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抱著田笛有點激動的身子,對御醫(yī)道,“你先去休息,這兒沒事兒了?!?
田笛還想說什麼,唐逸哄道,“別急,我沒事,若真有事,御醫(yī)怎敢隱瞞?”
是,御醫(yī)不敢隱瞞,但是會挑好聽的話來騙她!
“那你……”田笛一雙淚眼,終將自己最不想面對的猜測問出口,“你是爲了我對不對?”
爲她白的發(fā)!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另外的原因說明這件事。
怎這麼狠心丟下我一個人!
當她在絕望的時候聽到這句話,睜眼看見他受傷的神情時,她就知道,兩個人的命都在一起了。
唐逸沒有回答,只擦拭著她不斷流出來的眼淚,“別哭,對身子不好,你是存心要我心疼麼?”
田笛搖著腦袋,抱著他說不出話,她也心疼,疼的都要死了。
唐逸和田笛兩次找御醫(yī)的事兒,皇后也知道了,擔心的堅持前來看看。
看著哭成淚人的田笛,皇后覺得自己都要心碎了,這孩子,當時一定嚇死了。
“田笛,你可不能哭,爲了身子不能哭知道麼?”皇后來到牀前,也不顧和唐逸之間的男女有別,反正是小輩,唐逸與太子一般大小。
“娘娘?”田笛看向皇后又看向唐逸,指著他的頭髮道,“他白了……”
一句話說的不清不楚,皇后疑惑,可很快就看見唐逸髮根處的變化,忙去查看,急問道,“御醫(yī)呢?御醫(yī)怎麼說?”
“娘娘,我沒事。”唐逸這回算是知道了,原來不止田笛一個會將小事放大,皇后也一樣,只是平時並不見皇后有田笛的這些小毛病。
“真的?”
皇后盯著唐逸問,田笛眼巴巴的等著答案。
“我向你們保證,我沒事,我很好!”
離開的皇后卻仍舊不放心,親自去找了御醫(yī)。
御醫(yī)被允許立在皇后身側,恭敬的開口道,“回娘娘的話,唐大人的情況不能忽視,但也不算嚴重,唐大人的脈象有急火攻心的趨勢,擔心素純夫人,當時若是如旁
人一樣將淤血吐出來,也就沒事了,然而唐大人念妻心切,這急火便留在體內,黑髮便白了?!?
“可有法子醫(yī)治?”
“唐大人的頭髮,卑職不敢託大,不過復原的可能性很小?!庇t(yī)又道,“卑職正在給唐大人琢磨方子,體內的急火還是需要醫(yī)治的?!?
皇后聽完,懸著的心放下一半,好在沒有大礙,可卻不能忽視。
第二天起來,田笛的精神好了很多,只胳膊腿痠痛不已。
被追殺的經歷,她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被窩裡暖烘烘的,更讓人暖的是,聽著身邊男人的心跳,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聲音了。
用過了早飯,田笛終於想起了一件事,“大家夥兒還好麼?”
昨晚上,滿腦子都是唐逸,這會兒終於想起了別人,那天可謂是生死賽跑,一不小心,就都丟了命。
“所有人都很好,你不用惦記。”唐逸吹著藥膳,這是田笛必吃的,而且未來一兩年的時間,都要吃藥膳調理身子。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最不好的,是田笛自己。
“那……福順總管呢?”
回想當時的情景,她只記得福順總管帶著幾個侍衛(wèi)跟上她,可到最後,她也沒見著福順總管的身影。
唐逸的身子頓了頓,將吹好的藥膳喂進田笛口中,“整天只知道惦記別人,還不如惦記你自己,我趕過去的時間剛剛好,咱們的人,沒有生命危險,只幾個受了重傷?!?
聽到沒人死亡,田笛的一顆心,才放下來,只是重傷,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當時的命令都是她下的,田笛的心裡還是愧疚,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他們就是在拿自己的命換皇后的命。
“一會兒我去看看他們,不然我不放心?!?
唐逸不贊同的道,“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別人也用不著你管。”
田笛嚥著口中的藥膳,盯著唐逸,今兒他說話有點強硬,但如果聽他的,能讓他心裡好受,那她就不堅持了。
閒聊中,田笛得知
這裡是夏邑城的陸府,唐逸也派人通知了商都和忠義城那邊,將這邊的情況說一下。
又在牀上歇了一整天,即便有唐逸陪她說話,田笛也躺不住了。
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哪兒不對,卻說不上來。
這一次,唐逸是片刻都不離開她,即便是去方便,也是最快的速度,這樣的男人,讓人有點擔心他得了心理疾病,看似正常,但總歸不是好事。
在御醫(yī)再次來給他們兩人診脈的時候,田笛小心的問出口,“他真的沒事?”
“卑職確定唐大人沒事!”御醫(yī)頭都沒敢擡,生怕對上田笛的眼露餡兒,他在門外等候了好久,纔等到一次機會,將藥給唐逸喝了,做御醫(yī)做到蹲點兒,還真是不容易。
“那我問問你,如果一個人心裡有病,該怎麼治?”
心理疾病,鬧不好就成了精神病,田笛以前的一個同事,就是因爲心理原因得了抑鬱癥,最後自殺了。
她主要是擔心唐逸有那種傾向。
可田笛問出口,御醫(yī)就下意識的看了眼唐逸,這個問題要他怎麼回答?急火攻心,算心裡有病麼?
結果惹來唐逸直瞪眼。
“恕卑職才疏學淺。”御醫(yī)的腰更彎了,“卑職實在不知,或許等回到商都,可以與御醫(yī)院的各位同僚探討。”
眼見御醫(yī)和唐逸兩人之間的互動,田笛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
“絕對沒有!”
唐逸與御醫(yī)異口同聲,這讓田笛更是懷疑,“唐逸?”
唐逸撇開頭,最見不得田笛盯著他,帶著哀求的小眼神兒。
御醫(yī)一拱手,很不地道的退了出去,不管是唐逸的情況,還是其他人的情況,如果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回去就等著罰俸祿吧。
“我不想讓你去看他們,是怕嚇著你?!卑炎约汉推渌藢Ρ纫幌?,唐逸覺得可以避重就輕。
對於其他人,田笛會心痛自責,但對於他,田笛纔會得心病。
於是,唐逸華麗麗的將其他人給出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