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見人沒打到,反而遇上了冷麪閻羅皓月公子,心裡不由得一陣後悔。
“你們在我醉雲樓鬧事?”淳于誕,不,皓月公子負手而立,一襲白衣似雪,纖塵不染,那冰冷的表情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彷彿置身於冰窟上面,寒意徹骨。
王叔見狀,知道主子這是生氣的癥狀,忙上前行禮,“主子!”
皓月公子沒有理會王叔,見沒人回話,凌冽的氣息一掃,頓時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是你們在鬧事?”他繼續問道。
大漢被他徒增的氣勢嚇的腿都軟了,哪裡還敢回話。
王叔他纔不怕這個什麼太守的侄子呢,之前那是想大事化小,沒想到他竟然膽大的對趙姑娘動手,現在趙姑娘可是他們酒樓的財神爺,他們敬著都來不及,豈容他放肆。開口便對主子告狀道,“主子,就是他們,他們吃飯不老實,拉著我們的酒水推銷員冬梅意圖不軌,被冬梅拒絕,我請他們出去,他們不但不聽,還對趙姑娘動手。”
王叔從小便跟在主子身邊,主子身份他是知道的,他們主子可比這傢伙尊貴千倍萬倍呢。
“來人,把他們送回太守府,就說皓月公子說的,這太守侄子怕是得了失心瘋了,爲了避免他再出來到處亂咬人,便把他關在府中吧!”
“是!”
衆人這纔看到,皓月公子身後跟著十幾個隨從,那些人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人,有些剛剛看笑話還想插上一足的人,這時候不禁暗暗慶幸,自己剛剛沒有那麼蠢,在醉雲樓惹事,這太守侄子的下場都是這樣,被囚禁一輩子。更何況他們這些小蝦米呢。
“皓月公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大漢被人拖著出了酒樓,還不忘喊著向皓月公子求情,可惜,晚了。
王叔見事情解決了,忙招呼著衆人,“今兒,讓大夥兒受驚了,爲了表示歉意,今兒各位的酒水全部免費!”
話落,周圍都是一片叫好聲,隨即又反應過來,醉雲樓的規矩之一——安靜,一個個都靜下來,各自回到座位,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這麼好的酒菜,這麼好的環境,可不是每天都能來的,現在這位置估計都預定到下個月了,下次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淳于誕一襲白衣,走在前面,趙水兒身穿淡粉色小套裙跟在後面,進了後院。
哎喲,我的鼻子啊。
趙水兒又一次悲催的撞到了某人的背牆。
“你就不能看著點嗎?”淳于誕轉過身,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著趙水兒。
“誰讓你突然停下啊!”趙水兒伸手揉了揉麪紗下的鼻子,委屈道。
“你還有理了?”明明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本來就是!”
“好!”你有理,淳于誕說完,便大步向堂廳走去。
“喂,你什麼意思呀?撞到人家還說好,好什麼好,一點都不好!”
趙水兒攆著進來,口氣不善道。
淳于誕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這會兒終於坐下來,端了桌上的一杯茶便往嘴巴里送。
“喂,那是我喝過的!”趙水兒見她喝水,故意慢半拍,等他都喝了才樂呵呵的說道,明顯是故意的。
淳于誕聽了,噗的一口噴了出來,厲聲瞪著趙水兒,“你不早說?”
“我又不知道你會隨便拿個杯子便喝!”哼,一句話,不管我的事。要怪就怪你自己沒品,什麼東西都往嘴裡送。
淳于誕被氣笑了,不過,一想到這杯茶是被她喝過的,居然沒有那麼反感,反而心裡有絲絲甜意滑過,這是怎麼了,一向沾了別人口水他便要過敏的身體,今兒居然沒事,太反常了。
“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我不該不守約定一走了之,可是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急事,不走不行,對不起啦。”淳于誕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不但好聲好氣跟她解釋,還鬼使神差的跟她道歉,他一定是中邪了,纔會變成這樣。
趙水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歉有個屁用啊,今天說什麼也不能這麼原諒他了,不然還真以爲她趙水兒好欺負呢,居然撂攤子給她,那就要付出代價,“一句道歉我可不接受。”
“那你想怎麼樣?”於誕感覺自己肯定會被這丫頭坑,可是這是自己挖的,可不得由他自己填!
趙水兒面紗下的小臉一動,雙眼迸發出算計的目光,“我記得我之前專門問過你,你說你只是醉雲樓的東家,名叫於誕是吧?”
“沒錯!”
“那皓月公子又是怎麼回事?皓月樓又是怎麼回事?”當我白癡啊,趙水兒無聲的翻了翻白眼,還死鴨子嘴硬。
“醉雲樓是皓月樓的產業之一,皓月公子只是對外的稱呼,我們這麼熟了,就叫本名比較好。”於誕瞇著一雙桃花眼,俊逸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輕笑。
“就算是這樣,那爲什麼之前問你不說。”要不是王叔告訴她,她還真不知道他還是皓月樓的主子呢,當然皓月樓她也是第一次聽說啦。
“忘了!”
於誕回答的雲淡風輕,理所當然,趙水兒心裡這個氣啊。早知道這廝是自己剋星,沒想到這麼嚴重,想她一顆二十幾歲的現代靈魂居然說不過這個未成年少年,丟死個人有木有?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來說說你丟下酒樓這筆賬怎麼算吧?”
於誕覺得這丫頭真是太好玩了,他忍不住就想跟她鬥嘴,看她被氣得無話可說的樣子,他便覺得心情大好。
“你想怎麼算?”
“是不是我想怎麼樣算都可以?”
於誕皺了皺眉,繼續道,“當然!”
“那好,現在酒樓的一切事物都是我在處理,因爲我,酒樓才能重振雄風,以至於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現在酒樓的名氣已經打響了,名你收,利我得,可好?”
“恩,我沒意見!”反正之前也是打算關了的,要不是爲了把她拉進來,他也不會將計就計利用這一出。
“之前說好的三層,現在我要五層!”趙水兒坐在椅子上,小小的身子在偌大的椅子上還空出一半。
於誕一笑,那笑傾國傾城,差點讓趙水兒失了心神。
“沒問題。”
“那好,我們現在便白字黑字的寫清楚,立一張合約,以做憑證!”趙水兒覺得她今天一定要寫一份合約,不然她這心裡沒底。跟這樣狡猾的狐貍合作,稍有不慎便虧得血本無歸。
“不用了吧,我說過的話從來不反口。”他的話可謂是一諾千金,還沒人敢讓他立什麼合約呢。
“那可不行,你是赫赫有名的皓月公子,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村姑,到時候你一反口,誰能相信我一個小丫頭的話呢!”說什麼也要把合約立了,趙水兒咬碎了一口銀牙,口氣不善的說道。
“立合約可以,得五層的盈利也可以,但是,你得答應爲皓月樓工作五年,不然,免談!”於誕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趙水兒。
趙水兒氣急,這什麼霸王條約,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他怒道,“於誕,你說話不算數,還是不是男人了?”
她薄紗下的小臉因爲憤怒而若隱若現,那雙噴火的眸子似要把人灼傷了一般,可即使這樣,對面的白衣男子也絲毫沒有表現出半點情緒,只是聽到那句‘是不是男人?’後,好看的雙眉微微向上翹。
這丫頭,纔多大,怎麼整天男人男人的掛在嘴邊,還說出如此不知羞的話語。
於誕奇怪的盯著她,直到趙水兒被他的眼神看的小臉發紅,才忍不住軟下口氣來,“我的意思是,你一個男子,說話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我沒有言而無信,我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兩條,願不願意在於你!”
之前是三層,沒有籤合約,不保險,現實是五層,籤合約,但是卻要在皓月樓爲他工作五年。怎麼想怎麼選都是她吃虧啊。
“爲皓月樓工作五年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於誕笑看著她,有時候覺得這丫頭聰明的根本不像六歲的女娃,可她明明才六歲呀。
“我只負責出主意,其他的我一概不管!”意思是她只當一個出謀劃策的謀士,而不是一個任勞任怨的長工。
“好!”
“既然這樣,現在可以立合約了吧!”
“當然,明月,拿筆墨紙硯!”
於誕對著空空如也的門口一喊,便出現一個身著黑衣的俊逸少年恭敬的站在口外應道。
趙水兒忍不住好奇,這個時而陽光明媚時而寒意徹骨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人,皓月樓又是怎麼一個存在,他一身武藝,身邊的人又個個都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