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來,誰能夠影響到她?
周遠穆大抵也是知道的,沒有接著她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半真半假的問:“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我,你準備怎麼辦?”
她還沒回答,就聽見有人喚著她的名字,回頭看過去,是顧涼末。
大概是剛纔片場趕過來,一身亮閃閃的銀色服飾都未來得及換下來,就連他的臉色都帶著些無法掩飾的焦急,顧涼末快步走向她。
她噙著點笑意,轉過視線定向周遠穆,“不怎麼樣。來不及了。周遠穆。”
她說的隱晦,他二人卻清楚這話中的含義。
周遠穆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向clion跟著顧涼末離開的身影。一個是夜店酒吧老闆娘,一個是當今紐約最熾手可熱的影視新星。
這樣相攜,半相擁的共同離去的模樣,俊男美女的組合看起來總是賞心悅目的。
他收回了視線,半低著頭,陳亮,這次似乎連你都來不及了的。
這樣想著,他的嘴角有些無奈的笑。
“那個周遠穆。。。。。。”走出了警察局,坐進了車子裡,顧涼末摘下臉上戴著的大墨鏡,皺著眉頭遲疑的問道。
倒是挺意外的,顧大少竟然自個兒孤身前來,連個司機都沒帶。她當然也是知道的,他不過是因爲太擔心她出事,纔會這樣不管不顧的趕過來。
這時候。她若是再取笑他,某人恐怕是要惱羞成怒了的。
clion打斷他的話,不必他說完,她都已經知道了他想要問出的話。她微微笑,清淺又有些嬌俏的說:“不過是個舊識罷了。不相干的。”
顧涼末似是送了一口氣,片刻之後才略微調侃的說道:“那就好。”
她面上仍舊嬌媚的笑,不多說。心下卻是清楚的,顧涼末所指的人。
那一個她連提都不想提的人。
陳亮。
顧涼末是極清楚她的,從不逼著她問關於從前。
她突然覺得疲憊,這些年裡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打拼,這樣子覺得累,覺得疲憊卻是第一次。
那個人還沒出現,你看,她已經慌亂了陣腳。
“累了?”顧涼末注意到她臉色上的倦怠,便這樣問道,她搖頭卻並不開口說話。
“這次的事情,我估摸著還是和錢老有關。這個死大佬,生意做不過我們,總是弄這些有的沒的出來!”他生氣的用力一捶方向盤。
她卻收斂了疲憊的模樣。嬌笑著問:“怎麼,顧大少怕了?”
他被她言語一激,斜著眼睛瞪了他一眼,纔不屑的說:“怎麼會?只不過看不慣這般耍陰的,看著不舒服。”
她的心突然就變得柔軟了起來。
這麼久遠的時光了的,酒吧這種地方本來就不乾淨,娛樂圈就更加魚龍混雜。這兒複雜的環境。顧涼末,顧涼末這人,過了這麼久,竟然還能夠說出這樣“看著不舒服”的話。
她沒有接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將小小的腦袋靠向他的肩膀。
這樣的動作早就不是第一次了的,他二人也完全不會尷尬。顧涼末不再開口。而她小小的腦袋隱在長長的大波浪裡看不真切。
這樣安靜寧靜的氛圍過了很久很久。她才輕輕的開口,“送我回家吧。”
他低低的應一聲,不再言語。而她在這樣安靜溫暖的氛圍裡,忍不住的犯困。
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就這麼睡了過去。
顧涼末感受到了她清淺的呼吸,知道她這十有**是睡了過去了的。伸手就將車內空調溫度調高。
她睡得總是有些不安穩的,小小的眉頭輕皺著,她說:“哥哥。”
那尾音繞呀繞的,讓顧涼末無端的就想起了盤絲洞裡千年的妖精,輕易的縛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