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行走兩三天,終于見到零零散散幾所房子,脫離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漠,再次接觸到人氣。
突然進入小村莊,怕會惹人注目,長琴等一行人將自己包得嚴(yán)實,對外說是從紅海那邊過來的商人,也沒有人懷疑。一路上最常聽見都是關(guān)于動亂的話題,在這處窮鄉(xiāng)僻壤里,政府書使也不太管,偶爾有逃亡至此的城鎮(zhèn)居民帶來消息,話題反而更加豐富。
流言跟事實也相去不遠,就是多了點神話色彩。
聽說因為埃及王子開罪了神使,遭受天懲,所以將軍就是聽到了‘神諭’,著手推翻政府。一切皆是神的意旨,平常人乖乖聽話就對了。
長琴等聽著樂,眉梢挑得老高。二世則始終臭著一張臉,陰森森的。只是他的臉色對大隊沒有多大影響,大家繼續(xù)前進。
聽說還有一兩天就能到達底比斯附近的據(jù)點,乘著飯后休息,長琴就躲在角落涂涂抹抹,整了半天,然后轉(zhuǎn)過臉,滿心歡喜地問:“喂,你們瞧瞧我像不像埃及人?”
諾布噗的將一口水噴出老遠,賽里斯傻眼了,然后大家都禁不住將手里東西往地上砸,砰砰碰碰,好不熱鬧。
“干什么?”長琴蹙緊眉,看看盒子里淺棕色的膏狀物,撇撇唇,困惑地低喃:“娜紗明明說涂了這個東西,膚色會像埃及人的。”
大家看著這個眼眶和唇圈泛白,臉上深淺混合交錯的棕色,倒感覺像個調(diào)色盤。沒有人敢說神使不是,只好抿著唇,裝襲作啞。
二世抿抿唇,啐道:“丑死了。”
“殿下……”奈菲爾塔利用一臉苦笑向怒火中燒的長琴道歉。
長琴打鼻腔里哼了一口氣,開始尋找鏡子。
賽里斯走過來,拿過那盒膏藥嗅了嗅。淡淡清香,他估計這是由香油和色粉添上油脂配成的。長琴的皮膚白,惹人注目,用這個的確是好。只是長琴的手藝太差,結(jié)果弄出一張奇怪的臉。他看見長琴還要尋鏡子,怕是照過以后要懊惱好一陣,只好出手制止。
“別尋了,抹得不均勻,我?guī)湍隳ā!?
這個提議正合長琴的意,連忙端正坐姿:“好,你來。”他看這是有點像現(xiàn)代那些小太妹搞巧克力妝容的粉底,可是他實在沒有搞過涂脂抹粉這種娘們玩意,對自己的作品也挺不安的。
看大家反應(yīng)挺激烈,不會將自己抹得太黑了吧?
恍神間,已經(jīng)抹好臉上。賽里斯也是第一次干這種活,但總比長琴那種瞎涂抹要好,重新抹過的臉總算像樣一點,再來胸背頸勃也給抹上,白皙的李長琴就變成淺棕色的埃及版本。戴個假發(fā),襯點民俗小飾物,跟普通埃及人無異。
賽里斯這才給長琴一面鏡子,等他慢慢觀賞。
諾布在旁邊抹著下巴看,嘴里嘖嘖有聲:“還別說,你弄成這樣子也是另有一番風(fēng)味咧。”
長琴挑眉,玩笑般拋了一個媚眼,笑道:“怎么樣?愛上我了?”
“去!”諾布一臉嫌棄地擺擺手:“我還珍惜生命,別來惹我。”
由著他們打打鬧鬧,賽里斯解下貼身小袋,取出眼罩戴上,掩住右眼。
見他這種動作,長琴撇下諾布,困惑地問:“怎么了?你眼睛不舒服?”
賽里斯淡笑搖首,摸摸眼罩,說:“大家都知道我應(yīng)該是金眼睛的,現(xiàn)在只露出銀色的一邊比較安全。”
聽著,長琴也認同。畢竟這是古代,沒有照片,要憑那幾張抽象畫認人還是比較困難的,現(xiàn)在把容易辯認的特征掩藏,的確是明智之舉。
“好,那就戴著。”輕點頭,長琴摸上那塊黑不拉嘰的皮革,蹙眉:“要不換一個?這個很丑。”
“不是說過了嗎?我很喜歡它。”握住長琴的手,賽里斯輕聲說。
長琴聳聳肩:“哦,那就由得你。”
賽里斯默然,諾布卻望天輕嘆:“木頭,木頭……真是木頭。”
正當(dāng)李長琴奇怪他們的行為時,賽里斯突然對諾布附耳低喃幾句,諾布立即轉(zhuǎn)身去驅(qū)走附近的人。還未等長琴明白,賽里斯拉著他到樹叢后。
“怎么了?”以為是有悄悄話要說,長琴偏首,側(cè)耳傾聽。
賽里斯卻指著他腳下:“看,雙腿沒有抹上顏色。”
聞言,長琴急忙低頭一看,白短褲下白皙的雙腿,白腰帶上棕色的皮膚……他成了黑白配。
“我靠,這樣走出去還不嚇?biāo)廊耍俊?
賽里斯給予使人安心的溫煦微笑,蹲身半跪,柔聲說:“我?guī)湍隳ā!?
長琴當(dāng)然點頭,但當(dāng)那雙手抹上他的腿,他突然打了一個激靈。
惹著色膏的手指輕輕涂抹,膏藥潤滑清涼,手掌卻炙熱如烙鐵,冰火二重觸感強烈刺激神經(jīng)未梢,輕顫猶如漣漪般泛開,散播至全身。酥麻感讓雙腿泛力,長琴的后背靠上樹干,這一刻,總算明白賽里斯為什么帶他到這里……有陰謀。
“臭小子,你干什么?”話中帶著咬牙切齒味道,卻有一絲虛弱,失了霸氣。
這時候賽里斯的笑容就似水間蓮荷,淡雅精致。經(jīng)他這么一笑,長琴有點恍神,心想:說不定是自己多心了。但是他的想法立即就被推翻,因為那手已經(jīng)摸到腿根上了,還是極曖昧的搓揉,頓時讓溫度升了幾分。即使是榆木做的腦袋,這時候也該明白。
“真……你真是!賽里斯,住手啊!”
賽里斯卻不,竟然還將臉貼到他的腿側(cè),語氣輕軟,充滿誘惑氣息:“五天了,那些人沒有讓我們獨處。”
雖然是事實,長琴卻不能理解:“五天而已,你就饑渴得想要打野戰(zhàn)?你這家伙是色鬼嗎?”
賽里斯稍頓,用力理解過這些詞匯以后,神色沮喪地問:“不要嗎?”
“不要!”長琴毅然拒絕。隔著樹叢做這種事情?外頭人多著呢,萬一被知道了,多丟臉,他可是被上的那個!
賽里斯輕輕一嘆,暖風(fēng)拂過腿根。
長琴腦海中被一片油菜花地占據(jù),早春輕風(fēng)撩撥中,滿目鮮明亮黃。
好不和諧的色彩……
那人又笑,每一下都斷得分明,短促的笑。氣息也十分分明,一道一道地吹,吹得李長琴一個又一個激靈,抖得勤。
溫?zé)岬氖终泼揭μ帲惱锼箲蛑o:“這叫不要嗎?好精神吶。”
話尾處打了一個圈圈,帶翹的。
聽進長琴耳里,銅墻鐵壁圍著的心房轟地一聲,塌了一片。腿下立即發(fā)軟,顫抖的勁頭又強勁了幾分,他呼啦一聲就跌下去了,脊背靠著樹干拖落,磨得生痛,恐怕是破皮了。可他也管不著,立即用略帶哀怨的眼神瞪賽里斯。
“這都精神就完了。”
怨氣沖天的一句話,賽里斯聽過,卻笑得更歡。
長琴心里犯嘀咕,這孩子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他快控制不住了。而且他也沒出息,竟然被這樣一個小子逗得雙腿發(fā)軟,才十四歲小鬼一個,他若再輸下去,也太丟臉了。
“好!來就來,但只能用手。”長琴揚頷,笑意爬上眉目,稍稍得意的,帶著挑釁味道。
藍天白云,幾根枝丫染著碧色,硬生生地錯入無垠晴空,形態(tài)粗獷,少年俊秀淡定的臉也帶幾分錯愕。后來,笑意勝似春染桃花,瞬間開滿枝頭。
當(dāng)回過神來,長琴發(fā)現(xiàn)自己迷失在如畫景致中已經(jīng)好半晌。舔掉唇上干澀,他別開視線,嘴里說著:“愣什么?不想要嗎?”
賽里斯清了清嗓了,噗哧一聲,笑了:“原本就想逗逗你,沒想到真有收獲。”
長琴眼睛一瞪,像要將人瞪出個窟窿:“賽里斯,下次我會當(dāng)成玩笑的,絕對。”
這下子賽里斯可不愿意了,眉頭打了一個結(jié),解不開。他謹慎地陪笑,低聲哄道:“好,是我不對,別生氣。”
其實長琴也就是說說,自個也沒信心,畢竟已經(jīng)失守不只一回,到時候被耍著,十之八九又會淪陷。當(dāng)下他就順著那臺階,下去了。
“行了,我都快沒興致了。”
話才剛落,立即被靠近的身體蹭了一下,又一次精神抖擻。長琴暗罵賽里斯這小子,越來越狡猾了。
賽里斯卻收起笑意,一臉深情似水,溺斃‘旱鴨子’李長琴一枚。
雖然長琴有點排斥,但真的動作起來,身體反應(yīng)又是不會騙人的。長琴很誠實,舒服就會喜歡,會享受。說了只能用手,賽里斯也生疏,摸索著,慢慢純熟。開始時候,長琴感覺挺平常的,后來就陷進去了,回過神來,已經(jīng)在響應(yīng)號召。腰下生猛地搖晃撞擊,被圈在那掌心里的不只有他,還有賽里斯的。同樣炙熱堅硬的兩根,不斷互相摩擦,溫度迅速攀升。熱汗揮灑中迸發(fā)快感,劇烈且迅速地抗散至全身。口干舌燥之際,忘情地從對方口中汲取水分,相濡以沫。到了這階段,已經(jīng)不需要思考,索取是那么的自然,僅憑本能,為了更多快樂,他們的動作越發(fā)野蠻。
最手,賽里斯用上雙手包緊勃發(fā)的兩根男性,緊緊擠在掌中。拇指搓揉頂端,指腹上有粗繭,磨蹭柔嫩部位,帶來極端的刺激。長琴雙手撈在他背上,十指搗進皮肉里,緊繃的雙手,筋絡(luò)盡顯。一瞬間,交頸的二人身體輕顫,一同在掌中噴發(fā),濁液混和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粗喘著,長琴就像從水里勞上來的一樣,連發(fā)根都濕透了,更別提身上。他咬牙切齒:“得了,又要重抹一次。”
賽里斯輕笑:“沒事,我?guī)湍恪!?
“臭小子,腿上我自己抹。”別又讓這小子輕薄去了,他會鄙視自己的。
賽里斯沒有反對,只是輕撫長琴的背,指尖描繪脊骨上起伏的緩路,寵溺意味甚濃。
“好,我只幫你擦臉和背,可以了?”
長琴咂著嘴巴,忿恨地往賽里斯肩頸上咬了一口,瘦是瘦,挺結(jié)實的,咬得他牙根發(fā)軟。靠在賽里斯肩上,他全身放松:“讓我靠一會。”
“好。”賽里斯答了一聲,瞇起眼睛瞪著樹叢上出現(xiàn)的臉,而后者眼神就像兩束雷電,帶著不尋常的殺氣。
二世不知如何是好,眼前所見讓他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他是知道過這兩個人關(guān)系親密,也明白事情正朝他最排斥的方向發(fā)展,只是再多的想法,也沒有眼見來得刺激。
剛才他見到這兩個人走進草叢,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來。心里介意,不管墨特和奈菲爾塔利的阻攔,硬是過來探看。李長琴的侍衛(wèi)長并沒有制止,現(xiàn)在想起來,是故意的。之前再多猜測,現(xiàn)在讓交頸擁抱的兩個人狠狠地證實了。他的心,猶如墜入尼羅河的石頭,陷進在淤泥中,墮入絕望境地。
他甚至窩藏得連大氣都不敢透一口,只能僵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樣的表情,更分不清楚是何樣的心情,最后他像戰(zhàn)場上敗陣的干兵,膽怯地避開賽里斯的目光,悄然離去。
裝做不知情,自欺欺人。
賽里斯始終不發(fā)一言,連手上輕撫動作也未曾停歇。
等長琴再整理好,又過了好一會。賽里斯給他準(zhǔn)備水和食物以后,回身挾上諾布,走到角落。
“為什么不制止他?”
‘他’還有誰?諾布挑眉,裝傻:“唉?你們做了不能讓人看的事情嗎?”
賽晨斯瞇起眼睛,露出森森白牙偽笑道:“哦?你不知道?怎么不來瞧瞧?”
“呃,我沒興趣。”
“是嗎?”賽里斯繼續(xù)皮笑肉不笑,損道:“叔叔,為老不尊是可恥的。”
“什么老?!”諾布跳腳:“我還不是為了讓那個王子清醒一點,才沒有攔他?”
“長琴若知道了,會揍得你不清醒。”賽里斯說罷,將諾布驚恐的臉容看在眼里,輕嘆:“叔叔,知道你有心,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我們自己處理的。”
“好了,我知道啦。”諾布聳聳肩,將目光調(diào)向另一邊:“我找墨特刺探軍情去。”
“……”賽里斯明白諾布是悶壞了。
休息過,又繼續(xù)路程。
最后這一天,二世的臉色發(fā)青,添上奈菲爾塔利與墨特的擔(dān)憂神色,一片愁云慘霧。
對此,長琴感到莫明其妙。
賽里斯和諾布什么都不說,安分地過著日子。
終于到了底比斯城外駐地,長琴卻堅持不讓二世公布他消息,靜觀棋變。
王子歸來的信息讓軍隊士氣高漲,一時間,歡呼聲幾乎掀翻整個營地。又是慶祝,又是閱兵,又是會議。接二連三地,折騰了兩天,
跟長琴這邊的秘密會議終于開始,因為他不愿意表明身份,戰(zhàn)略會議也不能讓他參加。二世帶上自奈菲爾塔利和墨特,跟長琴這邊三人,開一個六人小會。
根據(jù)情報,叛軍憑著神使叛變的借口,加上準(zhǔn)備已久的兵力,勢如破竹,占領(lǐng)了底比斯。除去法老在外征戰(zhàn),二世逃脫,王室中各人都成了俘虜。底比斯內(nèi)已經(jīng)傳來消息,聽說在一個月后,巴頓將迎娶希泰美拉并接手法老之位。
底比斯城外的軍隊已經(jīng)幾次對抗,卻連連失利,被叛軍占領(lǐng)的底比斯城固若金湯。
總結(jié)完現(xiàn)今情況以后,二世開始對長琴提出要求:“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澄清神使叛變的謠言,平定民心,動搖叛軍的信心,才能打破僵局。”
“哦?”長琴挑眉,瞄向諾布:“你覺得怎么樣?”
諾布頷首:“現(xiàn)在的確有這個需要,畢竟叛軍之所以明目張膽,理直氣壯,也是因為這個理由。一旦打破它,軍心動搖,也能挫叛軍的銳氣。那樣,才有機會反擊。”
軍人,打的是軍人的算盤,其它人卻有想到別的。
“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刻,巴頓會笨是讓我們有辟謠的機會嗎?一旦長琴出現(xiàn),他立即就會派人圍捕。更別提現(xiàn)在主導(dǎo)權(quán)在叛軍手上,他若耍手段,以假亂真,那么我們不但沒能反擊,反而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賽里斯提出反對意見。
二世猛地拍案而起,直對著賽里斯吼道:“畏首畏尾的,那是什么都不要做?”
這態(tài)度,這氣炎,長琴立即就橫眉,扛回去:“那你的意思是鹵莽地去死就叫勇敢嗎?”
“我不是……”二世立即成了霜打的白菜,蔫了。
奈菲爾塔利見狀,淡淡憂愁上了眉頭:“神使大人,王子并不是這種意思。剛才說的不過是應(yīng)對方式,如果真要實行,到時候便會詳細討論細節(jié),當(dāng)然是以神使大人的安全為首。”
聽了這委婉的說法,長琴立即就消氣了,點點頭:“我明白,但是僅僅表明身份是不夠的,這時候除非做到震憾人心,不然就斗不過擁有優(yōu)勢的敵人。”
話落,一伙人默然以對。
說到震憾,只能想到帶著一群動物在街上奔跑,又或者表演不死身。僅僅想象那個情景,長琴就落了一臉黑線,那簡直是到處散播教義的邪教。
半晌以后,長琴一拍桌子,負氣地吼道:“麻煩!罷了,我要去投靠叛軍。”
六個人跳起來三個,幾乎撞翻桌子。
作者有話要說:椰棗樹飄更文咩哈哈哈,其實此文準(zhǔn)備在本月底完結(jié)(通常不可信)最近腦子里不斷出現(xiàn)新題材.不知道大家想看架空的,現(xiàn)代的,耽美的,言情的,搞笑的,還是啥啥的?
嘎嘎俺加油寫下去,把男兒們完結(jié)!!!!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