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本最好看？”端木若把幾本名字長的給放在一邊。這些名字長的容易讓人誤以爲(wèi)是話本子，宇文憬是不會吃醋的！
小太監(jiān)臉紅的要滴血。這是哪個宮的娘娘，叫人把她領(lǐng)走好不好？真是羞死人了！“娘娘，其實……總管說，看這些書不好……”小太監(jiān)結(jié)結(jié)巴巴。
端木若撲哧笑出聲，她調(diào)戲小太監(jiān)說道：“我既不是十歲也不是十六歲爲(wèi)何看不得？而且裡面圖文並茂，你看看，文人寫的多好。”
小太監(jiān)頭甩的跟撥浪鼓似得，他嘟著嘴。一副誓死不看的表情。既然沒有人請教，端木若只好自己親自看。她隨意抽出一本翻了幾頁，面色微紅。“這個也太亂了……和尚、寡婦……”說著把它撂在一邊。
小太監(jiān)搖搖頭。給端木若換了杯茶。光是聽見端木若叨叨他就覺得羞！“唔……怎麼可以三個人……”又撂了一本。
小太監(jiān)搖搖頭，這位娘娘還真是……皇上撂牌子都沒這麼隨性的。
“大膽，何人在此？”一記好聽的男聲傳來。
端木若慌了。傳出去的話好丟人……她給小太監(jiān)遞了個眼色，小太監(jiān)愁眉苦臉的把書撿進錦盒中。彷彿拿在手裡的是污穢，髒！
青衫男子進來。他身形修長，杏眼仁眼角微翹。他冰冷的面孔上融入陰柔之美感。
“你可是這裡的侍衛(wèi)？”端木若見青衫男子衣襟素淨(jìng)，心道他必定身份小。鬆了口氣。
小太監(jiān)正想動嘴，青衫男子一記飛刀眼過來小太監(jiān)不敢言喘。“您的書。”小太監(jiān)把錦盒遞給端木若，慌忙跑下去。
“我看起來像侍衛(wèi)？”青衫男子勾脣，他的眼眸勾勒著端木若的溫和的輪廓。
端木若苦著臉，這些書這麼重，她一個孕婦怎麼拿得動？這小太監(jiān)真是太沒規(guī)矩了！“沒眼力勁兒的，你還不過來拿著。”
青衫男子把錦盒接著，露出好看的笑。他的眼中除了無奈外還有好奇。對一個女子的好奇！
端木若仰頭看著青衫男子，他的眼睛跟宇文憬有點像。宇文憬是桃花眼，可眼角卻像鳳眼。“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青衫男子抿脣極力忍笑。這個丫頭真有趣！“你可知，煙花柳巷的公子哥常說這句話？”
端木若聽不出嘲諷之意，她點點頭。她真的在哪裡看見過他。真的！
“幫我把它送回錦繡宮。”端木若開始懊惱自己爲(wèi)何不帶翠翹玉容出門。真是被自己蠢死了！
青衫男子挑眉，看著錦盒戲謔的點點頭。
然，端木若發(fā)覺他對宮中之路不熟。藏書閣的太監(jiān)難道悶太久了，連路都不認(rèn)得了？正當(dāng)端木若想問話時，差點被氣死。她趕忙上前：“無恥，你憑什麼看我東西！你信不信我斬了你的頭？”
青衫男子痞痞一笑。眼前之人是個孕婦，他掌握著分寸。他把錦盒舉高，端木若根本夠不著。
“我無恥？你看這些香豔之物就不無恥？”青衫男子諷刺道。“唉……真是可惜，其中有幾本我還沒有瞻仰就被你拿走了……怎麼辦？”青衫男子一臉痛惜的低頭看著端木若。
端木若夠了幾下夠不到，暗自悔恨自己腿短。她有點頹敗，傻傻的發(fā)呆，過了一會兒正色道：“是不是……寡婦那一本？你可以拿去……”端木若還有幾分委屈，可憐巴巴的。
青衫男子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般憐人的丫頭，居然還跟他打起商量了！仙翎的女子不都溫婉嗎？怎的會有這般靈動之人？真是可惜，她已經(jīng)是旁人的了。
“你居然看了？”青衫男子有些難以置信，一個女子還懷著孕，她要這些書做什麼？太寂寞了？
端木若趕緊捂住他的嘴。“噓……”端木若四處看了一下。“還有好幾本名字長的我也不要，你都可以拿去。”
青衫男子啞然失笑，他輕敲了下端木若的腦袋。“等你看完了再還給我。”說著他沉下臉，把錦盒還給她。
端木若抱著錦盒白了他一眼。“你是哪裡的侍衛(wèi)？”
“我說了，我不是侍衛(wèi)！”青衫男子沒好氣的回道，這丫頭愚頑不化！硬是把他當(dāng)侍衛(wèi)！
“你叫什麼名字？”青衫男子沒有打趣，認(rèn)真問出這個。
“你這句話更像是逛青樓的公子哥說的。”端木若討厭他還來不及，怎會告訴他？“木右。”端木若根本不正眼看他。明日等她查到他是誰，她要好好賞他一頓板子！
“你錯了，我不是像。我本來就是逛青樓的公子……而且憑我逛青樓多年的經(jīng)驗，我知道你不叫木右。”青衫男子俯身在端木若耳邊輕輕吐息。
端木若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沒想到在宮中也會有這種三教九流之人。他會不會想調(diào)戲她……端木若不再理他，埋頭加快步伐朝著錦繡宮的方向走。
“錦繡宮應(yīng)該只有幾步路了。我就不插手了。”青衫男子遠遠的向端木若招招手，又一次露出明朗的笑。
一個白衣錦衣衛(wèi)從假山後面走出來，恭敬道：“霖王爺可有事吩咐？”
“方纔的女子可看見了？把她的身份底細(xì)本王一一要過目。”洛霖的臉上淡然。
……
端木若再次來長樂殿時。她已經(jīng)數(shù)十日沒有見過宇文憬。她沒想到，這一次宇文憬的氣性這麼大。
“貴嬪娘娘，可不是奴才給您使絆子。皇上交代了，他不想見你。別讓奴才爲(wèi)難。”小哲子愁眉苦臉攔住端木若。
“我?guī)Я藥妆緯行┛床欢胝埥袒噬稀W(xué)問之事，應(yīng)是耽誤不得的吧？”端木若反問。
“這……娘娘。不如您先把書留下，等皇上批完奏摺了奴才再給皇上呈上去。”小哲子恭恭敬敬。
端木若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這種書宇文憬單獨看不就失了作用？“這門，我沒進去之前皇上定是不想見我。可等我進了後，皇上定不想讓我走。這個道理哲公公怎麼還不明白。”端木若懊惱問道。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跟她情深似海。牀頭吵架牀尾和！皇上不想見她，就是想見！
小哲子搖搖頭，還是放端木若進去，叫她死心！
一進長樂殿。便聞到了一股俗膩的脂粉味。宇文憬的懷裡竟抱著個衣衫單薄的女子！
宇文憬輕蔑的看著端木若，緊擁美人。
“這是凌煥國送來的美人。”小哲子嘆了口氣。
端木若微微瞇著眼，看著所謂的美人。她真是佩服宇文憬，他是怎麼委屈自己把她抱在懷裡的？
“皇上，這位姐姐是？”美人說話輕言細(xì)語百轉(zhuǎn)千折，光是聽她說話就有慾望……
“不知是哪個宮的嬪妃。”宇文憬很是不耐的答道。
很好，宇文憬還記得她是他的嬪妃！“這位妹妹還真是俏美，難怪能獲皇上恩寵。”端木若咬牙切齒，真是不要臉！
美人正欲動脣，宇文憬搶先道：“容貌是其次的。關(guān)鍵是她，乖巧聽話……”這句話明顯是說給端木若聽的。端木若絕對不乖巧！
小哲子倒吸了口涼氣，撇撇嘴。不說話。
聽話？乾脆給你一條母狗豈不是更聽話？“姐姐既然懷孕了，還是好生回宮中修養(yǎng)吧……伺候皇上還是讓臣妾來吧。”
端木若的臉色又掉了一個度。“她方纔說：臣妾？”
“皇上前幾日封她爲(wèi)婕妤。”小哲子心疼端木若，這丫頭猝不及防就失寵了！真真是可惜了。
端木若走到宇文憬面前，瞪著宇文憬懷中的美人。“才封了位，就這般勾引皇上，狐媚惑主成何體統(tǒng)？”端木若伸手拽住她的頭髮。往地上扯。
小哲子忍笑，不準(zhǔn)備上前去攔。玉容跟翠翹卻懵了，她們到底該不該去攔著？上去攔著吧。那女人的確該打。不去攔著吧，又害怕孩子受損傷。
宇文憬?jīng)]有護著懷中之人，甚至還在往外推。只聽咚的一聲，美人落地。聽著聲音端木若都替她疼。這就叫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端木若卻不準(zhǔn)備放開她的頭髮，她猛地往後一扯。某個溫婉的女人竟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你的聲音方纔明明不是這樣的。”端木若放手。美人居然自己往龍案桌腿上撞，又聽見砰的一聲。桌腿上染了血。
“皇上……”美人想撲回宇文憬的懷裡，可宇文憬一記冷眼過來。她便老實了。
“嘖嘖……好髒啊……這位妹妹，你莫非不知御前不能見血？哲公公趕快帶妹妹去慎刑司領(lǐng)板子……妹妹，你放心慎刑司的板子很輕，打十下二十下死不了人的。”端木若一副心疼的模樣看著髮髻散亂，狼狽不堪的美人。
“唉……一二十板子的確死不了人。可婕妤的罪，可是要打三十大板的。”小哲子火上澆油。
她此時此刻就像個瘋婆子，身上破爛，臉上全是血……她不能死。“皇上，方纔都是姐姐推臣妾的。皇上，皇上……”泣不成聲。
宇文憬卻不爲(wèi)所動，饒有興趣的看著端木若。
“哎呦，妹妹這話說的真是沒良心。姐姐是看你太白了，怕你嚇著皇上所以纔在你臉上添了點血色。姐姐的苦心，都被妹妹誤會了……”說著端木若居然以帕拭‘淚’。
小哲子三人噗嗤笑出聲。
宇文憬勾脣。“沒聽見宸貴嬪吩咐？還不把她送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