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洪象手一指,怒斥道:“鐸木,這肯定是你出的主意,通玄法師是我們莽荒古陸洞月皇朝的御用巫師,他如果有什麼事,我殺你全家!”
洪象認爲廖俊天要對通玄巫師不利。
“洪象!”努赤制止了洪象的衝動,“你讓鐸木說完。”
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努赤已經感覺出,廖俊天的目的不像洪象所想,也不會讓他們白幫忙,其中的規矩,廖俊天比他這個兒子懂。
鐸木繼續說著:“廖爵爺的意思是他拿出一塊大地之心碎片,請通玄巫師感應其它碎片的所在,然後就把這塊碎片作爲報酬,就留給盟主了。”
廖俊天就是這個意思,但是自己卻心疼的說不出口。
拿出一塊大地之心碎片,他的精神之力不知道又要降多少,那比割他塊肉都疼!
但爲了弄清夏正峰的生死,爲了給冉秀報仇,他別無選擇。他固然可以慢慢地查詢,找出那兇手的所在,但是兄弟之仇日夜煎熬著他,他等不了。
努赤聽完,“哈哈”一笑,“這是好事啊!”他知道,如果不是廖俊天願意,要想再從廖俊天身上得到那三隻碎片,根本是不可能的。
別的不說,廖俊天肚子裡的那條“蟲”他努赤就惹不起。
只要他手裡有一塊碎片,任誰都合不成那大地之心。只要沒人能合成,他就有機會。
努赤是這樣想的,廖俊天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廖俊天並不認爲他把一塊碎片給了魔軍,就是出賣洪荒古陸。
“慢!”努赤正高興著,廖俊天打住了他,“盟主最好還是聽鐸木把話說完。”
努赤有點不解,“你給我碎片,我讓通玄巫師給你感應其它碎片的位置,這很公平啊!難道廖爵爺忘了,你這次可是上門來求我呢。呵呵。”
似乎努赤也不想再聽廖俊天有什麼附加條件。
廖俊天站起身,“盟主既然不想再聽,那就算了,算我白跑一趟。鐸木,咱們走。”他對鐸木說道。
“哼哼!”洪象冷冷一笑,“廖俊天,你進了這綠沼城還能走得脫嗎?別忘了咱倆的賭約!”
廖俊天沒有理洪象,而是看著努赤:“盟主,你認爲能留下廖某嗎?”
“呵呵,那還請廖爵爺把話說完。”努赤說著,瞪了洪象一眼,洪象訕訕地站到了一邊。
“我要說的條件和少盟主有關。”廖俊天突然說道,但是說道這裡,他又不說了,“可就咱倆這關係,我怎麼說得出口呢?”
“爵爺如果不說,那本座也就愛莫能助了。”努赤一臉的誠意。
廖俊天衝著鐸木一擺頭,讓鐸木來說。
“廖爵爺可以把一塊大地之心碎片交給盟主,但有兩個條件。第一,通玄巫師施法的時候,他和我必須都在旁邊,也就是說我們要親眼看到其它碎片的位置……”他說道這裡,看著努赤。
努赤冷冷一笑,“鐸木,這主意是你給廖爵爺出的吧?”他心裡清楚,廖俊天是沒有看到過通玄巫師施法的,但鐸木卻看到過。
“這世上的任何事都怕出內奸!”洪象在一旁惡狠狠地說著。
鐸木看了洪象一眼,沒有理他,而是看著努赤:“盟主只說同意不同意即可。”鐸他直接逼問著努赤。
努赤臉一寒,似乎對自己原來部下的逼問很是惱火,但他還是點點頭,“可以。”
畢竟,那大地之心碎片的誘惑太大了!
鐸木也點點頭,繼續說道:“這第二……”說道這裡,他看了一眼洪象。
洪象也不笨,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他手一指鐸木:“鐸木,你敢侮辱我?廖俊天,你敢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陰我?”
廖俊天一笑:“少盟主稍安勿躁,在下只不過是想讓少盟主在我的吞天饕餮中再待上幾個時辰,就幾個時辰,絕不會像上次那樣一待就是好幾天。”廖俊天也是滿臉的誠懇,“等那什麼巫師搞清楚了其它碎片的位置,在下即刻把少盟主放出來,絕不食言。”
“是啊,少盟主。”鐸木也在一邊幫腔,“進去待上幾個時辰,就可以獲得一塊大地之心碎片,這買賣值啊!”
洪象屢次威脅要殺鐸木的全家,鐸木這時候要不給他上點眼藥,那鐸木這五十餘年的鹽算是白吃了。
洪象聽了,大怒:“鐸木,你也敢羞辱本公子!”他怒吼著。
吸入吞天饕餮,那就是做人質!上次被吸入的仇還沒報,這次竟然讓他再做一次人質,洪象認爲那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何況,他和廖俊天有賭約,拖敏手裡的那枚戒指中,可存著他這一輩子的積蓄。
廖俊天心裡一笑:“你丫的,又不是第一次被我侮辱了,還充什麼童男子?小爺要是不讓你再肉疼一回,我把廖字讓你來姓!”
他心裡這麼想,眼睛卻轉向了努赤,“盟主,廖某的人品你很放心吧!”
“父親!”洪象幾乎要給努赤跪下了。
努赤看了他兒子一眼:“洪象,只是進去呆幾個時辰,又不是要你去坐牢,你就委屈委屈。”
努赤倒不是對廖俊天的什麼人品放心,而是算準了廖俊天要真的不放他的兒子,也未必真能從這綠沼城中全身而退。
更主要的,一塊肥肉送到嘴邊了,難道還再讓它跑了?
“嗯!還是努赤盟主是幹大事的人,你這朋友,廖某交定了!”廖俊天點著頭,做出一副讚賞的樣子。
“盟主,我替少盟主進去……”
一邊的拖敏自告奮勇,可是他話沒說完,卻被廖俊天打斷了:“打住!你不夠格!”
“你!”拖敏聽了廖俊天的話,幾乎氣的吐血。他怎麼說也是天劫二次的高手,廖俊天竟然在大庭廣衆下說自己不夠格,這任誰都受不了。
“小子,等完了事,我們有的是時間算賬!”拖敏說這話時,幾乎要把牙咬碎了。
廖俊天一臉地不屑:“還是別算了,再讓我轟你三炮,我看你也沒臉再在努赤盟主這裡混了。”
“你……”拖敏手指著廖俊天,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說話不揭短,可廖俊天就專門揭人瘡疤!
“盟主,”拖敏衝著努赤一抱拳,“我現在就要求和這小子決鬥。”拖敏的臉都變紫了。
努赤卻是一皺眉,喝道:“拖敏!廖爵爺是本座的朋友……”
下面那話努赤就沒往下說,意思是“我看你是找抽”!他和陽明子兩個天劫五次都沒把廖俊天怎麼樣,你拖敏還敢和人家決鬥?
“洪象!你進去!”努赤的語氣陡然威嚴了起來。
“是!”洪象不得不領命。
“呵呵,少盟主,先讓拖敏把那個戒指拿來。”廖俊天勾著自己的右手食指,“呵呵”笑著。
努赤則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洪象的驕橫他是知道的,在莽荒古陸有他努赤在,洪象可以橫著走;但到了這洪荒古陸,他應該接受一些教訓。
何況,努赤並不認爲洪象那戒指中就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洪象卻是肉疼的要死,但戒指中的一些東西,偏偏不能讓父親知道!
廖俊天不客氣地收了拖敏遞過來的儲物戒指,從鐸木手中接過吞天饕餮,再次將洪象吸了進去……
綠沼城內的法壇是現成的,一張九幽玄鐵鑄成的桌案安置在同樣是由九幽玄鐵鑄成的三層壇基上,周圍遍插著三角形的“通玄令旗”。
一塊一尺見方的冥界塵緣海的冥海玄玉懸在桌案的上方。
這冥海玄玉廖俊天見過,天樞院“比武選將”那天,廣場上立著四、五塊這樣的玄玉,作爲適時傳送音像的“水拓石印”之用。
那可比通玄巫師用的這塊大得多。
廖俊天“貢獻”出來的那塊大地之心碎片現在就放在桌案上,而那通玄巫師則正把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在上面。
“轟隆”一聲,隨著通玄巫師精血滴在大地之心碎片上,廖俊天的腦際就像一塊天石隕落在大地上。
自己印堂內的元火之海猛然縮小了許多!
不過這次,印堂中的那元火之海還是一片汪洋,畢竟那“太古時空晷蟲”百億年的精神之力太大了,這一片大地之心碎片的失去,只是汪洋之中被割去了一片淺海而已。
就是這樣,眉心印堂中那道人依然發出了一陣不滿的精神波動。
“你以爲我想這樣啊!”廖俊天沒有好氣地對眉心道人說道,只是不知道對方聽得見還是聽不見。
這眉心道人無論是在還是七彩小片的時候,還是現在,除了了聽到過他的幾聲大笑和幾聲冷哼之外,從來沒有聽到過他說話。
廖俊天的直覺告訴自己,這眉心道人現在肯定能說話,只是不知他爲何要裝啞巴?
那魔軍的通玄巫師兩手動作奇快,“砰、砰、砰”將一些法訣打在了大地之心碎片上,然後,猛然一聲暴喝,從眉心處射出了一股精純的精神之力。
看著那股精純之力,廖俊天感到自己的精神之筆也未必能勝得過。
“如果能降服這通玄巫師,成爲自己的屍將,那肯定獲益匪淺!”廖俊天暗想著。
隨著通玄巫師精神之力的射出,擊在大地之心碎片上,懸在空中的那“水拓石印”上出現了一副圖像。那圖像正是廖俊天眼前的綠沼城法壇的圖像。
圖像快速變幻,綠沼城、“魔鬼沼澤”……似乎通玄巫師的那股精神之力,正在越過千山萬水,去尋找著自己熟悉的同伴。
最後“水拓石印”上,竟然出現了伏魔城的圖像。
其實這並不奇怪,就像相隔千里的雙胞胎兄弟,能夠彼此感知一樣,大地之心碎片本就是一體的東西,只不過通玄巫師能將這種感知力激發出來罷了。
“這塊碎片在伏魔城中。”一邊的努赤給廖俊天介紹著,“不過已經被人滴血認主,最主要的是打上了禁制,具體位置就無法知道了。”他說道這裡,看了一眼廖俊天:“不過我估計這是廖爵爺藏起來的那一塊,是吧?”努赤不懷好意地問著。小說.逆天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