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旺對於對方三個人撲上來,並不是很擔心,中巴車的空間狹窄,他們三個人也施展不開,自己反而只需要面對一兩個人的攻擊。
胡爲德離得最近,衝在最前面,來旺伸手便將他砸過來的拳頭抓住,順勢一扭,立即痛得胡爲德哇哇直叫,楊大田與另外一個混混卻被胡爲德的身體擋住過不來。
“放手,放手,狗日的,老子的手要斷了!”胡爲德像殺豬一樣慘叫個不停。
“快點放人,不然要你好看。”楊大田也是急糊塗了,說出一句沒有鹹味的話來。
來旺不僅沒有放手,反而重重地加了一下力,讓胡爲德的骨頭中發出嘎嘎的聲音。
“斷了斷了。放手,放手。不放手我的手就廢了!”胡爲德的叫聲已經帶著哭腔。
楊大田與另外一個混混也被來旺的狠勁嚇住了,站在那裡不敢亂動。
“兄弟,有話好說。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事情還是不要做絕了。將胡哥放下好好商量,咋樣?”楊大田說道。
“商量你媽!老子在這裡坐得好好的,狗日的招到我頭上來的。”來旺依然不放,不過手上沒有一開始那麼用力了,他也不想真將胡爲德的手弄斷了。
“饒命饒命。我是趙生財的內弟,兄弟放我一馬。”胡爲德痛定思痛,決定服軟,當然這混蛋心中想著的還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的。
“饒了你,你又找人來找我麻煩,我找誰去?還有你,狗日的,舊賬老子還沒跟你算,你竟然又敢惹到老子頭上來了。”來旺問道。
“肯定不會。咱們不打不成交,交個朋友,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胡爲德說道。
楊大田則被來旺後面那一句話嚇了一大跳,原本以爲來旺並不知道跟自己的恩怨,沒想到人家門清。心中有些暗恨三西那狗日的不講信用,還是將老子交待出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楊大田還是厚著臉皮陪著笑,“以前是我有眼無珠,以後肯定不會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管你有沒有。你要是敢來找老子的麻煩,老子隨時收拾你。到時候,肯定沒有今天這麼容易。”來旺說道。
“是是是。”楊大田老老實實的陪著笑臉說道。
來旺手一鬆,胡爲德滾到在地上,使勁地揉著自己的手和肩膀,運動運動手臂,痛是很痛,卻依然能夠運動自如,心中倒是有些佩服來旺真會控制力度。不過轉念一想,這狗日的也真是手狠。
雖然重獲自由,胡爲德卻不敢再有找來旺麻煩的打算。胡爲德雖然說不上是天天打架鬥毆,但也是一年四季沒幾天消停的。這一過手雖然不知道來旺的深淺,卻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檔次的。就跟職業與業餘的水平差距一樣。胡爲德不認爲自己一方三個人能夠拿來旺怎麼樣。
“師傅,踩一腳。”來旺喊了一聲。
羅師傅從胡爲德三個短命鬼上來之後,一直就在抖,他真的被他們嚇怕了,哪怕知道他們每次上車都會佔自己婆娘便宜,他也忍住了。有個時候這種老實得過分的男人,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一聽來旺喊“踩一腳”,猛地就是一腳踩下去,來了一個急剎,來旺在座位上,手上也沒一個抓的地方,猛的這麼一下,差點沒有直接蹦出去。卻突然感覺到身上一緊,原來售票員還扯著來旺的衣服。
這售票員經常跟車,倒是機靈,在急剎車的那頃刻間,竟然反應極爲靈敏,猛然將來旺拉住。來旺被售票員這麼一拉,直接斜著身體靠在售票員的身上,手也是慌忙之間不知道往哪裡抓,卻沒想抓到兩個軟綿綿的物體。
“嗯哼!”被來旺抓住了重點部位,售票員臉色緋紅,卻沒有像上一次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的反應。也沒有立即將來旺的手移開,而是坐在那裡不動。
胡爲德三個人就更慘了,由於下午這一趟車的人不是特別多。前面動力上面的平板上沒有坐人。這三個傢伙直接甩向前方,楊大田甩得最遠,差點沒撞破擋風玻璃直接衝了出去,不過也將擋風玻璃撞到嘭的一聲巨響,玻璃上立即形成裡一個蜘蛛網一般的破痕。
胡爲德則腦袋撞在了那個平臺上,頭上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另外那個混混則運氣好一些,撞在一旁的座位上,起來之後一直用手揉著腦袋,應該起了一個大疙瘩。
“我操!你狗日的誠心的是吧!”胡爲德滿臉的鮮血,有些森人。
“我我,我是不小心的。剛纔有人喊停車。我一時緊張,就踩了急剎。”羅師傅嚇得直哆嗦,連話都說得不利索。
來旺從售票員身上爬起來,難免又在那個柔軟的地方用了一下力,售票員白了來旺一眼,那眼中卻帶著一抹道不明的風情。
來旺是個不懂風情的愣頭青,所以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大好意思。
“車是老子讓停的。咋的?你們有意見?”來旺冷冷地說道。
“不是不是。兄弟,你在這裡下車麼?這個地方離村子可還有些遠啊。”楊大田說道。
“誰說我要下車?是讓你們下車?你看你們都搞成這個樣子了,趕緊下車去包紮一下吧。”來旺說道。
“可我們是去一渡水啊。”胡爲德有些爲難。
“真不下車?可別後悔哦!”來旺說道。
胡爲德不知道來旺話裡有什麼深意,但是卻明白要是這個時候不下車,來旺指定會收拾他們幾個。
“等等,我們下車。”胡爲德說道。
“胡哥,現在路上可找不到車。下去得走一個多小時的路。”那小混混說道。
“狗日的,你沒腦子啊?”胡爲德在那小混混頭上猛拍了一下。
楊大田也連忙跟在胡爲德的身後,一道下了車。
“你們真要下車啊?”來旺問道。
“真的下車。真的下車。兄弟你慢走。”走到最後的楊大田回頭又向來旺哈了哈腰。
等車門關上,售票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來旺,你坐這個位置吧!”
“不用,沒多遠了,隨便站一會就到了。”來旺笑道。
售票員卻很堅決,將來旺拉到座位上,“你來坐,我一天到晚跟車,站著還舒服一些。”
“你一天到晚跟車,也很累啊。”來旺隨口說了一句。
“累倒是不怕,就怕碰到這樣的短命鬼,不出車費不說,還動手動腳的。上一次還多收了你的車費錢,真是對不住了。我把車費退給你,以後你來坐我們的車,都不用買票了。”售票員說道。
“那咋行?”來旺連忙搖頭,他不時一個喜歡佔別人便宜的人。當然主要是指金錢上面。
“咋不行?今天要不是你,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這些短命鬼越來越放肆了,也沒有人能夠壓得住他們了。唉。怎麼沒搞嚴-打了呢?以前多好,來一次嚴-打,把這些短命鬼一網打盡,就算不能將他們關起來,至少也能夠讓他們有所忌諱。”售票員今天的話多了不少。
旁邊也有人說道,“唉,現在這個社會全亂套了,這些爛仔跟派出所那些人平時都是玩在一塊的,所以他們才這麼橫行無忌。鎮上搞拆遷的時候,還靠著他們出力呢!”
這些事情不關來旺的事,所以來旺沒有興趣搭話。
“你們家的那條狗呢?”售票員問道。
“沒帶回來,放到鎮上了。”來旺說道。
來旺下車的時候,售票員硬是將來旺的前面幾趟跟今天的車票錢塞到來旺的口袋裡,“以後去鎮上,坐我們的車,不要買票。”
來旺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肖紅。”售票員肖紅最後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來旺。
來旺不明白售票員將名字告訴他有什麼用。
來旺從趙生財家門口過的時候,趙生財將來旺叫住。
“來旺,你剛從鎮上回來?聽說你在鎮上做上生意了,賺了不少吧?”趙生財問了一連串。
“做點小生意,能賺多少哩?”來旺說道。
趙生財也沒認爲來旺做小生意能賺多少錢,不過他關心的並不是來旺是不是能夠賺錢,“來旺,原本說你有扶助款的。我到鎮上問了幾回,鎮上說你的情況特殊,雖然遭了災,本應該進行救助。但是鑑於你年紀輕輕地也積極自救,沒有上進心,所以不屬於救助範圍。”
“我知道了。”來旺現在已經對救助款沒太多的指望了。
“來旺。去年我可是用自己的錢墊付了部分救助金,但是現在救助金沒有了。那個。你什麼時候是不是能夠將那筆錢還給我?”趙生財說道。
“生財叔。這些年,低保、救濟金、救助物資,我半點都沒拿。但是我聽說,我的名字每年都報了上去的。要不要我到鎮上去問一下?”來旺很平靜地說道。
這下趙生財慌了,“我就是這麼一說,你要是實在沒有,那就暫時不用還。”
來旺要走的時候,趙生財又問道,“來旺,你坐車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玉龍舅舅?他說了今天會過來的。怎麼沒見到人呢?”
“我哪裡知道?”來旺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