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不理時事,皇子們不顧國之安危,使盡手段壯大自己的力量,他們越是這樣,對他來說越是好事。
他樂的看他們鬥得你死我活,最好能把父皇惹怒了。
淳于丹睿不知道想到什麼,陰笑了一聲,突然,雙目變得通紅,那不染纖塵的俊臉變得異常恐怖,滿臉的青筋暴起,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激起了心中的怨氣,忙坐起身,運氣壓制,剛剛還垂下柔順的青絲,此刻在半空中飛舞。
片刻之後,他眼中的紅絲消退,臉上恢復正常,只是除了臉色蒼白,他額間還冒出了細細的薄汗。
咚咚咚!
“主子,七皇子來了!”無心習慣性的敲門,拉住欲推門而入的小七,站在門外候著。
開玩笑,主子最不喜歡的便是外人無故闖入,那會死得很慘的。他記得有次他就是因爲事情緊急,忘了敲門,直接衝進去,結果被主子一腳踹了出來,把他疼得,現在還記憶猶新。
裡面的淳于丹睿掏出錦帕,擦了擦額間的細汗,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衫,然後纔開口道,“進來!”
“四哥,你找我什麼事?”淳于丹青經過一個多月的鍛鍊倒是成熟穩重了不少,進來後本想躺到四哥身側的躺椅上去的,可想著自己最近犯得錯,他又不敢,只能隨意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你最近又惹什麼事了?”淳于丹睿不用打聽,光看他的表情便知道,這小子定是惹了什麼事,不然不會這麼老實。
“四哥,我沒惹什麼事呀,你可別冤枉我。”淳于丹青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淳于丹睿明顯不信,“是嗎?那去福安堂鬧事的是誰?”別以爲他不出門,就什麼都不知道。
“四哥,你知道了啊,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去鬧事,我只是聽說他們收了一批上好的藥材,所以想讓他們拿出來瞧瞧,可他們倒好,跟藏什麼似得,看都不給看,有什麼了不起的嘛!”淳于丹青說著還來氣了。
也不知道是誰賣的那些藥材,弄得他們幾大藥鋪爲了找人,都成仇家了。
淳于丹睿皺了皺眉頭,對著自己最疼愛的弟弟說道,“好了,藥鋪裡的事你也別管了,先回京一趟吧!”
“爲什麼?”他好不容易纔跟著四哥出來,剛適應外面的生活,正覺得好玩呢,這還不到一個月,便讓他回京,說什麼他也不幹。
“京城那邊有變,四哥希望你回去幫我把吏部那個空缺搶過來。”對小七,他從來都是實話實說。
“四哥,你還是想要那個位置,對嗎?”淳于丹青難得認真,話裡都是滿滿的關心。
“小七,我也不想爭。”淳于丹睿露出一抹苦笑,繼續道,“你想想現在朝中的局勢,南柯國的局勢,還有當年我母妃的事,我不爭,他們就會放過我嗎?”
“四哥,你就是太心軟了,就算你想要爲你母妃報仇,可南柯國與你何干?你何必呢?”
淳于丹睿絕美的臉上淡淡一笑,那傾城的容顏卻是抹不去的憂傷,看的小七心中一陣難過,越發疼惜四哥,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太輕率了,忙安慰道,“四哥,你放心,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小七都會幫著你。”話語間,他已起身站到淳于丹睿的面前,一臉堅毅的保證道。
“謝謝小七,這次讓你回去,只是想打擊一下淳于單浩的囂張氣焰,除了你,沒人敢打壓他。”
“京城出了什麼事?”雖然不願意離開,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關心疼愛他的親人。
“六部換人了,而且都是二哥的人,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淳于丹睿手指敲著椅塌上的把手,向小七說著自己的思慮。
“居然有這樣的事?他膽子也太大了。”小七自小生活在皇宮裡,對這些明爭暗鬥自然熟悉的很。
“所以,小七,你要回去,把六部的實權奪回來,並且讓父皇提高警惕。”
“四哥,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小七剛剛不回去的決心已然瓦解,這時候他願意出面,回去幫四哥周旋,可是如若四哥也一起回去,那他便高興了。
淳于丹睿從塌椅上站起來,走到窗前,凝視著遠方,俊美無邊的臉上露出一抹深思,“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小七站在淳于丹睿的身旁,側身好奇的問道。
“以後你便知道了!”說完,便優雅的轉身,躺回塌椅上了。
小七聳聳肩,表示很無語,算了,四哥要給他說的自然會說,不願意說的即使他問一百遍他也不會說。
當天,淳于丹青便在暗衛的護送下,悄悄的回京了。
三天後,永和鎮。
“主子,你來永和鎮可是有事?”無雙趕著馬車,對坐在馬車中的主子問道。
“當然,不然你以爲我來玩?”於誕,不,淳于誕,也不,是淳于丹睿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看上去心情不錯。
時隔半個月,小丫頭回去後便了無音訊,他給她的提議也沒有回覆,所以,他決定親自去找她。順便再去打聽打聽,他想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這永和鎮。
趙水兒這幾日都沒有回家,不想回去後讓爹和哥哥弟弟看到這樣子的她擔心,她便捎了信回去,說自己要在鎮上呆幾天。
因爲被噩夢嚇著了,她總覺得那個夢不好,像是在提示什麼,今天,她打起精神,先去小姑的秋水閣轉了轉。
現在小姑有了身子,姑父專門買了一個手腳伶俐的小丫頭伺候她,開始說好的加工廠也不見了,直接在店鋪旁邊盤了一座院子,請了幾個繡娘,已經開始趕製內衣了。
話說那次與周夫人辭別後,她回到家便進了房間,按照趙水兒給她說的法子穿上胸衣,然後把外衣穿上,雖然剛開始有些不舒服,可是她明顯感覺自己胸部在內衣的襯托下,更加挺拔和飽滿了,她走在家裡也更加昂首挺胸,自信百倍,就連對她多日冷淡的周老爺看見她,也忍不住另眼相看,晚上便到她房裡與她研究內衣之效了。
第二天,周夫人一早便惷光滿面的來到興月布坊定了二十多套內衣,各種款式、顏色花色的,還有幾套鄧家豪剛做出來擺在外面的睡衣,也被她看中了,一口氣定了好幾套。看他們家的衣服款式也不錯,又順帶給老爺還有周弁也定了好幾套,這才意猶未盡的走了。
當時可把姑父驚呆了,這內衣昨兒水兒才讓他擺出來售賣,今兒就下了十幾套的訂單。當下鄧家豪便著急起來,這娘子有了身孕,自己一個人裁剪,縫製也太慢了,這是他們接到的第一個顧客,可不能怠慢了,於是回家找趙水兒商量。
趙水兒高興的一蹦達,霸氣十足的說了一大串,便是讓他拿出老闆的氣魄來,該租庫房的租庫房,招繡娘,請裁縫,銀子她先墊著,等賺了錢再還給她。
鄧家豪也比較實幹,下午便在隔壁租好了庫房,按照水兒說的去繡莊轉了一圈,便找到幾個繡活比較好的繡娘,第三天,加工廠便開工了。
加工廠剛開工,便接連接到好多訂單,大多是與周夫人相識的夫人,聽說好姐妹定的好東西后,就紛紛找上興月布坊,量了自己的尺寸,下了訂單,讓趕緊做出來,一個個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穿上的表情。
這生意好了,可苦了鄧家豪了,天天加班,都沒什麼時間回家陪自己的小嬌妻了,趙興月倒是很理解他,天天不厭其煩的好菜好飯的往店子裡送。
這好東西便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才幾天的功夫,幾乎鎮上所有的女人都知道興月布坊有一款特別的衣服,穿上美體不說,還深的自家男人的喜歡。
一時間,已婚的中年婦女,未婚的姑娘小姐,就連那勾欄裡的花娘爲了吸引客人,老鴨親自上門,一定就是幾十上百件,這下子,更是忙不過來了,繡娘已經請了十人,裁縫也有三個,鄧家豪除了接待客人,數錢都數的手抽筋了。
自家姑父忙,趙水兒也不可能閒著,這不,看完小姑,便自覺的往布坊走去,現在她到成了布坊的監工了。
趙水兒向來獨行慣了,身旁的小翠和小雅早就被她安排到姑父的店裡,幫忙招呼客人,還有便是送貨,哪一家的胸衣做好了,便讓他們倆送上門去。
今兒不趕集,走在有些空曠的大街上,趙水兒總感覺背襟發冷,好似有眼睛盯著自己。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準,趙水兒專門挑了一個小巷子,進去之後還是死巷子,她狡黠的一笑,然後便消失了。
幾個跟進來的大漢傻眼了,“人呢?”
“老大,我看見她進來的,怎麼不見了。”另一個大漢委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