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重返

“「王之遺跡」？”凝視著眼前的指示，緩緩撫摸著卷軸上粗糙的紋路，小小的眼中閃爍著什么，“這東西……你們是從哪兒找到的？”

“是我們無意中在一頭格里芬身上發現的，那時候我們也企圖按照卷軸上的指示進入那里，但是無奈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將那兒封印住，任由我們絞盡腦汁也沒能突破那層封印。”見到小小對卷軸頗有興趣，關滿連忙解釋道，“于是乎我們就——”

“等等！”手一揮，小小用手勢打斷了關滿的話，“你們，上一次見過「王之遺跡」時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額。”低下頭回想了一下后，關滿重新抬起頭來道，“大概……大概是在兩三個月前吧。由于時間過了太久，具體的日期我也記不清了。”

三個月前？那么那時候我應該還在「王之遺跡」里面。小小心里想著，一邊下意識地呼喊位于獸王之刃內的仕玉。

得到獸王之刃的認可后，小小已經可以通過心靈感應與仕玉進行溝通，而不用張嘴說話了。這個功能除了省去了被竊聽的麻煩之外，還能更快速地進行交談，而且并不影響小小同時與其他人進行交談，從而省去了談話所耗費的時間。

“哈欠~找我干甚？”顯然，剛剛從熟睡中醒來的仕玉對小小的新發現毫不知情，“沒什么事就盡量不要麻煩我，有事的話就快說，說完我還得接著睡呢！”

“仕玉，你看看這個。”心神一動，小小就將自己眼前所看見的這份卷軸與仕玉共享，“這份地圖是真的么？”

“真的真的，想當年這份卷軸還是我親自描繪出來的呢。”百無聊賴地掃了地圖一眼，仕玉懶洋洋的聲音就傳進了小小的腦海中，“怎么？你想把這玩意鑲進你的左眼中？”

“是呀！不行么？”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小小在不動聲色地在心里暗暗地問道。

“倒也不是說不行。但是你得先要明白一點……”頓了頓后，仕玉這才緩緩說道，“被我扔在遺跡里面的東西分為兩種。一種是我用不上的東西，而另外一種是我用不起的東西……而這只眼珠，它正是屬于后者。”

“這只眼珠它的名字是悼亡之瞳，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命運三瞳之一。”仕玉不急不緩的聲音緩緩向小小介紹道，“它乃是命運之神在鴻蒙之始時以自己的三只眼睛為原型所創造的，三瞳分別被他命名為悼亡﹑九色與視界。所對應的剛好是過去﹑現在與未來。”

“而得到這三只瞳認可的條件至今無人得知，但只知道它們的條件難的苛刻。不，應該說是變態。”一向高傲如斯的仕玉，語氣中第一次透出了無力感，“至少在我那個時代的人里面，沒有人能夠得到它們的認可。”

“啊？”聽到這里，小小失望地耷拉下了腦袋，“既然連神都不可能達成它的條件的話，那么我就更不可能能夠成功吧……”

還是不要浪費時間重返「王之遺跡」好了……

“呵呵，千萬不要這樣想。”看到小小一臉頹廢的樣子，仕玉反倒是安慰起他來，“要是是逆命者的話，或許真的能夠成功呢。”

逆命者？下意識地捏了捏手指上的「逆戒」，小小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陌娜的情形，一時間不由得悲從中來。

但是很快，他就從悲傷中走了出來。仕玉說得沒錯，現在的陌娜一定在另一個地方看著他，他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之中，他要變強，要不斷的變強。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有能力﹑有可能復活陌娜。

“聽說悼亡之瞳好像有復活的能力。”仕玉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仿佛給小小打了一記強心針一般，使之攥緊了手中的卷軸。

那么……這玩意一定要得到才行。

“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謝謝你們。”在謝過淳于連三人后，小小重新轉身向著自己來時的方向往回走了去，同時心中吶喊道——

「王之遺跡」，我準備回來了！

“等下！”見到小小轉身離去的身影，淳樸連連忙叫住了他。

“啊？又怎么了？”可能是由于心情變好的緣故吧，小小在說這話的時候比以往少了幾分不耐，多了幾分活潑。

“呃……我們有個不情之請。”淳于連三人對視一眼后，關滿率先站起來發話道，“你前往「王之遺跡」的路上能帶上我們么？只要我們抵達青云平原與極北冰原的交界處后，我們就可以乘坐停靠在那里的飛船返回芬格里學院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拋了拋手中的卷軸，小小看上去漫不經心地說道，“原來你們給我這樣東西，就是為了引誘我前往「王之遺跡」，從而順便給你們當保鏢？”

“呵呵……”被一針見血地戳中“陰謀”，淳于連三人只能訕訕地笑著。

“算啦算啦，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個忙我就幫你們好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小小很是大氣地揮了揮手道，“先說好，我只是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可不包吃包住！”

“嗯！”

……

“真是好險呀。我差點就真的以為小小要墮落了。” 緊張地注視著屏幕上的畫面，志娜都霂見到小小恢復了昔日的活力后不由得松了口氣道，“不過說實在的，戮氣這種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過呢。”

“戮氣，其實你我應該都有感受過，只不過你沒能駕馭住它罷了。”時頭也不抬地打著游戲，“就比如說你最親密的戰友當著你的面慘死在敵人手中的時候，你一定會有點感覺吧？腦子發熱，身體發燙或變得冰冷，腦海里浮現的是你們昔日的溫馨回憶……之后你的感覺神經就會變得麻木，自己仿佛是在操控著別人的身體一般，沒有知覺，腦海里只有一個字——殺。”

“這時候身上所發散出來的氣息，就是戮氣。”時的聲音永遠是這樣不急不緩的，“和殺氣不同的是，戮氣的破壞力更大，而且也更加難以控制。”

“仕玉能想到用戮氣或荒洪之氣來激活獸王之刃……無疑是一個冒險而又大膽的舉動。”看著游戲屏幕上顯示好「存檔已儲存完畢，可以拔下電源」后，時默默按下了關機按鈕并將游戲機放到一旁，“不過這一次，他倒是賭對了。”

“為什么？你看看小小之前那模樣，都差點就失控了。”伏爾坎接過話茬，問出了他和志娜都霂都關心的問題，“而這只是零丁戮氣罷了，若以后真的要戰斗起來的話，所需要的戮氣將會更多呢！”

“但即使是差點失控，但他最后還不是恢復正常了？”時淡淡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戮氣最危險的時期就是第一次使用，如果能單單只靠自己熬過這一波的話，那么接下來的路就會變得好走很多了。”

“還記得你倆最開始打的那個賭么？”看著身旁一男一女兩人，時頓了頓道，“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倆：他以后的路，已經完全脫離我的預言范圍之外了。能夠廢成一渣，還是成神成魔……我也沒法肯定。”

“看來同位神砥的出現，真的對預言會有很大的沖擊呢。”志娜都霂喃喃自語道，“這樣看來的話，結果除了是我所預言的和伏爾坎所預言的以外，還有很大的幾率會出現第三種可能呢。”

“其實你們兩個應該沒有感受到。”時說這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觸及了什么避諱一般，“我們的游戲，現在除了有同位神砥在看著外……隱隱的我還覺得有更強的人在注視著小小。”

“什么？！”時的猜測無疑像是一顆驚雷一般在其他人的腦海中炸響，他們已經是神了……有比他們還高層次的東西也在注視著小小的話，那么他們到底是什么呢？

“時，你的這種感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的？”伏爾坎壓低著聲音問道，“其實你這樣一提的話我就想起來了。不瞞你說，在不久之前我也有過這一種感覺。”

“是么？”四目相對，下一刻，伏爾坎與時異口同聲道，“「王之遺跡」！”

“沒錯！就是「王之遺跡」！”右手握拳擊打左手掌心，伏爾坎的語速愈來愈快，“還記得我們在窺視小小進入那個三A級試練時，所受到的阻礙么？我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感受到了那股氣息的存在的！”

“沒錯！當時那股氣息雖然很弱，但其中所蘊含的威壓卻比我們強上千百倍！”時也努力回憶著，“而之后從「王之遺跡」所傳來的那股猛烈波動中，其中除了小小的那一股之外，還有兩道波動！”

“也就是說？”看著眼前異常興奮的兩人，本就不擅長偵測的志娜都霂更是摸不著頭腦，“你們就不能給我一個清晰準確的答案么？這樣打啞謎真的很煩！”

“也就是說……”互相看著對方，時與伏爾坎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神色，“比我們還強而且注視著小小的人起碼有兩個！而且那兩個還是死敵！”

“這有什么好興奮的？”皺著眉頭盯著眼前這兩貨，志娜都霂愣是有種和他們不再同一個頻道的感覺。

“也對，這有啥好興奮的……”

“……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