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懷雙胎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安樂公主和田惠的耳朵里,要不是夏遠和夏臻都在軍營中,只怕此事兩人也已經知曉了。
不過,安樂公主在來林媛院子之前,還是特意派人去軍營里通知了正在忙著練兵的夏大將軍的。
夏遠一聽到小廝的稟告,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便轉身回了自己的軍帳中。
陪著大將軍練兵的眾位將士們面面相覷,正在商量著要不要進去道喜的時候,便聽到軍帳中突然傳出來了若有若無的低笑聲。
那聲音沉沉的,若不是在場眾人都是習武之人,比常人更加地耳聰目明,只怕都聽不到這個聲音。
劉志廣此時也在這些人當中,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官了。
因為練武勤快,腦子里又有各種兵書從存在,劉志廣在夏家軍可是很受寵的一員小將呢!
身為林媛的表哥,自己的表妹有了身孕,且懷了雙胎,他自然欣喜若狂。
只不過礙于眾位長官們在,才不好表現出來。
但是現在,聽到軍帳中傳出來的壓抑不住的笑聲,劉志廣也裂開嘴嘿嘿笑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他是夏遠兒媳婦兒的表哥,紛紛慫恿他去軍帳門口聽墻腳。
若是平時,他肯定是不敢去做這違反軍紀之事的,只不過今日心情大,就算是被夏遠逮住了罰他軍棍,他也高興了!
給身邊幾人使了個眼色,劉志廣躡手躡腳地走到軍帳門口,豎起了耳朵。
軍帳中只有夏遠一人,此時的夏臻正在軍營另外一邊檢驗士兵們的練習成果,應該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但是,軍帳里的夏遠卻像在跟誰說話一樣,念念叨叨得,一刻也不停歇。
“別看老二平日里不著調,沒想到生孩子這事兒還是挺靠譜的,居然一下子來了倆娃!哈哈,比他老子還厲害呢!”
“不行不行,咱們夏家就愛出帶把兒的,這老二媳婦兒萬一一下子來倆帶把兒的,那可咋辦?”
“呸呸,凈說那不吉利的!什么倆帶把兒的?老二這么能耐,這次肯定是倆丫頭!哈哈,我夏遠果然有福氣啊,要么不來孫女兒,要來就來一對兒!哈哈,痛快,痛快?。 ?
砰!
好不容易聽清楚夏遠自言自語說些什么的劉志廣,震驚而意外地摔倒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地抹著嘴巴上的草和泥。
人家都是稀罕小男娃啊,怎么夏大將軍這么與眾不同,就喜歡女娃呢?真是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之前答應要給老煩做香辣蟹和麻辣干鍋的林媛,這次又要食言了,因為聞訊趕來的安樂公主將她攔在了房間里。
“媛兒啊,你居然,居然懷的是雙胎???天哪,天哪,老天保佑,咱們夏家又出了一對兒雙胎了啊!”
林媛和田惠都被婆婆這樣的話給弄得一頭霧水,懷雙胎就懷雙胎吧,為什么要加個“又”字呢?
咳咳,咳咳!
一直在旁邊等著林媛去下廚的老煩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正一臉高興的安樂公主立即變了臉色,趕緊跳過了這個話題。
但是正所謂欲蓋彌彰,因為安樂公主的臉色變得太快,林媛和田惠才更加懷疑這件事。
不過既然安樂公主都揭過去了,兩人也十分自然地順著她的話頭說別的事了。
“懷雙胎肯定特別辛苦的。”
田惠順著婆婆的話點點頭:“我當初懷著望哥兒的時候,別看只有一個,但是整天都跟睡不醒似的,渾身沒勁兒。特別是剛懷上的時候,吐得厲害,什么都吃不進去?!?
說到這里,田惠突然奇怪地看向林媛:“咦?我好像一直都沒有見過你吐的,難道你都不惡心的嗎?”
不僅是沒有見過林媛吐,甚至都沒有見過她不愛吃東西,每天吃飯的時候就數她吃得最多了,甚至還有一次,她都把家中最能吃的老煩給比了下去!
說起這個來,安樂公主也覺得奇怪,她當初懷夏征和夏臻的時候,那才叫痛苦呢!
不僅吃不進去飯,整日吐得一塌糊涂暈頭轉向的,甚至連喝口水都覺得反胃!
更嚴重的是,她每天都覺得頭暈腦脹,走起路來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樣。偏偏郎中們還都找不出她的癥結在哪里,就連老煩這個絕世神醫也只能用她體弱來解釋了。
可是現在看林媛,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能吃能喝能玩能笑。聽夏征說,林媛每天除了一日三餐以外,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還經常添補一些水果點心、參湯補湯之類的。
這丫頭都不孕吐的嗎?
“這個,我沒覺得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林媛自己也覺得奇怪,聽劉氏說,當初她懷孕的時候身子也挺弱的,經常吃什么吐什么。
只不過那時候家里窮,糧食更是金貴,她就算是極力克制自己也還是沒辦法不吐。
偏偏她,不僅不吐,吃得還特別多,這不科學??!
安樂公主和田惠面面相覷,突然兩人同時眼睛大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該不會是……”
“難道是……”
兩人異口同聲,再次互望一眼之后,兩人的眼中同時露出互相理解的眼神。
見二人眸中閃爍著異常興奮的光芒,林媛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背脊發涼,好像自己是被兩人研究的小白鼠一般。
這個猜想可是安樂公主盼了好久的事了,田惠自然不會跟婆婆搶的,于是笑瞇瞇地抿著唇不說話,任憑安樂公主拉著林媛的手說出了兩人同樣的猜測。
“媛兒啊,你看啊,娘當初懷夏征他倆的時候呢,吐得那叫一個厲害,什么東西都吃不進去,你爹每天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天天追著我的屁股后頭問我想吃什么哪里不舒服啊……”
田惠忍不住扶額,不是說林媛的胎嗎?怎么突然變成安樂公主秀恩愛了?
林媛也覺得好笑,不過看安樂公主那樂此不疲的模樣,實在是不忍心打斷她,任憑她繼續秀下去了。
直到安樂公主說得嘴巴都干了,才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水,終于改變了話頭:“你看,娘那時候從懷吐到生,你大嫂也是,一直吐得很厲害。再看我倆,都是生的男孩兒!”
殷切地將手搭在林媛的手背上,安樂公主笑得見牙不見眼:“所以啊,媛兒,你這胎啊,絕對是懷的女孩呢!”
女孩嗎?
這么肯定?
直接無視林媛狐疑的目光,安樂公主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咱們夏家啊,終于能有位小小姐了,哈哈,你爹他盼女兒盼了這么多年,若是讓他知道你這胎懷的是女孩兒,還是兩個女孩兒,他保準睡覺都要笑醒了!”
田惠也笑瞇瞇地點點頭,顯然也十分贊同安樂公主的話:“就是呢,我當初沒能生個女兒,爹雖然不說,但是我也能看出來他有些失望的。這次你這胎終于是女兒了,爹多年的愿望終于達成了!阿彌陀佛,佛祖保佑,真是太好了!”
田惠高興地都開始雙手合十念佛號了,林媛卻是半張著嘴臉皮微僵,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雖然她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甚至還微微有些重女輕男,但是,現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剛剛四個月,她們就這么篤定是個女娃娃,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
“你爹他啊,雖然喜歡女娃娃,但是望哥兒是咱們將軍府的長房長孫,你爹也疼愛得很呢!”
身為兩個兒媳婦兒的婆婆,安樂公主可是十分明白一碗水端平的道理,自然不會因為二兒媳婦兒懷了女孩兒而輕視大兒媳婦兒的。
“娘,我都明白的。”
田惠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再者,夏遠和安樂公主也的確沒有因為望哥兒不是女孩兒而有所怠慢,相反兩人都十分疼愛小家伙兒,就連夏征和林媛也對這個小侄子十分寵愛。
有這樣的公公婆婆和小叔子妯娌,她可是心滿意足得很呢!
坐在一邊的老煩有些神秘兮兮地笑了起來,他那翹起來的胡子更是一抖一抖的,十分顯眼。
林媛眼珠子一轉,當即就將老煩拉了過來:“娘,大嫂,我聽說醫術厲害的郎中是能夠通過診脈診斷出所懷為男為女的。正好今日老,咳咳,甄老先生也在,不如咱們請他幫我診斷一下,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也總好過咱們自己在這里瞎猜的好啊,你們說是不是?”
雖然老煩的笑容十分隱秘,不過林媛可是看到了的,她可不認為老煩笑得那么奸詐,是因為她懷的真的是女娃!
“對啊對啊,甄老也在的,可否勞煩您給媛兒診斷一下,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安樂公主實在是太高興了,一時都忘了老煩也在一邊了。
而且林媛雖然提出讓老煩診斷的事,但是她心里已經認定了林媛的肚子里一定是女娃娃了,所以也就不在意能不能讓老煩來診脈了。
“為了報答老先生的恩情,我愿意親自下廚給您做一道從未見過也從未吃過的新菜哦!”
林媛已經拋出了殺手锏,而且以防老煩不肯合作,還將菜的名字也說了出來誘惑他。
“這道菜很好吃的哦,叫做三鮮雞蛋豆腐羹,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道菜哦,特別美味,豆腐特別滑,超級好吃的!”
果然,一聽到有好吃的東西,老煩的吃貨本色立即顯露出來。
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差一點就張嘴答應了。
只是,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煩居然生生壓制住了自己肚子里的饞蟲,竟然耷拉下臉去,一臉苦澀地攤攤手:“不是我不想吃你做的這道菜,主要是,我實在是沒有能力診斷得出這肚子里是男是女?。 ?
診斷不出?
不僅是暗了安樂公主和田惠,就連林媛都愣了,剛剛她明明看到老煩笑得那么狡黠的,難道他不是在笑安樂公主的猜測?
該不會,安樂公主真的猜對了?
不對啊,雖然她沒有懷過孕,但是之前也問過劉氏。劉氏懷林媛他們幾個的時候,幾乎每一胎都孕吐地十分嚴重,不管是女孩兒還是男孩兒,就沒有不吐的。
所以,她覺得安樂公主和田惠通過看孕吐來猜測男女的論斷絕對是不靠譜的。
只是,現在沒有理由來反駁了。
“你真的,診斷不了嗎?”
林媛有些不相信地又問了一遍,在她的印象里,老煩可不是個輕易說自己不行的人??!
但是這次,老煩十分“誠實地”承認了自己不行。
“你以為老頭子我不想吃你做的菜嗎?可是老頭子我畢竟是個郎中,不管做什么都要講究醫德,可不能為了一口好吃的就出賣自己的人格!老頭子沒有那個本事,診斷不出來,你們若是不相信,就去找更厲害的郎中吧!宮里多的是太醫,你們隨便找一個就能診斷的出了,不過,若是診錯了,你們可不要賴我!”
連讓她們去找別人診脈的話都說了出來,可見老煩是多么生氣了。
安樂公主跟老煩認識了這么多年,再加上將軍府跟老煩的淵源,她自然是不能背著老煩真的去找別的郎中來診脈了,當即便笑盈盈地連聲說著無礙,而且也更加明確了自己的猜測,一口咬定林媛懷的孩子絕對是個女娃!
林媛干干笑了起來,不過眼角余光一瞥,再次看到老煩臉上露出了方才那樣的狡黠笑意。
她眉頭一蹙,總覺得老煩今兒很奇怪,特別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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