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兒不想再繼續(xù)看下去,因爲(wèi)自己的兒子,冷子寒正等著自己去拯救和喚醒,所以,眼下,還是不要把水清清好容易相聚在一起的時光給打亂了,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親自去找冷承悅?cè)ソ鉀Q比較好。
不管前途有多艱難和坎坷,李梅兒一定會把自己的兒子,拯救出來。
轉(zhuǎn)身,順著通往凌國皇宮的那條小道,李梅兒一個飛身,不見了蹤影。
“夫君,夫君你怎麼樣?”
水清清看葉闕好像又慢慢昏睡過去,抱著葉闕沉沉的身子,看向李梅兒消失的方向,卻是心急如焚。
該想個辦法,把葉闕儘快喚醒過來,否則梅兒一個人此去,一定兇多吉少。
三日以後。
這一天,就是凌國大臣們共同商定的新太子榮登大典之日,冷子寒天還沒亮,就已經(jīng)早早的醒過來,看著窗外怔怔的發(fā)呆許久,等到晚秋裡第一束光鮮投射進(jìn)來的時候,隨著身後“吱呀”一聲房門打開的聲音,冷子寒就知道,自己和冷承悅之間的一場戰(zhàn)爭,就要開始了。
“殿下,該更衣了!”
冷子寒轉(zhuǎn)過輪椅,望著身後早有託著各色榮登太子寶座的各色物品,卻是一臉的陰鬱,伸手衝左右衆(zhòng)人擺手道,“都下去吧!”
手裡託著東西的一羣太監(jiān)宮女,紛紛面面相覷,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海總管凝視著冷子寒的神情,一時也不敢確定這新太子是怎麼想的,只得先衝左右的下人使了一個顏色,示意他們先退下,單留下小喜子,三個人在房間裡。
偌大的寢殿,瞬間空曠安靜許多。
“殿下,時候不早了,我們……”
“海總管?”
冷子寒靜靜地坐在那張精緻的輪椅之上,帶了一臉不耐的語氣問著,“海總管跟隨父皇,也有些年頭了吧?”
“呃……”
海圖安從冷子寒那張安靜而又冰冷的俊臉上,微微覺察到一絲不妙的氣氛,想著冷子寒就算聰明,也不可能探知到皇上要在今晚準(zhǔn)備動手的事情,畢竟整件事知曉情況的人,只有凌皇冷承悅、太僕寺少卿王生,還有自己三個人。
如果他得知了消息,又會是誰向他透露了風(fēng)聲呢?
“回稟太子殿下,如今算來,已是二十一年了!”
“嗯!”冷子寒滑動起輪軸,緩緩的滑向海總管的身後,不無感慨的說著,“二十一年,這主僕之前竟然比孤和父皇之間的父子之情還要長!”
“呃,是!”海總管問聽著冷子寒這不冷不熱的強調(diào),還有聽起來好像並不怎麼友善的語氣,越發(fā)的心裡沒了底,“殿下,時辰不早了,老奴還是派人跟您換上行頭,早些進(jìn)宮參禮去吧!”
“混賬!”
冷子寒忽然性情大變,伸手對著那海總管,眼見著就是一掌,狠狠地推了過去,不想?yún)s被那海總管穩(wěn)準(zhǔn)的迴避過去,一看就是內(nèi)力極爲(wèi)深厚的高手。
冷子寒心裡一驚,雖然料想過這海總管內(nèi)力一定極高,卻不想這一把小小的試探,竟發(fā)現(xiàn)他的功力竟然和自己可以旗鼓相當(dāng),只是,冷子寒因爲(wèi)之前靈力喪失太多,耗損太過嚴(yán)重,只怕跟他耗損了身體積攢下來的精力,最後卻沒有辦法保存實力,去對付冷承悅。
“好身手!”
“殿下……”
海圖安擺出一副休戰(zhàn)的手勢,示意冷子寒就此罷手,帶了提醒的語氣說著,“老奴把您從小看大,雖然沒有真正的主僕之情,卻也有滿滿的敬仰之意,老奴一直敬佩殿下是個少年天才,聰明睿智、足智多謀,不想在這種事上,讓殿下年輕氣盛辱沒了皇上對殿下的精心栽培,更不想讓殿下因爲(wèi)這年少氣盛,呈一時之快,付了天下人的擁護,錯過了太子榮登大典的大好時機!”
冷子寒嘴角微勾,卻是笑的別有深意,這種情況下,海圖安說的越多,越能暴露出冷承悅此刻對自己的用心,看來,他們果然有見不得人的陰謀。
不過,單憑自己對海圖安現(xiàn)在的試探,或許還說明不了什麼。
既然做了,自然就要試探到最後,徹底放手做個乾淨(jìng),這樣一來可以砍掉父皇身邊的一個左膀右臂,二來,還能找出一個可以不做太子的正當(dāng)理由。
起身,從身後的博古架上,抽出一柄寶劍,對著海圖安那邊,便穩(wěn)準(zhǔn)狠而快地猛攻過去,“看劍!”
因爲(wèi)冷子寒還要保留實力去對付自己的父皇冷承悅,所以,對於海圖安,他絕對不能耗費太多的精力去戀戰(zhàn),一定要找出對方的弱點,儘早解決掉父皇身邊的這個羽翼。
果然,二人沒有對打幾招,海圖安就早早的敗下陣來,一邊用手裡的浮沉抵禦著冷子寒的進(jìn)攻,一邊衝身後的小喜子著急的喊著,“小喜子,快,過來!”
小喜子窩在一處安全的地方,一直不敢輕易出手幫忙,這陣勢,明顯是海圖安要落敗的境地,看冷子寒步步緊逼,一步都不肯放手的招式,小喜子也狠狠的幫冷子寒捏了一把冷汗,這個時候,分明就是考驗小喜子的時候。
雖然從小被海總管從那批苦命的小太監(jiān)裡面選拔出來,一直在宮裡接受著嚴(yán)厲的教導(dǎo)和考驗,學(xué)了一身的好功夫,可小喜子自從被派遣出來,就一直守在冷子寒身邊,而且也完全融入到這個幽王府裡的生活,冷子寒對自己的格外開恩,葉婉欣對自己的倍加照料,甚至連自己的父母親兄弟姐妹,都在幽王妃的悉心照料之中,自己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太監(jiān),就算拼了一條賤命,又能給那個整天窮的叮噹響的破家?guī)硎颤N?
不僅僅是自己,甚至連整個幽王府的下人,都蒙受著幽王府的庇佑,這種比親人還要親的好人,自己又怎麼能爲(wèi)了那個吃了豬油蒙了心的昏君冷承悅,而去傷害自己完全熟悉和信服的冷子寒呢?
小喜子一邊心情緊張的想著之前在幽王府的種種,一邊在心裡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握緊手裡的浮沉,快前幾
步靠近正和冷子寒猛力對峙的海圖安身邊,海圖安看小喜子和自己並排而立,看向冷子寒的眼神中,帶了滿滿的殺氣,瞬間放下了戒心,看向冷子寒一種冷冷的說著,“殿下,小喜子乃凌國後宮之中的第一高手,身手並不在老奴之下,如果您還是執(zhí)意不肯乖乖穿上蟒袍,速速去參加太子榮登慶典的話,就不要怪老奴對您不客氣了!”
冷子寒稍稍掃視一眼小喜子,最終還是把一雙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海總管那張長滿褶皺的老臉上,手握冷劍,一臉的冰冷和鄙夷之色,“一羣烏合之衆(zhòng),就算孤穿上那身傀儡的太子朝服,也做不出愧對天下蒼生的事情,老狐貍,看劍!”
冷子寒長臂一揮,伸手將手中的長劍,對著身前二人,猛砍過去,他既然不敢保證小喜子會站在自己這條戰(zhàn)線,那就必須要出手殺了他們兩個,這一次,冷子寒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已經(jīng)沒了後顧之憂,都是報了必死的決心。
只是,當(dāng)冷子寒手中那把劍還沒有砍過去的時候,小喜子不知何時從哪裡搞來一把匕首,對著正準(zhǔn)備發(fā)力攻向冷子寒的海圖安,趁其不備之際,朝著他身後的要害部位,便狠狠地刺了進(jìn)去,等冷子寒停住手去看的時候,小喜子已經(jīng)動作麻利的將那把匕首,動作熟練的抽離出來,瞬間,海圖安身後的血汩汩冒個不停,整個人還沒說出一個字,就已經(jīng)睜著一雙不甘的大眼,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冷子寒將手中的劍封存入鞘,看著眼前的小喜子,不經(jīng)意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喜子撲騰一聲跪倒在冷子寒身下,依舊是慣常的後怕和驚慌,音色滴滴喚著,“殿下!”
“收拾一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冷子寒坐回到自己的輪椅之上,準(zhǔn)備出門。
小喜子一雙溜圓機靈的眼睛轉(zhuǎn)了一圈,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跟去冷子寒身邊,第一次不經(jīng)冷子寒同意,主動幫他推著輪椅,快速往門外走去。
冷子寒也不轉(zhuǎn)過頭去看他,或許也早已料到小喜子會做此決定。
“此去,兇多吉少,你真的要跟著孤,一同去送死嗎?”
小喜子低著頭,也不敢左右矗立著的宮女和太監(jiān),一邊推著冷子寒往前走,一邊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說著,“殿下,不要趕奴才走,奴才打小進(jìn)宮,好容易才遇到您和王妃娘娘兩個好人,你把奴才趕走了,奴才以後怎麼活啊?”
冷子寒聞言,良久,緩緩才把雙手從輪軸上拿上來,音色淡淡的說著,“走!”
小喜子聞言,一張白白圓圓的小臉,瞬間笑開了花,不知道爲(wèi)什麼,這一刻,他終於不用在左右爲(wèi)難,一邊想著怎麼給海圖安回話,一邊怎麼幫幽王殿下遮掩了,這種左右爲(wèi)難、人前裝人、背後做鬼的日子,總算是熬出了頭。
這一次,就算死,他也是心甘情願,而且,天際的另一端,不是王妃娘娘在那兒守著,真的下了地獄,小喜子也不會感覺孤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