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凡約好了在機場見面,姚芊羽覺得自己已經算是早到了,可不想林凡比他到得更早。
機場的人不多,加上他的高度也算是醒目,老遠就看到他朝她揮手,纖長的手臂,在空中揮著,擺著帥氣的弧度。
姚芊羽加快步子,迴應了他。
“都帶齊了嗎?”
林凡忙著接過姚芊羽的行李箱,想幫她提,卻被她推開拒絕了:“不用,我力氣大的很呢。可不是弱不禁風的小女生。”
林凡爽朗的笑了兩聲,連忙去辦登記手續。
手續一切就緒,很快,他們登上了飛機,這次攝影展先到日本,最後一場定在了法國,林凡如是說。
姚芊羽期待的小臉像開了花似的,對林凡說:“林凡,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出國,你可要對我負責,把我弄丟了,你就死定了。”
林凡把手機掏出來關機:“絕對負責到底。”
兩個小時候,飛機抵達日本。
兩人先到了預定好的酒店,然後馬不停蹄的去攝影展的會場,照片已經提早運達,剩下的就是照片的擺放,和裝飾物的點綴了。
本來就已經有過不下十場的展會經驗,所以這些對林凡來說並不難,而姚芊羽只要配合林凡就可以了。
忙了一個下午,基本搞定,兩人一起相伴去吃日本料理。
兩他們在榻榻米上上,林凡吧一盤生魚片遞到了姚芊羽的面前:“嚐嚐生魚片,日本的生魚片味道極好的。”
“林凡,你的日語講得真好。”來到日本,才知道林凡的語言能力真的很厲害,除了英語,還會日語,法語還有德語。
一個人的優秀天賦真的是天賜的,像他,除了國語,其他的都不會,這就是差距。
“日語不難,最難的是泰語。像天書一樣。”林凡感嘆道。
姚芊羽自我調侃道。“對我來說,除了國語其他的都是天書。”
邊聊邊吃,兩人很快吃完,並回了酒店。
坐電梯上房間要路過前臺,姚芊羽進門時,突然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蕭傳龍?”姚芊羽試探性的喊著,她對在日本能遇到蕭傳龍感覺很不可思議。
“姚芊羽,你怎麼在這?”蕭傳龍看了看林凡,臉上略有疑惑。
“嗯,朋友在這開攝影展,我過來幫忙,你呢,你怎麼在這裡?”姚芊羽瞥見他正在辦入住手續,心想可能是來出差的。
“到日本談安俊開演唱會的事。”蕭傳龍輕描淡寫的說。
姚芊羽明白的點點頭,本來還想問是不是就他一個人,後來想想還是吞了回去,自己居然還在想他會不會也來。
各自道別,各自回到了房間,忙了一天,累得不行。
身體的疲憊倒算不了什麼。精神的疲憊,讓她有些睏乏。
忙碌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旦鬆懈下來,整顆心都覺得空空的。
衝個澡走出來,拿手機瞧了瞧,只覺有些煩悶,手機扔一邊,翻身一趟,沒等頭髮幹,趴著在枕頭上就睡著了。
沒關燈的房間十分安靜,只有微弱的,均勻的呼吸聲。
到了半夜時分,姚芊羽忽然覺得身上一重,她一下子就醒了,開口就要呼喊,但熟悉的氣息卻迎面撲來。
他的吻鎖住了她的呼喊,她睜開眼睛,亮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只能瞇起眼眸。
只見他目色如墨,長而上翹的睫毛,他的氣息,他的俊容,離她那麼近,頃刻間,她的掙扎,她的反抗都鬆懈下來。
吻得呼吸都錯亂開,他凝望著她說:“是我。”
姚芊羽平靜下來,可胸口又劇烈的欺起伏起來,爲什麼他又出現在這裡,她以爲自己的生活可以平靜下來,可他爲什麼又來糾纏?
她慌亂的想把他推開,可魏哲浩卻把她抱得死死的,她只能任由他抱著,問道:“是不是蕭傳龍告訴你我在這?”
魏哲浩看她又是拒人千里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不說話,表示默認。
“出去!這是我的房間,請出去!”姚芊羽手指著門,胸口起伏,還喘著氣。
魏哲浩重重的壓向她,閉上了眼睛抱著她道:“睡了。”
姚芊羽使勁的推開他,試圖想要將他推開:“魏哲浩,你給我走。”
他卻一動不動,只是抱著她,低喃著:“我只是想抱抱你,一會就好。”
她不聽,仍叫囂著,一如從前那隻被惹怒了的小貓,一聲一聲的喊他走。
卻怎麼推,怎麼罵都趕不走,她漸漸的沒力氣了,只是喘息著,他的氣息,很快籠在周圍,竟讓她覺得想念。
她咬了咬嘴脣,想要摒棄這些可怕的念頭,可又那樣的無可奈何。
漸漸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到他的手臂伸過了她的腦袋,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她掙了一下,把頭往下挪了挪,他也跟著挪了下去,慢慢的,她也就不在動了。
累了,倦了,眼皮越來越沉,最終他的氣息沉穩起來,似乎是睡著了。
姚芊羽在黑暗中努力的睜著眼睛,透過黑暗瞧著他的俊容,不知不覺中,也閉上了眼睛。
竟然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不在了,似乎他不曾來過,抑或那只是一場夢,一場好真實的夢。
姚芊羽和林凡匆忙的吃過早飯,然後就到了攝影展的會展。
昨天佈置會展時,姚芊羽沒來得及細看,今天終於有機會一幅一幅的體會照片其中的意境。
林凡想要表達的,想要傳達的也就在裡面,當然,每個人看到的照片一樣,但解讀就未必一樣了。
照片裡,那些向著太陽努力綻放的向日葵,街邊迷失在十字路頭的小孩,甚至還有流露著熱切盼望的留守兒童,哪怕是屋頂上正在仰望藍天的貓,從這些照片中,都能體會出,生命的意境和價值。
如果只是單純的攝影愛好者,只能把照片拍出了好看,而真正的大師,卻能透過現象排出了它的魂。
那是一種境界,更是一種視覺的震撼。
林凡,無一例外讓幾乎所有到場的人都對他深深折服。
展會開到晚上,九點,林凡最後一個攝影愛好者送走,轉而尋找姚芊羽的蹤影。
此時姚芊羽正瞧著一幅正在山村田野邊散步的一對老人的照片,他們對面是暮靄的夕陽,身影被拉長著,依偎在一起,他們的背有點彎,雙手卻緊握著。
感覺到林凡走到自己身邊,姚芊羽宛然一笑:“原來世上真的還有這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
“愛情是要靠雙方經營,任何一方缺失了信任,缺失了交流,缺失了寬容,都不能長久。”
姚芊羽默默的點了點頭,突然林凡牽起了她的手,照片中老爺爺在左邊,老奶奶在右邊,他們也亦然。
姚芊羽心一悸,想要把手抽開,卻被林凡帶到了展會的中央,展會中間是一個正方形的大柱子,姚芊羽面對的是釘在柱子面上的一個寬大的顯示器,。
林凡把燈調成幽暗的暖黃色,然後把手中的遙控器交給了姚芊羽,遙控器的上下按鈕可以控制圖片的上查和下翻。
林凡示意她打開。她輕輕地按了遙控器的開關,顯示器開啓。
一幅照片就像放在幻燈片上緩緩的滑出來。
那張照片是在金陵大學的路上,陽光稀疏的早晨,她揹著白色的帆布包,紅色的格子襯衫,騎著自行車,背對著鏡頭,光透過樹葉照在頭頂上,斑駁點點。
照片上配了一段文字,是他要對她說的話:其實我一直在你身後一個轉身的距離,你回頭,便能看到我。
第二幅照片,她抱著吉他,坐在狹窄又雜亂的播音室裡,專注的彈唱,那種陶醉的表情,彷彿只剩音樂還有她。
他說:忽然有一天,聽到一首歌,我就莫名的想到了你,因爲那首歌,我們一起聽過。
第三副,她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她拖著腮幫,卻看向窗外。
他說:你看向外面的風景,你可知,你已成爲我眼中最美的風景。
第四幅,是林凡的照片,他站在陽光下自拍,從上而下,被他陽光照的反光的頭髮,藏在鏡片下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還有那一抹淡淡揚起的薄脣,朝著陽光,如向日葵般燦爛。
他說:照片的人,或許沒有想象中的優秀,但已經做好了讓最愛的女人,成爲世界上最幸福女人的準備。
這個男人,至今單身,求終結!
姚芊羽本來感動得快要流淚的情緒,看到‘求終結’三個字突然撲哧一聲笑開來,有點無助的看向他,又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去,低著頭,臉已經紅到了耳邊。
曾經多少次,偷偷幻想過這樣的情節,可當事情真正發生時,她突然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如果沒有出現魏哲浩,她或許已經在林凡的懷裡,可現在,她不能,心裡藏著一個人,去答應另一個人的求愛,她做不到。
哪怕是自己曾經那麼喜歡那麼喜歡的林凡,也不行。
“林凡,我...”
“很爲難?”林凡仔細觀察著她的神情,很貼心的引導她想說的話。
“有點。”
“沒關係,我可以等,以前,爲了自己的夢想,我遲遲沒有踏出這一步,現在,讓我等你,你不必走過來,在原地等我走過去,就可以。”
姚芊羽聽到這句話,眼睛已經閃著淚光,他們,好像永遠都晚了那麼一點點。
或許,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