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白衣人在殺了四頭黑豹之后,身上的白衣就變成了血衣,血腥味彌散而開,刺激著周圍原本就頗為狂熱的觀眾。歡呼聲一直都在耳邊充斥著,那是一種近乎癲狂的呼喊聲,讓人心神都有些動搖起來。四個白衣人冷冷的看著易天等人,他們沒有因為周圍狂熱的觀眾而發生任何的變化,也沒有因為血腥味的刺激而表現的激動,他們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易天等人,尋找著哪怕一點點的破綻。
易天就站在那里沒有釋放出任何的氣息,卻是給了四個白衣人一種堅不可破的感覺。他們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堵無法逾越的高墻。當然就算無法逾越,他們也還是要動手的,對他們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感覺敏銳的易天在四人出場之際就發現這四人并不是什么能力者,頂多只能算是比較厲害的普通人而已。對普通人出手,易天還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沙月等人身后,讓沙月等人去面對這四名白衣人。
沙月等人打斗經驗雖然少了一些,身手卻還是不錯的,尤其是沙月這邊有十多個人,光是人數上就占了極大的優勢,哪里會有戰敗的道理,頂多就是受些傷了。至于對面那四人就很難說了。
就算明知道自己這邊和對方有著極大的差距,四名白衣人仍舊是在易天往后退去的時候發動了。他們的動作很快,也很一致,在沒有任何溝通的前提下,四人竟是同時朝核沙月等人撲了過去。他們手上都拿著武器,只不過此時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姿勢,只是最為簡單的前撲而已。
沙月等人本來是是呈防御陣型的,此時就算看到四名白衣人撲來,也沒有轉變陣型。而沙安這個識貨點的人在看到四個白衣人行動的時候,眼角不由的微微一抽,心中暗道一聲好快。
白衣人的速度的確很快,即便易天以能力者的眼光來看待白衣人的行動也覺得他們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普通高手的速度。舍棄了所有花俏的動作,白衣人追求的就是最為簡單而極致的快,沒有任何多余的念頭,他們每一次動作都像是做過精心計算一般,沒有多浪費一毫力氣。對于白衣人來說精準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是最為重要的事情,唯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在一場又一場的爭斗中活下來。
就在沙月等人感嘆四名白衣人速度飛快之際,沙月就覺得眼前突然一花,隨后空氣中就傳來細微的震動聲響,一把細劍突然穿破空氣,直接朝著他的眼睛刺來。那把細劍穿破空氣的時候,除了引起細微的震動外,竟是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響,而也就在細劍出現在眼前之際,沙月才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氣沖上自己的身體。
突然而來的殺氣讓沙月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僵,一時間忘了要閃躲。沙月經歷的戰斗終究還是太少了,哪怕在之前的山林里他一直都刻意的讓自己有所鍛煉,此時他的不足之處卻也還是清晰無比的暴露了出來。原本他看到四名白衣人斬殺黑豹,就很自然的對他們放松了警惕,哪怕明知道這四人有著不甚友好的態度,卻還是沒有太過警惕他們。
而也就正是因為這樣,沙月才會如此的大意,根本就沒有發現到對方逼近自己的身邊,更沒有發現對方對自己發動攻擊。而現在這種情況,他甚至連閃避都忘記了。
相較于沙月,沙安的表現可就要好的多,他在看到四名白衣人的時候,就從四人冰冷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什么。對他來說這四人是危險的,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回擊的準備。此時看到沙月面對敵人的攻擊無動于衷,他立即橫移身子,將沙月往旁邊撞去,同時伸手將腰間的刀一把抓下,就朝前狠狠的劈出一刀。
白練一般的刀光突然閃過,就聽到叮一聲脆響,一點點火星突然爆發而出。對于對方的攻擊沙安并沒有太過上心,一把細劍就算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蘊含很多的力量,畢竟這種武器更多是靠技巧而不是力量。剛才沙安那一刀可是帶著極為兇狠的力量,就算是一頭牛都會被劈飛出去,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高手呢。
偏偏就在脆響聲爆發出來之際,沙安就察覺到一股莫大的力道從刀身上爆發出來,一直反沖到他的手上。沙安只覺得虎口一陣發麻,手中的刀差點沒有被打飛出去。幸好他及時握緊大刀,就算如此虎口發麻的感覺還是讓暫時失去了用刀的氣力。
而剛剛和沙安拼了一擊的白衣人非但沒有被擊退,反倒是借著剛才的反沖力道在半空中一個翻身落地后再次朝著沙月撲了過去。這白衣人的眼光何等老辣,一眼就看出在這么多人當中沙月是爭斗經驗最為欠缺的人,而這樣的人往往最容易得手。白衣人可不是什么仁慈善良之人,哪里會憐憫敵人呢,自然是找到最弱的下手,然后才是再攻擊其他人。
沙安一看到白衣人再次沖向沙月,臉色不由的一變,他沒想到這白衣人會如此之強悍,明明看起來那么柔弱,卻使能夠展現出如此驚人的力量。擔心沙月沒能反應過來,沙安左手握著大刀,對著撲來的白衣人就是一刀斬下。兇狠的刀勢好像要將空氣都給斬開一般。
面對沙安如此兇狠的一刀,白衣人沒有任何的畏懼,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沙安這兇狠的一刀一般。可是發出這一刀的沙安卻是另外一種感覺,他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隨后便徹底失去了白衣人的蹤影,等他找到白衣人的時候,白衣人早就穿過了他的大刀逼近到沙月面前。
仍舊是簡單到了極點的一個突刺,白衣人的攻擊沒有任何的花俏技巧可言,簡單直接,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的攻擊。他眼中的人只有各處致命的要害,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此時白衣人眼中的沙月是完全不設防的,就算他看到沙月眼中那一點點想要反抗的神色,就算他看到沙月想要開始發動反擊,可是對他來說沙月仍舊是不設防的。
臉上浮現一抹冷笑,白衣人那一劍已然刺到了沙月的胸口,只要再前進一點點,就能夠沒入到沙月的身體之中,將沙月的心臟刺個對穿。可就在他那一劍刺到沙月胸口上的時候,白衣人卻是看到沙月身上突然閃現了蒙蒙的光芒,那并不是燈光落在人身上后出現的光芒,而是一種自身體之中閃現的光芒,那光芒出現的時間很短暫,卻是很及時的擋下了白衣人的細劍。
白衣人覺得自己這一件好像刺在一塊厚實的鋼板上一般,完全沒能夠將沙月的身子洞穿,而更為恐怖的是爆發出來的反震之力。這股力量差點沒讓白衣人手中的細劍飛出去。悶哼一聲,白衣人立即借勢往后倒飛出去,以卸去那股強悍的反震力道。
發動攻擊的白衣人尚且遭受到如此猛烈的反震,那么沙月就更加狼狽了。白衣人那一劍帶著何等兇猛的力量,要不是在最后關頭,他那連入門都不算的能量在突然之間爆發出來護住了他的身子,怕是他早就就魂歸黃泉了。可就算如此,沙月也沒有辦法卸去細劍所帶來的強大沖擊力道。
只見沙月神色猛然一變,整個人立即往后倒飛出去,那股力道何等之大,就算沙月想要站在原地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身子往后倒飛出去,沙月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當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他也想要反擊,可是身體完全無法做出反應。眼下這種戰斗跟在山林里的戰斗完全不同,這里要更為兇狠一些,時刻都有可能因為不小心而丟了性命。
等的狠狠砸落到地面上之際,沙月才完全清醒過來,他有些發愣的看了自己的身體一眼,心中則是暗道一聲好險,要不是在最后關頭,身體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應,怕是他早就丟掉性命了。就算如此,沙月也沒有任何僥幸的感覺,若不是自己最近剛剛修煉了一些古怪的東西,怕是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了。
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沙月盯著白衣人看了一眼。
而白衣人心中的驚駭之色卻是要比沙月更為強盛的。他原本以為自己那一下能夠要了沙月的性命,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最為普通的小子,竟然有如此古怪的手段,那最后的光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燈光引起的反光,難道這小子身上有什么古怪的寶物之類的?白衣人不斷猜想著,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減慢,不管對方身上有著什么樣的古怪,他都要將敵人給斬殺,否則死的就會是他,這可不是白衣人想要見到的結果。
沙安倒是沒有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沙月還能夠活下來,他已經做好了為沙月報仇的準備的,結果沙月卻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并且迅速沖了出來。沙月手中握著的是一把短劍,那是九爺爺給他東西,說是給他防身用的。這樣的短劍在沙安看來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畢竟短劍的力量不夠,根本就不適合用來砍殺。當然對于沙月來說這樣一把短劍已經是非常足夠的了。
沙月可沒有想那么多,提著短劍就沖了出去。剛剛那一下差點沒要了他的性命,這不僅僅是將沙月給打醒了過來,同時也激起了沙月的兇性,作為時代在山林里面狩獵的人的子孫,就算沙月平日里表現的再怎么懦弱,可他的本質里還是帶著一絲獵人才有的兇悍性情的。剛剛那一下就是將他那一點點兇悍之情給激發出來。
沒有調用能量,或者說是沒有辦法調用能量,沙月就憑借著被能量強化過d身體沖l出去。他的速度和白衣人比起來是分毫不讓的,只不過比起白衣人來,沙月行動間要多了許多不必要的動作。當然這樣的動作沙月自己是不知道的,可對于白衣人來說確實再好不過的了。
沙月的表現越是差勁,那么白衣人就越有機會得手。當然白衣人不會忽略一旁虎視眈眈的沙安的。相較于沙月,沙安給白衣人更多危險的感覺,尤其是沙安剛才劈出的兩刀都表現的極為兇悍,蘊含在刀勢里面的殺氣也頗為濃烈。這是一個見過血腥的人。白衣人很自然的下了這么一個判斷,雖然現在沙安的表現還有些稚嫩,但只要再過一些時日,那么沙安定然會成長為一個極為可怕的對手。不過很可惜,這些人都沒有下一次了。
冷笑一聲,在白衣人看來,沙月等人此時已然是死人一個,哪怕他們現在還能夠活動,但也不過是暫時而已。
連續兩次在一個白衣人身上吃癟,沙安可不會認為這是什么好事,尤其他本性極為好勝,更不可能忍受這樣的事情出現。就在白衣人朝著沙月撲過去之際,沙安也是橫跨幾步,一下就追上了白衣人,提起刀就朝著白衣人的后背砍了下去。兇猛無比的一刀,帶著驚人至極的力量,直接破開空氣,帶起一陣刀光斬落下去。
白衣人沒想到沙安會發動的如此之快,剛剛感受到后背傳來的寒意,就急忙扭轉身形,手中細劍連連刺出,每一劍都精準無比的落在沙安的刀身上。只聽密密麻麻的叮叮當當聲響爆發出來,陣陣火星在空氣中胡亂閃現,看起來煞是美妙。
沙安的刀勢并沒有對方的影響,仍舊堅定無比的朝著白衣人斬落下去。那氣勢好像不將白衣人給斬成兩半就不罷休了。
白衣人仍舊不是不慌不忙的刺出手中細劍,當他連續刺出近百劍之后就猛然轉頭,仍然朝前撲去,完全不在意身后斬落下來的大刀。
怒吼一聲,沙安猛然加大力道將手中的大刀斬落下去。可是他的刀剛剛落到那名白衣人身后就無緣無故的崩解開來,完全無法傷到白衣人分毫。
早就料到身后會出現如此一幕的白衣人是看都不看身后一眼,仍舊朝著沙月撲過去。剛才那綿綿密密的攻擊就是為了毀去沙安那把大刀。在他看來只要沒有了刀,那么沙安也基本上廢了。
看著刀身片片碎裂開來,唯一還存留在他手上的就只有那個殘破的刀柄。如此一幕讓沙安陷入到短暫的空白當中,隨后他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帶著憤怒,帶著悲傷。這把刀本是他爸傳給他的,卻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地方被毀掉,而且還是毀的那么徹底,完全沒有了修復的可能。心中怒火騰一下燃燒起來,沙安咆哮一聲,就猛然一躍,直接朝著白衣人撲落下去,此時的沙安表現出來的是那么的兇悍,帶著讓人畏懼的野性氣息。
正朝著沙月撲過去的白衣人察覺到身后傳來的猶如猛獸一般的氣息,心頭不由一驚,急忙扭頭看去,正好看到沙安從空中落下來。那么一個龐大的身軀落下,就算白衣人再怎么強悍,也會被壓成一塊餅的。當然白衣人并不是站在原地等死,身形一動,他就閃到一旁,同時揮動手中細劍,就是要將沙安給刺上上百個窟窿之類的。
當白衣人手中細劍刺出之際,卻是看到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正是剛才被他打飛出去的沙月。
手中短劍連續揮動,只見道道流光在劍身上出現,不斷閃耀著,似要將所有的光芒都給吞噬下去一般。叮叮當當的聲響爆發出來,白衣人所刺出的劍全都被沙月給擋了下來,沒有一點落在沙安身上。
沖著白衣人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沙月身子突然一晃竟是直接消失在白衣人面前,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欺近到白衣人身邊,抬手就是一劍劃向白衣人的脖子。這一劍何等之快,就算是白衣人也當下,只能往后退去,試圖避開對方致命的攻擊。
避過了要命的一擊,白衣人心頭的危險感覺卻是沒有消失,相反卻是愈發的濃烈起來,他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一頭兇猛野獸給盯上了一般。不等白衣人反應過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際,他就覺得脖子上一緊,腳下一空,整個人直接被提了起來。未等白衣人做出反應,剛剛站定身形的沙月一個沖刺,隨后跳躍而起,手中短劍在空中宛國一道漂亮的弧線,化為一道流光就落在白衣人身上。
噗嗤,鮮紅而灼熱的血驟然噴灑而出,直接灑了沙月一臉一身,腥氣也在瞬間擴散開來。而完成了這一擊的沙月卻是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做了什么。
而觀眾席上則是突然爆發出如雷一般都歡呼聲和掌聲,那聲響好像要將整個天空都給轟落下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