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攔了輛車直接就往楚夢住的雙聯(lián)社區(qū)而去,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人在她的面前提起過關(guān)于她父親的任何一個字,包括楚夢。
小時候每次她問楚夢她的爸爸是誰,楚夢總是顧左右而言它。從來就沒有正面回答過她的問題,后來大了,懂事了,她也就再也不問了。
所以,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和許佳欣會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不相信許耀山會是她的父親。巨貞雙才。
如果許耀山真的是她的父親,那為什么當(dāng)年那么有錢的許耀山會對她們母女倆完全不聞不問,甚至是從來都沒有在她的面前出現(xiàn)過。
還是真的說,連楚夢都不知道許耀山就是她的父親。
可是,如果真的連楚夢都不清楚她的父親是誰,那許佳欣又怎么會知道這一切。
思緒翻涌間,車已經(jīng)來到了雙聯(lián)社區(qū)的門口,付了車資。楚喬立刻就沖回了家。
當(dāng)門打開的那一刻當(dāng)楚喬看到眼前煥然一新的和以前徹底不是一個樣子的屋子的時候她有些愣住了,如果給她開門的人不是沈新的話,她還真的會以為自己走錯了家門。
眼前的屋子裝修擺設(shè)的極其奢華富貴,而且屋子的面積足足比以前大了一倍,楚喬想了一下,應(yīng)該是由原來的兩套改成了一套。
“姐。你回來了呀!”看到門口突然出現(xiàn)的楚喬,沈新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
楚喬眉頭一蹙回過神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心思去好奇為什么她才半個月的時間沒回來而已屋子就徹底換新了,她現(xiàn)在只想找楚夢問清楚。
“沈新,媽呢?”
“小喬,怎么回來也不提前給媽打個電話,媽好給你多準(zhǔn)備點好吃的啊?”說話間,楚夢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看到楚喬是一臉的高興。
楚喬看了一眼旁邊的沈新,將手上的包包往玄關(guān)一放就大步朝楚夢走了過去。
“媽,我有事想問您。”楚喬拉著楚夢往臥室里走。
“什么事情啊,看你這樣子,這么著急?”楚夢笑著問。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正好沈耀國也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楚喬停下腳步看了看沈耀國,“爸,我跟媽有話說。您能先出去一下嗎?”
沈耀國趕緊點頭,笑著道,“好好好,你們母女倆好好聊,好好聊哈。”
說完沈耀國就出了臥室將空間讓給了楚喬跟楚夢,然后對著不遠(yuǎn)處的沈新使了一個眼色,沈新立刻會意,然后拿起手機(jī)去了陽臺。
“小喬,你有什么事要跟媽說啊?”看著楚喬有點怪怪的神情,楚夢主動問道。
楚喬不希望她和楚夢的對話讓沈新和沈耀國聽到,于是反鎖了房門,很嚴(yán)肅很認(rèn)真地看著楚夢道,“媽,我想再問你也是最后一次問你,我的爸爸到底是誰?”
楚夢很少看到楚喬這般認(rèn)真的模樣,猜想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不過,這么多年來她都沒有說的事實,同樣,今天她也不想說出來。
“小喬。怎么突然想問這個?”楚夢訕訕一笑,避開楚喬認(rèn)真到有些讓她害怕的視線繼續(xù)道,“這么多年我們都過來了,而且你現(xiàn)在也過的這么好,為什么還要問這個?”
“媽,我求您,這次您能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題一次嗎?”
“小喬,為什么你非要逼我?”楚夢突然抬眸看著楚喬,眼里有了淚意。
看到楚夢眼里閃動的的晶瑩,楚喬閉上雙眼,深深地吁了口氣。
她知道,這么多年來楚夢都絕口不提她的父親是誰,楚夢一定是有她的苦衷,只是,她真的很想搞清楚,這么多年來她所受的苦是不是只是因為她和許佳欣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畢竟這么多年來她一直都沒有想通過這個問題。
睜開雙眼,楚喬字字沉重地問道,“媽,我的親生父親是不是許耀山,我和許佳欣是不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楚夢渾身一顫,深鎖起眉頭腳步控制不住地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跌坐在沙發(fā)里,滿臉震驚地看著楚喬,“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喬輕笑一聲,滿是自嘲與苦澀的味道。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然后承受所有的痛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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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小喬,不是媽不想告訴你,是媽不能告訴你。”楚夢的眼淚滑了下來,滿臉也盡是苦澀。
“為什么?”
看著楚喬眼里的痛苦,楚夢低下頭去,她知道,如今的許家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也是該將一切告訴楚喬的時候了。
“你也知道,當(dāng)年媽只是舞廳的一個舞女,我一直的夢想就是嫁入豪門過上富太的無憂生活。那時許耀山經(jīng)常來我跳舞的舞廳,經(jīng)過舞廳經(jīng)理介紹我們就認(rèn)識了,慢慢的,我成了許耀山的情人。”
“不過許耀山并不是一個專一的男人,他和我在一起的同時還包||養(yǎng)了其她的女人,當(dāng)我告訴他我懷孕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讓我去打掉孩子。”
說到這,楚夢抬頭看了楚喬一眼,眼里盡是凄楚與怨恨。
看著如此的楚夢,楚喬終是不忍,走向前在楚夢身邊坐下,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媽...”
“我也一度想過要去將你打掉,不過當(dāng)我看到從手術(shù)室里推出來的那些臉色蒼白的墮胎的女人時我就害怕了,我去許家哭,去許家鬧,許家的人把我趕出來,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許耀山根本就再也不承認(rèn)是他的,而當(dāng)時許耀山的妻子柳琴更是威脅我,如果我再敢去許家哭鬧或者跟任何人提起孩子是許耀山的,她會讓我過的生不如死,后來許耀山更是逼我打掉孩子,不過當(dāng)時你已經(jīng)六個多月大了,我怎么可能再舍得,所以我向許耀山保證,這輩子都不會讓孩子知道親生父親是誰,也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楚喬眉頭深深一蹙,原來如此,原來她的父親竟是如此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此生有這樣的父親,真是她莫大的恥辱和悲哀。
“媽,對不起。”
楚喬抱住楚夢,如果拿她所受的苦跟楚夢想比,那簡直太不值得一提,更何況,如今她已經(jīng)有了像尚方彥這么好的丈夫,能遇到尚方彥,以前的那點苦和痛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她的父親許耀山和姐姐許佳欣都是如此的厚待楚夢和她,她又怎么能有一絲心軟。
孩子,她是必定會要回來的,不管許佳欣是不是沒了孩子就會真的活不下去。
“小喬。”楚夢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頭看著楚喬,問道,“孩子,你還要嗎?”
“當(dāng)然要,孩子我是一定不會放棄的。”楚喬堅定地答道。
“那...尚方彥也愿意接受嗎?”
楚喬點頭,“嗯,他會接受。”
楚夢欣慰地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尚方彥真難得啊,你可得對他還有他的家里人好點。”
楚喬一笑,“媽,放心吧,我知道。”
突然想到屋子里的變化,所以楚喬問,“對了,媽,你和爸哪來那么多錢買下隔壁的房子而且還重新裝修的這么好的呀?”
聽楚喬這么一問,楚夢的臉色立刻就顯出了幾分緊張和尷尬,“這...”
“媽,又怎么啦?”
“是江北辰。”
楚喬臉色一變,不可思議,卻又萬般無奈,“媽...”
“小喬,我們知道我們不應(yīng)該接受江北辰的東西,可是...”
“媽,您別說了,我會把房子和裝修的錢全部還給江北辰的。”楚喬又氣又恨,氣的是她的家人怎么可以完全不理會她的感受而接受江北辰的東西,恨的是江北辰居然又開始對她的家人下手,“以后,不管什么,只要是和江北辰有關(guān)的,你們都不要理不要接受,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小喬,是媽不好,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楚夢看著楚喬,眼里帶著歉意。
楚喬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沈耀國跟沈新的意思。
再也不想多說什么,楚喬看了看楚夢,起身打算離開,時間不早了,她并沒有跟尚方彥說她會來楚夢這里,只怕她時間久了,尚方彥會擔(dān)心她吧。
出了臥室門才一抬頭,楚喬又被驚住了,看來,又是沈耀國跟沈新做的好事。
——江北辰居然帶著許繹宣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看到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楚喬,江北辰原本冷淡的臉上立刻閃現(xiàn)驚喜,二話不說大步向前走到楚喬面前就抓起楚喬的手腕,一副理所當(dāng)然地道,“小喬,這一個星期你去哪里了,我怎么到處都聯(lián)系不到你。”
楚喬躲閃不及,手腕猝不及防便被江北辰扣住,短暫的失神之后,楚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將江北辰的手甩掉。
可是江北辰扣的實在是太緊,任憑楚喬怎么用力也沒有甩掉江北辰扣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