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黑衣,面蒙黑紗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身穿黑衣,黑紗罩面,這種事廖俊天自己也幹過,不過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來偷東西的,而是一個剪徑的強盜。
在大聖皇朝的皇家武院天樞院裡剪徑!
“哼哼!”廖俊天冷哼了一聲,“閣下看中我身上的那件寶貝了?”他冷冷地問道。
“呵呵,”聲音沙啞,一聽就是在遮掩自己的真實身份,“明白人,佩服!”蒙面人說道。
“那說出來吧,能給的我儘量給。”廖俊天倒是很大度。
“那我們就好談了。”對方也鬆了一口氣,似是也不願意舞刀弄槍的去搶奪,“把你身上的武功交出來吧!”
“哈哈,”廖俊天猛然笑了出來,似乎覺得對方很可笑,“我一個小小的練氣境九品,沒想到還有人這麼看的起我啊。”
“少廢話!交還是不交?”對方顯然不想磨嘰。
也是,這是什麼地方?皇家武院,是高手雲集的地方!在皇家武院剪徑,那得要個膽!
似乎對方膽子是有了,但不願意囉嗦,畢竟還有心虛之處。
“我武功很多,你要哪套?”廖俊天似乎很配合。
這到讓對方吃了一驚。他沉吟了一下:“呵呵,就要你那個聖級神階武功。”
“我聖級神階武功也很多,比如四象聖劍什麼的,不知閣下對哪套感興趣?”廖俊天顯然是在明知故問。
“小子,別想和我耍花脖,我要你自己獨有的那套功夫!”對方聲音雖然沙啞,也很低沉,但不妨礙他說話的威嚴。
威嚴的話語後面必然有令人恐怖的實力,這一點,廖俊天懂得。但是,對方恐怖,廖俊天也不是吃素的,他的體內真氣也在不停地運轉。
“你認爲你能得到嗎?”廖俊天突然問。
和對方幾句話交談下來,他已經大致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也覺得沒有必要再磨嘰下去了,於是直接挑釁。
“殺了你,就能得到!”對方也不願囉嗦,直接右手腕一轉,一柄真氣劍出現在了掌上。
“飛昇五變以上?”廖俊天一驚,他從對方真氣劍那已經完全實質化的形態上,已經估計出了對方的實力。
“哼哼,知道就好,接招吧。”那真氣劍一抖,“嗡”的一聲,劍尖顫抖著,罩向了廖俊天的上身各大穴道。
“雲鎖南山!”
廖俊天也不怠慢,直接四象聖劍劍招“雲”字訣出手,護住了全身。
雲鎖南山,這是四象聖劍中鮮有的幾招防禦招法之一。劍法天象,在四象聖劍“風、雲、雷、電”四式中,幾乎全是攻擊招式。風吹、雲卷、雷鳴、電擊都是主動出招,很少被動而爲。
但是,現在廖俊天面對的是飛昇五變之上的高手,出擊是不可能的,防禦的下來、全身而退,那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將四象聖劍中的防禦招式使了出來。
在四象聖劍中,類似的防禦招式還有“風”字訣中的“幽谷嵐風”、“雷”字訣中的“蟄雷暗蘊”,也就是這三招了。但這“幽谷嵐風”和“蟄雷暗蘊”也並非是純防禦,是防禦中有攻擊,都不如“雲鎖南山”防禦的滴水不漏。
雲鎖南山,一招使將出來,雲霧繚繞,雲蒸霧騰,彷彿使人身置迷霧之中,辨不清方向,找不著目標,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是也。
“好招法!”對方顯然也是識貨的人,一看廖俊天以一招雲鎖南山護住了全身,時自己摸不清被攻者的身形動向,於是也順勢變招。只見蒙面人身形一動,掌中劍由罩變劈,類似於夏正峰的長刀招式,一劍劃破濃雲,從濃雲的右上直向左下劈去。
飛昇五變以上的功力,論境界、論修爲、論戰鬥經驗都不是廖俊天所能比擬的。如果說前一招是罩定廖俊天,使其無可逃遁的話,這一招斜劈那就是要廖俊天的命了。
“春雷乍起!”
“當!咔嚓!”
廖俊天躲無可躲,只能硬接,手中劍和對方的劍硬碰在一起,“咔嚓”一聲,氣劍被擊碎,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哼哼,小子,能讓我中途變招,你知足吧。”蒙面人說著,一劍向廖俊天的胸口刺來。
廖俊天現在已經手中無劍,連個抵禦的都沒有,只好振起宇神翼連連後退。
“好翼翅!”對方又是一聲讚歎,身後也振起了一對大翅,挺著手中劍,直追廖俊天。
“嗡!”廖俊天的腦際一陣鳴響,緊接著,一隻大筆由印堂穴破空而出,直抵對方刺來的長劍。
“咔嚓!”
筆劍相較,對方的長劍應聲而斷,而那大筆似是意猶未盡,向對方的前胸刺去。
“啊?”
對方臉色一變,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身體在空中一擰,避開了自己的胸膛,但是那精神之筆還是深深地刺入了對方的右臂。
“噗!”
“好功法,我不會放棄的。”對方在空中說著,顯然被精神之筆的威力所震撼,大翅一振,消失了蹤影。
廖俊天呆立在當地,精神之筆的適時出擊,固然救了他一命,但是對方的厲害也將廖俊天嚇得渾身冷汗直冒。
“好招法”、“好翼翅”、“好功法”,對方在自己的倉促抵抗下竟然連說幾個“好”字,顯然不是在讚揚他,而是在讚揚自己的大獄伏獸功。
越好越讓對方心癢難耐,越心癢難耐,自己越危險,看來以後自己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了。
不過有一點,通過一開始的談話,廖俊天心中也已經鎖定了對方的身份,也不全然是對方在暗處,自己在明處。有了這一點,就給了他處處小心預防的機會。
對方絕對是虎賁堂六門主之一!
可是到底是哪一個,廖俊天還不知道。
廖俊天坐在自己房間的牀沿上,思索著剛纔發生的事。
這次又是他印堂中的那個七彩小人救了他一命。廖俊天記得,七彩小人第一次救他性命,還是在原通衢城與孟家爭霸、擊殺正氣宗九品弟子焦笛安的時候。那時這七彩小人還只是躺在他眉心中的一個小指甲蓋大小的小片,一股精神之力擊出,便幾乎要了一個九品大師的性命。
這次又是這個七彩小片,不,它現在已經是七彩小人了,將精神之力凝聚成了精神之筆,險些要了那位飛昇五變以上的門主的命。
他堅定地認爲就是虎賁堂中的某一個門主對他下的手,目的就是身上的大獄伏獸功。在這個天樞院中,只有虎賁堂的各個門主和師父石松溪、自己的兄弟夏正峰等人知道。
師父不會來搶自己的功夫,自己的兄弟們也不會,只有虎賁堂那六個門主中的某個人,因爲那天師父當著他們的面說了自己這氣功是聖級神階氣功。
不過廖俊天現在也懶得再去苦苦思索那個人是誰,那個人說了,他不會放棄,遲早還會露面,到那時他肯定不會像這次這樣小看他,而是會全力以赴,那就意味著是一場生死之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辦法,他廖俊天也只能接著。
現在他所能做的只有儘快提升自己的修爲,實力纔是決定一切的東西!
還有一個指望,那就是這七彩小人。他兩次救了自己,肯定以後還會救自己,但是廖俊天又感到這七彩小人不能向自己的宇神鐗一樣自由運用。
在那七彩小片化身爲七彩小人後,他曾試著和那小人對話,可那小人並沒有迴音。同時他想集中精神之力自己凝聚出那隻精神之筆也沒有成功。看來這精神之筆雖厲害,但不經過七彩小人,自己是無能爲力的。
也許這是自己現在所接受的祝福、信仰之力還遠遠不夠的緣故,也可能是自己精神的捶打還欠火候的緣故。總之,自己的大獄伏獸功從形態上講,並不只是宇神套裝、黑獄、白獄,還有精神之筆。
要使自己能夠自由地運用精神之筆,他想到了那個滅魔行動的終極目標大地之心。大地之心是這塊洪荒古陸的真正主宰,所以莽荒古陸的九九八十一洞妖魔如此大動干戈地來掠奪。可以說,誰得到了大地之心,誰就主宰了這洪荒古陸,當然也就得到了這洪荒古陸上的人的祝福、信仰、氣運等等。
他現在僅僅是得到了宇神城、靖安城等幾個城市的祝福、信仰便能形成厲害的精神之筆,將飛昇五變之上的高手擊敗,如果得到了那個大地之心,得到全部洪荒古陸上的人的全部信仰、祝福,那會如何?精神之筆會演化成什麼形態,威力會大到何種程度?
廖俊天現在還想象不到。
“一定要得到那個大地之心。”廖俊天暗下決心。
這就是說即使自己得到了那大地之心也不會交給任何人。當然這有可能讓弟兄們失去成爲聖弟子、接受天樞院元老團灌頂的機會;但是,得到了大地之心,自己的實力就會變得無比的強橫,自己也能給弟兄們灌頂,根本用不著那個什麼元老團。
“得到大地之心的前提是自己能取得那個神探隊隊長之位。”對這個,廖俊天倒是很有信心。
顯然,這次遭遇襲擊,極大地震撼了廖俊天,讓他看清楚了,即使是同門師兄弟也不可靠,可靠的只有自己的實力。
他再次進入到了深深的修煉之中。
“皇家弟子軍團”將領選拔賽在天樞院中心廣場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天樞院中心廣場十分的巨大,由南到北、由東到西各自有十餘里長。面南背北的高高看臺上,坐著大聖皇朝的皇帝劉合雍,左右分別是這次滅魔行動的主帥並肩王單廷玉和靖邊王劉佐,還有天樞院元老團的成員和各堂堂主。
另外,在看臺上就坐的還有幾位頂盔冠甲的將軍,這幾位是真正的帶兵將領,從他們筆直坐著的姿態、目不斜視的肅穆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小說.逆天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