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伯，我這臉上長了惡瘤，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不好，今天上街，我怕嚇著別人，便拿了一塊手帕遮著。回來又遇到一大堆的事，就忘了，方纔大家又在吃飯，就沒摘。至於身上的異味，我也不知怎麼回事。”

趙水兒這話說的真真切切，處處爲別人考慮，讓張老伯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這女娃，不但是個手巧機靈的，還是個善良懂事的。

“這樣啊，丫頭，你摘了手帕，我爲你瞧瞧！”

趙水兒也沒想到，張老伯居然願意幫她看，一時欣喜不已。“謝謝老伯！”

|趙水兒輕輕取下手帕，估計是因爲她動作太大，下午又被大伯打了一巴掌，臉上有些地方灌膿破了，與手帕粘在一起了，取下的時候一陣生疼，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是張老伯見多識廣，見到趙水兒一張長滿惡瘤的臉，也忍不住有些噁心起來。

“小妹，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幾個哥哥剛纔一直沒注意，這會兒點了煤油燈，這纔看清楚趙水兒臉上的異樣，有些責備的看著她，希望她能解釋下，不要什麼都瞞著他們。平時趙水兒很少蒙著臉，雖然也有惡瘤，可分明就沒有這麼嚴重。

“大哥，下午大娘讓姐姐去餵豬，姐姐說爹生病了，她就打姐姐。默默想幫忙，大娘也打默默，默默的胸口也疼。”趙水兒本不想說的，免得讓他們擔心，卻沒想到默默倒是搶先開口說了出來。

“什麼，大娘又打你了，我這就去找她，憑什麼，我們現在都分家了，豬分給她了，就該她自己養。”趙子燁滿腔的怒火，看著小妹的臉一陣心疼。

“就是，每次我們沒在家，她就欺負你，我和大哥一起去找她算賬。”

“大哥二哥，算了，等我們搬走了就好了，張老伯還在呢！”

“張老伯，你幫我小妹看看，這臉都紅成這樣了。”

“好。”張老伯湊近趙水兒的臉，小心翼翼的查看。

“丫頭，你怎麼不早點找人醫治呢，這樣有多長時間了？”看著小丫頭一臉痛苦的模樣，張老伯心中也是不好受，不過家家都有本難練的經，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苦了這女娃，本就傷痕累累的臉又被狠心的親人打，這臉指不定就毀了。

“張老伯，你一定要幫小妹好好看看，她臉上的惡瘤都長了三年多了，一直沒錢醫治，今兒臉又被打，就弄成現在這樣。”趙子燁恩噎著說道，他們幾兄弟每每看到小妹臉上的惡瘤，就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要不是他們沒用，怎麼會沒錢給他們唯一的妹妹治病呢！要不是他們無能，怎會任由大娘一家欺負。

張老伯點點頭，仔細的查看趙水兒臉上的惡瘤，長的時間太長，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中毒還是被什麼東西咬了形成的，俗話說醫者最重要的就是對癥下藥，可源頭都找不到，就很難下手了。

“丫頭，說實話，我也沒見過你這種病狀！”張老伯一臉慚愧的說道。

“沒事，張老伯，我已經習慣了，再說，醜就醜吧，我們家也沒人嫌棄我，對吧，大哥三哥！”趙水兒心裡雖然失望，可嘴上還是不想讓哥哥們擔心，想笑一下呢，又想到她紅腫的臉笑起來鐵定嚇人，就開口安慰道。

“我們怎麼會嫌棄小妹，即使小妹臉上的惡瘤一輩子都治不好，我們也不會嫌棄小妹，我們照顧小妹一輩子！”

趙子龍一臉堅定，彷彿他已經在心中打定了注意，讓趙水兒心裡一陣欣慰，哥哥們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啊，這纔是家人，不管遇到什麼，面對什麼，都不離不棄。

哥哥，謝謝你們！有你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