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很大嗎?就一個木匠鋪,還有啥?”許青楓笑道。
“你以為一個木匠鋪可能喂飽了老太太,我的一切她都想要。
她說:“把藥方子給大山,大山就能開制藥廠,一個女人開制藥廠沒用,有個市長養(yǎng)活就夠了,制藥廠應該是大山的?!睏盍f道。
老太太的胃口還是真大,給她,讓她試試吧,她也覺得自己行吧?”許青楓笑道:你媽是真瘋還是裝瘋?”
“她真瘋的時候想的是整死我,她不瘋的時候還是想整死我,她后半輩子就是在整死我的深淵里掙扎。
我給她掙了六年錢,她的日子過得像小肥狗似的,得不著了,她必是特別難受?她后半輩子都沒有別的事,整天的就是追著要我的東西,得不著好像就是魔障了?!?
許青楓笑了:“她是跟張世敏傳染了,你說的,張世敏因為分家就想殺人,看來剝削人慣了,就像中了毒~癮一樣,一分鐘也受不了。
“有那么點子,看來不能當貪官,貪慣了一分鐘不貪也受不了,直到把自己貪進去。”楊柳笑道。
“她知道沒人給,怎么還老要?”許青楓笑道。
“因為沒人給她才老要,給了她還要啥?”楊柳說道。
“她不知他們大山飛多高蹦多遠?”許青楓笑說。
“她明白著呢,大山不行,她就不要嗎?她明白一個藥廠有多大本錢,到了手賣藥廠也是發(fā)大財了。”楊柳說道。
“她不認為你不能給她?”許青楓問。
“她好像有幻想癥,把我總當小孩子看,總是想我拼命的給她掙錢,一分不少的給她。她好像思想停留在那個階段,我沒結(jié)婚的時候她是這樣惦記,現(xiàn)在還是這樣,她總是把我在六至十一的時候看,什么都應該是她的,我沒有資格有一點財產(chǎn)?!睏盍f道。
“這樣的心態(tài)能不能變過來?”許青楓疑問。
“我也不是心理醫(yī)生,怎么懂?”楊柳說道。
哦!楊柳想到:“大山來了。”
“找孩子去了?”許青楓問。
“找孩子?”楊柳就把大山來。谷舒蘭說的話學了一遍:“我看大山根本就不想找孩子。后來老太太又來找大山,我猜大山一定是走了?!?
“孩子他就不要了?”許青楓震驚得不行,這是什么是事兒?自己急的不行。大山還是不想要,這家人為什么這樣沒情沒意,自己的親生骨肉就放任流落外邊?
他的心夠個狠的,就那么一個孩子。真舍得丟掉,聽自己的媽一忽悠。就不要親生女兒了,這娘倆都是什么人,這是想找媳婦嫌孩子是累贅。
“大山那個蔫巴匪,心夠毒的。還想找媳婦?我才不伺候他了,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少搭理,離他遠點。再也不會管他的事了。
木匠鋪也不讓他進,他那個司機要是不干了。愛哪干,就哪兒干去?!痹S青楓憤怒了,因為他媳婦孩子丟了自己跟他上了多少天的火,他自己倒像個沒事人,還想再次的洞房花燭,滿肚子想的是兒子,看著老實巴交,就是一個蔫巴匪。
“他要是真的不干了來木匠鋪,就是聽了老太太的想的是搶奪,他不開車想當木工,就讓他當唄,看他以后怎么后悔,他來也就是個木匠,還得學一陣子,老太太認為她兒子有本事就讓他試試,管事的活兒他是別想?!睏盍f道:“他啥事兒也管不了,我的企業(yè)豈容人糟踐著玩?任何人也不行!”
“我費了老大勁給他安排的工作,他們就拿著當垃圾,我是真后悔管他們的事。”許青楓說道。
“你后悔?人家都后悔死了,說我們地起就沒有安好心,給他們找了個破鞋,說我們把他們坑了,讓我陪,再說多少媳婦也得我掏錢。”楊柳笑道。
許青楓氣樂了:“我真得長記性,說出大天十六點,我也不會伺候他,再管他們的事。我們就得傾家蕩產(chǎn)?!?
“她老這樣惦記,我們省了多少錢和東西,讓她使勁兒惦記吧,我們都可以省發(fā)財。”楊柳笑道:“我看她就是惦記而已,越惦記越得的少?!?
“你說她老惦記還得不到,這是圖啥?”許青楓說。
“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就像惦記一個人一樣,得到了怎么還會當好的》
她也是那樣的心態(tài),越得不到越想,好像是想瘋了,成了氣迷心魔障?!睏盍X得她是真好笑,以前以為她是因為房產(chǎn)是她小時置的,她就認為應該留在娘家,現(xiàn)在她居然惦記上制藥廠,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好像要到她死的時候?閨女的就應該是她和兒子的,一定是這樣的心態(tài),就像她說的那句話,是她下的,就得歸她管,她是個真魔障,楊柳只有這樣分析她了,因為她行事異常,鬼怪離奇,沒有正常出牌的時候。
“你媽年輕也這樣怪異嗎?”許青楓問。”
“我賣魚打果子的時候她對我還可以,我也就是吃三頓飯,也沒有花過錢,那時候生活是挺富裕的,吃的好穿的好。
那時候誰家也沒有我們家有錢,我們晚入了兩年社,谷子就存了五六千斤,一大缸芝麻,麥子,五谷雜糧存了不少的。
我跟何慧倩認識后,看王大叔快餓死了。王大叔是招親到何家的,何家是大地主,一把糧食也不敢撿。
西林莊來了個任書記,心眼很好,拖拉機墑地,一堆一堆的玉術(shù)棒子都翻到里頭,社員的糧食誰家的也不夠吃,都想撿點兒。
石向華卡著一點也不讓動,任書記不是本村人,是個退伍的殘廢軍人,他說:“糧食埋到里頭,大伙餓著,干部就是這樣當?shù)膯幔?
他一句話開圈,我們家撿了八斗爬豆,三百多斤,吃了一冬豆面,還蒸豆面丸子。
王世博的媳婦有病,王世博頂著地主丈人家,男的也不是撿東西的料。
她媳婦死了,他撿不來東西,倆人的口糧才八兩,沒有副食沒有油,他緊著女兒吃,野菜都沒有沒,那個時期,白薯秧子葉都沒有。
他真是快餓死了,渾身浮腫,已經(jīng)臥床等死了。
我還是六歲的時候和許青樅一起偷著抓魚攢了四十塊錢,我給了他五塊錢讓他買藥,我們家就是小米多,我就偷偷用兜裝了給他們,一回偷一把芝麻,等他的病好了,能上班口糧也多了點,就這樣活過來了。
好心有好報,任書記以后可得好了,他的一句開圈,西林莊少死了不少人,要是石向華,把他看著不順眼的人都餓死他才樂呢,那個心眼子叫壞。”
“你們家怎么想到藏糧食的?”許青楓問。
“我琢磨我們家就是挨餓的命,跟張世敏過我腸子都餓細了,自己有了糧食為什么不存?晚入社那兩年我們專門種谷子芝麻?!睏盍f,她不能說我是重生者。
‘你們家怎么敢晚入社?”許青楓問道。
“石向華那么恨著我們家,他是大隊干部,入社有我們的好嗎?入社是自愿的,我可不想那么積極。”楊柳說道。
“都是你的主意?”許青楓問。
“你以為老頭老太太有那個章程?欺軟怕硬,算計我還湊合,別人他們能玩兒轉(zhuǎn)?”楊柳心里話,自己是知道晚入社沒事兒的,要是有事兒,自己也不敢。
“入社那年你多大?”許青楓覺得這個媳婦怎么這樣妖怪,好像什么事她都預知一樣,一個小孩子,連藏糧食入社的事都算計到,十多歲的小孩子掙錢置房產(chǎn),真是個怪異的人,她就斷定房產(chǎn)長錢?
“入社的時候我九周歲。”楊柳說:“入社后就大躍進,我的烤爐差點沒有被煉成鐵水,我就把烤爐藏到蘆各莊大舅姥姥家,他兒子是大隊書記,烤爐還是保住了。
“烤爐還有沒有?”許青楓問:“怎么想起來打果子的?”
“那時候做什么買賣的都有,點心的銷量不少,沒有錢可以用麥子換,小孩子喜歡吃,大人就得買,烤爐我真沒有機會再用過,誰知道到了哪里,也許變了鐵水了,我沒有問過這事?
“你們家現(xiàn)在怎么就不打果子了?”許青楓說:“打果子也不少來錢,楊蓮他們怎么就不干?”
“他們干?”楊蓮伺候給他們掙錢?人家不伺候也就對了,伺候八開的最后就成了欠他們的,他們現(xiàn)在最可以打果子掙錢,可能是不惜的干了,有木匠鋪和制藥廠惦記著,打果子的小錢他們看不起了。楊柳說:“有大西瓜誰撿芝麻?”
“都想大頭的了?”許青楓笑:“好像人都把自己看得很高,他們把制藥廠也當成了栽白薯,人人都能干?!?
“把藥方子都給她看看她干起來不?她不是想干起來,是想霸過去。”
“她是只想能掙多少多少錢,沒想過怎么操作?!?
“她懂得什么叫操作嗎?就知道到手就能賺錢,她懂得什么叫企業(yè),怎么能盈利嗎?就是覺得我的東西就應該歸她,搶到手賠光了她也不理會,只要你沒有了她心里就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