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院雖然是皇家武院,但朝廷中各派的爭鬥也延伸到了這裡,各個有實力、掌握重權的親王、大臣、貴族甚至是江湖上一些巨無霸級的門派都在這裡掌握著一些堂口。
天樞院是大聖皇朝的人才庫,那是誰都想伸一腿的。新出現的青年才俊要拉,自己的嫡系也要培養。
人才,到什麼時候都是爭鬥的主要目標。
所以,“虎賁堂”是爲靖邊王培養人才的地方;“天獅堂”是表叔單廷玉培養人才的地方;而“修聖堂”則是這片大陸上最大門派紫微宮的高級弟子進修的地方……
天樞院弟子根據身份的不同,也有不同的裝束。
普通弟子是粗布白袍,上面繡的是一隻水中躍起的鯉魚,腰掛“鯉魚跳龍門”的銀色腰牌;貴族弟子穿的是寶藍色長袍,上繡猛虎,腰掛“猛虎嘯天”金色腰牌;而皇家弟子則是黃袍,上繡天龍,腰間的腰牌則是玉質,上面印有天龍符籙。
不過,這三種弟子其實只是身份、待遇上的劃分。對於剛進入天樞院的人來講,都是武院的低階弟子,修爲都在飛昇五變之下。
低階弟子之上是高階弟子。高階弟子的修爲都在飛昇六變至九變之間,到了這一階段,既是是平民出身的普通弟子,也就成爲貴族了,也穿藍袍,掛“猛虎嘯天”腰牌。
高階弟子之上是聖弟子,聖弟子一律穿黃袍,掛天龍符籙玉質腰牌,這算是皇上的賞賜,也代表著一步登天之意。
這些聖弟子纔是天樞院乃至大聖皇朝的寶貝,修爲至少在天劫境上,可以自己開設堂口,與元老院平起平坐,是很少見到的。
聖弟子、各堂堂主、元老院,纔是整個天樞院的精英!
皇族弟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就拿廖俊天的住處來說吧,是靈元山上的一個獨立小院,小院中靈氣充沛,有屬於自己的小型聚靈陣,洗髓室。這和那些精英們相比固然還差一些,但在低階弟子中待遇是最好的了。
皇族,到哪裡都是人上人。
廖俊天從一個鄉下小民一步登天,成爲皇族弟子,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大好的修行條件,他從昨天一住進來就開始打坐修行,晚飯也沒吃,在自己那小聚靈陣中,一直在吸收天地靈氣。
從偏遠鄉下來到大周城,突然享受到皇家待遇,他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一晚上下來,他頓感氣海充盈,體內真氣疾速流轉,全身神清氣爽。
在這裡住著,就算是你不用功,修爲也會自然增長。要知道,靈元山可是這大陸上靈氣最爲濃郁的地方之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纔出了皇族苑,去找夏正峰。他出來的時候,換了件赭色的長袍,那黃袍是武院重要活動、慶典的時候穿的,像禮服。平時,穿著隨意,武院並不做要求。
夏正峰現在住進了貴族苑,那是專門爲皇朝的貴族子弟設置的地方。條件並不比廖俊天所住的皇族苑差多少。不過,差距肯定有,比如廖俊天是自己一個單獨小院,而夏正峰則是四個人合住一個小院。
但是就是這個貴族弟子的名額也是靖邊王給搞來的,不然以夏正峰的身份只能成爲普通弟子,去住大通鋪、幹雜役他可不像廖俊天,現在是名正言順的鎮南王后裔,皇族子弟。
廖俊天去找夏正峰自然是約他去虎賁堂報名。這事不用考慮,靖邊王的人,帶他們來報到的那個王府管家早就給安排好了。
夏正峰住的是一個四人住的小院,小院內四間正房,每人一間,共用一個聚靈陣、洗髓室。一進門,廖俊天便遭到了夏正峰的一陣抱怨。
“哎呀,兄弟你是皇族,單吃單住,有自己的聚靈陣、洗髓室。哥哥我可慘了,和一羣‘表叔黨’住在一起,都快被他們洗腦了,鬱悶。”
“表叔黨?怎麼回事?”廖俊天問道。
聽廖俊天這麼問,夏正峰趴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道:“可能跟朝廷上那個皇上的表叔單廷玉有關。”
廖俊天聽了一愣。關於表叔單廷玉的事情,他在靖安城的時候聽城主劉陶然說過,但那是朝廷上的事,怎麼可能朝廷的黨爭會蔓延到武院中來了呢?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吧?真要有這麼個黨,武院會不管?”
看到廖俊天這個樣子,夏正峰正要說什麼,卻聽到一陣敲門聲,他一笑:“來了,來給你洗腦來了。”說完,便去開門。
進來的是三個人,都是九品修爲,他們看到廖俊天,先是一愣,然後便衝著夏正峰說道:“正峰師弟,給介紹介紹?”
廖俊天注意到,這三個人的左胸處都繡著一隻肋生雙翅的天獅,顯然是“天獅堂”的人。而天獅堂正是那表叔單廷玉的嫡系。
夏正峰一笑,“哈哈,這三位是貴族苑弟子白建生、李洪超、賴大明。”
廖俊天點了點頭,並沒有做什麼表示。天獅堂,他不想打交道。
別看是皇家武院,但真正的皇族弟子並不多,皇族弟子是較特殊的一支。天樞院規定,在武院中,見到皇族弟子都要施禮,與世俗中一樣,皇族就是君,其他的都是臣。皇族武院,皇族的弟子地位是極高的。
不過廖俊天現在穿的是赭色長袍,他沒有必要在這些人面前顯擺。
但是,夏正峰卻微微一笑,衝著三人隆重地推出了廖俊天:“這是我的結義兄弟廖俊天,皇族弟子。”夏正峰在介紹的時候,將“結義兄弟”、“皇族弟子”都說了出來,倒是有些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意思。
聽了夏正峰的介紹,三人向廖俊天的腰間看去,果然腰間懸掛這一枚印有天龍符籙的玉牌,於是一起施禮:“見過上苑師兄。”
雖然這三人比廖俊天早進天樞院,但是見了皇族弟子,他們也得稱呼“師兄”。
廖俊天看了看三人,他擺了擺手,說道:“罷了。”這時候他感到了做人上人的好處,頓覺這個皇親沒白冒充。
“太好了!”那個賴大明說道:“正好叫你這位義弟也一起參加我們‘表叔黨’吧。皇親國戚,加入了我們‘表叔黨’,將來那就是權傾一方的重臣。”
大家還是平輩師兄弟,施禮歸施禮,說話歸說話,說話做事倒是不用那要拘束。何況這三人早於廖俊天進入天樞院,在一般的門派裡,那該是廖俊天的師兄。
“是啊。本身就是皇族,再讓表叔給你一用勁,你可了不得了,還不得像猴子爬樹,噌噌地往上竄啊,哈哈。”另外兩個人配合著,彷彿蒼蠅聞到了腥味,一起向廖俊天涌來。
每一個皇族弟子背後,都有一股巨大的家族勢力,這誰都明白。把一個皇族弟子拉進來,那可抵得上十個、百個夏正峰。
“‘表叔黨’,”廖俊天輕聲問道,“那是幹什麼的啊?”
“知道朝中重臣、並肩王、皇上的表叔單王爺嗎?”李洪超大指一豎,說道:“就是他的公子單雄在天樞院建立的一個組織。怎麼樣?厲害吧。”
“並肩王我知道,”廖俊天點點頭,“但是表叔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說完,一拉夏正峰,“走,我們還是先去虎賁堂報到吧。”
聽那李洪超一說,廖俊天對這個“表叔黨”就知道了個大概。君子不黨,他潛意識中有些反感。
何況,廖俊天聽靖安城的劉陶然講過那位“表叔”,心裡對他很是看不起。
堂堂一個皇叔、並肩王,竟然指使自己的部隊在蕩空山落草爲寇,對周邊的城池大肆劫掠、中飽私囊、禍害百姓,搞的怨聲載道。
這樣的並肩王簡直就是大聖皇朝的蛀蟲、臭肉、禍害!
所以現在有人說到這個“表叔黨”竟然是他兒子建立的,自然不會客氣。
同時,他將“虎賁堂”三個字說出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言下之意,我們是靖邊王劉佐的人,是要加入虎賁堂的,根本就不會和你們那表叔黨有任何瓜葛,你們以後也少來糾纏。
“好,二位先去,回來我們再談。”那三人倒是若無其事地一笑,似乎對於廖俊天的公然拒絕並不覺得什麼。
表叔黨成員的臉皮之厚,讓廖俊天倒是自愧不如。
等到廖俊天二人出了院落,那白建生對賴大明說道:“快去通知龍師兄,讓他想辦法,那廖俊天可是條大魚,最好能讓他加入我們天獅堂,那樣他就是不入我們表叔黨也不行了。”
廖俊天是皇族弟子,一進武院就穿黃袍的人,那表叔黨自然不會放過他。
廖俊天將夏正峰拉出來,二人直奔虎賁堂。
虎賁堂離夏正峰住的地方並不遠,沿著那條平直的大道往前走,在獎懲堂那裡拐進一條林間小道,出了那小道,就可以看到虎賁堂那那高大的門樓了。
“我看啊,你不行跟我住一起去算了,這羣表叔黨實在是難纏。像蒼蠅聞到臭肉的味道一樣。”廖俊天邊走邊說。
“說什麼呢?”夏正峰一翻白眼,似是對廖俊天這個比喻極爲不滿。
廖俊天“呵呵”一笑,“我這不是比喻嘛。是說他們難纏,沒有說你真只是蒼蠅。”他連忙解釋。
“難纏?”夏正峰也不再追究廖俊天的比喻不當,說道:“這還算好的呢。他們知道皇族苑或者是貴族苑中的人都是有一定背景的,還不敢亂來,如果是普通弟子,那簡直就是威脅、甚至強迫加入,就跟綁票是的。”夏正峰說道。
“這怎麼能夠強迫呢?”廖俊天不以爲然。
夏正峰哼了一聲:“等我們去虎賁堂報完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明白了。”
二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便拐入了那條林間小路。
“二位師弟,請留步。”有兩個人猛地從林間躍出,攔在了小路的中間。小說.逆天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