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深夜似乎已經有了陣陣的寒意,楊木不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也許是真的冷,也許是這空蕩的街道給人的涼意。
是啊,這大晚上誰會沒事到處亂走,也只有像自己這樣無處可去的人才會走在街上打發時間。
昏暗的路燈將路邊銀杏的影子拉的老長,偶爾疾馳而過的汽車會將黑暗的影子暫時的照亮。
楊木掏出一支菸含在嘴裡順手丟掉了空著的煙盒,然而煙盒並沒有如他所想落在不遠處垃圾箱中而是隨著微風的拂動與地面相互摩擦發出“哐,哐,哐哐,、、、、、、”的聲音。
非要跟上去撿起煙盒重新丟到垃圾箱中,但是最近一直不順,就連現在煙盒也隨著微風被吹倒了馬路邊上。
一米八幾的個子,鬍子拉碴,滿臉心事重重,這幅頹廢的樣子如同一張枯紙一樣隨風飄揚,想來什麼都沒有的自己也只能跟這個煙盒較較勁了。
正準備彎下腰撿起煙盒的時候一輛車呼嘯著的從煙盒上碾壓過去,被壓扁的煙盒無力的躺在那裡一聲不發,就如同自己在這個城市茍延殘喘著一樣。
看著絕塵而去的紅色寶馬X7楊木重重的吸了一口煙,要是以前楊木或許會苦笑一下然後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現在的他一無所有,就是廉價的煙也是最後一支。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錢的人總是那麼傲慢,連開車開的都是這麼囂張,這已經刺痛了楊木內心深處的傷痛。
攔下一輛出租車向那輛狂的沒邊的車追上去,就想看看那車裡的人到底是什麼嘴臉,但是寶馬與出租車還是有些差距。
正當楊木想著放棄追趕不跟錢過意不去的時候,那輛紅色的寶馬卻突然停在了路邊,將最後的二十元給了司機趾高氣揚的說了一句“不用找了”。
還沒走近那輛寶馬就看見從駕駛室裡伸出一個頭開始狂吐起來,刺鼻的酒味迅速襲了過來。
楊木慢慢的靠近試探性的遞給被秀髮遮住容顏的她一張紙巾,她仰起頭看了看然後就將紙巾接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楊木被她的容顏驚住了,不說是傾國傾城但絕對是禍國殃民的那種。
由於工作的原因楊木還是見過各式各樣美麗的女人,但是眼前這個確實極品中的極品,一種精緻的臉龐毫無瑕疵,大大的眼睛與整個臉型相得益彰,高挺的鼻樑更是增加了一些異域風情。
她艱難的蹦出“謝謝”兩個字後就趴在了車窗上,出於人性的考慮楊木還是拿過紙巾將她的嘴角周圍擦拭了一下。
使勁的搖了搖她,不過除了看到她長長的秀髮有節奏的來回飄蕩外就沒有任何反應了。
楊木想關上車門一走了之,畢竟她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模樣。
她和眼前的這個醉酒女孩一樣美麗,她是否會醉成這個樣子,她是否有好的歸宿。
愛屋及烏的性格使得楊木不忍心不管眼前這個女孩,但是自己身無分文,就連自己也無處可去。
往車裡四處望了望,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見了一個手提包。沒有亂翻別人東西的習慣,他只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錢好給這個女孩找一家酒店住下。
找到錢後楊木就將女孩抱到了車子後面,抱著她時一種久違的感覺頓時襲遍全身,很久以前他經常抱著一個女孩走在大街上享受著別人羨慕的眼光,她還時不時的親他一下作爲獎賞。
想到這些楊木的眼角又有些溼潤了,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她,但生活裡到處都有她的影子,只能承受著相思的煎熬。
艱難的將醉酒女孩帶到了房間,用電熱水壺燒好水放在牀邊楊木就準備離開了,可是他又能夠去哪兒呢?
在這個擁有五六百百萬人的城市裡現在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不然他也不會在這麼晚遊蕩在街上,也不會遇見這個喝醉的女孩。
看著靜靜的躺在那裡的女孩以及身邊的手提包楊木的心動了,躡手躡腳的來到牀前,正準備拿起錢包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沒想到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就被抓住,心跳開始加速。怯怯的看了看醉酒的女孩,她正用一雙純潔的眼睛看著自己。
“你偷我錢?”
女孩醉醺醺的說到,楊木哪能承認,雖然事實上自己的做法與偷竊無異,於是嬉皮笑臉的回答到:
“不是,我就想借一點用,就一點點。”
“沒事,我有錢,有、、、、、、”
慢慢的就沒了聲音,順眼看了一下那個女孩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這才呼出了一大口氣。
不過缺錢的事實還是擺在眼前,壯著膽子將手提包打開看看到底有多少錢,剛纔爲了開房楊木也就是隨便取了幾張百元大鈔,現在仔細一看最起碼也有上萬元的現金。
迅速的數了一百張然後留下一張紙條告訴她自己會還給她錢,希望她不要報案,爲了表示誠意還特地把自己的名字跟身份證號碼留了下來。
楊木深知自己一定會還給她錢,無論以後會不會再見,這都是自己的操守,雖然現在一無所有,但以後的自己一定能夠囂張起來。
有了錢頓時心情就好了一大半,雖然現在已經是深夜但是有些地方的生活才真正開始,比如酒吧。
來到和佳佳經常來的酒吧,估計這時候她正在這裡玩,幾年來已經和佳佳形成了親密無比的戰友。
從一開始的只要誰心情不好都會邀請對方來這裡,演變成現在只要晚上沒事都會來這裡。
拆開新買的紅嬌點上一支然後闊步邁進酒吧,一進酒吧楊木就感覺自己又活了起來,隨著酒吧裡面的節奏搖起來。
佳佳正在和一些人在那裡玩遊戲,還是一羣男人,楊木想也不想就上去將佳佳拉了過來。
這一下可惹怒了那幾個男的,都怒視著楊木,楊木也耀武揚威的看著對方,眼看一戰即發,佳佳這時候站出來靠著楊木說到:
“哥幾個,沒事,我男人。”
此時楊木已經將一個啤酒瓶捏在了手里正在想等會兒先開哪個的飄,只是那幾個人見佳佳如此說到也就悻悻離去了。待那些男人離去後楊木將佳佳推出去然後一臉嚴肅的說到:
“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能一個人在酒吧裡亂玩。”
佳佳笑了笑然後將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在楊木面前挺了挺說到:
“擔心什麼,你都對我沒興趣別人怎麼會有呢?對不?”
用眼睛斜視了一下穿著黑色絲襪包臀裙的長腿,楊木趕緊將眼光收了回來,就佳佳這個身材到哪兒都會讓人產生最原始的慾望。
“我是擔心你傷害了我們廣大的男性同胞。”
“是麼?我說楊木,我比淡雅姐也差不到哪裡,你老這樣損我你不覺得虧嗎?”
一聽到淡雅這個名字楊木就僵在了那裡,很久以來熟悉自己的人都不會跟自己提起她,包括佳佳這個跟自己親密無比的朋友。
看到楊木臉上的表情,佳佳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爲她知道在楊木的心裡“淡雅”兩個字是永遠也過不去的坎。
看著楊木久久不肯說話佳佳開始著急了,拽了拽楊木的衣袖。楊木沒有理會佳佳,而是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打啤酒。
其實這樣對佳佳是不公平的,楊木有時候也這麼想過,她處處爲自己著想,自己怎麼就不能對她好那麼哪怕一點點呢?從來想的就是等自己哪天自己轉運了一定得好好謝謝佳佳這個好兄弟,至於感情的彌補楊木不敢去想。
“楊木,你至於這樣嗎?不就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嘛,你們那都是過去式了,還不準別人提。幾年了,我們都小心翼翼的不跟你提起她是希望你能忘記她,可是你不但沒有忘記,而是隻要一說起她你就以酒消愁。”
佳佳像火山爆發一樣將這番話說了出來,正如剛纔所說自己比淡雅也差不到哪裡可是楊木就是看不上自己,一直把自己當“兄弟”,而自己還要強顏歡笑的陪在他身邊跟他一起笑一起哭。
愛他愛到這種地步也算是愛的沒有自尊了,今天晚上終於找到一個契機爆發出來。
楊木彷彿沒有聽到佳佳的話一樣,待服務員將啤酒送上來後就自斟自酌起來,現在他的腦海裡全都是“淡雅”這個美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