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餐廳靠窗位置吃飯的姚芊羽和秦斯洛,姚芊羽支著頭,望向窗外。
此刻,窗外潤著細細的春雨,打在玻璃窗上,霧濛濛的一片,姚芊羽用手在潮溼的玻璃窗上寫字,寫了又擦,擦了又寫。
“姚芊羽一一我再跟你說話,你能不能專心點?”秦斯洛突然淡淡的叫了一聲,語氣中包含著對眼前已經不知神遊到何處的姚芊羽,有一絲不滿。
“嗯?”她的目光收回,望向秦斯洛,對視了有一刻時間,最終敵不過他那灼熱的眼神,拿起了紅酒,抿了一小口,掩飾自己的慌張。
“這麼說,是和魏哲浩有關?”
姚芊羽抽了一張紙巾,看似漫不經心,擦了擦手,再次擡眸看秦斯洛,慢里斯條的問:“沒點菜麼?”
秦斯洛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沒說話,又彷彿過了一世紀,他才淡淡的說:“我們交往吧。”
“咳咳一一”姚芊羽驟然被紅酒嗆住了喉嚨,臉漲得通紅,氣管嗆得有些微辣,她放下紅酒,用紙巾捂住嘴,繼續咳嗽,連帶胸腔也難受得要命。
秦斯洛卻在對面變了臉,沉眸瞪了姚芊羽一眼,別過臉去。
這就是她的反應?這個死女人,還真是欠揍!
姚芊羽慢慢的止住了咳嗽,眼睛已經滲出了淚,她看著秦斯洛,尷尬的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秦斯洛鐵青著臉,用餐巾擦了擦嘴,負氣般把餐巾扔到了桌上,說:“沒聽懂?還是要我用意大利文再講一遍?”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不清楚你爲什麼突然這麼問,我以爲你在開玩笑。”姚芊羽有些尷尬,又不知道怎麼辦。可又不是第一次,她怎麼會這麼尷尬,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提起。
“我像在開玩笑?我以爲你早就想好了答案,四年了,姚芊羽,我是不是對你太好,讓你覺得我秦斯洛真的無慾無求?”
姚芊羽剛想要解釋,卻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徹底語塞,她能說什麼?她對愛情有恐懼癥?還是她已經不敢敞開心扉再接受一段新戀情?
秦斯洛的臉色依然鐵青,只覺這頓飯徹底吃不下去了,索性放下刀叉:“酒杯給我!”
姚芊羽怔了怔,不明所以,只覺對他有些歉意,不過還是把酒杯遞了過去。
秦斯洛拿起酒杯晃了晃,帶著一些邪魅的氣息,問道:“你喝進去了多少?”
她想了想:“喝的不多,剛纔喝進去的嗆到了氣管裡,怎麼了?”
“到底有沒有喝進去?”秦斯洛凌冽的氣場中有一絲不耐煩。
“喝進去了一點點。”
秦斯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酒杯放在旁邊重新拿起刀叉:“好...那一點點那就算是懲罰。”
懲罰?什麼懲罰?姚芊羽有些莫名奇妙的看著他,這個男人氣場強大到,總能把握住主動權,讓別人的思路不得不跟著他走。
“秦斯洛,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
“不用我說明白。”秦斯洛淡漠地擡眸看她:“你等一會自己感覺就知道了。”
吃完飯,姚芊羽要回自己的公寓,坐進了秦斯洛銀灰色的布加迪。
果然,很快有了秦斯洛所說的感覺。也已經徹底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
“你的汽車開暖氣了麼?怎麼覺得好熱?”姚芊羽把外套敞開,可仍然覺得熱,臉紅撲撲的。
“沒開。”秦斯洛冷眸掃了一眼,繼續開車:“想要開的話自己動手,我的車你熟悉,不用我告訴你開關在哪裡。”
臉越來越燙,心跳莫名加快,全身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爬,這種感覺自己也曾經歷過,她怨恨的瞪了秦斯洛一眼,立即把車窗打開,想讓涼風令自己清醒一點。
以爲這樣會好一些,拼命呼吸窗外微涼的空氣。
而秦斯洛則不動聲色的用餘光觀察著她的反應,左手胳膊擔在車窗上,優雅的手指輕輕抵著薄脣,單手開車,有種說不出的倨傲而瀟灑。
冷空氣只起到了暫時的作用,很快被體內越來越強烈的躁動感打敗。
“秦斯洛,沒想到你也會用這種手段。”
“你不是情場菜鳥,對你只能用這種手段。”
“你...”姚芊羽氣得不輕,卻又無可奈何,他哪怕真的強要了她,她也不能有怨言,何況她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可她爲什麼這麼抗拒?
隱忍了好一陣,感覺體內的熱血似乎要澎湃出來,螞蟻爬得越來越密,最終還是忍不住拍了拍門:“你停車,停車!”
車子終於在路邊緩緩停下。
姚芊羽打開了車門,一下車就迎來一股涼風,舒服了一些,她繼續蹙著眉,趴到旁邊的欄桿上,想要把晚上吃過的東西統統吐出來,看會不會好受一些。
秦斯洛從另一邊下了車,手裡的柺杖一點也影響不了他修長挺拔的身影,隱約中透著十足的魅惑。
他沒有理會那個兀自乾嘔著的女人,而是揹著風點燃了一根菸,煙霧繚繞著被風吹散,他深深抽了幾口才凝眸過去看她,她什麼都吐不出來,卻是這麼努力的想吐。
秦斯洛手指夾著煙走過去,將她壓在欄桿上的腰圈住,強勢而霸氣:“你倔什麼?藥性都已經發作了你吐出來管什麼用?”
“你說了,你不喜歡強迫人。”姚芊羽咬著脣,發現他們靠的是這麼的近。
“如果我說後悔了呢。”
“那當初就不要說這句話。”
秦斯洛身體僵了僵,手漸漸鬆開,一個翻身,靠在了她旁邊的欄桿上,手裡的煙還在燃燒:“我要是再狠一點,現在你就沒力氣這麼跟我說話,而是躺在我身下,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姚芊羽趴在欄桿上,說不出一句話,正如他所說,要是他再狠一些,也不用等到現在。
兩人沉默了半響,秦斯洛擡眸道:“我不過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再決定這件事要不要做到底,可沒想到你那麼讓我失望!我開玩笑?姚芊羽,你就算是拒絕我,也比你認爲我在開玩笑要好。”
將心裡憋悶的話說出來,秦斯洛舒服了很多,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煙霧繚繞四散,在頃刻間被風吹得無影無終,可煙味卻次次不肯散去。
“走吧,這麼吐能有什麼用?喝些茶或許比這個管用。”他拿起被他擱放在一邊的柺杖,將菸頭丟在腳下,狠狠的踩了踩。
姚芊羽愣住了,擡頭帶著不敢相信的語氣,問他:“你確定喝茶管用?”
秦斯洛優雅轉身,狹長的眸瞇著,冷魅十足:“我確定你現在跟我做一次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