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暗香一看見林清泉便迎了上來,面色有些焦急,還有些開心:“清泉,若蘭昨夜一夜未歸,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其實她內心還是很高興的,甚至還巴不得宮若蘭就這樣被遣送回幻月界才好呢,可是這位姑娘吧,挺矛盾的,一方面是開心少了一位勁敵,另一方面卻覺得害怕,畢竟是一起來的,冷不丁的出事了,她總覺得心里慌慌的,時不時跑到宮若蘭的房間里去看看。
結果宮若蘭一夜未歸,她也一夜不敢合眼,心亂如麻,就想著找個人一道說說話才好,可林清泉房門緊閉,任她怎么敲門都不答應,這也讓她更加害怕,也所以一大早就堵在門口了。
林清泉看著眼下一片青黑的梅暗香,心里好笑,看她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宮若蘭是情深意切的好姐妹呢!
“宮若蘭的事自有巡仙大人處理,你我都不可過問,小心犯了宮規。”林清泉語含警告。
梅暗香面色一白,忙強笑解釋:“我沒過問,就是隨便問問,哎呀,這花開得真美啊!”
表演太過浮夸,林清泉暗中作了點評,不再搭理她,轉身便要出門,卻見院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進來的是一位身著白衣的美人,年紀看起來與宮若蘭差不多,面容也與她有幾分相似,不過白衣美人看起來更有仙氣一些,想來這位美人應該是宮若蘭的那位姑姑了。
宮若蘭被兩位侍女攙扶著緩緩跟著身后,除了神情萎頓外,倒也看不出有何不對,白衣美人朝梅暗香瞅了幾眼,輕笑道:“這位便是暗香了吧,我和你姑姑同在娘娘座下侍候,情同姐妹,你可以叫我芳姑姑的?!?
“芳姑姑好!”梅暗香忙福身見禮,心里有著幾分失望,宮若蘭有了姑姑撐腰,這一次定不會有事了。
宮扶芳微笑點頭,自身上拿出了十枚仙石遞了過去:“我來得匆忙,未替暗香準備禮物,這幾枚仙石你拿去買些小玩意兒吧?!?
“謝謝芳姑姑!”
梅暗香欣喜地接過仙石,十枚仙石可不算少了,昨天香草姐姐說她們這種低等侍女的月例也不過八枚仙石呢。
宮扶芳臉上的笑容收起,轉身朝林清泉看了過來,淡然道:“這位便是琴藝無雙的林姑娘了吧?”
林清泉面色平靜:“正是,有事?”
“大膽,見到芳仙子竟敢不下跪?”扶著宮若蘭的一位綠衣侍女厲聲喝斥。
林清泉心里明白,這是替侄女兒報仇來了,她用精神力朝宮扶芳探查,大乘中階修為,在下界來說是夠高了,可在仙界卻連屁都不是。
“昨天香草姐姐說我等只有見了仙人才需見禮,不知宮仙子是何等級別?上仙還是真仙?又或是金仙?”林清泉故意問道。
宮扶芳心中一堵,至今還未記入仙薄是她心中的痛,也是她不敢和梅聽雪正面抗上的原因,誰讓梅聽雪的資質比她好,已于三年前修到散仙記入仙薄位列仙班了呢!
原來宮中的這些合同工侍女想要轉正,除了要討得老板歡心外,還得自己爭氣提升修為,若不然就算是給了你大福氣,你也承受不起,會被那磅礴的仙力爆體而亡。
綠衣侍女還想再喝斥,宮扶芳出手制止了她,笑道:“林姑娘言之有理,我還尚未列入仙班,你是無須跪拜的。”
“哦,宮仙子有事?”林清泉不置可否。
宮扶芳面上笑得越加溫婉:“林姑娘也跟著若蘭一樣叫我芳姑姑吧,你們三人來自同一地方,在仙宮中就跟親姐妹一樣,大家要相親相愛……”
林清泉打斷道:“宮仙子若是無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沒辦法,婼情在血穹里催命一樣,她要是再不打斷宮扶芳的話,那個家伙怕是會忍不住出手要了宮扶芳的小命,剩下的還得她擦屁股,還是趁早閃人吧。
宮扶芳面色冷厲地看著林清泉的背影,眼神中暗含殺氣,梅暗香看得心頭亂撞,這個宮扶芳的眼神好可怕,比宮若蘭更可怕,姑姑說得果然沒錯,宮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陰險!
宮若蘭跟著宮扶芳進了房間,兩名侍女守在屋門口,宮若蘭一進屋便癱軟在了床上,輕聲抽泣。
昨夜的痛和羞辱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她怎么也想不到,才到仙界的第一天就受到了這樣的打擊,這讓她對將來的生活感到了絕望,害怕,退卻。
宮扶芳面上的溫柔可親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哭什么哭?你要記住,眼淚只有在男人想要見到它時你才可以流出來,其他時候你給我收回去,別讓人看了膩煩。”
宮若蘭心內冰冷,咬牙將眼淚收了回去,不敢再哭,經過了昨夜,她不再對這位姑姑抱有幻想了,在宮扶芳的心里,家族親人都是次要的,只有她自己的前途才最重要,她這個侄女若是影響到了她的成仙大業,隨時都會被她推出去犧牲。
“是,姑姑教訓的是,若蘭記住了?!?
“記住了就好,這段時間就安分一點,不要再給我惹事,只要你安分守己,姑姑會保你平安。”
“謝謝姑姑?!睂m若蘭溫馴之極,只是她心里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林清泉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宮門,拿出了昨天黃上仙給她的宮門玉牌,很輕松就出了宮門,來到了繁華的街道上。
她也不急著出城門,而是跑到店鋪買了些吃食,仙界的吃食比起下界而言品種并不多,味道也不是太好,林清泉啃了個肉包子就差點沒吐了,特媽的,肉剁得比紅燒肉還粗,面發得酸溜溜的,這是醋發的呢!
“老板,你這包子是壞的,再給我換個好的?!?
包子老板是名雜仙,看起來是個忠厚人,聞言掃過林清泉手里咬過的包子吃了口,奇怪道:“這就好的啊,沒壞!”
林清泉睜圓了眼睛,指著他手里的包子道:“肉比我手指頭還粗,面發得比醋還酸,這還沒壞?”
旁邊一位身材高大的胡須大漢哈哈大笑:“姑娘你是剛從下界來的吧?”
“嗯,昨天剛上來?!绷智迦蠈嵒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