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過來。”宇文憬淡淡一笑按住端木若奉茶的小手,端木若掌心一痛。茶水濺了出來,把端木若的燙的一顫。她低著頭,咬牙強(qiáng)忍著厭惡使勁把手拽出來。
端木若細(xì)細(xì)一看,手背有一塊給燙紅了。她偷偷看了看宇文憬的手背,比她燙傷的更嚴(yán)重。腹誹道:活該。誰讓你動(dòng)手動(dòng)腳。
宇文憬只是不動(dòng)聲色微瞟自己的手背,用錦帕擦了擦。他原想看看端木若的手如何,可端木若故意把傷處擋著,讓人看不出端倪。
“離朕近些,低頭。”宇文憬沉著臉,冷聲道。他故意佯裝不悅的樣子。
端木若咬著唇,有些慌張,別別扭扭的上前,低頭。
宇文憬強(qiáng)忍住笑意,把一根吐蕊金簪插在端木若發(fā)間。僅在端木若抬頭一瞬,他又恢復(fù)方才的表情。
端木若心里著實(shí)明白不過,她恭恭敬敬取下金簪雙手奉上還給宇文憬。她跪下,面無表情,正色道:“皇上,奴婢受不起。請皇上收回成命。”
“朕今兒在珍寶司看見它,覺得你會(huì)喜歡就帶回來了。朕送的,你敢不要?”宇文憬故意冷著臉,語氣有些憤。他小心瞄著端木若的臉,拿捏著語氣的輕重。
小哲子這才明白,原來皇上是惹若姑娘生氣了,他想討好若姑娘。“皇上叫你收著你就收著。你豈敢抗旨不遵?”宇文憬狠狠瞪了小哲子一眼。狗奴才,又插嘴。
端木若心里難受,她想起上次暖玉一事,有些淡淡恨意,她垂眸堅(jiān)毅道:“上次奴婢應(yīng)盜竊暖玉一事已沒了半條命。奴婢作風(fēng)不好,沒人相信金簪是皇上賞的。所以奴婢不敢。”
宇文憬無聲的嘆了口氣,他的眼睛有些干澀。他拿回金簪重重甩在桌上。看來送簪這個(gè)辦法行不通!
宇文憬?jīng)_小哲子擠擠眼。小哲子便知趣告退。宇文憬竟上前,拉住端木若的手。端木若又是一驚,她想甩開,但又怕龍顏震怒。
“朕給你講件事可好?”宇文憬覺得難堪又有點(diǎn)羞。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從小到大,他跟人聊天談心都不曾有過,竟要講笑話給若若聽。
端木若自然發(fā)覺皇上的不對勁,但她又有些說不上來。皇上這樣的七尺男兒竟讓她覺得有些忸怩。端木若不好拂了皇上的面子,莞爾點(diǎn)點(diǎn)頭。
“一只猴子對主人說:我想當(dāng)主人。主人便對猴說:你把身上的毛拔完了你就能當(dāng)人了。猴拔了一根毛,就疼的受不了。主人哂笑道:你一毛不拔就想當(dāng)主人?”宇文憬覺得自己講的無可挑剔,忍住笑意捏了捏端木若的手,見端木若面上沒有表情。心里窘迫的很。這個(gè)不好笑嗎?明明是小哲子給他講的中最好笑的。
端木若一驚,她一臉驚恐的看著皇上。皇上是在暗示,有人想當(dāng)皇帝,可無德無能。莫非是在說宇文焱……
“若若,你怎么了?不好笑?”宇文憬搖了搖端木若的肩膀,窘得很。
端木若哪敢說不好笑。她咧開嘴,強(qiáng)顏歡笑。“好笑,好笑。”
宇文憬深諳御人之術(shù),一看便知端木若在強(qiáng)顏歡笑。他板著臉,瞥了她一眼,無奈嘆了口氣。“行了,別裝了。你給朕講個(gè)笑話。”
端木若一聽這話就傻了,原來皇上是在講笑話給她聽。是她想多了,在御前伺候把腦袋都嚇傻了。
“那個(gè)……您讓奴婢想想……從前,有個(gè)皇帝很愛彈琴,他的琴聲無比難聽……哈……無人能堅(jiān)持聽完一曲。有一天,敵國的死囚被壓上刑場。皇上說:你若是能聽朕奏一曲……哈……”端木若想到后面,笑得直不起腰。
宇文憬聽出些笑意,他看著端木若的滑稽樣更覺得可笑。“你可講完了?”
“你若能聽朕奏一曲朕免你死罪。皇上才彈一半,死囚說:皇上,我甘愿一死。”講完端木若噗嗤笑出聲。宇文憬冷哼一聲,強(qiáng)壓著笑意。這傻丫頭,原來能自己把自己逗笑。
“若若,你可還生氣?”宇文憬正色問道,眉宇間的神情全部收斂起來。
“不生氣。”端木若根本不知皇上指的是什么,不過她也不想知道。
“你方才講的笑話,朕懷疑你在諷刺朕。”宇文憬干咳兩聲,不悅道。
端木若福福身,有些委屈。
“朕也不會(huì)彈琴……你說怎么辦?”
端木若搖搖頭。暗忖著:皇上就是想戲弄她。
“你教朕彈琴吧。還有三日是除夕,要舉行宴會(huì)。朕就要大庭廣眾之下彈琴。朕彈得如何,都要看你這個(gè)師傅教的如何了。”宇文憬挑眉調(diào)笑道。
端木若點(diǎn)點(diǎn)頭,眸中有幾分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