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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上,烙佚鄭重宣布,命”邪玄魔”為紅蓮國的國師。在紅蓮國,國師為握掌拜祭祀神職,同時專為皇帝尋求長生不老之方。史夫期間,尚無此人才,職位空缺已久。很顯然,以”邪玄魔”對烙佚的貢獻,是勝任有余的。
然而朝中大臣無不驚訝于新任國師。如此尚不足二十出頭的俊美少年,何以擔當此職?
近日來,小白以戈藍之態,攜木蔚來在皇宮四處溜轉。皇宮是個有什么風動草動,便草木皆兵的地方,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葵王爺,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大紅人,焉有人能不識之理?
再者,史夫夜宴,葵王妃獨舞之驚世駭俗,早已成了皇宮里的佳話。大紅人與葵王妃容貌相似,早為宮人們所覺察,私下誹言流轉:此大紅人必為葵王妃親戚,靠著葵王妃的關系,成了葵王爺身邊的大紅人。
如今,這個蔡王爺身邊的大紅人,更成了皇帝烙佚的大紅人!眾臣心雖有不服,但皇帝金口已開,還不如早早在心里作好如何巴結的打算便罷了。
烙佚正襟危坐,睿智的雙目,掃過殿堂下百態,豈沒讀懂眾臣的心思?便開口道:”國師,聽旨!”
木蔚來上前行禮,應道:”臣在?!?
烙佚下令:”今日午時的行刑,由國師主持。替蒼生凈化那些邪惡的分子吧!”烙佚是希望,邪玄魔能在全下臣民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
“臣領旨。”木蔚來回命,心里暗喜:好哇,這回控制權在我手。
對于”邪玄魔”的能力,烙佚自是深信不余。但看著木蔚來一身小廝的打扮,烙佚直皺眉頭。烙佚心里不滿:邪玄魔,你既然答應擔任國師,又出席早朝,為何不作一番與身份相配的打扮?這分明是令朕難堪!
烙佚那里猜得到,站在他面前的邪玄魔只不過是木蔚來的亡靈。亡靈能打扮嗎?
日當正午。
猛烈黃沙地上,反射著刺目的白光。兩排高大的銅鐵火刑柱,巍然屹立于通路兩側,在干灼的空氣中,貪婪地吸收著熱能。
犯人們被高高綁在火刑柱上。身上澆滿瀝青和松脂,下面堆積柴草。每一柱由一士兵守著,每個士兵手里都拿著大火把。
沙渡、斑蝶、霧竹、石將軍、海廷尉均在犯人之列。奇怪!犯人當中還有”三花癡婦”!無他,”三花癡婦”原本是重犯的親屬。大餅面是石將軍的原配夫人,而”瘦柴干”是海廷尉的原配夫人,而”平扁鼻”是海廷尉的親妹。按烙佚的旨意,石將軍和海廷尉一家全部都要處死。”三花癡婦”本是有罪之人,又窩藏通緝犯于陶然居,罪加一等。
紅蓮國對火刑津津樂道。相傳,火刑能凈化邪惡。一百-年前,尼盧奧就把驅魔族人與異端邪惡聯-系在一起了。除了因為他們另類的容貌和令人恐懼的力量外,還因為夜無神曾為了得到藍魂的指示石而在普通人類中,掠奪了一萬個嬰兒。
經過一百-年的代代相說,驅魔族人已經被人類神魔化成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殺人狂魔。凈凡之城的大悲劇,幾乎滅絕了所有軀魔族人。劫后余后的軀魔族人早已遠走他鄉,要不歸隱山林或大隱于市,如已死的畫圣布谷。普通人類又難得幾回見?
天龍城的刑場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們。沙渡皇子的英雄形象,早已深入民心。此刻要處死謀害沙渡皇子的罪犯,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擁護沙渡的人們能不紛涌而至嗎?更有甚者,天未亮就已在刑場門口排隊,爭取入場后站個好位置。好像地球人排隊買明星的演唱會票似的。雞蛋、爛菜、石頭,投擲羞辱之物準備齊全不在話下。
如今,被綁在火刑柱上的沙渡,承受著一百-年來普通人類對軀魔族人的怨恨。深遂的紫眸望著遙遠的前方,有種看不穿的悲涼。他完全無意接收那些目光,因為他仍沉痛于木蔚來的死……
“皇上駕到!”一把洪亮的桑音,穿越了吵鬧的渾世。烙佚坐著八人龍轎,被禁衛前呼后擁,壯威登場。那龍轎乃金銀輿頂,珠絲蓋幃,好不威風!只是面對行火刑這種血腥事兒,烙佚也不忘把雪兔帶上??磥?,他真的很迷這只小兔子。
轎后,跟著兩個相貌氣質十分出眾的年輕人。一個是傲罌,另一個是紅蓮國新任的國師”邪玄魔”。不知內情的觀眾看見過了,還以為這兩個是皇上的男寵呢!
也就是這個國師,能讓沙渡從沉痛中回過神來。
“蔚來,是你嗎……”沙渡的嘴唇微動了幾下,哀傷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希望似的,卻很快神態更加凝重。眼見那個木蔚來模樣的國師,對烙佚唯唯是若,畢恭畢敬,沙渡的心又沉下去。
“那個是邪玄魔罷了。蔚來,已經被你親殺了……”
沙渡提醒自己接受殘酷的現實。
斑蝶畢竟是年輕的妖怪,霧竹雖得到一滴龍血護體,終究不過肉眼凡胎,兩人看到木蔚來,便以為木蔚來正在設法迎救,壓根兒沒看出木蔚來身上的變化。
在烈日的照射下,木蔚來顯得空靈。有那么一會,金色的陽光從他的透射而過。天下之人已經把注意力聚中在準備行刑的犯人與威風凜凜的皇帝身上,沒人留意到這個蒼白的靈魂越來越單薄。
木蔚來行至烙佚前,躬身道:”陛下,時辰到了??梢孕行蹋∥⒊枷朐谛行糖?,施予葬魂舞。這舞能令邪惡分子的靈魂凈化后,不入輪回,永禁于黑暗深淵?!?
烙佚穩如泰山地坐著,笑道:”一切有勞國師主持了?!?
“陛下,臣遵旨?!蹦疚祦砘孛?,呼喚出白童子。
白童子為他帶來黑曜寶劍。
站在烙佚旁邊的傲罌見到白童子是臉如死灰,嚇得腳也軟了!
就是白童子把自己從真魚國抓來這個遙遠的國度!也正是白童子奉海蛟之命用軌龍刀把自己的子孫根切掉。使他永遠成了一個不能行魚水之歡的廢人!白童子與海蛟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同時,也是最強大最可怕的敵人。
但是,傲罌百思不得其解,神龍的仆人何時變成了邪玄魔的仆人?難道那邪惡的海蛟被邪玄魔打敗了,連仆人也被邪玄魔收為己用?以傲罌的見解,他也只能這樣推測而已!
木蔚來凝神聚氣,使出所有意念,穩穩地握著黑曜寶劍, 然后輪起一段風華劍舞。
沒想到風姿綽約之人,能舞出如此剛柔兼備的劍風,烙佚不由得開始欣賞起來,心里贊道:邪玄魔,朕素以為你一介惡魔,沒想到你有如此風雅一面。
木蔚來的舞劍,把沙渡的情緒從哀傷一下子拉到欣喜若狂!這劍舞中,融有沙渡與霧竹常用的招數。這是木蔚來向他的伙伴們暗示:我仍活著,我來救你們……
衣帶飄動,如幻蝶舞過衰敗的花池。白童子如影隨形,彈指間,滴血破咒。世人迷醉之間,木蔚來已在兩排火刑柱之間舞了一回。
如此曼妙的劍舞配以傾城容貌,直令烙佚迷惑,這到底是葵王妃,是木蔚來,還是邪玄魔?心里不禁有個幻想,如果這魔頭是個女子,多好!
木蔚來天生體質特殊,天賦異稟,又自幼跟隨好大叔威威山躲躲峰修煉,學任何功夫幾乎可以順手沾手。麗雅喜歡舞蹈,久而觀之,影深印刻。這正是為什么在夜宴之上,木蔚來隨便一舞,便叫六宮粉黛望塵莫及!
木蔚來在劍法中加入舞蹈的動作,自然是為了讓人看上去,更像在作法。
正當烙佚迷醉,傲罌困惑之時,木蔚來已結束儀式,回至烙佚前。
與此同時,火刑柱上,綁著眾人的繩子開始”噼里啪啦”地松斷!原來,木蔚來舞劍時雖然接近火刑柱,目的是用劍氣把繩子割斷。當時,木蔚來沒有把繩子完全割裂,而是留下一小接口。當有裂縫的繩子不堪身體的重量時,便會被扯斷。當然,斷繩的力度要把握得很好,才能配合出如此天衣無縫的時間。
刑場內的守衛馬上亮出兵器,把解禁后的沙渡等人團團包圍起來,但不出手,等待烙佚下令。
烙佚正想開口說話,木蔚來的黑曜寶劍已經架在他脖子上!全場禁兵大驚失色,卻又啞口無言。誰都想不到,國師會突然向國王下手。
烙佚面無懼色:”國師,你想怎樣?”
木蔚來冷冷一笑:”陛下,很抱歉告訴您,我是木蔚來,邪玄魔已經被我滅了!我想請陛下把我的朋友放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烙佚瞪著木蔚來:”朕已是不死之身,你休想要脅我!”心想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看著你被沙渡刺死了,現在怎么又活過來了?你在邪玄魔面前不堪一擊,又怎可能把他殺死呢!
木蔚來笑道:”我就是用這把劍把邪玄魔殺死的,陛下不信,可以試試!”,說完,手往前一推,吹毛斷發的黑曜寶劍劃破了烙佚脖子上的皮膚。毛細血管破裂,一點鮮血滲出來。并沒有馬上愈合!
烙佚這才吃了一驚!結識傲罌后,烙佚從他口中知道,軌龍刀能將吃過肉龍的人殺死。難道這世上真的一物治一物?眼前這把黑里透邪的劍,能治喝過惡魔之血的人?
烙佚將信將疑,堅定的表情開始動搖。
其實,黑曜寶劍不能徹底消滅邪玄魔,但寶劍本身的靈氣,卻能抵抗邪玄魔的邪氣,抑制烙佚的傷口正常快速愈合。木蔚來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機會,與烙佚打心理戰。
“陛下,您現在相信了嗎?”木蔚來把聲音壓得再冷。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烙佚無奈屈服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保存性命要緊。于是烙佚下令:”全部退下!”
禁衛聽命退讓出一條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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