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那一天。”馮紀乾的眉在不知不覺中皺得死緊,不喜歡她的想法,在那個花花世界,她只有被吃的份,她的美貌會讓她永遠也得不到安寧,因爲她既不懂武功,又沒有如小舞那般強硬的靠山。而他則再也不想涉足江湖。
沒有聽到他的話,靠著他的背,無情雨已沉沉地睡去,帶著她的決定。
馮紀乾苦笑一聲,伸手到後面,一把將無情雨撈進懷裡。
無情雨一邊選著布,一邊還兀自納悶,昨兒她是怎麼賴進馮紀乾懷中的,她怎麼會不記得了?該死,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會忘記?以後她要怎樣故伎重施?
“無姑娘,你看這一塊如何?又厚又軟,做冬衣最好。”張嬸將一匹藏青色毛料遞給無情雨。她家是鎮上惟一一家賣布的,山裡人窮,靠這根本無法維持生計,只是因她丈夫偶爾會去外面做生意,回來時順便帶些布料,只爲逢年過節偶爾有人做件新衣方便而已。
“嗯。”無情雨接過,試了試,還行。這裡的東西比不得乾爹帶回來的,但馮紀乾沒有棉衣,山裡的冬天冷著呢,總不能讓他著單衣過冬吧。
“就這塊吧。”她掏出換得的銀子遞給張嬸。
張嬸接了,眼睛卻瞄著她的肚子,透著奇怪的光芒。
“怎麼了,張嬸?”無情雨不解,低頭看了看,沒哪裡不妥啊。
“有了沒有?”張嬸問得神秘,彷彿是什麼至關緊要的事。
“什麼?”無情雨一頭霧水,張嬸在說什麼呢?
“娃娃啊。”理所當然的口氣,張嬸說得彷彿再正常不過了。
“娃娃?”無情雨皺眉,美眸中滿是疑惑,“什麼娃娃?我哪裡來的娃娃?”
“你這孩子!”張嬸笑著責備她的無知,“你和他在一起都四五個月了,難道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無情雨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那我問你,這些日子有沒有想吐?有沒有特別想睡覺,整天都懶洋洋的?”
“沒。”她精神好著呢,怎會無故想吐?
“奇怪。“張嬸納悶,“這麼久了,不會是不能生吧?”心中想著,嘴上卻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忙捂嘴偷偷看了一眼無情雨,見她沒異樣,才放下心。
“你究竟在說什麼呢,張嬸?”無情雨再也忍不住,直接問出口。
“你和他住在一起吧。”張嬸決定弄清原因,於是毫不顧忌地問。
“誰?”
“那個男人。”
“馮紀乾嗎?是啊。”
“那你們有沒有……”
無情雨悶悶不樂地走向鎮上惟一的小店,馮紀乾說過他在那裡,至於做什麼,他沒說,她也沒問。
陰暗的小店中,馮紀乾在自斟自飲。他的對面坐著一長髮披肩、面容醜陋至極的男人。
他身形瘦削,較馮紀乾稍高,如果站起來,定似竹竿一般,“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喑啞的聲音帶著絕對的無情,他與他有著錯綜複雜的恩怨情仇,究其原因卻只是一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