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漫天星辰在無盡的蒼穹中閃耀。
玉帶河畔的一塊巨石上,葉逸盤腿而坐,抱元守一,意識已進入入定狀態。他的身體內,一股狹小卻強壯的氣流正在全身各處經脈中按照一定的路線循環運轉,最后匯入丹田之中,氣流每循環一圈,丹田內氤氳狀態的一團云霧狀東西便濃郁幾許。
驀然,一個鬼魅般的黑影出現在葉逸不遠處,用一種莫名的神態注視著盤坐著入定的葉逸。
黑影一伸手,一縷淡淡的青色光芒襲向了龍逸,正當要及體之時,葉逸身上卻傳來一股反震之力,那青色光芒不堪一擊般被震得粉碎。
黑影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欣慰地點點頭,再次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時間如流水般匆匆逝去,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已是破曉時分。
入定的葉逸睜開雙眸,眸中光芒亮膛得能透徹心扉,但隨即便又恢復了正常,他一個翻身而起,只覺身體輕盈如風。
“難道師傅給我的長生決是絕世內功不成?”葉逸耍了一套簡單的羅漢拳,卻也虎虎生風,頗有幾分火候,心中不由有些疑心這長生決的功法。前世時由于九陽閉脈,修習長生決時產生的氣流溫養經脈后便徑直消散,而如今這些氣流卻可納入丹田之中,而且壯大的速度十分駭人,讓葉逸自己都有些膽顫心驚,要知道內功的修習沒有師傅在旁指導很容易走火入魔,到時輕則癱瘓,重則死亡,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只是葉逸前世雖然一身醫術冠絕天下,但自己羸弱的身子一直是一塊心病,如今命運逆轉,力量對他的誘惑無以倫比。
吸氣平復下心情,葉逸回到竹屋之中,凝神聽到隔壁啞叔悠長的呼吸聲,便將竹床底下的盒子再次取出,先翻了翻黑暗寶鑒,卻愕然發現書頁漆黑一片沒有半個字。他接著將旁邊的黑色戒指拿起來打量,這戒指看起來不大,卻有些分量,不知是何材質鑄成,上面刻一些奇怪的花紋,他將這戒指套在了左手中指上。
“難看。”葉逸嘀咕了一句,便要將這如破爛鐵圈般的戒指取下來。
拔了兩下,葉逸臉色古怪地停了下來,苦笑道:“不會這么倒霉吧,什么破戒指,戴上去了竟然取不下來?!?
用了各種方法,手指上的戒指如長在了葉逸手指上一般,看來想將這戒指取下,除非將手指給剁了。
折騰了半天,外面天已大亮,隔壁的啞叔已經起來忙活了。
吃過早餐,葉逸便又直奔鎮上伯希老人住的地方,想要聽上兩段故事以便加深對蒼穹大陸的了解。
等到了伯希老人的住處,卻發現老人家的門口圍滿了人,個個神情沉重,三二成群地議論著。
聽了一會兒,葉逸才知道整個彩云鎮最受尊重的伯希老人在凌晨時分突然逝世了,這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昨天還精神飽滿的老者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彩云鎮為伯希老人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將他葬在彩云鎮東邊的棲鳳山上,傳說那里曾經有一只五彩鳳凰棲于此山之中,這便是棲鳳山名字的來由。
能有資格安葬在棲鳳山的都是彩云鎮德高望重的人,伯希老人完全有這個資格,他下葬時彩云鎮無論男女老幼皆來送行,哭聲震天。
葉逸也參加了伯希老人的葬禮,混居在人群中的他并不很顯眼,鎮民都認識他,但卻沒有誰和他說話,從來在這個世界醒來后的幾天都是如此,大家似乎都把他當成了空氣。
當伯希老人的下葬儀式結束,鎮民紛紛下山,不一會兒,這棲鳳山的墳地就剩下葉逸一人。
葉逸在伯希老人墳前按照前世華夏國的習俗拜了三拜,算是對他給自己講了三日故事的回禮。
正當葉逸想要起來時,眼角突然發現墳下有一塊拳頭般大小的彩色石頭,十分漂亮。
“這是石頭?不太像。玉嗎?也不像?!比~逸前世時喜歡搜集一些怪石,一見到這彩色石頭便十分喜歡,他用手敲了敲,很是厚實,不太像石頭,但這是他根據前世的知識來判斷的,說不定這個世界就有這種石頭呢。
葉逸將石頭收好便往居住的竹屋行去,剛剛到門口,突然感覺到大地有隱隱的顫動,他回首一看,便見得遠處煙塵卷起,咚咚的馬蹄聲隱隱傳了過來,幾乎在瞬間便有若雷鳴,兩名紫衣騎士眨眼間出現在葉逸的視力范圍之內。
“kao,這是什么馬?這么高!”葉逸心中有些吃驚,只見得那兩匹黑馬高足有三米,奔跑起來疾若閃電,毛色锃亮,肌肉健美,當真是神駿異常,他在彩云鎮上也見過這個世界的馬,與前世沒什么很大的區別,也就一米多高,性格溫馴。
心中才轉幾個念頭,這奔來的兩騎便一拉韁繩一個急停,兩匹駿馬嘶叫一聲同時人立而起,并排立于葉逸百步之外,讓葉逸一陣驚艷,這要訓練多久才有這樣完美的效果啊。
此時,馬上兩名紫衣騎士同時下地,撲面而來的血腥殺氣讓葉逸眼皮跳了跳,這絕對是殺過百人以上才可以擁有的煞氣,在前世他醫治過不少特殊部門的軍人,很多人身上的煞氣比這還要濃重。
兩名紫衣騎士打量了一下葉逸,龍行虎步般行了過來。
“見過五少爺,家主命我們帶你回帝都?!眱擅弦买T士同時向葉逸行了騎士禮,同時出示一塊刻有一個獅子頭的令牌。
“五少爺?家主?帝都?”葉逸滿頭霧水,這身軀的靈魂已完全不同,他現在連這軀體的名字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這兩名騎士的意思。
正在這時,屋內的啞叔感覺到動靜跑了出來,目光掃了掃紫衣騎士手中的令牌,然后囈囈呀呀朝著葉逸比劃一通,意思是讓葉逸立刻收拾東西跟這兩名騎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