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而一只高大的白毛僵尸則站立著他的面前,幽綠的目光閃爍不定,直直望著他左手手指上的黑色戒指。
“伙計,你喜歡這個東西?”葉逸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如廢鐵一般的黑色戒指,抬起手來遞向白毛僵尸。
不想白毛僵尸驚恐地倒退兩步,連連搖頭。
葉逸啞然失笑,當初是這黑色戒指牽引他找到那位與他同樣有著黑蓮紋身的前輩所居住的洞穴,還發現了那黑色玉瓶所裝的黑色液體,只是之后再打開這黑玉瓶卻再也沒有黑煙逸出,而黑色戒指似乎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些天來葉逸百思不得其解,這黑色戒指與那黑暗寶鑒還有自己胸口的黑蓮紋身三者之間似乎有著極其密切的聯系,而重重迷霧的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樣驚人的故事呢?他在藏書閣查找了許多的古籍,無論正史野史,從末在哪本古籍上提到過這些東西,于是他再次來到了這里,期望能解開這其中的秘密。
葉逸通過崖壁上的樹干通向了那隱藏的山洞,洞中依然如故,那位前輩的尸體盤坐在石臺上,胸口的黑蓮紋身栩栩如生。
葉逸再一次覺得胸口的黑蓮紋身處灼痛起來,泛出的幽幽黑芒穿透衣裳,而與此同時,那尸體上的黑蓮紋身也泛出了幽光,一些混亂的信息強烈地在他的腦海深處浮現,他只覺頭疼欲裂,神智已陷入昏迷之中。
……
帝都旭日拍賣行頂層的一間豪華房間內,由東輝帝國出產的蕾絲沙發擺在鋪著白玉石的地面上,房頂是奢華的水晶大吊燈,整個面對大街的墻面被拆除,裝上了單面琉璃,熱鬧繁華的街景可一覽無疑,整個房間都充滿了異國情調。
斯賓賽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端著高腳杯靜靜望著窗外,他便是這旭日拍賣行的總負責人。其實旭日拍賣行是東輝帝國陽氏家族產業并不是什么秘密,陽氏家族也當真是人脈廣闊,在這異國帝都竟也混得風生水起。
這時,一個黑影突兀地出現在斯賓賽的面前,在這亮瞠的房間里竟只如飄飄忽忽一個虛影一般。
“怎么樣了?”斯賓賽放下酒杯,摸了摸上唇兩撇上翹的紅色八字胡問道。
“回左護法,葉逸前往了魔獸狩獵場,暗影已跟了上去?!边@黑影的聲音也是飄飄忽忽,不帶一絲情感。
“他拍回那塊天外金屬之后沒有任何異動嗎?”斯賓賽皺著眉頭問道。
“葉氏家族防衛森嚴,屬下等不得其門而入,而混入葉家的密探目前沒有人能夠接觸到葉逸,所以葉逸回到葉家之后的舉動屬下不知,但出了葉家之后卻無任何異常?!焙谟按鸬?。
斯賓賽皺起了眉頭,喃喃道:他若沒有辦法提煉這天外金屬,為什么又要花錢買回去呢?難道僅僅是為了買而買?
二十二萬金幣,對于葉家來說自然算不了什么,問題是經過觀察,他發現買這塊金屬并非葉家指使,而是葉逸的單獨購買行為,斯賓賽可打聽過了,這葉逸一年的零花也才五十萬金幣,若說花去一半的錢買一塊廢鐵,他是絕對不信的。
其實這塊天外金屬里蘊藏的能量經過陽氏家族特殊的檢測方法檢測到其中蘊含的能量是極其浩瀚的,而且精純無比,如果能提取出來或者將這金屬打造成武器護甲之類,說不定這蒼穹大陸又將多出一件神器了。
只可惜陽氏家族用盡所有辦法都對這天外金屬無可奈何,也只能看著寶山干瞪眼,于是便有了這次的拍賣。在外人眼中這就是一塊廢鐵,但若是有人看到了其中的價值將它買了回去,并且有獨特的方法可以提煉,那么陽氏家族便可來一招螳螂捕蠶,黃雀在后的把戲了。
但是怎么也沒有想到拍到這天外金屬的是一個十四歲的大家族少爺,并且買了之后便動靜全無,這怎么能讓負責這次行動的斯賓塞不著急呢?
“再觀察兩天,若再無動靜,就想辦法將那天外金屬拿回來,不可傷到他,否則葉家老頭發起怒來我們在萊徹斯特辛苦打下的根基就要受到波及,到時上頭怪罪,我們都得腦袋搬家。”斯賓塞道。
“是,左護法。”那黑影剛剛應下,突然那影子便陡然強烈震動起來,他道:“不好,跟蹤葉逸的暗影遭到了攻擊。”
沒一會兒,黑影平靜下來,淡淡開口道:“左護法,暗影死了?!?
“什么。”斯賓塞震驚地站立起來,暗影實力可媲美六階大魔魂師,而且攻擊詭異,極善隱藏追蹤,卻在短短數秒之內被人干掉了,這要多強的實力才可以辦到啊。
斯賓塞鐵青著臉在房內踱了兩圈,道:“無論如何,找到暗影的尸體,葉逸身邊定有高人守護,我得回稟上頭,你繼續監視葉逸,尋找時機拿回天外金屬?!?
黑影應了一聲,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房間內。
……
葉逸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重量的靈魂,飄浮在一個陌生的世界之中。
他看到了一片火紅的沙漠之中,數百身著黑甲的詭異武士正圍攻著一個黑袍人。黑袍人滿身鮮血,但卻斗志昂揚,身形如幽靈一般穿梭著這些武士之間,雙手冒著幽幽黑芒,如下自幽冥的利爪一般收割著一條條的生命。
奇特的是,葉逸似乎感同身受,似乎他就是那個黑袍人,他甚至對黑袍人如何發招如何閃避都一清二楚。直到數柄長矛刺穿身體,黑袍人胸口一朵黑蓮印記刺目地亮起。
葉逸只覺身體一陣撕裂般疼痛,整個人跳將起來,全身汗水淋漓,這才發現自己仍然身處那個山洞中,而白毛僵尸正在一旁注視著自己。
葉逸瞇著眼睛,汗水順著睫毛滴落,他努力地回憶著剛才昏迷中的情景,那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閃過,太過真實了。
正在這時,白毛僵尸朝著葉逸呲牙,眼睛望向山洞一旁,只見得一具瘦小的尸體正躺在那里,胸膛被剖開,心臟被挖出,鮮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