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我們錯了,你還是趙水兒,你姓趙,你就永遠是趙家的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救你堂哥吧!”
“大娘,你似乎搞錯了,他想要毒害的雖然是我,但是,現在,被毒昏迷的是他們,他們全部都躺在那,整整七十八號人,每一家都有,你覺得,他就是死了,就能彌補他們什麼嗎?
你的兒子是命,他們的呢?劉二嫂的兒子,申二叔的妻子,張大哥的爹孃,五嬸全家,他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死了就死了,醒不來就醒不來嗎?”
趙水兒說的越來越激動,醒著站著的人,都抹著眼淚。
默默哭的,大聲哭的,撕心裂肺哭的……
院子裡,抽泣聲不止。
她轉頭,看向趙子旺,“二哥,我最後再喊你一聲二哥,不管你們家對我們家怎麼樣,我都沒想過致你們於死地。
去年,你們與外人勾結,透露我們一家子的信息,害的默默被抓,我去救人,也慘遭不幸,最後差點死在夜郎國。
這些,我都不怪你們,因爲,我大難不死,我活著回來了,我也打算記恨你們,但是,你們看看你們做的什麼事,那麼多人條命,你們有什麼仇恨,直接衝著我趙水兒來啊,爲什麼要殃及無辜的他們,啊?”
說著說著,她手中的刀就有些用力。
趙子旺不知是被嚇呆了,還是被她的話鎮住了。
直到脖子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他才驚覺,他受傷了。
奈何手不能動,也不能捂住流血的傷口,只能驚恐的望著趙水兒求饒,“水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被逼的,你要找,就去找那些黑衣人,他們肯定知道解藥!”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能咬緊牙關,趙水兒也是服了他了。
越是這時候,她越是不能感情用事,不然肯定解決不了問題。
“趙子旺,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信。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實話,那行,你就等著被官府的人帶走吧!”趙水兒直接對他下了最後通牒。
李氏一聽,有些擔憂的望了大伯一眼,大伯面上非常變扭,走上前。
“水兒啊,他也許是真的不知道,你知道,子旺這孩子平常雖然橫,但也只是嘴上說說,實際上,他哪敢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事實上,大半年沒見,她發現爺爺奶奶老了,大伯大娘也老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因爲操心而憔悴,還是因爲歲月不饒人。
呵呵,大伯居然會這麼低聲下氣的說話。
難得呢!
“你剛兒還說,我不是趙家的人呢,你擔不起這聲大伯,呵,我倒是不知如何稱呼你了呢!”
論斤斤計較,趙水兒絕對是第一人。
“我剛兒也是擔心子旺,口急了,所以才說了那話,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爲了兒子,他也真的是捨得彎腰低頭呢。
“這些好聽的話,你們還是留著跟縣老爺說吧!”趙水兒望著院門口俏皮一笑。
吳氏和趙德權還想上前求情,卻被來人打斷了。
“啓稟主子,人已經帶過來了,另外,我們在老宅那邊,發現了這個!”夜七上前稟報,還拿出一張羊皮紙。
趙水兒接過去,一看,這可不就是昇天粉的方子嘛。
“夜七,你立馬把這個方子帶回我們院子,交給芊芊,讓她配製解藥。”
“是!”
夜七出了院子,趙水兒又吩咐道,“把人都帶進來!”
“是!”
衆人正好奇,會是誰呢?
沒想到,被帶進來的竟會是趙德權家的兩位孫媳,還有他們的孩子,也就兩歲多的樣子,看見這麼多人,怕生的纏著自個兒母親的腿後跟。
“翠花!”
“香蘭!”
兩位堂哥看見來人,齊齊朝自家媳婦喊道,奈何,趙水兒的人,將他們分開圍了起來,就趙子財那身板根本就衝不進去。
趙子旺被綁著,激動的哭了,“趙水兒,你抓他們幹什麼,你放了他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這人,他脖子上還被她駕著刀呢,還不放過他,怎麼不放過?
他還能殺了自己不成?
“我可沒抓他們,我是請,請你媳婦和你孩子都來看看,這街沿上擺了多少人,要是我不採取手段,他們都會變成死人,知道麼?”說完,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
“春蘭,是吧,我是水兒,你們應該還記得我吧,今兒,趙子旺說,是他下的毒,差點害死了村裡的七十多號人,你知道這事嗎?”
春蘭被問,朝翠花望了一眼,翠花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可惜,她咬了咬牙,垂下的手掌撫摸了下自家小孩的臉,開口道,“我知道,我也是快中午的時候,才知道的。子旺他讓我帶著孩子留在家裡,並讓我看見有人來,就悄悄的從後門跑,千萬別留在屋裡,我好奇,一逼問,他纔跟我說的。”
“下毒的是他嗎?”趙水兒像一個判官一般,一環接一環的審著這個案子。
“沒有,他沒下毒,他看見大哥前幾天找了草藥,在做什麼東西,今兒又見他鬼鬼祟祟的,就跟了上去,一定是他大哥下毒,子旺不忍心將大哥供出來,所以才認下投毒的事情。”
“張春蘭,你個娼婦,你別在哪裡亂說,我們子財怎麼可能下毒,他草和菜都分不清,怎麼可能認得清毒草。”趙子財還沒開口,吳翠花倒是對著她破口大罵了。
張春蘭也不甘示弱,反嘴罵了回去,“就是他做的,子旺親自看見他去了鎮上藥鋪買了藥材回來。”
趙水兒一直都知道,這兩妯娌一直不對付,沒想到,還真是不對付,看著長得都文文靜靜的,其實,都不是什麼好鳥。
“趙子財,你怎麼說?”
趙子財被問,躲在一邊,臉都變白了。
突然,他一下子朝院子外面跑去,可惜,趙水兒的人,怎麼可能讓他溜了。
夜一幾人的辦事效率,就是一隻蒼蠅想要飛出去,恐怕都是難事。