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的尚明!
風蕭蕭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苦逼的人。
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恨不得都要把臂暢游,去風好景好人又少的岸灘邊夜觀江景了,他竟然被單婉晶吩咐著去準備車馬細軟……
這下,連風蕭蕭都忍不住了,尋摸到他身側,悄聲問道:“我聽說你們東溟派一直都是女人當家?”
尚明陰沉沉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卻仍強笑著點了點頭。
風蕭蕭曾聽單婉晶說過,雖然派內早選了那尚明作她的夫婿,但其實并沒有真正決定下來,她其實仍有拒絕的權利。
可想而知,尚明若是現在敢當著單婉晶的面前明著吃醋……后果難說。
不論如何,單婉晶都是東溟派新一代領袖,又是美絕天仙,若是能得到她的人,別說東溟派的那些女權至上的古怪規矩,就算再過份的事情,也有大把的青年俊杰上桿子的蜂擁而至。
權利和美色并得的誘惑,又有幾人能按捺得住?
風蕭蕭瞧著尚明精彩之極的臉色,嘖嘖了兩聲,道:“我看那突厥小子很不順眼,不如咱倆合力整整他?”
尚明俊白的臉蛋閃過一絲異彩,忙一低頭,悄然一比,小聲道:“這邊說。”
風蕭蕭見他竟然仍不敢望向那邊談笑甚歡的單婉晶和跋鋒寒,心中想道:“你既然是這種慫包,那就莫怪我對你不仁慈了。”
說實話。他對著尚明實在看不上眼,真要和單婉晶成了夫妻。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正好趁這個機會,將他和跋鋒寒一起趕絕!
不過風蕭蕭面上依舊帶著淺笑。跟著尚明轉到了馬車之后,單婉晶和跋鋒寒目光不及處。
尚明俊臉一紅,低著頭,抱著拳,哽咽道:“還請風先生為我做主!”
瞧他腿軟的模樣,像是就快跪下去了。
風蕭蕭笑吟吟的道:“你是夫人看上的佳婿,我呢,對夫人很是尊敬,她返程前曾囑咐過我。讓我好生照料婉晶,我絕不會放任她被奸人所蒙騙的。”
尚明頓時精神一震,忙一挺腰,恨聲道:“姓跋的小子明顯就不安好心,當日被風先生一劍劈的抱頭鼠竄,定是他懷恨在心,知道自己正面絕不是先生對手,便想勾引公主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風蕭蕭心道:“喲呵,這小子能想到這一步。看來不是個純粹的繡花枕頭,還是有丁點料的。”
他目光掃過尚明,淡淡道:“你說說看,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尚明脫口而出道:“這還用問。定是想以公主和他的關系,來亂……”
他忽然住口,改口道:“來挑撥我東溟派與風先生之間的親密關系。”
風蕭蕭冷笑不語。
這個尚明沒說完的半截話他自然不會猜不到。原來這人心底里不光吃跋鋒寒的醋,也在吃他的醋。只是他表現出來的武功早已超出其想象之外,所以這人才一直悶著不說。其實指不定心里怎么暗罵于他呢!
尚明被風蕭蕭的冷笑刺激了一下,不由渾身發寒,忙補救道:“風先生與夫人交好,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奸詐小人蒙蔽了公主。”
風蕭蕭吸了吸鼻子,面上冷笑變成了微笑,道:“這事其實簡單、好辦,他們不是要結伴去觀夜景么?你像個法子攪和了不就成了?”
尚明失望的嘆了一聲,道:“不成的,公主吩咐不得打擾,在下……在下不能違抗。”
風蕭蕭嗤嗤笑道:“笨,真笨,我又沒讓你明著抗命,你找別人去不行么?”
尚明道:“我們東溟派上下,絕對無人敢違抗公主之命,除非……風先生不是東溟派的人,公主對你也很尊敬,不如……”
風蕭蕭心下腹誹道:“這個混蛋,竟敢拖我下水,真是不知死活。”
他嘿嘿一笑,搖著頭道:“我去有什么用?這里除了我之外,不是還有個不是東溟派的人么?”
“外人?”尚明含糊的喃喃一下,忽然抬起頭,眼冒精光,道:“跋鋒寒的那個女伴傅君瑜!”
他有些激動的搓了搓手,興奮道:“人的名兒,樹的影子,傅采林既能與‘武尊’畢玄和‘散人’寧道奇并稱當世,垂名數十年而仍不衰,自有驚天動地的絕藝,他的徒弟自然不會是善茬,只看他派了個徒弟羅剎女出來,便鬧得中原武林天翻地覆,想來這個傅君瑜也……”
他突然住嘴,皆因想起不論是傅君婥還是傅君瑜,都在對面這個風蕭蕭手上吃了大虧,彼此間鬧得十分不愉快,焉知自己這么夸二人以及二人的師傅,風蕭蕭會怎么想。
風蕭蕭卻沒有一絲著惱,含笑道:“傅君婥雖然很精明冷漠,性格里卻還有一些溫婉,但傅君瑜就只剩嬌蠻了,她這幾日一直躺在車里養傷,不知跋小子的近況,你為何不透露些給她呢?”
尚明一拍巴掌,笑道:“我這就去。”
瞧著他急匆匆的背影,風蕭蕭嘴角帶起了一絲譏諷,自言自語道:“只要還長著眼睛的人,都能瞧出傅君瑜這小妞對跋小子十分有興趣……這下子有好戲瞧了……”
天邊有月皎皎,薄云渺渺,江畔人影成雙,漫步聽潮。
男子顏容英偉,無論說話的表情神態,總有種大家的風度,的確令人心折。
女子一身絳紅長裙,黑發瀑垂,走動間,順著纖細的腰肢弧線,誘人的擺蕩著,有一種輕柔纖弱的動人感覺。
她雪臉帶粉,顯得秀氣迫人,一雙星眸正閃著光,聚精會神的聽著男子的言談。
正是跋鋒寒與單婉晶。
本來這是一幅極為溫情唯美的畫面,卻突然被一聲冷笑打破。
傅君瑜俏生生的立在那邊,白衣如寒月,原本端莊沉靜的臉龐掛著冰霜,一對嬌媚的明眸也泛著絲絲冷意。
跋鋒寒顯然沒想到她竟會出現在這兒,嘆了口氣,道:“君瑜,你傷好些了么?”
并沒有預想中的驚濤駭浪,傅君瑜只淡淡道:“好多了,剛能下地,便來找你。”
跋鋒寒心里很清楚,越是臨近颶風沙暴,便越是顯得無比的寧靜,女人其實同變幻無常的大沙漠……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