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第三章:姐弟
“嘿，風破曉。從今天開始你就有一個新伙伴了。”六年前的某一天，“爸爸”突然在她訓練的時候找上門來。因為是在地下室的緣故，光線很昏暗。隱隱的，她看到了一雙猶如貓眼石一般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耀著。
在“爸爸”的一再催促之下，一個瘦小的男孩從他的后背處鉆了出來。好奇地打量著滿臉血跡的風破曉。
這就是她和諾華德的第一次見面。
“以后的任務就由你倆一起執行了。”“爸爸”隨后又補充上了一句，“記得照顧好他。”
“我拒絕。”斬釘截鐵地，這是風破曉的第一反應——她不需要一個廢物，也不需要一個累贅。
“我覺得我一個人足以勝任絕大多數的任務，而且每個任務都可以完成得很出色。”隨后，她便用強而有力的理由來反駁“爸爸”的提議，“若是我接受了我個人無法完成的任務時，我再申請和他組隊吧。”
“風破曉。”聲音漸漸冷了下來，了解“爸爸”的孩子都知道，這是要被處罰的前兆，“這是命令，不是建議。”
“他可是你的弟弟，親弟弟。”摸了摸男孩柔弱的短發，他接著道，“這可是你唯一的親人呢。”
親人？風破曉愣了愣，本來想說出口的反駁在霎那間統統卡在了喉嚨里，怎么樣也吐不出來。
親人……這是多久都沒聽到過的詞匯了？
“你也不希望你唯一的親人是在和別的孩子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喪生吧？”“爸爸”說著緩緩向門外走去，“教會他必備的技能并告訴他這里的基本結構。”
“……然后，在晚飯前去我那兒拿電椅。”隨著最后一句話的落下，啪塔一聲門就被輕輕的關上了。
地下室內，也重新恢復了昔日的寧靜……
這就是風破曉和諾華德的第一次見面，他倆就這樣相依為命一直持續至今。
那么……這一切都要結束了么？
怔怔地望著躺在床上的諾華德和插在地上的匕首，風破曉的心中……一片空白。
……
“姐！你看你，番茄醬都抹到嘴上了。”在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諾華德見到從昏暗的屋子里走出的風破曉。快步向前幫她擦拭掉了嘴角的血跡。
“薆，這不是番茄醬，是血。”風破曉沉聲道，“死人的血！”
“姐姐你殺人了？”眨了眨眼睛，諾華德疑惑道。
“是的。”慢慢的把臉湊近諾華德，風破曉露出了恐嚇的表情，“我呀，把里面的人全部剝了皮丟進裝滿鹽水的浴缸里，看著他們痛苦的猙獰，想去死卻又死不了的表情，因為我把他們渾身大半骨頭都敲得了粉碎，他們就在那兒拼命掙扎，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我希望我能幫他們解脫……”
聽著那些血腥的話語，諾華德稚嫩的臉蛋變得越來越蒼白。緩緩地做了幾次深呼吸后，他面色不改地問道，“最后呢？最后你還是把他們殺了？”
“當然，難道我還會白癡到把他們救活么？”風破曉白了他一眼，“虐待他們只是為了宣泄我心中的黑暗。而殺死他們，則是我們的任務。”她特地加重了“我們”的發音。
“那你還是個好人呀。”沖著風破曉陽光地一笑，諾華德拉著風破曉的手朝了來時的路走去。
他是白癡么？還是被嚇傻了？我怎么可能是個好人，我怎么能是一個好人？
……
回想著諾華德在這些年來的一言一行，風破曉對彎腰拾起匕首的勇氣也在一點一滴地減少。
“不！我不能這樣做，我不能殺了他！不能！”這次風破曉沒有再收斂聲音，她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了。她歇斯底里的吼叫著，用指甲狠狠的摳進了墻壁的縫隙中。
對，她做不到。無能也好懦弱也罷，總之，她現在沒有勇氣用匕首對著諾華德了。
要殺死自己的親人這種事情……真的很難下手呀……
(桀桀桀……那么，接下來就得叫得更大聲一點才行了)。
黑影在說完這句話后才緩緩散去，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什么……呀！”風破曉還未反應過來。一直沉睡著的諾華德卻動了。
是的，他動了。他活動著僵硬的手腕，在黑暗中胡亂地觸摸著。他抓住了風破曉的肩膀，把嬌小的女孩舉起，強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撕裂開了她潔白的紗裙。露出了羊脂玉似的皮膚。
少女即將發育的身軀潔白得像是羊乳一樣，任何的觸碰都是一種褻瀆，但諾華德仍然兇狠地捏著她的身體，在她身體的四處留下了嶄新的手印。
我要死了么？黑影說得沒錯，沒有「超我」約束下的人類和一頭已經發瘋的野獸并沒有區別。一瞬之間諾華德就變了。前一刻他們還是伙伴，后一刻諾華德就變成了想要吃掉她的野獸。
要死了么？溫熱的液體滴落到她的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腥味——血。此時的諾華德雙手虎口鮮血涌出，他沒有理會。他把手上的鮮血粗暴地涂抹在了風破曉的身上和臉上。她被鮮血涂滿的素白身體美得炫目而猙獰。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死的……風破曉絕望地想到，她曾經無數次想象過自己死亡的場景:吊死、燙死、電死、打死……但眼前的情況，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極度恐懼中的她，放聲大哭起來。
“把諾華德控制住！”這是“媽媽”的聲音。只聽她的咆哮聲震耳欲聾。
在這名四十多歲女人的指揮下，七八名身穿黑衣的光頭男子走進了鐵欄內，把風破曉和諾華德分開。又有幾名粗壯的男人沖了進去，把諾華德死死的按壓在了床上，其中一人手握高壓注射針，猛地把它鑿進了諾華德的手臂里。高壓空氣自動把鎮靜劑推送進去，藥效瞬間發作，諾華德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小，很快便安靜地昏睡了過去。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風破曉的目光呆滯，還沒從剛才的恐懼中恢復過來。
“要不給她也來一針鎮靜劑？”圍攻諾華德的其中一名光頭男子問道。
“不用。”“媽媽”用厭惡地目光看了風破曉一眼，“用鐵鏈把她給捆起來就可以了，把諾華德帶到禁閉用的那個房間里鎖起來，現在這個樓層現在全面封鎖！”
說著這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扭動腰肢，把鞋跟踏得嗒嗒響地走了出去。
隨著壯漢們處理好諾華德那邊的問題后，他們便開始著手解決她這邊的問題了。
風破曉看著壯漢們找來一根粗大的鐵鏈，把她的雙臂和雙腿都牢牢固定住，又用鉗子擰緊。又用繩子在她近乎**的身體上打著一個又一個的死結后，這才把她丟到了房間角落，紛紛離開了。
隨著鐵門重新關閉的那一瞬間，她覺得后背有一絲暖意，下意識地扭過頭去，在房間內的某片陰暗處，兩雙靈動而又狡黠的眼睛與她的目光向接觸。
“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