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唐逸的別扭,還是唐夫人看不過去了,親手幫唐逸擺姿勢,廢了好一會兒,唐逸終于成功的抱到了自己的嫡長子。
然而他的動作和神情,卻跟上了戰場似的,緊張到渾身緊繃,一雙手都僵硬的動也不動。
田笛抱著女兒,好笑的看著男人與兒子“交流”感情,都是愛的味道。
田笛正式開始了坐月子的日子,經曹御醫和唐夫人田母商議的結果,田笛做月子的日子,成功的從一個月變成了兩個月,再從兩個月到三個月。
雖然田笛知道這些都是為了她好,可讓她三個月在這個屋子里活動,還真有點小郁悶。
而且等到那時候,大嫂谷梅和二嫂蔡玲也該生了。
只是田笛的生產嚇壞了田大安田二康,兄弟倆纏著曹御醫好幾天問東問西,最終在田母的勸說下才作罷。
村里生孩子,哪個講究那些?再說了,田笛遭了這罪,一來是早產,二來是被聶思給害了的緣故!
當田笛這邊都穩定下來,開始了坐月子生涯,唐逸也終于恢復了往日的精神,某些人欠下的債,是時候償還了!
商都,刑部大牢,越往里面,關押的犯人越是重犯。
而如今,最里側的“豪華單間”,住著意料之外的一家四口,正是消失了幾天的聶父聶母與聶思聶尋。
那時候唐逸失去了理智,除了田笛什么都不想,白展就做主將人關在閑月莊的黑屋子里,等唐逸親自處置。
太子殿下知道后,直接下令將聶家四口人押進刑部,沒有任何理由,就連刑部的大人,也是再三打聽,才得知原由。
太子的口諭,是將人關在最折磨人的地方。
刑部大人一琢磨,最折磨人的地方,又得等唐逸親自來處置,那就只能看著別人受刑了。
因此聶家四口成功入住“豪華單間”,只要獄卒審犯人,他們就有幸免費欣賞“人間慘劇”,每日只有兩三個時辰能休息,還要伴隨大牢里的喊冤聲與痛苦
的哭喊。
短短五天,聶父聶母老了許多,目光都有些呆滯,聶思聶尋也不罵了,每當備受折磨的時候,就捂著耳朵哭泣。
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樣的大錯,竟然被這么對待?!
聶思開始的時候甚至還說,“我不就是推了那賤人一下么?我要去和皇上喊冤!讓皇上殺了那個賤人!”
這話不小心被刑部大人給聽見了,一字不差的傳給了太子和唐逸。
接下來的幾日,迎接聶家四人的,只剩下了非人的折磨,四個人只給一個饅頭一碗粥,短短的兩三個時辰休息時間也沒有了,獄卒輪著班兒的審問犯人,還在聶家四人面前,活生生的折磨死了一個殺人放火的死囚……
當聶家四人被關進大牢內第十日,唐逸眾星拱月般坐在刑部大牢招待的隔間里。
“唐大人,卑職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一日不敢松懈,只等著唐大人親自解決。”
唐逸擺弄這桌子上的一把匕首,“這聶家與尚書夏家有些關系。”
刑部大人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唐逸的意思,“唐大人想的果真周到!卑職這就去安排!”
雖說這個夏尚書沒有資格參與刑部的審訊,但他們可以念在兩家的關系上,開個后門,到時候夏家為了保全自己,定然與聶家反目,或者“秉公處理”,最后用不著他們出手,夏家就能收拾了聶家。
刑部的人去了夏府,剛到大門口,就碰見從宮里回來的夏尚書,得!還穿著朝服呢!正好!
夏尚書得了令,刑部的人故意透露唐逸正等著呢,夏尚書更不敢怠慢,夏府的小廝見自家老爺回來,卻是連門都沒進,就跟人走了。
刑部大牢內,夏尚書卻連唐逸的影子都沒見著,就被帶進了大牢里側。
一直到夏尚書站在牢門前,他都不知道自己來是要做什么,而牢內的四人,終于有了休息的機會,誰也不看外面的動靜。
再加上十來日的折磨,四人早已
看不出本來的模樣,跟來的獄卒才道,“夏大人,這四人險些害了素純夫人的性命,還有她與唐大人的孩子,可這家人卻不是咱商都人,上頭請夏大人審一審?!?
“什么?何人如此膽大包天?!”夏尚書隱藏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來氣憤這幾人竟當他不存在,二來他覺得自己表現的機會來!卻沒多想,為什么要找他來審問?
“呵呵,夏大人,這不是沒審出來么?”獄卒皮笑肉不笑的道,“夏大人,我們大人說了,早年聽聞夏大人家里就出過類似的事兒,當初解決的連皇上都拍手叫好,這才請您過來一趟!您就行行好,快幫幫我們吧!”
獄卒一邊忍著惡心一邊說著恭維的話,雖外界都知道當年的事兒,但起因卻是夏夫人送兒子當了太監,所以外人多半是當笑話聽的。
夏尚書臉色變了變,但見對方的模樣,看不出不對來,心里那股子別扭只得忍下去,“那好,本官就試試看!將犯人押出來!”
獄卒回頭撇嘴又不滿,給他點顏色,還真當自己家是開染坊的?呸!
夏尚書頗有氣勢的坐在審問桌案后,殊不知這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暗間的人盯著呢。
而突然被打擾休息的聶家四人,還有精神鬧的,只剩下聶思和聶尋了,夏尚書乍一聽這聲音還有點耳熟,卻一時沒想起來是何人。
等四人分別被幫上受刑的架子后,齊齊打了個哆嗦,這十天以來,他們就是看著別人這么被用刑的!
心理陰影籠罩在四人頭上,久久揮之不去。
聶父當即反抗道,“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我們犯了什么罪?你們憑什么這么對我們!”
“你……”夏尚書被刺激的差點從椅子上坐起來,之前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兒,這會兒算是都明白了。
讓他審問的犯人正是聶家!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一旁的獄卒,就好像沒聽見沒看見似的,盡職盡責的提醒道,“夏大人,可以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