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無錢養(yǎng)外室
長安將狗子安置在后院新蓋的草棚子里,又讓李杏兒拿食水喂它們。
草棚子里鋪著厚厚的草甸子,即便下大雪狗子都不會冷,這是長安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
隨后長安又去幫忙搬東西,四輛騾車上裝了不少行李,還有很多書籍。
看到書籍,長安才想起小舅舅,連忙跑回屋里詢問:“嬸嬸,小舅舅不是跟你們一起來的么?怎么沒見到他?”
吳氏笑道:“他先與陸公子去了,明兒就過來。”
“哪個陸公子?”長安皺起眉。
吳氏:“還有哪個?就是住在咱們村的陸景州公子啊。”
“哦。”長安放下心,又跑出屋幫忙搬東西。
這四輛騾車有三輛都是從鏢局雇的,車夫也是鏢局的人,他們卸了貨就準(zhǔn)備離開。
長安讓蓮心拿出十兩銀子交給鏢師,讓他們拿這些錢去住客棧。
雇鏢的錢叔叔已經(jīng)給過,這些不過是自己給的賞錢。
鏢師們接了錢很高興,道聲謝,趕著騾車離開。
長安讓蓮心與小菊搬開院子門檻,將自家騾車趕進來。
車架就放在院子里,騾子則牽去后院的草棚下。
宋三順在屋里整理東西,從箱子里取出一沓銀票塞給長安:“這是幾年來賣輪盤畫掙的,我留了一部分,這些都給你。”
長安連忙推過去:“我不能要,這是你的錢,給我做什么?”
“叔叔已經(jīng)留了不少,這部分就應(yīng)該是你的,快拿去吧。”宋三順將銀票又塞回去:“快別推來推去,讓仆人笑話。”
長安只得收下:“那我暫時替叔叔收著,你什么時候用就跟我說。”
宋三順笑道:“叔叔這幾年也掙了不少,不差這些。”
他又幫人打了不少井,加上長安小徒弟那里的抽成,可謂賺得盆滿缽滿。
后來一家人準(zhǔn)備進京,就讓長安的小徒弟出師了。
往后小徒弟再賺錢就屬于他們自己的。
宋三順又說起吳重樓的事:“你小舅舅去年便中了秀才,后來一直跟著陸景州學(xué)習(xí),沒想到今年便中了舉。
你阿翁阿婆高興壞了,催著咱們帶他進京參加會試。正好陸公子也中了舉,聽說還是解元,他也要進京參加明年的會試,咱們便一同上路了。”
長安聞言既喜又憂。
喜的是小舅舅終于得償所愿,以后肯定能做官。
憂的是,萬一被未來的事牽連,那可就慘了。
“小舅舅成親了么?”長安記得小舅舅年歲不小,應(yīng)該有二十歲了吧?不知阿翁阿婆給他說親沒有?
宋三順:“沒有,你小舅舅心氣高,一定要考上舉人再議親。”
現(xiàn)在真考上了,他又說要考過會試再講。
估計岳父岳母催促自己帶著小舅子進京,也是存了讓姜氏給他在京城說門親的意思。
長安點頭:“沒有就好。”
她也希望小舅舅在京城說門親。
人家不都說榜下捉婿么?若小舅舅明年會試榜上有名,到時候看誰能將他捉去當(dāng)女婿。
叔侄倆說了一會兒話,長安又跑去抱妹妹。
小長寧初時還有些拘謹(jǐn),但很快就熟絡(luò)起來,跟在長安后頭姐姐姐姐的叫。
花花也一直依偎在長安身邊,望向兩個小主子時,眼里全是慈愛。
“長寧,你學(xué)認(rèn)字沒有?”長安抱著長寧問。長寧搖頭又點頭:“我會寫自己名字。”
“那你以后跟姐姐學(xué)認(rèn)字好不好?”長安諄諄善誘:“每天認(rèn)全三個字,姐姐就教你騎三輪車。”
長安與王妃的店鋪里不僅有大三輪,還有小兒騎的小三輪。
聞言,長寧立刻瞪大眼睛:“是咱們在路上看到的那個車子嗎?”她一路上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三個輪車子,簡直震驚的無以復(fù)加。
若是她也騎上,肯定非常有趣。
長安猜到妹妹肯定看到那些五彩斑斕的豪華三輪,遂點頭道:“是啊,但你只能騎小小的車子。”
“好啊好啊!”長寧不住點著腦袋,“爹爹說阿寧可聰明了,跟姐姐一樣聰明,肯定能學(xué)會認(rèn)字。”
長安笑了,摸摸她腦袋:“真乖。”
翌日,吳重樓與陸景州一齊來到海棠苑。
只見兩人身穿相同款色的青色直裰長袍,外罩青色棉披風(fēng),頭發(fā)高高束起,用一根玉簪別住,露出如雕如刻的完美面龐。
二人款款走來,宛如挺拔的松竹,讓正當(dāng)豆蔻年華的丫鬟們都不敢直視。
“小舅舅!”長安迎出門,笑瞇瞇給二人行個禮:“陸公子。”
吳重樓笑道:“長安都長成大姑娘了,舅舅差點沒認(rèn)出來。”
長安靦腆笑笑,請兩人進正廳落坐。
陸景州也看一眼長安,只覺得她跟前世大不相同。
姜氏與弟媳也從里屋出來,吩咐丫鬟煮茶上點心。
兩下見過禮,姜氏問:“你們昨日在哪里住的?為何不一起過來?”
陸景州道:“我在京城有處宅子,早就讓人收拾妥當(dāng),重樓兄與我便去那邊住下。”
長安聞言詫異。
這陸景州竟然也在京城買了宅子,難道他是京城人士?
她忽然想起王娉婷調(diào)侃的話,自己將來要嫁給陸府庶子,不由打量一下陸景州。
他今年得有十五歲了吧?長得還沒小舅舅高,自己將來怎么就要嫁給他了?
長安蹙眉,努力回想自己幼年曾經(jīng)做過的夢。
夢中自己嫁的人竟然還有個孩子,那孩子十分頑皮,還經(jīng)常撒謊告黑狀,說自己虐待她。
那人的影子漸漸跟眼前的陸景州重合,讓長安打個寒顫。
哼!她才不會嫁個有孩子的人!
不對!她才不要跟陸家結(jié)親,就憑陸夫人那刻薄樣,誰嫁進陸府誰倒霉。
午時,姜氏讓蓮心與小菊煮了飯,又讓李牛去附近最好的酒樓定了兩桌席面送過來。
用了飯,吳重樓依舊跟著陸景州回去,他要努力溫書,應(yīng)明年二月的會試。
而陸景州也回了陸府一趟,見過父親,與他說了會兒話,正準(zhǔn)備告辭,就聽父親道:“等會兒去拜見一下你母親,你一走幾年不見蹤影,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
陸景州抬眸看父親一眼,答了聲是。
隨后,一位嬤嬤領(lǐng)著他去了蔡夫人的院子。
陸景州朝座上的嫡母施個禮,問了聲安,便垂手不動。
蔡夫人端著茶盞撇一眼庶子,嘴角略過一抹冷笑,說:“景州,你今年有十五了吧?這么久不回府,莫不是在外頭養(yǎng)了外室?”
陸景州平淡道:“兒子還沒滿十五,也無錢養(yǎng)外室。”
蔡夫人哼一聲,放下茶盞道:“我記得你是正月的生辰,也快十五了,這樣吧,我這兒有兩個品貌好的丫頭,你帶回房里去,免得在外頭招惹那些不干不凈的,你父親又要怪我這做嫡母的對你不上心。”
陸景州抬起眸子,就見從嫡母旁邊走出兩個妖妖嬈嬈的女子,朝他福了福:“奴家見過二公子。”
陸景州退后幾步,離這兩名女子遠(yuǎn)些,冷淡道:“母親,如果沒有其他事,兒子便告辭了。”說罷轉(zhuǎn)身往外走。
蔡夫人也沒留他,只是朝兩名女子使個眼色,低聲道:“記得我的話,去服侍好二公子,我從勾欄贖你倆出來,可不是做擺設(sh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