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穿到這個未知的世界她就一直在發高燒,這具身體的原主就是高燒去的,她莫名奇妙的穿過來繼續遭她未完的罪,硬塞進腦子里陌生的記憶和高熱很是折磨了她許久,這不,昏迷了四五天才清醒過來。
這個時代不存在歷史課本的任何朝代,原主叫林蕓希,跟她名字相同,不同的是她是21世紀的一個小白領而原主是柳樹村一個農家的女孩。
這幾天的工夫林蕓希已經大概理順了原主的記憶,原主的爹林清文是個讀書人,但讀了幾十年的圣賢書也只是個老童生,到死都沒圓了那個秀才命,倒是把原本還算殷實的家給敗了個精光。原主的娘在她年幼時就撒手人寰,小姑娘現在都記不清她娘長什么樣子。
林清文子嗣單薄,只有一子一女,長子林成龍也就是原主的大哥,成親八年,現在有一子兩女,原主一直跟著哥哥嫂子一起過,雖然家是窮了點,但是也沒受過什么苦。
過了這么多天,林蕓希也不再糾結自己為什么會穿過來這個問題,她向來不自己難為自己,事已至此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多想無益。
“呀,蕓希醒了!這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昏了多久,嚇死我和你哥哥了!”林蕓希正望著房頂發呆,就聽見一個女人大嗓門叫起來,轉頭一看,她嫂子張氏端著個碗進來了。
“嫂子……”努力半天才發出這兩個字,嗓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異常干澀,發出的聲音也跟破鑼一般。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別說話了,快躺著。”見她掙扎著要起來,張氏把碗放在一邊,快步過來按住她,“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病才有點起色,可別亂動。”
張
氏是個體格粗壯的婦人,長期干農活手勁很大,林蕓希的小身板大病初愈,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立馬就被她塞進被窩,張氏又前后左右仔細給她掖了掖,確定不會透一點風才松開手。
張氏先把手在粗布衣服上蹭了蹭,然后覆到她的額頭上,感覺沒那么熱,立刻喜笑顏開說道:“別說,孫大夫開的這藥還真管事,來,云希,把藥喝了,喝了就能好徹底,等會嫂子給你做好吃的補補。”
孫大夫是這十里八村唯一一個會看病的,農家人體格都好,小病休息幾天睡一覺就好了,很少會專門請大夫看病。前幾天林蕓希突然高燒不退,林清文慌了神,趕緊把孫大夫請來,只是那孫大夫只摸摸脈就說這人他治不了讓他們準備后事,一聽這話林清文當場就跪下了,非要讓他救救林蕓希,孫大夫被纏的沒法就開了副藥,沒想到都快要被燒死的人竟然被救回來,張氏此時心里對孫大夫又敬佩又感激,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林蕓希已經死了,現在這個芯子已經換了一個。
黑漆漆的湯藥苦的跟黃蓮似的,林蕓希皺著鼻子一口氣喝光,接過張氏遞過來的溫水咕咚咕咚大喝幾口才勉強壓下舌尖上的苦澀。
“再睡會,我去做飯,等早飯好了再叫你。”看她能這么精神的喝藥,張氏高興的不得了,這能自己喝藥就離好不遠了。
張氏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見她點頭,立刻端著空碗就走出去,不久外面就響起來鍋碗瓢盆撞擊的聲音。
林蕓希松了口氣,身體軟軟得倚靠到后面的墻上,說實在的,她挺擔心被人看出破綻,畢竟兩個完全不同的靈魂,而且生活的時代還相差那么多,好在前身是個悶性子,不太愛說話,以后小心點倒沒什么大礙。
她昏睡了那么久,身子都快僵了,現在一點都不困,但又沒什么可干的,只得閉目養神,順便想想以后的生活。
這原主也
是個苦命的,原本有份好親事,訂的是縣城里秋家,秋家是鎮上的富戶,是老童生在世時訂下的親,算的上是高嫁,本來三年前就該成婚,不料老童生病逝,不久那秋家就上門退親,揚言說不能因為守孝耽誤他們延續煙火,理由是冠冕堂皇,可惜紙包不住火,村子里有在縣城里做工的人悄悄告訴林清文,有家蔡姓商戶家的小姐看上了秋家的小子,蔡家家業大加上那小姐也有幾分姿色,秋家便動了悔婚的念頭,只不過借著林蕓希守孝的由子發作而已,林清文差點沒氣死,一把撕碎定親書,把那媒人和賠償全都扔到門外,并發誓從此老死不相來往。
秋家和林家的淵源源自老童生從河里救了秋家的長子秋峰,秋家當時選擇跟林家聯姻有報恩的意思在里面,另一個重要的理由就是林蕓希長的實在漂亮,而且在老童生的爹的熏陶下也識字,性格溫順,除了家里窮以外沒有別的挑的,但什么都比不上金錢的誘惑,秋峰生意做大轉戰京城,留在老家的這些人頓時感覺身份水漲船高,對這份親事就有些不滿意,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就毫不猶豫得反悔,也不知道這事秋峰知不知道,但是這個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在這名聲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古代,被退婚是件不光彩的事,雖然這事是秋家不地道,但村子里還是有人對林蕓希指指點點,原主是個生性敏感的人,有什么苦什么難受都自己吞進肚子里,久而久之就變得抑郁。
三年守孝期一過,林蕓希已經十八歲,十八歲還沒成親在古代就算是大齡青年,哥哥嫂子就著急了,怕耽誤她一生的幸福明里暗里托了不少說媒的,可惜因為年齡太大的原因,介紹的都是那些游手好閑或者續弦的人家,林清文和張氏把她當親閨女一般疼,自然不舍得她去受罪,這親事拖了一年多還沒有著落,只把他哥哥嫂子急的嘴里水泡一茬一茬就沒斷過,為這事林蕓希私下里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