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聞得這回答,不由有些惱怒,但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些什麼,皺眉輕問道:“聖靈殿?”
莎拉娜笑而不語,似乎是默認(rèn)了。
但葉逸可不上這個當(dāng),這種似是而非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於是便追問道:“到底是不是?”
莎拉娜風(fēng)情萬種地白了葉逸一眼,道:“你不是猜到了嗎?”
葉逸被莎拉娜十萬魅力值的電眼撩得心尖一麻,但事情涉及到他最想知道的事情,根本無暇去回味和欣賞,反而緊盯著她繼續(xù)追問:“皇后娘娘,我只需要聽到你說是或者不是。”
“是。”莎拉娜微微怔了怔隨即乾脆答道,目光閃爍著一些莫名的意味。
“爲(wèi)何我孃親會在聖靈殿?”葉逸瞪大眼睛問道。
“這你就得去問聖靈殿的聖.主了?”莎拉娜撫了撫秀髮,將一雙赤著的玉足往椅上一縮,單手kao在椅背上撐著腦袋,衣襟半開,lou出半邊白得晃眼的酥胸,嫵媚似水。
葉逸卻對眼前的旑旎風(fēng)情視若.無睹,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而莎拉娜則好整以暇地盯著葉逸上上下下打量,美眸深處冒出一團(tuán)燃燒著的熊熊烈火。
“皇上駕到?!闭谶@時,外頭傳來.的聲音讓葉逸驚得幾乎從原地跳了起來,皇上要是看到自己與衣衫不整的皇后在一起,他可是跳到黃泥巴在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莎拉娜顯然也有些吃驚,但神情卻並不驚慌,她起.身拉著葉逸便往隔間走去,冷靜道:“你暫且先躲在這裡,端木冠不會進(jìn)來的,我去應(yīng)付一下很快便回來?!?
莎拉娜說完便匆匆轉(zhuǎn)身,她穿上鞋襪剛要走出這.浴室大廳,俏臉神色一變,就見得一陣微風(fēng)吹過,端木冠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臣妾參見陛下。”莎拉娜行了一禮。
端木冠眼神在莎拉娜身上溜了一圈便收回目.光,淡笑道:“沒有外人在,皇后又何必多禮?!闭f完他便徑直走到莎拉娜剛纔坐過的椅上坐了下來。
“陛下……”
“皇后,此次八位.皇子在格斯拉的考覈你有什麼看法嗎?”端木冠打斷莎拉娜的話問道。
“陛下,不如我們到寢宮再慢慢祥談?!鄙饶樕⑽⒁蛔兊?。
“皇后沐浴之處幽香一片,就在這裡說吧。”端木冠呵呵笑道。
莎拉娜秀眉皺了皺,在端木冠下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臣妾只聽說二皇子和八皇子回來了,其它的便不知道了?!?
端木冠似笑非笑,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可我怎麼聽說這次考覈有血屍出現(xiàn),而我那大皇兒很可能喪生在血屍手中?!?
“血屍?臣妾孤陋寡聞,從沒聽說過,不過大皇子福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陛下不必?fù)?dān)憂。”莎拉娜淡淡道。
端木冠呼的一聲站起,陰冷道:“我的好皇后,你乖乖做你的皇后便好,別再東摻一腳西摻一手,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
看著端木冠消失在眼前,莎拉娜神情也瞬時陰沉下來。
而葉逸躲在隔間裡,震驚之下卻對皇帝與皇后與幾位皇子之間的關(guān)係雲(yún)山霧罩的,短短幾句對話,便顯lou出端木冠與莎拉娜之間的夫妻關(guān)係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而且端木冠在說起大皇子的死時一點(diǎn)感情波動都沒有,就像說人家的兒子死了一般。
“出來吧,他已經(jīng)走了?!鄙鹊穆曇粼谕忸^響起。
葉逸走了出來,卻見莎拉娜有些疲憊地捲縮在寬大的椅子上,與之前的媚惑相比,卻又顯得我見尤憐。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莎拉娜擡眼問道。
“有點(diǎn)。”葉逸點(diǎn)頭。
“你想知道爲(wèi)什麼嗎?”莎拉娜似乎有像葉逸傾訴的打算。
“不想,時間已不早,我先告辭了?!比~逸卻毫不猶豫地說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過這種事情從莎拉娜這種令他看不透的妖精嘴裡說出來,他還不如選擇不知道,這個女人如狐妖一般千變?nèi)f化,端莊,媚惑,天真,她的氣質(zhì)變換得如此之快,葉逸直覺便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看著葉逸逃跑似的離開,莎拉娜我見尤憐的神情收起,媚聲一笑,眸中顯lou出毫不遮掩的慾望,一個身具黑暗魔脈的少年,她又怎能讓他逃出她的手掌心,聖靈殿的聖主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
陽光暖暖地照射下來,帝都又開始了一天的喧囂。
三個人影踉蹌著從明月酒樓出來,卻正是酒氣熏天的葉逸,傲風(fēng)和獨(dú)孤劍。
自從皇宮出來後,滿心疑惑地葉逸沒心沒肺地將傲風(fēng)和獨(dú)孤劍從美夢中挖了起來,一直在明月酒樓喝到此時。
“葉逸,小爺頂不住了,回去睡覺了?!卑溜L(fēng)努力地睜著眼睛道,昨夜他可是捨命陪兄弟了,喝了也不知道多少,此時只覺天旋地轉(zhuǎn),還能開口說話已經(jīng)不錯了。
獨(dú)孤劍也好不了多少,與傲風(fēng)相偕離去。
而喝了一晚上酒的葉逸卻對突然出現(xiàn)上來攙扶他的葉家護(hù)衛(wèi)視而不見,擺擺手讓他們走開,搖搖晃晃地來到帝都外一條幽靜的小河邊,一屁股坐在一顆大樹下,有些恍惚地望著藍(lán)天白雲(yún),那裡有一隻黑鷹正鳴叫呼嘯而過。
“爲(wèi)什麼想醉也醉不了。”葉逸喃喃道,雖然他刻意避免用內(nèi)力消化酒精,但是每當(dāng)血液裡的酒精濃度達(dá)到一定程度,長生決便會自運(yùn)運(yùn)行消化,所以他喝了那麼多酒,只是頭有些暈,神智卻是一如既往的清醒。他真的很想醉一次,醒來後會不會才發(fā)現(xiàn)這蒼穹大陸的一切都只是一個神奇的近乎真實的夢而已?
“你很想醉?”就在這時,一個柔柔的女聲在葉逸耳邊響起。
葉逸心中赫然一驚,側(cè)頭一看,便見得一個約莫二十五六的青衣女子立在他不遠(yuǎn)處,她面目如畫,清麗婉約,看起來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你有辦法讓我醉?”葉逸驚詫之下,長生決已將酒意消去大半。
青衣女子白皙的手掌一伸,一個小小的青玉瓶出現(xiàn)在其中,她拔去瓶塞,濃郁的酒香味便飄散開來。
“這酒叫神魔醉,你敢喝嗎?”青衣女子淡淡道。
葉逸呵呵笑了起來,道:“爲(wèi)什麼不敢?”他站起接過青衣女子的玉瓶,晃了晃裡頭只有一大口的所謂神魔醉,竟真的一口將其倒入口中。
葉逸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感覺從心中散發(fā)出來,如一塊監(jiān)石頭砸入一汪平靜的池水,濺起小小的水花,然後漣漪一圈又一圈的散開,而且沒完沒了,靈魂都似飛了起來,全身每一個細(xì)胞都似在吶喊著顫慄,無法形容的美妙。
“爽,好爽……”葉逸走了兩步,突然身體一軟癱了下來。
青衣女子看著躺在地上仍舊囈語著的葉逸,突然搖頭笑了笑,眸中射出的竟有幾分慈愛的光芒。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逸的意識終於漸漸清醒過來,他還末睜開眼,鼻間就盡是清新的松香味。
閉著眼睛回味了一下那奇妙的感覺,葉逸只覺心中煩抑盡去,一身輕鬆,他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古僕而簡潔的臥室,全由松木搭成,除了幾幅雅緻的畫之外別無其它裝飾。
葉逸推開窗戶,外頭是一片青色松林,而那青衣女子卻提筆坐在一塊大大的畫板前,正聚精會神地畫著眼前的松林。
葉逸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望著。
良久,青衣女子放下畫筆,淡淡道:“醒了就出來吧?!?
葉逸直接從窗戶翻出,笑著道:“侄兒葉逸見過姑姑。”
青衣女子轉(zhuǎn)過身,看著葉逸,打量了一番道:“我上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才二歲不到,如何認(rèn)出我的。”
“葉氏祠堂中有姑姑的畫像,雖然這麼多過去了,但姑姑卻一點(diǎn)沒變,只是不知道姑姑是如何認(rèn)出侄兒的?”葉逸笑道,他之所以敢喝下她給他的神仙醉也是基於這一點(diǎn),這青衣女子正是多年獨(dú)處帝都郊外青松林的姑姑葉青,葉重最小的女兒,據(jù)說少女時代爲(wèi)情所傷,一直隱於青松林不見任何外人。
“你雖然變化大,但你很像你的孃親,加上你的黑髮黑眸,姑姑想不知道都不行了。”葉青輕笑道。
葉逸怔了怔,問道:“姑姑認(rèn)識我孃親?”
“以前威脅你父親帶我去見過一面,她是個讓人看過一眼便永遠(yuǎn)無法忘記的女子,我一直以爲(wèi)像你孃親那樣的女子是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的?!比~青眸中閃過一絲回憶道。
“是麼?”葉逸輕聲道。
葉青見葉逸有些怔仲,心裡嘆了一聲,換作是任何人恐怕都無法釋懷吧,她走上前,伸出玉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對了,姑姑,你那神魔醉當(dāng)真厲害,究竟是誰釀造的?。俊比~逸突然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這回倒輪到葉青神情大變了,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眼中的思念與痛苦乍現(xiàn)而逝。
葉逸有些明瞭,神魔醉恐怕與姑姑的心上人拖不了干係了,到底是哪個男人將葉家如此天之驕女傷害至深?看她的樣子,心中對那個男人依然刻骨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