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笛不服氣道,“里長大叔!那地主林家當得,別人家都當得,怎就我當不得?你是看我好欺負,還是說著玩兒呢?”
里長一滯,自然聽得出來田笛是認真的,至于她好不好欺負,他也敢肯定,如今這丫頭可會耍狠了。
聽聞當初被她甩了匕首的村婦,如今見到田笛還繞道兒走呢。
“三丫,不是大叔不信你,只是,這事兒你得跟柱子商量一下吧?”里長繼續勸道,“要不這樣,我等柱子回來,反正也不差這么兩天!”
說到底,還是不信她。
里長走后許久,田笛都忘了去做飯,坐在院子里發呆,她說的都是認真的。
而且她的想法也很簡單,不是她非要當地主,就是想買地,然后慢慢的就會有越來越多的銀錢,等她賺了足夠多的銀錢,成凱柱是不是就不用給人家賣命了?
里長有句話說得對,成凱柱就是風里來雨里去的,看他身上的傷,就能看出他做的事多危險。
要買地,首先要有買地的銀子,說起來簡單,可真要賺個三五千兩,還真是個問題。
眼下沒資本沒人脈,去哪兒賺那么多銀子?各種奇遇她指望不上,只能想點符合實際的法子。
匆匆填飽肚子,田笛就回了娘家,借著要和谷梅學繡香囊的理由,兩人在屋子里說話。
“大嫂,你說你以前在鎮子上的時候,都見過啥賺錢的法子?”田笛怕谷梅不懂,又補充道,“我是說那種短時間就能賺很多很多銀子的那種。”
谷梅停下手上的動作,盯著她看,“三丫咋缺錢了?你要是急用,嫂子這兒還有一些。”
“不不,不缺。”田笛解釋道,“我就想著村里的地,如果有銀子就好了,可以買下來。”
“三丫,這事兒嫂子得說你一嘴,那是里長和府衙該關心的事兒,咱可別參與,沒人念你的好。”谷梅早就聽田大安說田笛和村里的那些事,幸好田笛是個有主見有想法的,成凱柱還一心護著她,不然可要被欺負死的。
這種有理說不清最后還吃大虧的事兒,她以前可沒少見。
“我知道,可總是看當家的賺銀錢辛苦,我也想幫幫他。”田笛失落的道,“嫂子,你見識多,給我講講唄,鎮子上肯定好多賺錢的法子,對不對?”
“那倒是。”谷梅想起一事,放下手上的針線,笑著說道,“給你講個笑話,我在員外家侍奉老夫人的時候,聽人說起過,老夫人有個侄孫,特聰明,有一次硬是把一枚二十多兩的普通玉佩賣到了五百兩的高價,你猜他是怎么做到的?”
“咋辦到的?”
若是換個時代,田笛還可能猜一猜,這個時候猜這些就是自虐,根本就不是一個思維。
谷梅再次壓低了聲音道,“老夫人跟我們說的,她那侄孫后來大病一場,對方給的五張一百兩銀票,全都是假的!她侄孫被銀子沖昏了頭,沒賺到錢不說,還虧了那玉佩的二十多兩,所以三丫,嫂子勸你一句,別異想天開,這世上啊,沒有唾手可得的好事兒。”
田笛幽幽嘆了口氣,這道理她明白,可她也真的缺銀子!
“那你說,鎮子上的有錢人家,都喜歡啥?”
“你這丫頭,嫂子都說這么多了,你還是掉錢眼兒里不是?”谷梅板著臉,“你再這樣,我可去告訴娘了。”
這樣一被嚇唬,田笛還能說啥?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谷梅的意思她都明白,也是擔心她的安全。
這個年代女人想賺錢真是太難了,更別說這個年代的必備技能,田笛根本沒學會幾樣,沒了田家沒了成凱柱,她都能餓死。
太陽快落山了,田笛往家走,心里還琢磨了要賺錢的事兒,各種方案都不靠譜。
倒是可以慢慢來,可等到賺夠的時候,得猴年馬月了!
當天晚上,田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僅是因為成凱柱不在,更是因為想銀子想的。
都怪那天的兩個黑衣人,把她嚇著了不說,還讓她家男人又離家走了!
黑衣人?
田笛猛的從炕上做起,猶記得那天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那山里有不少好東西,如果她運氣好,是不是能遇到什么寶貝?然后就發財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靠譜,田笛重新躺下,就等著明天,她偷偷的進山……
次日一早,田笛頂著一雙黑眼圈,趁著天剛亮,村里人少,趕緊進山,不然被發現了肯定要一番訊問,她不好交代。
穿上以前的舊衣裳,揣著兩個饅頭,綁好匕首,再拎上一根趁手的棍子,田笛就準備出門了,大有一副“干一票大的”的架勢。
砰!
怪她太興奮,剛一打開大門,還沒顧著抬頭,就迎面撞上一人。
而后抬頭,田笛愣住了,呢喃道,“成凱柱?你咋回來了?難道我是在做夢?”
成凱柱本想查看她是否被自己撞疼,就聽見她的話,再看她的這一身裝扮,俊朗的眉頭皺起。
舊衣裳,口袋里露出饅頭一角,腿間綁著匕首,手里還拎著木棍,這是啥架勢?
“田笛,你跟我解釋解釋,你這是要做啥?”
聽到熟悉的聲音,田笛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她沒看錯也沒做夢,伸手抱著男人的脖子,自己腳尖都離地了,“成凱柱,你可回來了,我好想你!”
“想我想到要出門打劫?”成凱柱托著身前的小女人進了屋子,再一件件把她身上的東西拿下來,“不休息好,連飯都不好好吃了?”
“我這不是……”田笛抿著唇,到底沒說出來自己的打算,她敢保證,如果她告訴他了,一定會被打的。
“這不是什么?”成凱柱皺眉問道,“我不在家,你都做了什么?又拿木棍,是要跟誰打架?”
田笛抱著他的手臂,“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不就是……就是想賺銀子嘛……”
后面的話很小聲,可成凱柱還是聽到了,又繼續耐著性子問,“賺銀子做啥?”
看她這樣子,他就知道,肯定有事!說不準這丫頭這兩天又琢磨出什么花樣兒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