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魏清禪……”
辦公室內,億柔端詳擺弄著那張鑲金的墨色名片,感概道:“本來是打算悄悄地去先摸他個底的,卻被他來了個下馬威,反套路了!看來這小子……果真不是吃素的啊!”
“翟總,看來清禪集團新上任的這個老董,果然不是吃素的,”小秘書尋思道,“不如這件事兒……我們就等翟董回來後處理吧!”
“等她回來?”億柔一挑眉,“她現在正在馬爾代夫悠閒地度假呢!真是的,把整個公司都扔給我,不聞不問的!要真要等她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如您所說,”小秘書憂慮道,“這個魏董,不像是個善茬兒啊!”
億柔一拍桌子:“就是再硬的骨頭,我要也把他啃下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是不會令經理們失望的!去!給我聯繫他!我要光明正大地和他對決!一決雌雄!”
“是。”小秘書一臉無奈地答應著:我說WuLi翟總啊,誰雌誰雄……您自己心裡還沒點兒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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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禪方面爽快地答應赴約,到了約定的日子,億柔提前半個小時到達約會地點。
花枝招展、濃妝豔抹,這叫“輸人不輸陣”!
她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轉動著手中的熱茶。
“億天產售的茶品,近兩年可以說是勢頭強勁,象徵普洱――更可以毫不誇張地稱一聲‘聞名中外’!這個姓劉的竟如此不識時務!臨時將餐廳飲品由咖啡改爲茶品,居然不籤我們億天?”她自語道,“不過一個小小的茶品公司,居然也有那個本事――截胡我億天?這個魏清禪……到底、究竟是何許人也?”
她越想越頭疼,乾脆不去想:是騾子是馬,待會兒見面,她遛一遛不就知道了嘛!
她正焦慮著,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小孩子的哭聲,走出茶館,她想要看個究竟:
原來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玩耍的時候,不小心把紙鳶掛在路邊的樹上了。
“小朋友,小朋友你別哭!”她忙替他擦乾眼淚,安慰道,“阿姨想辦法給你把風箏弄下來好不好?乖,我們不哭了!”
“嗯!”小男孩停止抽泣,點頭說,“謝謝姐姐!”
她望著那梧桐高處的燕子紙鳶,舒出一口氣,整理了下衣物,就順著樹爬了上去。
“給!”她取下紙鳶,微笑著遞給那個孩子。
“謝謝姐姐!”小男孩高興地跳了起來,“謝謝蘇挽姐姐!”
蘇挽姐姐?
她不覺淡然一笑,居然現在還有人管她叫蘇挽!而且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她還以爲現在的小孩子,都只知道《青鸞飛》裡,她客串的虞裳呢!
“不用謝!”她摸摸他的頭,“回家去吧!路上小心一點!”
望著那個孩子蹦蹦跳跳地跑遠,她笑了笑,童年真好!可以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用思考!
哎呀!她突然想起了,還差點忘了和魏清禪的約會呢!
她連忙低頭看看手錶:還好,時間還沒到!這麼重要的約會,要是遲到了,那她可就太被動了!
想到這兒,她於是快步趕回茶館――
不料歸途時,擦肩而過的餘光一瞥……
你難道得病了嗎?!怎麼眼都花了!
她怔在原地質問自己,剛纔走過去的那個男人,怎麼會是……
她回過神兒來,猛地轉身,狠狠地盯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半晌,她撕心裂肺地呼喊道:“陳英拓!!!”
令她心碎的是,那個背影待她呼喊過後,竟沒有絲毫的遲疑!仍是徑直地走向遠方的那輛典雅的勞斯萊斯,後乘其而去。
“拓!”億柔不死心,緊緊地追了上去,邊跑邊喊道,“陳英拓!”
人的兩條腿再快,又怎能追得上車子的四條腿?它無情地漸行漸遠,億柔跑著跑著,只覺膝蓋一軟――她狠狠地摔了一跤。
和11年前的機場相遇一模一樣,她沒能追得上他。
她怔怔地回到億天,看到她這般的失魂落魄,大家紛紛過來安慰:“翟總!怎麼了這是?”“翟總!你不要難過,剛剛清禪集團來電話了,說魏董是臨時有點兒急事才爽約的,我們還有機會!”“是啊翟總,沒什麼大不了的,您別太在意!”
她面無表情的立在那兒,聽不進去任何言語。
“姐!”便裝的天堯推門而入,進來就說,“合同的事兒怎麼樣了?你見到清禪集團的人了嗎?你儘管放心,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我來處理,不要再插手了!”
“堯堯……”她死死地抓住天堯的胳膊,瞳孔放光,“我看到他了!”
“你看到了?!”天堯著急,一時失言。
“什麼意思?爲什麼這麼問?”一直呆滯的億柔,突然就沒來由地敏銳起來,“不對,你平時一心撲在警局,怎麼突然關心起公司的事情來了?”
她越想越不對,火速的走向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瀏覽器,她輸人“魏清禪”三字――
“姐!不要!”天堯慌張地想要攔住她。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
魏清禪――就是陳英拓!
她只覺自己內心翻江倒海,波濤洶涌,可呢喃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用顫抖著的手合上電腦,審視著眼前這個,她唯一的弟弟。
“姐……”天堯有些害怕現在這樣的她。
“堯堯,”她平靜地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回來了?”
“姐,我……”
“也知道魏清禪……”她一頓,語氣分明地顫抖起來,還要繼續強裝著鎮定,“就是我的拓,對不對?”
“姐!”他忙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我沒有辦法!”
億柔仰起頭淒涼地笑了幾聲,緩緩地起身,走近他溫柔地切齒道:“堯堯……你可真是姐的好弟弟啊!”
“姐!”天堯幾乎是哭著說的,臉上滿是委屈與心疼,“我這是爲了你好啊!”
億柔終於怒了,她嘶吼道:“爲了我好!你這麼做,居然還敢說是爲了我好!萬天堯!你不是個小孩子了!我萬億柔自詡,這二十幾年來問心無愧,沒有虧待過你!”
望著她這般模樣,天堯心痛萬分,但事已至此,他卻不得不說出真相:“陳英拓,他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