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瑞宣布田地租金之后,很多租不田地跟被地主老爺們壓削得厲害的佃農們仿佛看到了人生新的希望,紛紛舉家相投。
雖然當地的鄉紳有所怨言,但是目前對他們影響也不大,只是可伶了那些跟他們簽了約的佃農們心在滴血。
附近的知縣雖然對于張瑞大勢吸入流民有所警惕,但是當張瑞以每石一兩銀子價格收取周邊平民百姓的糧食為他們完成夏稅時候,從來沒有感覺夏稅如此簡單的縣老爺們感覺這一切還不錯。
要知道就這樣這干旱的天氣,那些鄉紳們給出來的也不過六錢銀子。而張瑞一個人就吞下了兩萬石的糧食,把周邊要交的稅款糧銀都弄個干凈。
本來鄉紳們對張瑞這樣的做法還有所怨言,但是當張瑞一收完糧食后。老天居然下起了大雨。于是,他們反到哈哈大笑。反而覺得是上天都不讓張瑞好過。
下雨了,那么糧價又可以以四錢一擔的價格來收。
他們不過走遠一些路程到別處收而已,一些沒有賣糧給張瑞的鄉紳甚至后悔了。早知道這天這么快就下雨應該早早把手里的糧都放給張瑞。
貧困無地的流戶自古是官府頭疼的事情,能找到田地給他們租種還好。但是一些地主鄉紳壓迫太過,如一些甚至要求二八分成,致使他們有地沒租不來到處流串。這就給縣城管理造成麻煩。
當張瑞吸收那些無地的流民戶時候,縣老爺雖然知道這個有違大清律規,依舊無視也不上報。畢竟張瑞他又沒有造反,知府還有意為其請官。
周邊流民貧困戶少了,縣城也更容易管理。張瑞還組織這些人去開荒,殺土匪。這開荒以后可以增加稅收,殺匪可以安村保民。這些對著縣老爺來說可都是不小的功績。
因此縣里不但不阻止,反而還讓手下的捕快等宣傳讓那些沒地耕種之人去張瑞那工作。
由于官府的縱容和宣傳,此時直連山的人口急速上升到了一萬多人,在這個時代這是比擬縣城的人口。
大量人口的流入以及大量的物資購入的結果就是直連山銀庫快速減少。此時的直連山銀庫只剩那一萬多銀子。而一個半月之前銀庫之中還有黃金二千四百六十兩,白銀五萬多兩。這二千四百六十兩黃金可以到廣州府中換白銀三萬五千兩。
一個月敗了近七萬兩銀子,換來的都是沒有什么用處的無地窮民。而且這些貧民還是要多少有多少。有看著賬目的劉睦修不禁感嘆,這張六也太能敗家了。
不但劉睦修感嘆,連此時在管理開荒隊的李混也感嘆。哦,不,應該不叫做李混,叫做李修德。
“開荒而已,哪里用這么好的工具?這么多的耕牛得要多少錢啊!“
李混因為張瑞的事情而讓李德才損失了大筆的銀子。按著李德才的意思,他應該被沉河才能平憤。但是由于張瑞花了兩百兩要人,李德才也見好就收,這才讓李混活了下來。同時也改了名字,李修德。
李修德對張瑞是發自內心的感恩,自己認為那怕不是張瑞給他承諾的五十畝田地,自己也會對張瑞死心踏地。
同時,隨著張瑞的不斷壯大,李修德心中也不禁感到自己的幸運。
大量的銀子使用主要是購入糧食,油,土布,食鹽,鐵錠。由于周邊的礦產,硝石以及硫磺的購入價便宜,這兩樣反而沒有那么多。
在糧食方面,此時山寨有囤糧兩萬多石,這糧食勉強夠一萬人一年的食用。按劉睦修的意思沒有必要再次囤糧。畢竟這田地開荒好之后,只要一種上糧食多少就會有收入,而是到時候這些平民也不必再由張瑞養活了。
對于劉睦修的建議,張瑞沒有認同,而是再次掏出了兩萬兩銀票給劉睦修,讓他以五錢的價格再次購買兩萬石。
食鹽跟油都是以這樣的標準囤積,反而布匹減少了,鐵錠增加。
對于張瑞將要邁開的步子,劉睦修興奮的同時又在害怕。此時他感覺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山寨土匪當家,而是一個真正的縣太爺一樣。
第一次,他感覺自己讀書的意義。
…
面對著眾多人口的到來以及銀庫的減少。開源節流成了首當其沖的問題。不然張瑞不知道自己身上那五萬多兩銀子可以撐到什么時候。
于是,張瑞便帶著剛剛訓練不足半個月的剿匪隊出去剿匪。
直連山外四十里,梧州境內,狗頭山。
經過眾多深受其害的村民過來請求,張瑞便決定率先進攻它。
在周邊村民的指引下,張瑞斥候隊很快就探得這個只有五十多人的土匪窩。
要說土匪就是土匪,對付平民還行,對付正規的隊伍就只有送死的份。
此時的斥候隊已經被張瑞高價從滿清綠營中挖來的經驗豐富斥候訓練過。其戰斗力就是還沒有等張瑞帶兵到土匪窩,三十多名斥候就零傷亡的攻入這個土匪窩,并且活捉了這山寨的所有當家。
望著這讓人無語的結果,張瑞第一次想到了特種兵概念,決定回去后還要再加大斥候隊招募。
其他的隊員看著耀武揚威的斥候隊,紛紛咬牙切齒,這都沒有我們露臉呢?就沒有我們什么事了?
于是,在未來一個多星期里,直連山附近一百里內的三個土匪窩都紛紛遭了恙。連帶著附近兩百里收到有剿匪隊風聲的土匪們都紛紛逃離了直連山的范圍。
此次出去剿匪得到的錢財與隊伍三七分后,張瑞還剩有白銀十七萬八千六百七十八兩。有了這銀子,直連山山寨的面臨的錢財壓力會再次降低。
本來按著招募時說的,張瑞可以不分隊員們銀子,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利益哪里有動力?于是,張瑞便于他們約定,以后剿匪一切交公,隨后再由公分發三成給繳獲的隊伍分。
這規定得到了剿匪隊們的歡呼,也只有這樣才有去拼命的動力。
……
等張瑞帶著隊伍回到直接山后,此時的直連山已經接近了兩萬的人口。這些人當中很多來自廣東境內還有不少來自湖南已經貴州等地。
而這一切都得益于那些看著沒有用的老乞丐們對外的宣傳。
此時直連山滿山遍野的不是鮮花,而是房子。站在直連山上往下看,可以看到一份一份整齊有序的房子是那般的賞心悅目。
“真希望這個世界可以一直這么美好下去。”此時站在張瑞身邊的劉睦修不由得感慨。
“是啊…”
“就是朝廷也沒有見得比六哥做得好…”
…
劉睦修的話也得到了跟在張瑞身邊的眾人附和。而這些人當中還包括了駐守梧州蒼梧縣綠營千總張之山。
在清朝,綠營同旗營都是一種世兵制度,兵皆世業,軍士當兵吃糧,一家多口要靠俸餉度日,由于餉額有限,又不準從事其他職業,自然難于維持生計,生活日益窘迫。
但是旗營有清朝的照顧還稍微好點,再差也可以把他們家中老人小孩編進去吃多一份糧。可綠營就是自生自滅,不但如此,上頭位置還不斷被旗人侵吞。
于是,在張瑞發跡之時,這個手下只有六十名士兵的綠營千總張之山便來找上了張瑞。
沒有辦法,上頭有文官滿人壓著,下面是鄉紳不能動,能動的那些貧民實在壓不出一絲的油水。身邊都是餓得沒有力氣的士兵,土匪又干不過。去搶劫又怕被舉報。
家中無田,又有一大家子要養活。一個千總官的家人愣是逼著去給地主家當佃農。而手下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次聽說張瑞分田地招募的消息,他就和他的兄弟以及其他士兵一樣去參加了考核。本來他還有些覺得不好意思,結果看見了駐守梧州州府的三個綠營千總也過來考核。
可以說駐守梧州州府的綠營兵除了守備外,三百多綠營兵有近兩百名都在張瑞的剿匪隊中,剩下沒有進來的則在等待張瑞的下次招募。
最終,張之山一家三兄弟進了剿匪隊,而他因為成績突出被命為統領三百火槍兵的百總。其他三名到來考核的綠營千總中有一名在他手下當總旗,其他兩名則在李牛屎百總那當總旗。
本來張之山以為自家三兄弟進來三年后將等到六十畝的田地。結果才知道按著張瑞給出的條件:普通隊員三年后退出給地二十畝,小旗給地四十畝,總旗給地七十畝,百總給地一百二十畝,千總給地兩百畝…
幸福來得太突然,張之山做夢也沒有想道,三年退出后一家子可以等到一百六十畝的地。有這地再交那點租金,真不敢想,也正是給地的豐厚,其他三名千總才選擇留下來。
而是按著六哥的意思,后面還會招人還會考核,不合格的會被降級,嚴重不合格的就會開除并收回田地。
這里所有人每天都不用人催就努力的訓練,按著六哥的說法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張之山發現沒有比在帶兵更容易帶了。
畢竟沒有人想被淘汰出去,只要熬住三年,地就是自家的了。如今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這里的氛圍很好,每天都可以吃飽飯并且幾乎是每天都有肉吃,這在以前幾乎不敢想。
在這里的每個士兵都不可以隨便被體罰,受委屈了可以找隊正。每一個小旗都有一個隊正,他們都是六哥排來照顧每個人的生活的,開導人很有一套。
受傷了會有醫護隊的女醫兵照顧,雖然有時候被她們照顧的時候自己都會覺得臉紅,不過她們技術都是很好。重要的是她們穿著隊里發的衣服很好看,讓不少沒有成家的年輕人們心動不已。
如此的隊伍誰愿意離開?有時候張之山覺得六哥這個隊伍比朝廷更加要好。
終于,六哥宣布再次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