧。”
伸手,從衣袖里掏出一把早已隱藏好的尚方寶劍,對著身邊不遠(yuǎn)的王生,就狠狠地刺去。
眾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紛紛跑去另外一邊安全的地方,藏身起來,細(xì)細(xì)看著冷子寒與太仆寺少卿正打的難分難解、不分上下。
“太子殿下,您
這是何故?”
幾招過后,王生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卻是一直不明所以,握著手中的劍,臉色及其陰郁的喊著,“今日是您初登太子大寶的黃道吉日,為何偏要和微臣過不去?”
“你該死!”
冷子寒一邊步步緊逼,一絲不肯給王生逃過的機會,儼然身手是在王生之上,可武功高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王生根本就是只拿出了三分的力氣,與冷子寒對峙,還保留了七分的功力,根本沒有顯露出來。
冷承悅心里自然清楚,只是一臉陰郁冷峻的站在乾坤殿的方臺上,被一群御林軍擁護(hù)起來,眼神審視著方臺下面二人的一招一式,看的卻是心花怒放、跌宕起伏。
沒想到,冷子寒的身手的確不錯,就是沒了靈力護(hù)體,單是那內(nèi)丹贈予的力量,就足以對付功力那么深厚的王生,如此看來,自己今晚就可以加快,對冷子寒所有繼續(xù)的計劃了。
“來人,拿下太子冷子寒,不要傷到他!”
冷承悅一聲令下,四周的隱衛(wèi)紛紛從空而降,對著冷子寒便擺出一個天羅地網(wǎng)陣,緊緊的將冷子寒圈禁在了陣勢之內(nèi),冷子寒就算長了翅膀,恐怕也是逃脫不掉了。
“父皇,您對兒臣如此用心,只怕,兒臣這一次,是真的要讓你失望了!”
冷子寒一個騰空,身形矯健的落在了天羅地網(wǎng)的正中間。
“寒兒,你若放下手里的劍,朕可以不計前嫌,繼續(xù)封你為我凌國的太子!”
冷子寒嘴角微啟,卻是笑的一臉苦澀,“一個不人不妖的妖孽禍胎,又怎么能擔(dān)當(dāng)這人世間的王者,父皇,你死心吧,你明明知道兒臣不是人,為何還要讓兒臣繼續(xù)擔(dān)當(dāng)你凌國的太子?”
“啊!不是人?”
“太子這話是什么意思?該不會真的像時間傳聞的一樣,這九皇子是這人世間的惡魔吧?”
“是啊是啊,早前不是我們都有聽說嗎,只是都被他這張好看的臉給迷惑了吧?”
……
冷承悅看向躲在一邊的眾臣,卻是一臉的陰郁,想著冷子寒這是逼自己出最后絕招的意思。
“抓住他!”
冷子寒飛身、逃躲、出招,招招穩(wěn)準(zhǔn)快狠,不留一絲情面,因為此刻如此緊張的時分,他若對這些布陣之人有一分的心軟,那便是對自己十分的殘忍,殺一個,便是少一個阻擋自己逃離此處的力量。
既然凌皇不死心,那自己就完全把自己此時的形態(tài),完全展示給這凌國百姓去看,就在一群侍衛(wèi)步步緊逼,不肯放過冷子寒的時候,冷子寒最后使出了一招殺手锏,對著自己胸口一拍,內(nèi)丹升騰,龍氣云集的力量,瞬間散發(fā)全身,冷子寒雙手一揮,整個人化身成一只雪白的小白龍,身形修長俊美,流光溢彩,一雙龍角,美輪美奐,在刺眼的陽光下,散發(fā)出奪目的白色光暈,紫色的龍目灼灼生輝,忍不住讓人心生敬畏,瞬間,整個皇宮所見冷子寒所化形態(tài)以后,都忍不住原地倒頭跪拜,不敢再有其他任何反抗。
“混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