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律把雙手伸在羅賢面前,一臉的求知欲。
羅賢往他手上看了兩眼,呵呵輕笑,“干嘛問這個問題?你這個問題問得有點沒頭沒腦啊!”
田律不答,“你先別管這個,你就說從我這雙手上,能不能看出我是單身?”
羅賢好笑地看了看他,想了想,上前將田律雙手翻過來,看了看他手心的老繭,笑得肩膀微微顫抖,“嗯,看出來了,你單身很多年了!”
田律眉頭緊皺,“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羅賢呵呵直笑,連連擺手,“別問我!你去問別人吧!這么低俗的問題你去問別人!”
嘴里說著“這么低俗的問題”,他卻很低俗地笑個不停。
田律瞪著他,如果不是看在羅賢在廚房的職位比他高,他真想一巴掌抽在他腦門上,他最恨這些說話說一半的人了,忒可恨。
抿著嘴,很不爽地點點頭,田律轉身出去,正好遇上回廚房來倒茶的譚光,田律想到譚光有女朋友,這方面可能有經驗。
于是他攔住譚光,雙手伸在譚光面前,“譚師傅!你幫我看一下,你能從我這雙手上,看出我是不是單身嗎?”
譚光看神經病似的看他一眼,從他面前繞過去,丟下一句:“不用看你的手,我就能看出來你是光棍!”
田律:“……”
回頭不敢相信地看著譚光的背影,他腦袋里的疑問更多了,這些人到底是真看出來了還是假看出來了?他們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不信邪的田律又去問配菜師父黎平,黎平年近三十,平時沒少在他們面前炫他女兒和老婆的照片,簡直是炫娃和炫妻的狂魔。
“黎師傅!你把手給我看一下!”
接連吃了三次癟的田律這次改變策略了。
“干嘛?你有病啊?”
黎平乜他一眼,側過身,不給他看。
田律很執著,強行把黎平一只手抓過來,湊近了仔細看,還很變態地與自己的手做比較,黎平哭笑不得地掙扎。
“放開!你給我放開!你這家伙是不是單身太久了?連我一個大男人你都不放過?你別看了!你別看了行不行?你這么變態的樣子,還用看你的手才能判斷你是不是單身嗎?趕緊給我放開啊!你再不放,我就要叫了!”
“嗤……”
“噗!”
“呵呵……”
“哈哈!”
廚房里見到這一幕,和聽見黎平這番話的,不分男女,全都笑噴,就連剛剛倒好茶、喝了一口的譚光也一口茶笑噴出來。
“你馬勒戈壁的!老子不就是看一下你的手嗎?你叫啊!你叫破喉嚨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臥槽!”
田律一臉黑線地甩開黎平的胖手,沒好氣地掃視廚房里那些在笑的家伙和阿姨。
還沒被女人處理過的他,到現在還是沒搞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判斷自己是單身的?
周安說他指甲、羅賢看的是他手心、譚光看的是他的臉……
他感覺自己被這些人耍了,簡直胡扯八道!看指甲看手心看臉就能判斷是不是單身?你們這么神,怎么不去給人算命呢?
黎平有老婆,剛才他也比對了他們兩只手的區別,重點看指甲。
可田律也沒發現他們指甲有什么不同,不就是自己指甲新剪的,有點棱角嘛,指甲有點棱角就是單身狗?還講不講一點科學精神了?那么多年的學校教育就這么失敗嗎?
沒人給一肚子火的田律釋疑,所有人都在笑他,這個疑問他注定要等以后才有答案了。
也許在他談到女朋友之前,他就能明白,也許等他談過女朋友之后,他還是不明白。
全靠個人悟性了。
……
二樓辦公室。
周安靠在老板椅中,翹著二郎腿,吃著霍瑩瑩今晚給他送來的毛栗,別說!雖然不多,但還挺好吃的,本來他想著只吃幾個嘗嘗味的,結果吃著吃著就有點停不下來的感覺,簡直炫邁。
香!
一邊吃著毛栗,周安一邊想著霍老太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讓霍瑩瑩來給他送毛栗?
莫不是她怕我嫌她年紀大了,明年不讓她來我家擇小龍蝦,所以故意找機會討好我?
想到這個可能,這毛栗他就吃得更安心了,反正他也沒打算開掉霍老太,擇小龍蝦沒什么技術含量,也不需要多少體力,只要雙手做事麻利就中,霍老太年紀大是大了點,但精神矍鑠,擇小龍蝦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其他人慢。
只要不耽誤他的活,他有什么必要開掉霍老太?
那老太太可不是好惹的,輕易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霍老太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她的一番心血,被周安歪解成這樣。
周安這里吃的津津有味,眼看著霍瑩瑩今晚給他送來的毛栗快要吃完的時候,辦公室門忽然被人敲響。
“咚咚!”
“小安你在里面嗎?”
是夏文靜的聲音。
“姐,我在呢!進來吧!”
周安隨口應著,夏文靜推門進來,“小安,外面下雪了!你看見了沒?”
話音落,她才注意到周安舒舒服服地窩在老板椅里在啃毛栗,當時她和周安就都驚訝了。
周安:“什么?下雪了?”
夏文靜:“靠!小安你一個人躲在這里吃獨食?你這個沒良心的!還有多少?趕緊分我一點!”
周安驚訝起身,繞過老板椅往身后的窗外看去,果然看見窗外紛紛揚揚地飄著雪花,當時他臉色就變苦了,郁悶地一口吐出嘴里的毛栗殼。
夏文靜則疾走幾步,將辦公桌上剩下的毛栗連塑料袋一起抓走,往褲兜里揣,“就這么點了?那我全部沒收了啊!你個沒良心的,竟然一個人躲在這里吃獨食!你太無恥了!你準備這個辦公室就是為了吃獨食的?有你這樣當老板的嗎?簡直……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
周安沒接她這話,而是嘆息一聲,感慨道:“2004年的第一場雪,來的不是時候啊!”
這時候他多想像《2002的第一場雪》那樣,2004的第一場雪也來得比以往時候都晚一些。
夏文靜疑惑,上前幾步和他并肩望著窗外飄揚的雪花,納悶:“怎么了?今天下雪不好嗎?”
周安苦笑,“我還盼著房租到期之前,能多掙點兒呢!這時候給我下雪,萬一要是持續個十天半個月的,唉!我這店里的生意可就完了!”
瑞雪兆豐年,可瑞雪毀生意啊!
夏文靜臉色一變,這才意識到這一點。
“哎呀!我剛才都沒往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