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漸漸相處下來,兩個人都有那么點意思。你知道嗎,那段日子是我寧大頭最開心的日子。我真的對她非常好,我想呀,我都和她說了,我是經(jīng)理,一個月幾萬的,我不能食言,所以我干工作特別賣力,跑單也特別勤快。你是無法想象,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愛情就像一個催化劑,它可以讓你脫胎換骨,讓你做一些你平時沒有勇氣做的事情,這不奇怪。”
“是呀。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我要為她努力,我要給她幸福的生活。我白天上班跑業(yè)務(wù),晚上就去陪她,那種日子真的好美。”
“后來出什么事情了?”
大頭回憶說:“我們就這樣交往了兩個多月。有一天晚上,我和她在壓馬路的時候,她接到家里的一個電話,她當時就哭了,哭著非常非常傷心。我好心疼她,就問她怎么了,她說他爸爸得了尿毒癥,她媽媽一直瞞著她,現(xiàn)在瞞不住了才告訴她。”
“我當時勸她不要難過,尿毒癥換個腎不就好了,沒事的。她哭了一會兒,然后說她要回去一趟。我說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她說不用。現(xiàn)在他們家里亂成一鍋粥,我這個時候回去不合適。她以后再找個機會帶我回去。我當時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沒有強求要陪她回去。”
“她回去后的一段日子,我度日如年,我天天都在盼著她早點回來。”
牧洋問:“她回去后你們就沒有聯(lián)系嗎?”
“有呀。我和她會經(jīng)常發(fā)個短信或者微信什么的,她說她家人經(jīng)常在身邊,不方便接電話,所以電話倒是沒有怎么打。后來她回來H市了,整個人憔悴了好多。她回來后整日以淚洗面,我心疼壞了,就問她怎么了,是不是叔叔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說一切都算好,醫(yī)生說像她爸現(xiàn)在這種情況,如果換個腎還有救。如果不管,就只能等死。”
“只是換腎要花好多錢,她家里根本拿不出來。我就問她要多少,她說包括腎源、做手術(shù)和后期恢復費用,亂七八糟一起,至少需要三十萬。我當時看她這么傷心,腦袋一熱,就說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她楚楚動人地說,這可是三十萬,我怎么能要你的錢。我說你是我女朋友,花我一點錢也是應(yīng)該的。再說這點錢對我來說,就是毛毛雨,沒事。”
“三十萬也叫毛毛雨?大頭哥,在你這里多少才算個數(shù)?”
大頭不好意思地說:“洋子,你就別埋汰我了,我的底細你還不知道嗎?”
“呵呵。”
牧洋又問:“你上哪去給她弄三十萬?”
大頭說:“是呀,我從小婕家里出來,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那段時間我雖然拼命跑單,可是業(yè)績也就一般,你知道咱們這行就這樣,跑不一定有單,不跑肯定沒戲。有些單子不是一下就可以談好的,幾個月才能拿下的單子多了去。那段時間談戀愛花銷也大,所以……”
“所以你丫根本就沒幾個錢?”
“是呀。算上身上的鋼棒,一共只有三千多塊錢。”
“我去,你三千塊錢敢攬下三十萬的活。大頭哥,霸氣呀。”
“呵呵,這不自己的女朋友有難,我有什么辦法,換你你不干?”
牧洋笑了笑,他理解大頭,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免得話題太沉悶,這個事情,是個負責人的男人都會干的。
如果許菲苒碰上這樣的事情,別說三十萬,就是三十個億他也敢攬下來。
男人就該為他的女人撐起一片天地。
“那你是怎么解決的?”
大頭回憶說:“我那個時候剛好談成一個大單子,有三十五萬。我就和對方商量,偷偷把這筆錢打到我私人賬戶上。我想拿這筆錢去應(yīng)應(yīng)急。”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你這是挪用公司的錢,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我當時也是昏了頭,病急亂投醫(yī)。你說我一窮二白的,不這么干上哪弄三十萬。”
“那你也不能這樣干呀?你怎么不和我們這些兄弟開口。”
大頭說:“我開什么口?咱們這些個兄弟這么多年沒見面,這張口閉口就是三十萬,你以為你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再說咱們兄弟有錢嗎?
據(jù)我所知,大海的果園入不敷出。和尚呢,條件比我好點,可又要供房供車,連孩子都不敢生。石頭就不說了,這丫是掙一分能花兩分,我估計他兜里比我的臉還干凈。昌子腿廢了自理都難。你杳無音信。你說我能找誰?”
牧洋說:“你多久沒有和他們聯(lián)系了?你說的是以前,現(xiàn)在他們的日子都好些了,區(qū)區(qū)三十萬,你和我們說,怎么也會給你搞定。”
大頭一邊開車一邊說:“你丫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你丫怎么都開上奧迪A8了,這車得好幾百萬呀。洋子哥,你是不是發(fā)了?”
“這車不是我的。”
大頭點點頭說:“我就說嘛,你丫能開起這么好的車?對了,誰這么大氣,敢把車借給你。”
“許菲苒。”
“誰?你說誰?”大頭似乎非常激動。
“還能有誰,我老婆唄。”
“你丫說什么,許菲苒真成你老婆了?”
牧洋笑著說:“你這是什么口氣,難道我配不上她。”
“洋子哥,不是我打擊你,這個世界上就木有一個男人配得上她,你,高攀啦。”
“去你的。”
“呵呵。”
“洋子哥,你丫真是艷福不淺,不僅抱個大美人,還有豪車開,羨煞旁人呀。”
“大頭,你什么意思,合著我洋子哥就會吃軟飯?”
“嘿嘿,洋子哥,不管你多么優(yōu)秀,只要你和許菲苒在一起,你就擺脫不了這種嫌疑。不過吃軟飯就吃軟飯唄,你不知道,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不是誰都可以吃的。”
“你丫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對了,你叫對方公司把錢打到你私人賬戶,他們會同意嗎?”
“洋子哥,你也是闖蕩江湖這么久的人,這點都不懂,知道什么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接著說。”
大頭說:“我把錢給了小婕后,她就帶著錢離開了,她說她送錢回去給她爸做手術(shù)。我當時也沒起什么疑心。”
“她是不是一去不復返了,而且從此聯(lián)系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